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美妙故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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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8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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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恩代表院长,带着孤儿院的几名孩子跟随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来到一家饭店。下车时,念恩一眼就认出了这家饭店——正是自家新开的。
走进大厅,前台小姐立刻认出了她,热情地招呼道:“李小姐!”
念恩心里一惊,连忙朝前台小姐使了个眼色。对方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识趣地闭上了嘴。
一行人被引到一间雅间。服务员恭敬地为她们开门,念恩领着孩子们走了进去。刚进门,一位自称民政局某科室的吴科长就站起身迎接。
“李老师,欢迎欢迎!”吴科长笑容可掬地招呼道,“快请坐。”他特意安排念恩坐在自己旁边,又细心地为每个孩子调整好座位。
“服务员。”吴科长唤道,对快步走来的服务员嘱咐道:“可以上菜了。”
当服务员送来果汁时,吴科长连忙起身接过饮料瓶,亲自为每个孩子斟满果汁,动作殷勤得近乎夸张。
念恩被他过分的热情弄得有些不自在。也许是碍于官员的身份,服务员们个个小心翼翼,连倒茶的动作都透着谨慎。念恩注意到,服务员在吴科长面前总是战战兢兢,生怕出半点差错,这让她心里也莫名地紧张起来。
她转头看了看孩子们,小家伙们正眼巴巴地盯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却都乖巧地坐着,谁也没有动筷子。
吴科长示意服务员退下,见大家都没动,便热情地说:“李老师,让孩子们别客气,动筷子吧。”
然而没有念恩的允许,孩子们依然坐得笔直,谁也不敢先动。看着孩子们这么懂事,念恩心里涌起一阵欣慰。她悄悄瞥了眼吴科长,发现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个发现让念恩心里莫名地轻松了几分,甚至生出一丝小小的得意。
“看得出来孩子们都很敬重你,”吴科长打破沉默,“这样我们后续的拍摄工作应该会很顺利。”
念恩顺势问道:“吴科长今天约我们出来,就是为了谈拍摄的事吗?”她语气自然,却暗自希望能从他口中探出些实情。
“是的。不过拍摄并不复杂,我们会准备好剧本,你们按剧本演就行。”吴科长推了推眼镜,“只是纪录片需要升华主题,不能只拍日常生活,要突出这些年来政府和领导对孤儿院的关怀。”
念恩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看来老百姓说得没错,你们果然擅长做表面文章。”
“哈哈,李老师真会说话。”吴科长不恼反笑,“我果然没找错人。”
空调的嗡嗡声填满了沉默的雅间。念恩突然明白为何不请院长出面——他们看中的正是她与孩子们的亲近关系。
“韩市长上任后大力发展经济,苏城市的GDP增速全省第一,这是有目共睹的。”吴科长突然叹了口气,“可惜民生工作没跟上,这是我们民政局的失职啊。”
他猛地拍桌而起:“我们做了多少实事!老百姓却只会说我们懒政!”转眼又换上笑脸,压低声音说:“所以需要李老师帮个忙。孩子是最纯真的,他们说的话,老百姓都信。”
“你到底要孩子们做什么?”念恩直截了当地问。
“政府照顾了这些孤儿,他们当然要表达感激。”吴科长搓着手,“拍摄最后有个集体采访,需要孩子们发自内心地感谢政府关怀。”
“这根本是本末倒置!”念恩声音发颤,“偏远地区拐卖妇女儿童案件频发,这些实际问题你们不管,却来做戏?”
“饭要一口一口吃嘛。”吴科长不以为意,“先解决孤儿院的形象问题。”
念恩攥紧拳头:“孩子们现在最缺的是老师,不是作秀!”
“李老师,”吴科长突然沉下脸,“你应该珍惜这个机会。能帮政府做事,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我就一介平民,不懂你们官场那套。”念恩站起身,“孩子们,我们走。”
她转身时衣袖带倒了桌上的空碗。瓷碗在地上摔得粉碎,碎渣溅到吴科长锃亮的皮鞋上。
就在瓷碗炸裂的脆响传出门外的瞬间,路过的秉诚猛地顿住脚步。他皱眉望向紧闭的雅间门,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
雅间内,吴科长盯着脚边的碎片,额角青筋跳动:“年轻人要懂得审时度势,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家人考虑前程。”
念恩冷笑一声:“看来吴科长调查得不够仔细。我不是正式聘用的教师,是自愿来帮忙的。”她将孩子们护在身后,“要说前程,无私奉献算不算前程?我这不是正在配合民政局工作吗?”
吴科长一时语塞。官场沉浮多年,竟被个黄毛丫头将了一军。她眼中那股执拗的光,莫名让他觉得自己的官威矮了三分。
念恩不再多言,拉开门示意孩子们先走。吴科长欲言又止——这事闹大了对他没好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门一开一合间,秉诚正蹲着身子和最先出来的孩子说话:“你们是孤儿院的?你们老师在……”
话音未落,念恩仓皇的身影撞入视线。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人同时僵住。
“李念恩。”秉诚喊出这个久违的称呼。
“费秉诚……”她的声音发紧,手中的包无意识地掉在地上。
李建贤得知有政府官员到访,特意嘱咐厨房加了几道招牌菜。他正巡视着员工工作,转角处却撞见女儿带着一群孩子匆匆走来。
“念恩?”李建贤诧异地打量着她身后的孩子们,“你这是……”
“爸爸。”念恩脚步一顿,身后的秉诚来不及回避,与李建贤打了个照面。
“哎呀!”李建贤眼睛一亮,热情地伸出手,“这不是费检察官吗?”
“伯父好。”秉诚微微欠身,礼节性地握住那只手,余光却不自觉地瞟向念恩。
李建贤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你们这是……”
“爸!”念恩急声打断,“先给孩子弄点吃的吧,他们都饿坏了。”她轻轻推着孩子们向前走。
李建贤被这阵仗弄得一头雾水:“些孩子是哪来的?你和费检察官怎么会……”
“回头再解释。”念恩已经带着孩子们快步走向另一个雅间,声音飘在身后,“麻烦让厨房准备些可口的饭菜!”
二十分钟后,圆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孩子们埋头吃饭的样子,活像一群饿坏了的小兽。念恩细心地为最小的孩子擦掉嘴角的饭粒,抬头时正对上秉诚专注的目光。
“所以,”秉诚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孩子们用餐,“你怎么会去孤儿院?”
念恩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偶然遇到孤儿院的工作人员,看到招聘的告示就去了。”她给身边的孩子添了碗汤,“没想到就一直待了下来。”
秉诚凝视着她娴熟照顾孩子的模样,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孩已与记忆中判若两人——那个时而羞涩开朗、时而忧郁沉默的少女,如今多了几分沉稳与从容。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念恩突然抬头问道。
“我本来是要去孤儿院了解情况,结果院长说你们和民政局的人出去吃饭了。”诚笑了笑,“我有点好奇对方是谁,就找过来了。”
“孤儿院和你们调查的案子有关系?”念恩疑惑地问。
“当然有关系。”秉诚语气肯定。
念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秉诚望着孩子们大快朵颐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当他转头时,恰好捕捉到念恩眼中闪烁的满足光芒——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让她整个人都明亮起来。
“你对他们真好。”秉诚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温柔。
念恩这才惊觉两人距离如此之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气息。一抹红晕悄悄爬上她的脸颊,她慌忙低头整理餐巾。秉诚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一声移开视线。
“今天的事……”念恩急于打破这微妙的氛围,“我没想到民政局的人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提出非分要求。”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桌布边缘,“这个吴科长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说出那些话。”
秉诚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以后遇到这种事,先顺着他们的意思来。如果真有违法行为,自然会受到法律制裁。”
“所以连你们执法部门也这么忌惮他们?”念恩忍不住反问,“难道权力真的可以凌驾于真相之上?”
秉诚苦笑一下:“我只是不希望你惹上麻烦。再大的权力,也终将受到法律的审判。”
“可是……”念恩压低声音,“我听说民间怨声载道,难道就没人举报吗?还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秉诚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也许今晚就是个突破口。能把事情经过详细告诉我吗?这可能是个重要线索。”他从公文包取出记事本。
念恩深吸一口气,将今晚的知晓的事娓娓道来。她刻意控制着语速,确保每个细节都准确无误。说到吴科长要求孩子们“发自内心”感谢政府时,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秉诚全程专注记录,偶尔抬头确认细节。当念恩说完最后一个字,他静静地注视着她,目光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谢谢你。”他合上笔记本,“这些信息非常重要。”
念恩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
“还有件事。”秉诚突然压低声音,“今天的事,对谁都不要提起。这是为了保护你和证据链的安全。”
念恩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由得攥紧了拳头。这时,家乐揉着圆滚滚的肚子蹭到她身边。
“小恩老师,我吃得好撑啊!”家乐满足地打了个嗝。
念恩笑着把他拉到跟前,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肚子:“让老师看看……哇,真的像个小皮球!”
“这里是哪里呀?比孤儿院大好多!”家乐眼睛亮晶晶的。
“以后你得了小红花,老师还带你来。”念恩柔声说。
家乐欢呼着要跳起来,却被秉诚一个箭步拦住:“刚吃完饭不能剧烈运动哦。”他蹲下身,与孩子平视,“等会儿回去,去操场跑两圈,这个小皮球就会乖乖变小啦。”
念恩望着秉诚耐心哄孩子的样子,心头一暖:“你还挺会照顾小朋友。”
秉诚回头看她,目光温柔:“他们是未来的希望,值得我们用心守护。”
“是啊,未来的希望。”念恩轻声重复,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秉诚昨晚回去很晚。今天一大早,费承德就把他叫去了书房。
费承德开门见山:“韩市长的秘书昨晚来过电话,约我们今晚在市宾馆吃饭。”
秉诚有些意外:“还约了我吗?”
费承德试探性地问:“反贪局有没有听说省里有什么动作?政府里的官员这两天都有些紧张,频繁进出韩市长办公室。”
“上面的事我不清楚。不过反贪局确实在私下调查一些官员的情况,大家都谨慎行事,不敢打草惊蛇。”
“这就对了,他们可能是听到了风声。韩市长特意让秘书请我吃饭,目的已经很明确了。”
“爸,我一定要去吗?会不会不合适?”
“当然要去。记住,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别往外吐。”
晚上,秉诚和费承德来到市宾馆。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除了他们,还有政府班子的其他代表和几个重要部门的官员。众人正襟危坐,彼此交换着眼神,气氛微妙。
韩市长坐在主位上,语气夸张地诉苦:“我平时在外应酬,唱歌跳舞,都是为了工作需要,与民同乐嘛!没想到有人拿这些事做文章,把我名声糟蹋成这样,真是寒心啊!”
其他官员纷纷附和,替韩市长鸣不平。唯独秉诚绷着脸,一言不发。
韩市长继续自说自话:“这些年我为苏城做了多少贡献?在座的各位,你们摸着良心说,我对你们不够照顾吗?你们升得快,还不是靠我带着?现在吃穿不愁,日子过得比谁都舒坦。”
这番话让在场的官员面红耳赤,纷纷举杯,谄媚地感谢市长的“栽培”。秉诚听着,心里涌起一阵反感——韩市长偷换概念,倒打一耙,仿佛他才是受委屈的人,而其他人全是既得利益者。
“砰!”秉诚放酒杯时力道重了些,发出一声脆响。费承德一惊,立刻站起身,端起酒杯打圆场:“韩市长消消气,那些闲言碎语不值得放在心上。”
韩市长眯眼笑了笑,话里有话:“费检察官可是我们这里最有追求的人,在反贪局工作,人民的检察官嘛!不过,办案要讲证据,千万别冤枉好人啊。”
“多谢韩市长提醒!”秉诚语气生硬。费承德赶紧接过话茬,满脸堆笑:“韩市长,我再敬您一杯,感谢您对犬子的指点!”他接连敬了几杯,一边赔笑一边擦汗,总算把场面圆了过去。
回家的路上,车子开得很慢。费承德醉醺醺地靠在座位上,昏昏欲睡。秉诚知道,父亲今晚的低声下气,全是为了弥补自己的冲动。
“爸,对不起,让您喝这么多酒……”
费承德叹了口气,声音含糊却语重心长:“无论对方什么态度,你都要沉住气。小不忍则乱大谋,谨言慎行才能走得更远。一念之差,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秉诚低下头,愧疚道:“我明白了。”
秉诚想要了解官员的更多信息,又去了孤儿院。今天凑巧,他遇到了念恩。她正和小朋友们促膝画画,耐心地手把手教他们。
“画物体上面的时候,必须看到下面;画左面的时候,必须看到右面。”念恩握着一个孩子的手,轻轻移动画笔,“画这个物体时,我们的余光要留意那个物体……看,老师示范一下。”她在画板上描了一笔,“记住顺序:先大后小,先长后短,先直后曲,先方后圆,先轻后重。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啦!”孩子们齐声回答。
秉诚站在不远处,静静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念恩——头发柔顺地垂在肩头,明朗的笑容像阳光一样洒在孩子们中间。她被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簇拥着,画面温暖而生动。
念恩无意间抬头,目光与秉诚交汇。两人对视几秒,不约而同地笑了。
下课后,秉诚陪孩子们在操场玩耍。念恩抱着手臂,斜靠在双杠边,目光柔和地追随着他们的身影。秉诚将领带随意塞进衬衫,卷起袖口,和孩子们踢起了足球。她望着眼前活力四射的秉诚,有些恍惚——不久前她还因他的疏远而失落,此刻他却近在咫尺。
家乐突然跑到念恩面前,仰起小脸提议:“老师,我们来玩老鹰捉小鸡好不好?”
念恩下意识地望向秉诚,他也正看着她,眼中带着询问的笑意。
“好啊,”她弯下腰,捏了捏家乐的脸蛋,“那谁来当老鹰呢?”
家乐狡黠一笑,转身指着秉诚:“让费叔叔当老鹰!”说完还冲秉诚做了个鬼脸。
念恩和秉诚相视一笑,随即被家乐拉着跑向孩子们。大家一个接一个拽住她的衣角,躲在她身后。她张开双臂,像母鸡护崽般左右腾挪,笑声清脆。秉诚故作凶狠地扑来,却总在最后一刻放慢脚步,惹得孩子们尖叫连连。
欢快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操场,连院长和大爷都被吸引过来。他们站在一旁,看着这久违的热闹场景,先是愣住,随后欣慰地笑了起来。
念恩回到家,忍不住把今天的相遇告诉了妹妹。
“姐,他特意去孤儿院看你,说明心里还是有你的嘛。”念施眨了眨眼,促狭地笑道。
念恩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却故作正经:“他是去了解孤儿院的情况……”可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地轻软下来,“不过,他今天对孩子们那么温柔,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
“哇,姐,你这一脸花痴的样子!”念施夸张地搓了搓手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念恩羞恼地拍了她一下:“胡说什么呢!”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另一边,秉诚冲完凉,换了身干净衣服,独自坐在阳台上乘凉。夜风微拂,他回想着今天在孤儿院的场景——孩子们的欢笑、念恩护着“小鸡”时飞扬的衣角、阳光下她明亮的笑容……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尽管心头仍有沉甸甸的事压着,但今天的短暂欢愉,却像一缕微风,轻轻拂过他的思绪,带来一丝难得的慰藉。
允希刚回公司就被董事长叫到办公室。
“你去机场接一位从英国回来的模特,她叫佐娜,我邀请她担任这次唇膏广告的代言人。”
允希接到任务立即前往机场。在接机口,他注意到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士:茶色墨镜架在**的鼻梁上,修长的天鹅颈线条优雅,整个人散发着专业模特的独特气质。
允希上前用英文询问:“您好,请问是佐娜小姐吗?”
对方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是的,你是?”
确认身份后,允希礼貌地引她离开机场。
公司准备了欢迎宴。席间,佐娜忽然对允希说:“费先生英文说得真好。”
“您过奖了,在国外生活的您才更专业。”
说话时,允希注意到佐娜正专注地看着自己,那目光让他有些不自在。董事长举杯时,发现佐娜的视线落在允希身上,场面一时微妙。佐娜急忙端起酒杯掩饰,脸颊微微泛红。
次日拍摄现场,允希在化妆间外的休息区等候。透过镜子,佐娜悄悄观察着这个帅气的年轻人。整个拍摄过程中,她专业地完成各种造型,但总在不经意间寻找允希的身影。
感到氛围有些异常的允希暂时离开了摄影棚。拍摄结束后,还未来得及换装的佐娜在咖啡厅找到了他。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是我拍得不够好吗?”佐娜半开玩笑地在允希对面坐下。
允希笑了笑,递过菜单:“我不太懂摄影,但画面很美。你想喝点什么?”
“咖啡,谢谢。”
他向服务员示意:“一杯热美式。”
佐娜轻轻搅动咖啡勺,抬眼看他:“今晚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允希略显迟疑:“你今天拍摄一整天,应该很累了,要不改天?”
佐娜微微蹙眉:“这次行程很紧,如果不是和你们老板交情好,我也不会特意回来。”
见她坚持,允希只好点头:“好。就今晚吧,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
夜晚,餐厅灯光柔和,氛围优雅。佐娜谈笑风生,偶尔眼波流转,允希则礼貌回应,两人聊得还算愉快。
几杯红酒后,佐娜脸颊微醺,允希见状,主动提议送她回酒店。
到了房间门口,佐娜脚步虚浮,允希扶她到床边:“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联系我。”
他正要离开,佐娜突然拉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醉意:“别走……”
允希回头时,她带着酒气的呼吸已经扑在颈间。那个吻来得又急又重,他恍惚间沉溺了几秒,直到舌尖尝到威士忌的苦涩,才猛然惊醒般按住她的肩膀。
“对不起。”他下意识后退一步,轻轻扶住她的肩膀,让她坐稳。
佐娜怔住,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怎么了?”
他拇指轻轻地擦掉她唇边晕开的口红。“你是个很有魅力的人,但……”他顿了顿,“我心里有别人了。”
空气凝固了一瞬。佐娜缓缓松开手,突然笑出声,水晶指甲划过他方才被吻过的嘴角:“原来如此。”她转身时高跟鞋在木地板上敲出几个不连贯的音符,像首没弹完的夜曲。
允希微微颔首:“早点休息,明天拍摄加油。”离开酒店后,他径直回了公司。
清晨,林文岚推开允希的房门,发现床铺平整,显然又是一夜未归。她叹了口气,转身下楼时,正巧遇见秉诚。
“这么早去上班?”她问。
“嗯。”秉诚整衣领,脚步未停。
“允希已经两天没回来了,说是公司有重要任务,可再忙也得回家换洗啊。”林文岚忧心忡忡,“这天闷热的,总不能一直穿同一身衣服。”
秉诚顿了顿:“要不我顺路去公司看看他?”
“那我去收拾两套衣服,你帮我带过去。”
“好。”
公司里,允希在沙发上醒来,脖颈酸疼。他揉了揉肩膀,正要去洗漱,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佐娜倚在门边,笑意盈盈。
“拍摄结束了?”他问。
“嗯,来和你道别。”她走进来,目光扫过办公桌,忽然停在一张相框上——照片里,允希和一个女孩并肩而立,笑容青涩。“是因为她吗?”佐娜拿起相框,指尖轻轻摩挲玻璃表面。
“是。”允希没有回避。
佐娜凝视照片,轻声说:“她有种温柔的气质,很特别。”
允希接过相框,指腹无意识地擦过相框边缘:“大学时的照片了。
佐娜压下心头泛起的酸涩,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被拒绝的滋味真不好受。”她看了眼手表,“不过我得走了,下午的航班。”
“我送你。”允希起身。“不用。”她戴上墨镜,转身时又回头补了一句,“但如果你坚持的话——”
允希已经按下了电梯键。
公司楼下,秉诚刚踏上台阶,一辆出租车急刹在门口。车门打开,念恩匆忙付钱,快步走进大厅。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允希和佐娜并肩走出,三人迎面撞上,空气瞬间凝固。
佐娜的目光在念恩脸上停留一秒,忽然笑了。她拍拍允希的肩:“加油哦。”说完潇洒离去。
允希怔怔望着念恩,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角落,一把拥入怀中。
“你来了。”他声音发颤,仿佛抓住了一根浮木。
念恩僵住,试图推开他:“允希,你先放开——”
他却抱得更紧,固执地喃喃:“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急忙挣扎,“我来是因为——”正要解释,抬头却看见秉诚站在不远处,面露尴尬。
“别说了。”允希打断她,指尖抚上她的脸,“就这样一会儿,好吗?”
秉诚后退一步,转身消失在玻璃门外的阳光里。
“费秉诚!”念恩猛地推开允希,声音里带着慌乱的颤意。她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角,径直追了出去。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她推开玻璃门,炙热的阳光瞬间倾泻而下。远处,秉正要拉开车门。
“费秉诚!等等——”
秉诚身形一顿,缓缓转身。
念恩急促的呼吸还未平复,胸口剧烈起伏着。她下意识放慢脚步,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摆。
四目相对,秉诚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唯有紧绷的下颌线泄露了一丝情绪。
“有事吗?”秉诚的语气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那些在脑海里翻涌的解释突然卡在了喉咙里。念恩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句:“你……要去检察院?”
“嗯,有急案。”他低头看了眼手表,“得走了。”
“好,那你快去吧。”念恩点点头,勉强笑了笑。
车门关上,引擎声响起。
“对了!”秉诚又探出脑袋,递过一个袋子,“这是给允希带的衣服,麻烦你转交给他。”
念恩连忙接过,秉诚随即转动方向盘驶离了坪地。她站在原地,看着车子逐渐消失在车流中。一阵风掠过,吹散了她耳边碎发。她抬手拨开,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允希站在玻璃门后,冰冷的玻璃贴着他的掌心。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却驱不散他眼底的阴翳。他看见念恩追出去时急切的心情,看见她伸手想要挽留的姿态,也看见哥转身时那一瞬的迟疑。每一个细节都像慢镜头般在他眼前放大,又化作细小的针,扎在心头。
秉诚回到检察院后,发现同事们正在处理大量群众举报信,其中不乏实名举报并附有详细证据材料的案件,同时举报热线也接到多起检举电话。这让他感到前期的普法宣传工作初见成效。
检察院依法对举报材料进行审查,经初步核实发现部分案件存在犯罪事实,随即按照程序向上级人民检察院备案。在收到上级检察院的批复后,反贪局根据群众提供的线索迅速立案侦查。侦查期间,检察院又陆续收到来自社会团体、企业及其他单位移送的案件线索。通过严谨调查,最终依法查处了一批重大贪污受贿案件,取得了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