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贡品疑案  第十八章(修改)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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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白玉堂之前并没有太注意周围的变化,若不是那跪的声音刚好入他的耳,他的思绪就这么被打断。白玉堂颇有些不爽,他向来喜怒无常,这小老儿正好撞到白五爷的刀口上。他一抬头却见老者神色凄凉的哀求一位员外,自从行走于江湖以前,这些仗势欺人之人是如此多,而陷空岛多为忠义之士,这事自然要归白五侠管了。
    “老人家男儿膝下有黄金,如何要如此轻践自己?”白玉堂只小便觉得人跪的应该是天地君亲仕,那样的恶人何须跪之。又道:“老人家有何为难之事,能否告诉在下?若在下能帮到老人家的,一定帮之。”
    那老者本一直苦苦哀求员外,他也知道,这员外在这里有权有势没有会帮自己。今天就算自己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见有人会说什么。没想到会有出手相救,老者呆在当场,半天才缓过神来。
    只见白衣少年的品貌,真是面如美玉,白中透亮,光中透润,润中单透出一种粉嫩的颜色,如同是出水的桃花般吹弹得破。黑真真两道眉斜入天仓,双眸皂角分明,黑若点漆,白如粉锭,神情自傲。高挺的鼻梁,唇点朱沙红,细腰窄肩,双肩抱拢,从那里一站,天生的神威散发出来。
    看这公子必定是家中富贵之人,而自己只不过这穷乡之人,这位公子怎么会想跟自己结交?但见他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又不像欺善怕恶之人。不如将自己的难处告知他,看他是否会帮自己?若能帮则最好,若不帮,我再另外想它其办法。
    “这位公子爷是这样的,您有所不知。这位是苗员外,他是我们苗家集的大户人家。因小老儿借了苗员外的银子,而自己又无力还,现在苗员外要将小女用作抵偿。我因心痛小女,所以才来此处哀求苗员外,放过我小女,只是苗员外不允。求公子爷帮帮小老儿我,公子爷的大恩大德小老儿一家定永泉相抱。”老者一边说,一边痛哭流涕。时不时的用手隔着衣襟拭拭泪水。
    白玉堂一听,便想起自己已过世的父母,他们在世时是多么疼爱自己。天下父母都是一样,谁不心疼自己的儿女了。白玉堂又瞅了苗员外一眼,见这苗员外的形象可恶,俗态不堪,一看便是欺压乡里之人。心里便暗暗地记下,姓苗的,这笔账白爷爷我晚上再跟你好好算。
    “他欠你多少银两?”白玉堂再也掩饰不住他的怒气。
    苗员外本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从未想过会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一副老子天下最大的样子,回过头来。只见白衣少年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又是生面孔,虽满面怒色,不过是些有着几分文采的书生罢了。苗员外才未看在眼里,只见苗员外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只是有礼的拱手答道:“原欠我纹银五两,三年来的利息,就是三十两,共欠银三十五两。”
    白玉堂看了看苗员外,他没想到这看似没光水滑的员外,居然没有被自己的气势给吓住,心里便略略有谱,这么说来,这位苗员外定是在这里有一番势力,所为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自己来此处还有其它事情要办,不能为此事暴露行踪。
    于是便压了压自己的怒火,白玉堂虽喜怒无常但也是不居小节之人,大丈夫能屈能伸,有时装装小人,时时变通。这一点他比正直的展昭来说好多了,可当两人私下,白玉堂才知道谁才是扮猪吃老虎的那人。
    “原来欠银五两。当初他借时,至今三年,利息就是三十两?这利息未免太轻些。”三十五两银子便可以把人逼成这样,白玉堂有些觉得好笑。没办法,生在富国敌国的白玉堂何是为银子愁过?他当然会觉得为三十五两银子,人连自己的尊严都可以不要。可当他真正体会一分钱憋死英雄汗时,那时才明白钱原来是不能乱花的。白玉堂一转身从包袱中取出三十五两,递给苗员外。又问道:“当初有借约没有?”
    苗员外看着白沉沉的银子,他那两眼放直,随着银子的折射的光一闪一闪地。原本有些弯曲的背,在不知觉的已立起身子来,典型的守财奴。
    “有借约。”苗员外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那一张白纸黑字的字据,递给了白衣少年。又将银子抱在怀中,生怕谁要抢他似的样子。白玉堂接过字据,仔细地看了看字据是否属实。
    “今日就让在场的大伙来作个证,我用银子换你的字据,现在把银子交你,这字据就是我的了。”说完一顺手便将字据递给那个还在跪着的老者。
    苗员外看着怀中的银子,笑嘻嘻答道:“小老儿谢过公子了,那字据不在是我的了。”说完拱拱手儿,正打算下楼去了。
    见那苗员外离开,白玉堂又对着老者说道:“以后似此等利息银两,再也不可向他借了。”
    “不敢借了,再也不敢借了。”老者连忙叩下头去。白玉堂将他搀起后,什么都没说便回到项福那桌坐下。
    不管那老者是如何的千恩万谢白玉堂只是微微地笑笑,也不作答。老者见这少年公子真的不在意,拱了拱算是告辞了。当老者打算离去,刚走至展昭桌前,却被展昭拦下了。
    白玉堂这时没想到那个蓝衣少年会把老者给拦下,他又想做什么?之前对自己欲言又止,现在又对老者……。蓝衣少年被老者挡住了相貌,所以白玉堂也没看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看那蓝衣少年身边带着剑,想必是见刚刚那一幕后,也想帮那老者一把吧。这样侠义之事值得交,若有机会……,白玉堂这时又被项福拉着劝酒,便再未作多想,继续与项福途旧。
    “老丈不要忙。这里有茶,请吃一杯,压压惊再走不迟。”展昭递上一香茶给老者,老者看这青年气宇轩昂,身高八尺,细腰乍背,俊翘的面容,饱满的天庭,一双剑眉,黑眸如一湖黑潭,唇红齿白,虽然一副书生样子,便桌旁的那把宝剑不像是装饰品。不知此书生拦下自己有什么事?难道自己今天如此好运,处处等贵人相助?还是这蓝衣少年另有目的?
    展昭见老者迟迟不答,便知他一定是多心,想来那叫苗员外之人,在此地一定有一番势力。这老者吃亏也不敢声张,想要消除他的疑虑,自己得摆出一副为他报不平的样子,老者是不会相信他的。于是展昭正了正身,那本就一双大眼,现在微微一瞪,便又问:“方才那苗员外姓甚名谁?在哪里居住?”
    老者一惊,看此蓝衣少年定是江湖之中,他们这些地方小儿,也只是时不时的听那些走南闯北的卖艺说书之人传唱着。没想到今日自己会遇到,都说江湖之人喜怒无常,自己若不照实回答,说不定会惹祸上身。老者便开始老老实实回答展昭的问。
    “他名叫苗秀,他住在苗家集。只因他儿子苗恒义在太守衙门内当职,他便成自封地保。每每的欺负乡邻,还放高利袋。不只是小老儿我一人受他的欺侮,说他那些不中听的话。若公子不信,你可以上街去打听打听,便可知我的话是否有虚假。”老者说完,再未等展昭再问,便离去了。
    看样子自己也猜对了几分,这苗家父子不知道这些年,在苗家集欺负了多少乡里?现在要不是为了庞昱一事在身,自己若在苗家集逗留会有所耽误,会坏了大事,定叫这苗家父子吃点苦头,现在只有先放过他们了。想到此处,展昭心里有些气不过,如此便便宜这样的坏人,真有些违背侠义之事。
    就在展昭思考如何才能让苗家之事处理得当时,又听见项福与白衣少年的对话。
    “当初多谢令兄抬爱,救出小弟,又赠银两,叫我上京求取功名。不想到我在机缘巧合之下遇见安乐侯,没想到他对我是另眼看待,收留在府。现在特奉命前往天昌镇,为他办宗紧要的事,可能要逗留些日子,如白兄不嫌弃可前往当地府衙,我也好好的招待白兄。”项福终于在几杯黄汤下肚后,自命不凡了起来。
    “哪个安乐侯?”白玉堂一听便觉得奇怪?在他所知人当中,安乐侯向来是仗势欺人之人,难道朝庭也有第二不成?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两个了,当然只有庞太师之子,安乐侯庞昱。”项福说完,面有得意之色。白兄弟你哥哥我,不错吧,得了这么一个美差,为哥哥我高兴吧。谢谢,跟着哥哥吃香的,喝辣的,绝对没有问题。
    白玉堂不听则已,一听则登时愤怒,双脸气得非红,微微冷笑道:“你原来在他门下当差。”‘呯’的一声一掌打在桌子上,声音响着引起四方的注意,连展昭都不得不皱眉。这时,跑堂的小二急忙上二楼看看发生何事?白衣少年见跑堂的小二上楼,便立即起身来,回头就走,一直下楼去了,想必是去结账走人吧。
    展昭看到此处,才知原来那白衣少年如此善恶分辨之人,敢作敢为真英雄。展昭这头刚感叹完白衣少青,那头又回想,方才听项福说,他在天昌镇要逗留些日子。自己也曾打听过,包大人还得等几天才能到天昌镇。为何自己不趁此时,前往至苗家集去教训那苗家父子了?这下不就是两全了。于是展昭便丢钱,也笑着下楼去了。谁会知冤家的一对人,就这么开始捆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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