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美妙故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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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上在查办市长韩明的案件牵扯出了前任市长寇振标贪污受贿犯罪事实,一并查办。可狡猾的寇振标却在这次抓捕的收网行动中侥幸逃脱。不久后,省上检察组成员找到秉诚了解黛莎的情况。秉诚积极配合协助调查,亲自把黛莎带到了审讯室。秉诚需要回避,先行一步离开现场。其中一名检察官先向她解释了叫她来的目的,然后义正言辞:“我们竟然行使了检察权,就必须维护法律权威,严格执法,忠于人民的利益。而你作为公民,也有义务向检察机关告知实情,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们早就分手了,我完全不知道他以及他家人的情况。”黛莎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最好是老实交代,不能有瞒报、谎报的行为。”检察官强调说。
“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黛莎板着个脸,很不耐烦。
大家觉着无果,便相继离开。检察院也只能向侦查机关提请发布通缉令,采取有效措施追铺寇振标归案。
费祥和无意间听到黛莎在房间里跟别人打电话,有提到寇杰斯这个敏感的名字。
“黛莎,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在跟寇杰斯联系?”
黛莎说话语无伦次,结结巴巴解释道:“当初是你们叫我不要跟他谈朋友的,都分开这么久了,我哪有联系啊。”说完,转身冲出房门。费祥和的直觉告诉他,黛莎一定是对他们有所隐瞒。“黛莎!黛莎。”他叫着紧追了上去。
允希开车回来,瞧见黛莎奔跑出来,邱瑾雯在阳台上扑出身子,大喊大叫:“允希,快把她拦住!”
允希一脸茫然,但还是听从二婶的话配合地拦住了黛莎。
“你放开我!放开我!”黛莎被允希用胳膊给包围住,试图挣脱他。
“不行,在你妈没赶到之前,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费允希,你混蛋啊你!”黛莎疯狂地动手捶他。
“尽管骂吧!我暂时是不会计较的。”
夜幕降临。费家的人都围坐在一起,纷纷教育黛莎。
邱瑾雯心疼孩子,尽力维护她:“好了,你们不要盘问了,她说了不知道。”
费祥和紧跟着说:“是啊。”
黛莎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大声嚷道:“你们不要像一个个典狱长一样来审犯人似的!”说着红了眼眶,委屈道:“人家都走到绝路了,这一个个落井下石的人,真是受不了。这段时间里我就没清净过,不是单位同事私下对我指手画脚的,就是昔日的同学和朋友也想着法子来嘲笑打击我。”
费承德将费祥和拉到一边,叮嘱他:“总之这段时间你要多留心,最好让她两点一线,不要有机会去接触其他人。”
费祥和清楚当下的形势严峻,自然是要选择避嫌。他也是十分小心谨慎看管好黛莎。
黛莎趁邱瑾雯他们开小差的时候,溜出了出去。她跑去酒吧,在那里喝得烂醉。她想要这些酒来满足她的宣泄,所以,她要狂饮,让自己变得麻木,直到不省人事为止。
允希正好陪董事长在这里会见客户。
“够了,你还要急死你爸妈吗?”允希想要叫醒费黛莎。
“你滚!你这情人的儿子,我讨厌你!我恨你!”
“要不是看在哥的面子上,我只会当你是一个陌生人,随你怎么样都可以,我还可以省事呢。”
“你不要在这里假慈悲,滚啊!”黛莎愤怒地操起桌上的一瓶啤酒,吼道,“滚!”劈头向允希扔过去。
允希本能地往旁边一闪,但已经来不及了,酒瓶扔了过来,打在他的头上,他跌倒在地,头部的地方淌出了血,他感觉头疼得厉害。这时,他的愤怒已经超过了极限,另一种心理紧接着占了上风。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哈!哈!哈!”她嘲笑起来,“活该!”随后她神经一阵剧痛,向地面猛扑下去。
“出事了!老板快来,这个女人出事了!”酒吧里看戏的人一窝蜂地凑了上去,将黛莎围成了一个圈。
允希头昏沉沉的,他隐隐约约听见大伙在大声叫“快送医院”,后面还有什么话就一概不知了。等费允希醒来时,他已躺在医院。林文岚坐在他身边,焦急地盯着他。
“妈。”他吃力地叫了一声。
林文岚心疼地:“允希,你醒了,疼吗?”
允希快速扫视了整个病房没有看见黛莎,急着问:“妈,黛莎呢?”
“在隔壁病房。你感觉怎么样?”
允希闭上了眼睛,说:“只是头有点疼。”
费祥和进来,走到允希跟前,关切道:“允希,感觉怎么样了,还痛吗?”
“二叔,你放心,我感觉没之前那么痛了。”允希面对二叔愧疚的眼神,他没有办法说实话,只好撒了一个慌。
费祥和离开病房的时候,林文岚握着费允希的手,欣慰地说:“允希,你能这样宽容,我就放心了。”
允希扭过头去,郑重其事道:“妈,我并没有你所说的那样伟大,被别人欺负都不知道反抗,我讨厌这种人。可我为什么还要做我讨厌的人呢,因为你和哥,你们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家庭不和,所以,我要为了这份和平忍受这些气。但我想要说的是,今后还要发生类似的事,我不会像今天这样闷不吭声,自己痛一痛就算了。”
秉诚在门口听到了这席话,缓慢地走到允希身边,“允希,我保证黛莎以后不会在做出这种事了,你给她一次机会吧。”
允希勉为其难地说:“哥,刚刚二叔进来我连提都没提,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秉诚欣慰道:“我就知道你最有风度。谢谢你。”
“一家人,干吗这么客气!”允希降低音调说。
一周后,允希出了院。林文岚每天都煲了很多滋补身体的营养汤。允希和黛莎身体欠佳,需要好好补补。
费家一家人围在餐桌上吃饭。
费承德开场白就是询问:“黛莎人呢?”
柏蓉英回答道:“刚吃过药睡下了,谨雯陪着她呢。”
费承德说:“那我们先吃,一会儿她醒了,叫小芬给她做点端上去。”
“允希,你多吃一点,好好补一补身体。”费祥和对他照顾特别周到。
“谢谢你二叔,你也吃吧。”
费祥和歉意道:“不要说谢谢了,黛莎那事……”
“二叔,我已经没事了。黛莎是酒后闹事,我会理解的。”
“毕竟是个女孩子,心眼不会这么坏。”柏榕英袒护说。
允希头部上还缠着纱布。他卧躺在门前的草坪上享受着恬静的景色和宜人的新鲜空气,愉快地倾听树上黄鹂的清脆叫声。这种惬意能够使他忘记伤痛,得到快乐。
黛莎恢复了心情。她在音乐房里弹完了一首曲子,一时觉得无聊,便动身离开让她压抑的房间。她来到阳台,伸了一个腰,无意间看见了允希在草坪里。
“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我讨厌你虚伪。你只不过是后妈的儿子,我鄙视你!”
允希反驳她:“我国立法保护非婚生子女的合法权益,并不因其生父母的不法行为而剥得做人的权力。《婚姻法》也规定:”非生子女享有与婚生子女同等的权利,任何人不得加以危害和歧视”,你现在听清楚了吗?”
黛莎被他一声令下,动了肝火,准备破口大骂他,被费允希阻拦,“我没有足够的耐心和你在这里浪费唇舌。”说罢,快速离开。
寇振标最终被警方抓获。韩明等人贪污受贿犯罪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省市两级检察院在这次大批官员贪污受贿犯罪案的行动中立了大功,他们一道破阻力,排干扰,直到突破全案。
秉诚拨通了念恩的电话:“今晚检察院设有庆功宴,邀请你来参加。你向检察院也提供了有利线索,所以你也一块来吧。”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不用这么客气。”
“你要过来吗?”秉诚看到费允希正朝他走过来,心里一慌张,“那先这样,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他立即挂断了电话,走了过去关心,“允希,听说你今天去医院拆纱布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好在终于不用缠着它了,害得我几天都不敢正面露脸。”
“今晚有空吗,跟我一块去参加庆功宴。我想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
“当然可以,我正愁今晚找不到地方去呢。”
念恩盘腿在地板上坐着,眼睛直愣愣地望着手机。“干嘛挂这么快,我都还没回答呢。”
念施听见姐姐自言自语,凑了过来。“姐,你在干吗?”
“费秉诚刚刚打来电话说邀请我去参加他们检察院的庆功会,这不知怎么的,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着急挂了。”
“现在都主动给你打电话了?”
“是啊。可这没说清楚呢。”
“也许是他有要紧事吧。竟然他邀请你去,那你就去吧,反正是受邀去的。”
“我真的要去啊,会不会不妥啊?”
“哎呀,啰嗦!这看你了,你想去就去,不去就算了,你自己决定吧。我去和朋友约会了。”
念恩听念施这么一说心动了,毫不犹豫马上就行动起来。她好好收拾打扮了一下。
秉诚和允希已经赶到酒店。两人并肩一起进了大厅,他们款步走在走廊上,走廊的另一端,一位检察官笑吟吟地朝这边走来。
“哎,费检察官,你总算来了,快过来,那边有几位记者刚采访了王检和林局他们,现在说想要采访你,他们想把检察官的风采记录下来。”
“记者?”秉诚惊讶,赶紧拒绝。“不用了,这次能够成功,都是大家齐心协力同仇敌忾努力得来的收获,我岂能独自邀功呢!”说着带领允希步入宴会厅。
允希却提醒他:“哥,这可是增加你知名度的好时机,为何要拒绝呢?”
“我只是尽量做到恪尽职守,不需要为自己本应该做的事而大肆宣扬。”
允希敬佩的笑笑,跟着秉诚继续前往。
念恩提着包落落大方地走进宴会厅。一群记者得知省级检察院的重要领导莅临现场,已经到了门口。大家蜂拥而至,念恩被他们猛地撞了一下,包包给撞掉了,里面的东西全掉了出来。其中有一位记者回头,连声抱歉:“对不起,小姐。”说着赶紧俯身帮念恩的东西全部捡起来。
里面的检察官闻声都出动赶来迎接领导,记者们又一股风地跑过来,像士兵一样把领导一行人包围起来,丝毫不留一点间隙。念恩站在记者的身后,等他们采访结束。听到一阵掌声后,记者们满载而归,陆续散去。
秉诚向领导敬完酒,转过身来,清楚地看见了对面的人。“李念恩!”“恩!”他和允希同时喊了她的名字,又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
念恩的眼睛和耳朵都被刚才的景象弄得应接不暇时,忽然允希抢先秉诚一步,奔向念恩身边,劈头就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秉诚站在远处用异常的神情凝视着他们。念恩避开允希疑惑的目光,扭过头去,她恍然间看到了秉诚,她连忙动身不由自主地朝他走过去。
“我还是来了,我……没有失礼吧?”念恩轻声说。
秉诚微笑说:“不会。”
念恩全神贯注地凝望着秉诚。
“秉诚,这位就是你提起的那位李小姐吗?”周华微笑迎来。
秉诚站出来做介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念恩,这位是周华。”
“你好。”周华笑着和李念恩握握手,李念恩微笑回礼。
“李小姐请坐。”检察官们对李念恩特别热情。
检察官们都怀着好奇心坐在李念恩的身边,接二连三地向她问了一些关于原市长韩明到孤儿院的事。
秉诚和允希坐在一边,插不上话,只能注视着这些检察官,不禁笑了出来。
席散后,大家纷纷告辞出来宴会厅。秉诚和允希不约而同地对李念恩说:“我送你回去。”
念恩骨碌碌地看了他们一眼,不由得将头耷拉下来。
秉诚和允希突发地笑了起来,喝了酒怎能开车,随后又敷衍地看了对方一眼。
最后院里开车送他们回去,念恩和允希坐在后排。秉诚坐在副驾驶。
这段路程仿佛走得很漫长。幸好有月亮罩着,指引前方的道路。
念恩注视着窗外,她不知道该此刻该做什么,她一点也没有准备,只好搬弄她的手指,打发时间。
到家了。念恩同秉诚他们相互打过招呼就下了车。
念恩本想回头看他们最后一眼,可总感觉尴尬。她没有回头,径直往前走。
走到转角处,她听到了汽车重新发动的声音,她蓦然感到后悔,当她回头张望时,车子已经消失在这宁静的小巷。
秉诚他们很快的就回到了家。在秉诚正要跨进门槛时,允希在他身后叫住了他:“哥,你今晚怎么会叫恩去参加聚会呢?”
“这次贪污受贿一案她也有功劳,她应该与我们一起共享这份喜悦。”秉诚后退一步,尽量做到从容不迫,理所当然地回答他。
“你对她不仅仅有好感吧。”允希冒昧地问了他一句,“你从她看你的眼神里,就没有察觉到异样的情感吗?”
“你今晚怎么了?”秉诚的声音里夹杂一丝芥蒂,他下意识觉得允希在试探他什么。允希仍不肯罢休,继续说下去:“她那么热情,容易奉献爱心,更不会对她喜欢的人隐藏什么。你对她真的就没有丝毫的感觉吗?”
“我们也算是旧相识了,我敬重她。”秉诚坚定地应答了一声,随后进了客厅。
允希注视着费秉诚仓促的背影,骤然觉得自己的行为不仅很搞笑而且没有风度。就算是男人看男人会比较清楚的这个结论摆在眼前,可念恩根本就不属于他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跟自己的哥哥引发这种莫名其妙的冲突。
苏城市政府召开人大两次会议以投票的方式,最终费承德以全票当选苏城市新一任人民政府市长。
一个明朗的天气。在饭店的包房里坐满了前来祝贺的宾客。费承德携手夫人向宾客款款走来。柏蓉英端庄大方,容貌更是优雅美丽。他们频频招手示意,与宾客握手言欢。
费承德笑容满面站起身来,擎着酒杯面向各位来宾,热情欢迎:“谢谢!谢谢各位的支持!”
已经用完酒席的宾客,都三三两两地走出,到休息厅喝茶,聊天。
秉诚离开了餐桌,去了楼上的休息室。听到走廊那边传来悠扬的钢琴声。他闻声悄悄地找寻到这个地方。他看见高门露出一条缝隙,他轻轻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了黛莎,还有她身边站着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惠茹。
“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您好。”史惠茹对秉诚微微一笑。
秉诚点头回礼。
黛莎想要借机让他们好好聊聊,她便起身走到他们身后,“你们聊,我出去帮忙招呼客人。”说着神秘地笑了笑。
允希情绪低落的在走廊上踱步。他想起了母亲,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保姆小芬。
“我母亲呢?她没在家吗?”
秉诚不一会儿出来,在走廊上撞见了他,见他一脸怅然,关心道:“允希,怎么了?”
允希满脸沮丧地说:“我还是第一次出席这种正式场合,真不太习惯,我应该回家陪母亲的。”
秉诚听后一下子就明白了。家里长辈们考虑到父亲现在的身份地位,允希母子俩的身份自然会回避这种有外人的场合。就算最后考虑允希出席也是以远方亲戚的身份。同为手足,却只有自己独享父亲的荣誉和风光。而允希只能选择隐忍这一切,委曲求全。
费承德上任三个月了。他一直挂念着要去孤儿院看望孩子们。他叫上他最信任的金秘书陪同他前往孤儿院。念恩和费承德一见面,对方就产生了特殊的亲切感。念恩发现他依然面带从容,和蔼可亲。
“老师,这位大伯是谁呀?”家乐指着费承德疑惑问道。
“他是……”念恩突然停下来,她不知该介绍他的身份还是他的名字。
费承德亟亟地走了过来,将他的手轻轻地搭在家乐的肩膀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说:“我是你们的费伯伯。”这种微笑他难得一用,似乎认为太珍贵了,一般情况下舍不得动用。此刻,他要把这份笑容送给这些可爱的孩子们。
费承德在孩子们促膝下,聊了一些家常。随后,念恩在办公室和费承德进一步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