原来,这冷老五 二十九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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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曲转头朝着余秋水一摊手,似乎在说,看,没事。显然是嘲笑他过于谨小慎微。
项国盛没想到他辛辛苦苦地进入墓中,还折损了不少的人,却并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十有八九棺椁里的东西已经被前一拨盗墓贼给搜刮干净了,心里就别提多生气了,忍不住摸着光头,骂道:“马拉巴子,好处都给那帮狗日子的捞走了!”
“别急,真正的宝贝还在呢!”韩曲低低一笑,并起食中二指,缓缓探入了男尸脸上的那个青铜面具下的嘴巴里面,一根细细的线从他的嘴里拉了出来,不拉则已,越拉越长,连余秋水和项国盛都看得瞪圆了眼睛,“哧!”一道细微的风声划破了空气,余秋水发觉时,一道银色的羽箭已经飞到了眼前,没等他有所反应,闫三的手已经握住了羽箭。
“好快的动作!”余秋水暗自吃惊。
这时,韩曲已经完全将线拉出了尸体的嘴中,却见细线的一头拴着一个方形的小盒子,盒子为紫玉材质,一般用来做附身符和辟邪之用,很少有人用来做匣子,这个匣子,看样子是用整块的紫玉挖出来的,十分的罕见,紫玉不善琢磨,所以这盒子上面什么图案也没有,只在盒盖处镶了一道金边。韩曲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副翡翠色的玉石眼睛,看似平平无奇,价值也不过跟市面上的玉石差不多。
但余秋水的瞳孔微微一缩,他听他的师傅陈海棠提过这种东西,这分明是传说中的开启莫邪地宫的钥匙。而莫邪地宫里就有传说中的《天书》。传闻«天书«,《地经》,《人册》和«鬼卷»是他们盗门中广为流转的四大奇书,里面记录的不止是一些奇门八卦和天星风水的隐秘术数,甚至据说还有能窥视天机,预知未来,起死回生的内容。人总是对于未来有好奇心,希望能够规避一些风险,预知自己未来的遭遇,也更期望自己的人生走得一帆风顺。只是,这四大奇书并没有多少人亲眼见过,大多只存在于人们口口相传的记录文献中,有人甚至猜测这根本是一些人臆想出来的。然而,余秋水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下墓室里发现这打开莫邪地宫的钥匙,证实了确实有地宫和这本奇书的存在。他甚至有些怀疑,韩曲之所以会跟他们来盗墓,就是为了拿到这把钥匙。但韩曲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会知道这打开地宫的钥匙在这个古墓里?他的出现太过奇怪,他的身份也太过诡异,因为在之前,他从来没有听过有关韩曲和闫三这种人的任何事情。可是,不管怎么样,这玉目钥匙这么珍贵,他是绝对不会想让韩曲轻易得手的,纵然他不知道韩曲和闫三的本事大到何种程度,他也决定虎口夺食。
想及此,他脚下一蹬,迅速地冲到了韩曲的跟前,右手握紧,中指外扣,短距离内一拳击出,刚猛逼人的力量瞬间爆发。韩曲似乎早就料到他的举动,身子往后一缩,轻易地避开了余秋水的那一拳,随即他的左手张开,轻轻地在余秋水的面门一抹,余秋水大吃一惊,急急后撤,眼前出现一片浓雾,韩曲和闫三的身影迅速消失,嗤嗤嗤!一阵细微的昆虫振翅而飞的声音响起,韩曲一惊,旋即便见那个巨大玉棺里的男尸嘴里飞出了无数的有着红色翅膀的大尸蟞,据说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尸蟞了,而是尸蟞王,这些尸蟞王杀伤力巨大,只要活人遭遇到它,非死即伤。
项国盛脸色大变,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如此恐怖的尸蟞王,急忙大叫一声:“快撤!”在部下的保护下,匆忙地想要退出墓室,然而,那些尸蟞太多,红色的尸蟞发出难听的嗤嗤声,抖了抖翅膀,朝着项国盛和他的军士,还有陈家的伙计飞了过来,有几个军士闪避不及,被尸蟞扑到,顿时就被无数的尸蟞啃食,惨叫声频起,项国盛惊慌不已,他起初还打算找余秋水帮忙,可是,在余秋水自顾不暇时,也不再管他,自顾着逃命,不防备一只尸蟞飞扑而来,他的部下慌乱地举枪射击,将那只尸蟞打死,可更多的尸蟞又围拢了,项国盛不慎被一只尸蟞咬住了他的左手,立刻整只手臂变得乌青,显然是中了尸蟞的毒,他倒也真狠,毫不犹豫地拔出身上的军刀砍掉了他的左手,他痛苦地大叫,但脚下并不停留,飞快地退出了墓室。
余秋水却陷入了比项国盛还要危险的境地之中,他不止看到了尸蟞,还看到那具男尸从棺椁里爬了出来,漆黑尖长的十指伸向了他的咽喉,他脸色苍白,身形疾退,可是,男尸的动作更快,钢铁般的手臂挥动,横扫向余秋水的头部,余秋水扔出三道驱邪符,幸好他早有准备,知道会在古墓遇险,他带的驱邪符和黑狗血什么的也很多,三道驱邪符短暂地阻碍了一下男尸的动作,余秋水总算有缓过气的功夫,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朝着男尸的眼睛刺去,但那男尸似乎并非一般的粽子,不止速度很快,力道也惊人,而且他的眼睛一片血红得瘆人,看他的反应比常人还要灵敏,只见他灵活地往一边跳开,躲过了子弹,余秋水又急忙拿出了黑驴蹄子,飞身扑上前,朝着那男尸的嘴巴塞去,然而,根本鸟用都没有,男尸一挥手臂,将他整个人搡开。
余秋水的身体被男尸那一巴掌狠狠地搡到了墙壁上,而男尸并不打算放开他,动作比他更快,转眼之间,漆黑尖长的手指已到他的眉心两寸处,刚巧一个为躲避尸蟞的陈家伙计踉跄而来,为活命的余秋水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抓住他往前一挡,男尸的十指便闪电般地穿入了那个伙计的胸口,伙计惨叫了一声,当即毙命,但约莫是那男尸没有抓到打扰他沉睡或者是偷走了他所有物品的人的身影,他显得十分愤怒,刚挖出那个伙计的心脏,又将他的尸身的双脚用力一扯,将其分为了两半,再嫌弃地扔到了地上。
“吼!”
那男尸狂吼着,挥动双臂,扑向那些没来得及撤退的项国盛的军士和陈家的伙计,逮到谁就生撕活吞,顿!!时,整个墓室不是尸蟞便是粽子屠杀的身影,将这里变成了一片尸山血海。
余秋水不敢和那男尸硬碰硬,躲到了玉棺后面,然而,他很快就觉得右腿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倒吸一口冷气,却是一只尸蟞不知何时爬上了他的右腿,正在咬他大腿上的肉,他当机立断地抓起地上的一个项国盛带来的军士落下的火把朝着尸蟞戳了过去,尸蟞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嗤嗤声,迅速地带伤逃走,余秋水刚松一口气,却正好与一双血红的眼睛对上,正是那只男尸阴狠地看着他,跟着它伸出一只大手将余秋水拎了起来,头下脚上地倒提在手中,余秋水反应也不慢,虽然逃不开男尸的钳制,手中却早将火把掷了过去,那男尸偏头躲开,趁这个空挡,余秋水已经摸出了腰间的一把翡翠匕首,倒转身子,狠狠地戳进了粽子的右眼。
粽子吃痛,狂吼一声,将余秋水远远地扔了出去。
余秋水的这把翡翠匕首是一件很厉害的武器,是他去缅甸边境的时候偶然间得到的一块翡翠原石,经过一位天师道的法师施法开光,然后加工而制成的非常锋利的一件武器,不仅可以防身,据说还可以辟邪消灾,总算在今日救了他一条性命。
男尸扔掉余秋水,发狂般地,带着血流不止的伤奔出了墓室。
余秋水重重地摔在地上,那些满地乱爬的尸蟞又围拢而来。余秋水立刻撒出了几道符,将它们驱散开,却觉得浑身无一不痛,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摔断了,更为惊骇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阵阵发麻,无法动弹,一股难以言喻的钻心般的刺痛撕扯着他的身体,令他想要发狂地叫喊,却怎么也叫不出声。
神智渐渐模糊,却在朦胧中看到了一个身影缓缓走向自己。
“余秋水,你中的是一种神经毒素,你就快要死了,后悔过吗?”那人有着一张雌雄难辨的阴柔俊美的面孔,他俯身低头,在余秋水的耳边低低地笑。
“你……你到底是谁?”余秋水吃力地挣扎出声。
“求我吗,余秋水?”那人的声音有着魔鬼般的蛊惑味道。
余秋水残存的神智认出他是韩曲,他不想认输,却在韩曲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拼命地拉住了他的裤脚,咬着牙虚弱地说:“求你……救救我……”
浚县,督军府。
慕容沣翻着他的小本子,涂涂改改了几笔,然后皱着眉,很有条理地对懒散地坐在督军府的大厅椅子上的季澜川说:“我进来以后,先后问了管家和几个下人的口供,大致是这样的,昨晚最后一个进房给段少爷送茶的是一个叫春杏的丫鬟,她说那个时候是夜里八点半,阮灵儿在给段大少爷弹琴,后来,九点半的时候,她想给大少爷送安神香,却被阮灵儿给拦在门外,说大少爷已经睡下,不需要了。后院的一个家丁说,起夜如厕的时候,听到大少爷房里阮灵儿的琴声,那会儿约莫是九点左右,若是这样算起来,大少爷应该是在九点到九点半之间出事的。”
袁忠良打断了一下他,说:“丫鬟倒也罢了,经过正厅还能看到钟表,后院的家丁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案发的时间?”
“他说自己日日都是这个点醒来如厕,已经是习惯了,我问了和他同房的人,的确如此。”
这时候,季澜川已经翻看了一下段耀武的尸体,他见的死人颇多,虽然没有法医专业,但是也看得懂不少。
他戴上手套,看了尸体上的那些割伤,“这不像是刀子割的。”他说。
慕容沣说:“我也觉得不像。好像是用什么尖锐的东西给刺伤或者划伤的。”
“找到了。”有警察匆匆走进了屋内,拿着一把带血的簪子走向了季澜川,双手递给了季澜川。
季澜川伸手接过那把簪子,放在眼前细看,发现簪子上有淡淡的红色痕迹,一时间看不出是什么沾染的,又递给丫鬟春杏,让她仔细看,春杏到底是个女儿家,一眼就瞧出来,只是胆子小,所以说得很小声:“这看着,像是阮姑娘的蔻丹油。”
于是,又去打开阮灵儿的妆匣盒子,里头什么金银珠宝都在,一点儿也没带走,在一个小抽屉里果真躺着一瓶红色的蔻丹油,一比对,颜色丝毫不差。
管家顿时指着就说:“看看!证据确凿!就是她杀的人!司令一定要把人抓回来枪毙!枉我家大少爷那么宠她!谁知道她竟然这么狠毒!我们督军大人也是冤枉的!可怜啊------”
这边管家虽然嚎得颇为难过,可是,季澜川却迟迟没有发声,他在屋子里环绕了一圈,东看看西瞅瞅,又摆弄摆弄段耀武的尸体。
房间里任何财物都没有遗失,甚至连桌上的银元和票子都没有拿走,唯独琴架上的古琴不见了踪影。
“哎呀,我可怜的大少爷啊!你死得怎么那么惨啊!”又一阵嚎哭声由远而近的传来,似乎有人想要闯进来,督军府的下人拼命地拦住那人,袁忠良见状,看了一眼季澜川,见他略微皱眉,立刻走出去,把那即将闯进命案现场的女人拦住,“干什么?我家少帅正在查案,闲杂人等勿入。”
“少帅,少帅,我有案子的线索,你让我进去!”那人叫道。
季澜川咳了一声,对门外的袁忠良叫道:“让她进来吧。”
来者正是章晚晴。
季澜川眯起了眼睛,问:“你有什么线索?”
章晚晴说:“我知道凶手是谁。”
季澜川和慕容沣对视一眼,“那你说凶手是谁?”季澜川问。
“凶手是谢婉如和谢白,这对姐弟心狠手辣,谋害了大少爷,嫁祸督军。”章晚晴说。
“你为何如此肯定?”刚进门口的浚县警察局长也非常诧异地问。
“还用问吗?首先,那谢白有充足的杀人动机------”
“哟,你还知道杀人动机?”季澜川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我当然知道,别看我是没读过书的人,但好歹听过包公传的戏文,那戏文里也说了,杀人要有杀人动机和证据才能定案的。”章晚晴振振有词地说。
“那你说说,谢白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呐,很简单,督军为了家宅安宁,想要娶他做男妻,但他不愿,还……”章晚晴有点心虚地看了一眼季澜川说,“找了少帅你当靠山,把婚事给退了。”
“为这?”慕容沣和浚县警察局长似乎完全不相信。
“不止这个,督军把谢白的制皂厂和染料厂给收回来了,之前说是投资他的,后来他们闹翻了脸,谢白那小子准是记恨上了。”
季澜川微眯着双眼,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继续。”他抬起手,对章晚晴说。
谢白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这小子,好像是有点记仇,不然当初好像不会为了夺回玉玺而坑过他,幸亏自己当时早有准备,而且,他好像也的确恨段督军……
“大少爷死的那天晚上,我看见他来过督军府。”
这一条讯息,就有些出乎季澜川,慕容沣和警察局长的意料了。
“什么时候?”
“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是晚上八点,还是九点,那时候,我在跟交通部长的太太打牌,打的时间有点久,后来就去上厕所,好像看见他来着。”
“你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时候?”警察局长看了一眼季澜川,他知道谢白目前是季澜川最为得宠的副官,他可不想得罪这位季少帅。
章晚晴费力想了一阵,说:“真记不清了,人老了,记性不太好了------”
话还未说完,忽然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地跑来:“二姨太,二姨太,不好了,不好了-------”
章晚晴现在最怕听到这几个字,立刻喝叱道:“呸呸呸,说什么呢!又有什么不好了!”
“三小姐,三小姐给人绑架了,绑匪送来了一封书信,要督军,督军亲自去见他一面……”
章晚晴赶紧接过书信,仔细地看了一遍,顿时脸色变得煞白。
季澜川起身夺过那封书信,浏览了一遍,又递给了一旁的警察局长和慕容沣。
“你们怎么看?”
“绑匪并没有要求赎金,却只让段督军去见他一面,我觉得……绑匪怕是跟督军有什么私怨吧。”慕容沣深思道。
季澜川点了点头,说道:“也许,督军会给我们答案。”
“嗯。对,我觉得搞不好,这绑匪就是阮灵儿的帮凶。”慕容沣说。
“何以见得?”
“因为,这两起案子看似毫不相干,而且,所有的证据都明明白白地指向阮灵儿,可是有几件事情却说不通。一,段大少爷再怎么养尊处忧,也是个大男人,阮灵儿一个柔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杀的人?二,房里除了鲜血没有打斗的痕迹,也就是说,大少爷是毫无还手之力就被杀了,若说是督军所为还说得通,但又有一个蹊跷,督军开枪杀人,为何督军府满府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听到动静,这又是怎么做到的?还有大少爷身上的那些割伤……”
“没错,大少爷的四肢,全是被割破了动脉和经脉,而且,每道伤口只用了一刀,生生放开血死的,这么娴熟的手法,可不像是一双只会弹琴的手干得出来的……”
这时候,在督军府里巡逻的一个士兵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嚷:“少帅,后院里有发现!后门被撬了!”
众人顿时一个激灵,便把现场留给他人看守,乌泱泱一群人往后门而去。
督军府上的后门往常是不开门的,常年从外头用一把虎头锁锁着。门倒是看着干净,定期都有请工匠来整修,但是锁头从未换过,如今铜处生锈,有些斑驳了。
季澜川站在门前仔细看,那锁是被硬撬开的,锁孔长久不用,绣得很厉害,敲一敲,锁孔里有黑色的粉末状物落下了,指头一捻,滑溜得很也脏得很。
“这锁放得有意思,不在门里在门外,等着人来撬吗?”
管家上来解释说:“少帅不知,这风水师傅说,此门大凶,恐有血光之灾,严禁开启,之前也是有个路过这里的外地货郎被什么野兽给拖到这里死掉了,所以,督军让人打造了一把大锁,从外头锁住,又把钥匙给毁了。后来,这锁风吹雨打,里头都锈蚀了,就算有钥匙,只怕也不好开,也就没理会它了。”
此门大凶,还真是一语成谶,门一开,阎王爷就来了。
慕容沣注意的不是锁,而是锁边的门沿处,门沿有指甲盖大小的漆脱落:“门上似乎有刀划过的痕迹?”
袁忠良把脸凑过去,看到那一小块地方的刮痕很明显,说:“这门看起来是新上不久的漆,不会那么容易脱落,看来是故意刮的呢。”
季澜川便说:“门是新漆的,但锁是旧锁头,有人用石墨润滑锁孔,以便撬锁,可是撬锁以后被石墨弄污了手,手指头在门上印上了痕迹,多半是指纹吧,所以才将它清理掉。”
“嗯,说得通。”警察局长说。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阮灵儿可就更清白了。督军也是,何况,据府里的仆人说他当时右肩是受了伤的,应该是没能力杀人的,除非他是左撇子。”
袁忠良也点头:“这门是从外面锁的,自然是有帮凶来与凶手接应。”
季澜川眉头锁紧,声音低沉:“不仅如此,你们想,半夜三更,昏暗无光,一个深夜要杀人的凶手,在临走的时候,能细心到把门上的那一点点的石墨痕迹都处理掉,他又怎么会粗心到在那枚簪子上留下那么明显的指甲油呢?这可是个真够聪明也够有心的主。”
“也就是说,他也在引导我们以阮灵儿为凶手?那现在,我们该先去抓谁啊?”警察局长摸了摸后脑勺,又有些茫然地问。
“当然还是去抓阮灵儿,无论如何,她一定参与了。”慕容沣说。
警察局长立刻站直身体:“我明白了,我马上让人在城里搜查,再去火车站和码头查!”
“还有,马上给其他城的火车站发电报,派警员蹲点抓人。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还带着一把古琴,应该挺扎眼的。”季澜川说。
袁忠良得令,风风火火地就准备要走,季澜川又将他拦了下来,拉到一边低声耳语:“若是真的抓到人了,就悄悄带回来,我只想知道真凶是谁,没想让她给督军家的人偿命。”
“明白了。”于是,袁忠良戴上军帽出去了。
警察局长要走,又退回来迟疑地问季澜川:“那少帅,人不是段督军杀的,那……那要放人吗?”
季澜川皱了皱眉头:“先审了再说。让他吃些苦头才好。还有,记得放人的时候,派人跟着,看看那绑匪到底是何方神圣?”
警察局长的嘴角抽了一下,心说,少帅,你确定不是在公报私仇吗?
季澜川脱下了弄脏的手套,扔到一边去。
今天的天灰蒙蒙的,空气略有些潮湿,很不舒服的感觉。
“看来,今晚又将有一场风雨了啊!”
他仰天轻轻叹息一声,然后,叫上了刚到浚县城的慕容沣,说:“走吧,去看看法医验出了什么名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