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初相遇(2)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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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间,陆依风发现自己丢弃过什么似的,两手空空。在他的脑海里早已形成一种意识,那种意识是不受自己控制的,不管是出宿舍,还是进宿舍,眼神都有所期待的投向广播站,即使灯灭着。一下子,陆依风两天不见临云,心里涌流出陌生的血液,把思绪拉得悠长悠长。或者陆依风是另外一个国度里的人,不然怎么会把持不住自己的心境。
    陆依风再见到临云之时全新的日子又启动,校园恢复热闹,草坪上不只是三三两两了。路面湿漉漉的一片,心情却有重看晴日的愉悦,似乎在人间待过了许久许久——
    下午六点,广播站部分成员去海哥家聚餐,必须先去菜市场买菜。都怪陆依风把“音乐散文心情“的文章选得密集,不过没人责怪的,不然,菜市场里他的身影会出现得那么安全么?
    “依风,看不出你那么会挑剔嘛,人家大姑大婶怕你怕的慌张。”直直接过陆依风手中的菜。
    “出来混,能不抠门点嘛,你采访别人不抠门点,能行吗?”陆依风摆出一副老江湖的样子。
    “说的那么慷慨,好啊,改天,帮我去砍砍衣价吧,要是不成,小心你的脑门。”直直泼冷水似地甩陆依风一个眼光。
    “嗯,再考虑吧,换了环境不一定适应。”陆依风装摸作样地敷衍。
    “十一快到了,你回去吗?”沐雨站在陆依风身后轻轻地打听。
    “依风,要不要同我一起回去?好过路上寂寞难耐。”陆依风老乡热情地插肩一句。
    “回去啊,我舅舅还打来电话说,叫我国庆一定得回家。”陆依风正正经经地说道,“顺便要我带个女朋友回家。”
    “那好啊,带我去你家,包吃包住哦。”沐雨千年等一回,出了雷峰塔,随直直去另外一边买菜。
    陆依风没有继续支声,她们在招手示意他赶快,把话停留在这里,陆依风不要带走任何足迹和回音。
    “海哥他们打前锋去了吧,真是好战士,广播站的英雄模范称号非他莫属。”陆依风提着大袋小袋耍酷地定格瞬间精彩。
    “那当然,海哥能闲着嘛,他可比你识相多了。”直直转过头排斥陆依风的多此一举。
    “他住哪儿?”有人借着黑莫名地问。“快到了,就在前面那栋在七楼——”陆依风老乡极自然的摆出个丑小鸭的造型。沐雨愣了愣便叫道:“七楼?比我们宿舍的楼层还要高,不会又是堆人字梯上楼吧?”
    楼道黑黑的,完全吻合沐雨的唠叨,他们坚持走了上去。
    “亲爱的,你来了。”海哥一开门对陆依风老乡亲热一抱。
    “亲爱的,忙坏了吧。看你满头汗珠,滴在我心里冰凉冰凉的。”陆依风老乡一副怪心疼海哥的招式。
    陆依风看见各自找到说话的伙伴,立即寻视周围,自言自语道:“怎么没有看到临云呢?难道没有接到通知?还是溜到某个角落犯职业病去了?”
    陆依风继续招待视线。海哥住的地方较简陋较窄,一个人住绰绰有余。海哥床上摆放着一个大布娃娃,甚是可爱,红色桃心型枕头,仿佛映着海哥的面容,温暖在每一丝氧气中。海哥是一个玩笑十足却又予工作负责的人,他可以和他身边每个女孩子柔情蜜意,可以和他身边每个男孩子称兄道弟。在他的生活里,没有聚与散,他能够超前领悟人生的必然和无聊。
    “傻风子——”林芳一直都是这样称呼陆依风的。
    “芳姐……”陆依风回过神来,看见林芳向自己走过来。
    “怎么没有和临云在一起呢?”林芳带着几分疑虑。
    “嗯,呵呵……”陆依风茫然若失,一种道不明的情愫,像潮汐翻打着海边的沙滩,一浪又是一浪,冲击着他的眼眸。
    林芳,同临云住在广播站,特搞笑捣蛋的女孩,常常尴尬的会议场而被她一丝一缕的肢体语言化解,和海哥组成“玩偶情侣”,身影若即若离,关系若隐若现,摸不着边。
    “知道你在急迫找临云,她在天台上。”林芳甩摆她那两只走路都令人发笑的腿。
    陆依风并没有像阵风似的立刻往临云那儿刮去,他静坐了许久,然后缓缓地走向天台去。他惊讶地看到一个宽敞的天台,可眺望这座城市的全貌,车流如星星般密密麻麻,而又闪闪烁烁。临云坐在天台的东面,陆依风提着瓜子在她旁边坐下,临云看到他,笑眯眯地望着陆依风说:“你来了。”
    “嗯——”陆依风轻声回答,接着问:“你在干嘛?”“发短信呀,有人给我汇款。”临云晃了晃手机。“有这么好的馅饼吃?那好,跟着你发财去。”陆依风嬉皮笑脸地说。“美死你,你是我的谁啊?”临云略显霸气。陆依风想了想回答道:“嗯,很复杂的关系吧。”“什么嘛,哪儿跟哪儿?还复杂?”临云奈不住,便站起来辩解。“好啦,坐下来,复杂就复杂嘛——”陆依风拉着临云的手臂窃喜地说,陆依风迟钝一趟,极认真地问:“这两天去哪忙啦?”“回家了,待在学校无聊嘛,怎么了?”临云反问上。“没什么,难怪打电话给你关机了。”陆依风随手从袋子里抓了一把瓜子,问:“吃不吃?”“你拿着就好了,吃的时候自己拿就是,你又飞不了。”临云调皮道。
    临云继续发短信,时不时的从陆依风手中拿瓜子抠,陆依风能感觉出她手心的温度,像一朵鲜花尽情地绽放着。他抵不住她给的温柔,像个俘虏似的被她占据。他习惯与她贴近的滋味,柠檬香成了陆依风呼吸的元素,喜欢临云那张不缺乏营养素的脸,在梦里吻过,极温存,极甜美。他好多感觉都告诉自己,试着去拥抱她,相信会得到全世界所有的糖果,随后躺在一块大大的又臭又硬的石头旁。
    “我有权利知道短信里的他是谁吗?”陆依风没有抑制地问。“为什么呢?还是复杂吗?”临云缓过神问道。“因为……”陆依风堆红了脸慢吐吐地说。
    “你们在这儿呀。”沐雨打断陆依风的话,满脸新奇地问。“沐雨,你也来了。”临云见到她比见到陆依风还要高兴。“你们?”陆依风颇有不解地指着她俩问。“别管她,我们去那边。”临云说完拉着沐雨走开了。
    陆依风失落,甚至怀疑刚才和临云的交谈给沐雨听了个整圆。
    “依风,怎么待在这儿?帮他们去打打下手。海哥说,地方小,决定在这儿吃饭。”直直跑上来说。“在这儿吃?适合吗?有了,烛光晚餐。”陆依风的脑海里突然闪现这个主意。“烛光晚餐?好主意。”陆依风老乡听见,也跑上来。
    说完,他们都忙开了……
    “你干嘛不吃呢?”陆依风碰了碰临云,严肃地问。“好饱的,不想吃。”临云撒娇似地说。“那怎么行,多多少少吃一点。更何况,一会儿回去还得录节目,想吃都没得时间吃。”陆依风目不转睛地望着临云。“好,不过为了减肥,少吃一点。”临云也加入他们烛光晚餐的行列。
    在微微的烛光下,一张张年轻的脸都写满童年时代的激情和无忧无虑,被热腾腾的饭菜保存地完美无暇;那一刻,他们深切触摸到相聚里的开怀和感动,至少这都是一群有梦的天使。
    “跟大家透露一下,依风拿文学奖金了。”沐雨向陆依风投出肯定的眼神。“是吗?那得请客——”海哥欣喜若狂地提议道。陆依风怪不是滋味的站起来解释道:“没有啦,没有啦!”“不要谦虚,傻风子在我心中是最顶棒的,拿奖金真的是件高兴的事,我们就是想也没哪个地方拿。”林芳一脸孩子气的赞许。
    “奖了一千元钱吧,数目是少了点,够大家娱乐娱乐就行了。”沐雨再次向陆依风投出肯定的眼神。
    “沐雨分析的太有水平,不请客,太不够意思!”海哥又说。
    “依风,老乡我得盛情款待,咱们喝的可是同一源头上流下来的水,一定特别对待才是。”陆依风老乡挪了挪位置。
    “依风,我觉得嘛,这样的事应该炒作炒作,利用我们的优势,明天去广播站做做节目,给全院的学生羡慕羡慕。”直直从对面绕过来,建议说。
    “这样,十一回来请大家唱歌,至于有没有奖一千块,我们不再需要做讨论,更用不着在广播里宣传。”陆依风极不乐意的化解舌战场面。
    他们一哄而起把陆依风往空中扔,他定了神看,一旁的沐雨,动也不动。
    临云仍然发着她的短信息,顾不上为陆依风说推迟之言。
    走在回学校的路上,一群人走得零零散散。原来从阳台上看到的一排红红绿绿的街灯和各式各样的名牌小轿车摆放的地方,竟是歌舞厅。这座城市里像这样的营业厅随处可见,并且成龙结队的出现,还真的是歌舞升平的年代,人们的物质生活真的提高了。
    “刚刚你为什么不帮我夹菜?”临云极静默地问。陆依风十分着急地反问:“你没有吃点什么?”“没有啦,你顾着和他们说话还记得我?下次我可不来了。”临云显然有些生气。“下次不来了?那好,我也不来了。”陆依风故意逗临云。“你好坏,人家都没吃什么,还说什么你也不来,你存心倒我口味吗?”“下回保证让你吃得走不动,我背你回来,不要说你拒绝我?”陆依风耍调皮气,然后跑到临云的前头,做一些可爱的手势。
    临云没有多说什么。此刻陆依风的手机响起,是紫萧萧打来的。
    “喂,你好。”陆依风非常随和而又亲切的问候对方。“陆依风,现在通知你,编辑部部长已经选出来了,那就是我。”紫萧萧的语气霸气着。“哦。”陆依风像被雷电劈了似的。“明天早上你把本部的工作计划交给我,可不允耽搁。”紫萧萧命令道。“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都快十点了,赶不了。”陆依风气愤的嚷着。“那我不管,我也是刚刚接到老部长的电话,就是赶到天亮你也要赶,这是没法商量的事情。”她狡辩道。“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写?”陆依风满腔委屈地嚷道。“你文笔好,又有见地,而且去过北京与文学名家交涉过,具备一定的实践经验,还听说奖了一千块钱,够厉害,所以呢,非你写不可。”紫萧萧语言越加强劲。“既然你知道我有那么多才华,为什么部长让你做?简直不公平。”陆依风反驳紫萧萧的讽刺话,很无奈地向她发问。“这,可能你的某些方面不如我。人不要太自信,有时候会不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紫萧萧理直气壮地说。“操,我挂了。”陆依风忍不住狠狠地骂上一句。
    陆依风挂下电话,催促临云:“临云,快走。”“哦。”临云仿佛没有反应过来似的。陆依风把临云送到了广播站。“依风哥哥,能够写多少是多少,早睡哦,晚安——”临云说。“我知道,临云,录完节目早些睡,晚安——”
    陆依风又急急忙忙回宿舍写该死的工作计划,一肚子的怒火全往笔上撒,扔了它几次,又拾起,摔得它面目全非。他写完该死的计划书都两点了,推开宿舍门,月明星稀,夏末秋初的夜,带着几分模糊,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全世界才清晰了陆依风,陆依风同样也清晰了这个世界。月亮上真的有童话里所说的人类吧,只是这个时候才能略有这份遐想。
    紫萧萧一早在教室门口等着陆依风,像他欠了紫萧萧千年大债似的。
    “工作计划写完了吧。”紫萧萧倚着门框。
    “强买强卖的能不写完?”陆依风说完把计划书往紫萧萧胸口拽去。
    “我就知道你会完成任务的,因为你比谁都了解我的作风。”紫萧萧握着计划书,浮出一丝冷笑。
    陆依风没再理会紫萧萧,找个座位补补瞌睡,累极了。
    “依风,今晚系里竞选学生会干部,你要不要去?”直直拍拍陆依风的肩膀。
    他懒洋洋地回答道:“有时间就去。”
    “猪,睡!睡!睡!”直直不耐烦地骂道:“你最好别去,要让我碰见了,非揣你两脚不可——”之后走开。
    陆依风似乎脱离了原有生活的轨迹,非要直直一次次敲醒才恍惚过神。
    “晚上真的去系里竞选学生会干部?”陆依风问安再雪。
    安再雪连忙对他说:“对,肯定得去,就算是去碰碰运气,总比傻坐宿舍里强得多吧。”
    “去是可以,说好了,我不参加竞选,只帮你们打打后阵。“陆依风声明道。
    “为什么?”安再雪一副紧缩皱纹的神情。
    “我不想和主任有直接关系,平时开会的频率太高,不习惯,当然不是主任不好。再者,我没那兴趣,我喜欢一个人自在自由的。”陆依风坦白从宽。
    “行了,你那肚子里装的什么我还不清楚,不就是想多点时间找女朋友?还好,上次广播站竞选我看出了你的动机,很正常,党支持你。”
    说完,陆依风被安再雪拉走。
    临云听说只有参加竞选的同学才留下,她就开溜了,陆依风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临云短信至陆依风(9-2720:42:02):“依风哥哥,在干什么呢?还在外面等消息啊,给班长加油啊。”
    陆依风回至(9-2720:45:33):“我坐进了教室,我想溜,去广播站找你,可惜主任坐在我后面,逃不开!”
    临云至陆依风(9-2720:51:27):“为什么啊?说得很烂?好啊,你出来吧,我还没吃晚饭呢。呵呵,我正在听班长演讲呢,我的牙都酸痛了。”
    陆依风回至(9-2720:55:41):“说得挺好,但我不爱听。还没吃饭呀,干嘛去了?那就请你吃油炸食品喽,肥死你。”
    临云至陆依风(9-2720:59:01):“是没吃啊,我等到刚刚才有空啊。你少咒我啦,要真是肥了,让你出减肥的钱给我。”
    陆依风回至(9-2721:04:15):“呼呼,自己肥了还要我掏钱。让我找个机会开溜吧,你在哪儿?等我哦。”
    临云至陆依风(9-2721:09:44):“没在广播站啦,在校门口。”
    机会终于被陆依风逮上,主任出去接电话,走为上策,拜拜。
    陆依风在校门口看到临云,气喘吁吁地说:“终于获得解放了。”
    “真像笼中放出的鸟,比谁都飞得快!”临云嘲笑一番。
    “我也是身不由己好吧,再不出来,我会憋出病来。”陆依风努力地澄清自己的处境。
    说完,他们去了附近的公园。
    他们散步在公园中心湖边,水面倒映着五颜六色的路灯,泛着几点水珠,折射出微弱的光线。陆依风和临云坐上了中心湖的小船。小船向湖中心慢慢划去,乍一看,岸边的人还真不少,但看不清一个面孔。
    “这是我第二次坐船。”陆依风忽然说话了,很深情的那种。“很——害怕坐船吗?”临云转过头面带微笑地问他。“害怕?不会。我家就在湖边住,常常看到渔船,也常常看到渔船出湖,归来;伙伴总会拉我和他们一同去划船,拒绝了,大概我不习惯那些吧。”陆依风的脑海中仿佛浮现了家乡的容貌,清晰,如画。
    “那第一次为什么坐船呢?”临云换上安静的面容,轻声问道。“第一次,那是送我爸爸去外地,我不打算再远送,可看见船只远去,又忍不住想他,就吵着要妈妈陪我去多送一程,于是就坐另一艘船追上爸了。”那些别离的画面至今让他记忆犹新。临云想了一会儿,回到原点:“那,今天为什么想到要坐船呢?”“陪你呀,总不至于来了一趟什么都不玩玩吧。”陆依风一下子打破安静的气氛,船夫望着陆依风,只能笑笑,然后不停地点头。
    临云没有作声,愣愣地凝望着彼岸,陆依风终于只能从侧面看临云,心底猛然升起一些想法:“今夜的她美极了,期盼全世界里只剩下我与临云。”风徐徐拂过,舞起她的长发,仍旧一股柠檬香味,在陆依风的氧气里盘旋了许久许久。
    陆依风舒展手臂,然后站起来说:“如果你愿意再来,我会奉陪。”
    “不了,这个机会留给你未来生命的另一半吧,我啊,有一次就好了。”临云随之站起来。
    上岸后,陆依风牵着临云的手跑到一棵大树下,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根红细线,把它系在高高的枝条上,暗下心愿:“如果上帝你疼爱我,请让身旁的这位女孩走进我的世界,成为我生命的另一半,共携风雨。”
    “好了,回学校,要把你冻出什么病来了,芳姐那儿没法交代。”陆依风把手轻轻搭在临云的肩上,笑着嘴。
    临云把最最诧异的目光全给了陆依风,眼睛眨也不眨。陆依风不想就此告诉她,毕竟现实里搁放着许多屏障。随风而飘,随云而散,他想就这样简简单单和临云过快乐每一天,不管晴天,也不管雨天,就算是雪天,那条红细线背后的允诺不会更改。
    陆依风走到校门口,撞见主任,身后跟着一群同系的学长学姐们。主任拧紧眉头问:“陆依风,怎么不参加学生会干部竞选?你也不像个学生,趁机主任我接电话开溜,以后绝不允许。”“主任,我怕自己做不来,我实在能力不及。”陆依风显然对上次竞选出来的结果不满意。“还在耿耿于怀文学社没选上的事情啊,不要紧,勤快点,主任是很喜欢你的。”主任挤眉弄眼地指着手告诉陆依风,临云便甩了身跑开了。“好。”陆依风除了说这真的吐不出别的词来。
    陆依风看见主任走后,赶忙跑去了广播站,因为临云生气了,陆依风瞒了她一些事。陆依风一推开门,临云扔她的枕头,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临云的眼神里溢满了陌生的泪珠,陆依风委屈道:“那么不公平的事有必要说嘛,更何况我都不介意什么了。”“我不管,至少你要让我知道。”临云任性地撒了一滴泪珠。“事情既然都过去了,我都无所谓了,你知道只会郁闷的,对不起,我想我要的只是快些结束那些不公平的竞争。”“你甘心被埋没吗?”临云抱不平问陆依风。“不甘心呀,就算今天当了什么,在那样的环境下工作,又会快乐多少。现在,清闲得很,不还有你嘛。”陆依风对临云认真地分析道。“既然清闲,昨晚为什么忙得那么晚?你照照镜子,都成什么样子了?”陆依风不清楚她怎么知道的,便回避道:“临云,不早了,我先回宿舍,晚安。”
    陆依风没法再停留在广播站,泪珠早已翻滚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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