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贡品疑案  第十九章(修改)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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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展昭一路打听,到了苗家集已入夜了。想不到这苗家集地方不大,而苗员外又是苗家集的大户,只要找到最大的一间院子便是苗府。等一切打探完毕后,在苗家集唯一的一家店,展昭选了一间不太起眼的房间住下来。
    一直等到夜半三今之后,展昭改穿一身黑色的夜行装,轻盈地从窗口一跃而出,无声无息地来到苗秀之家。只见他在苗秀家里蹿上房梁越过房脊,就跟在平地上行走一般,踩瓦而过全无声响,别说一般人,就连武林中说一说二的高手都不一定能做到。
    展昭大概将苗秀家走了一遍后,站在最高的房顶上的暗处,透过漆黑的夜空,见几处灯火跳动。而刚刚已将整个苗秀家房间摸了一个大概,不用多说,便向那亮着灯烛的书房而去。
    只见展昭一脚尖落地后,脚尖随即轻轻地落下,整个双足落地的过程中,无声无息,如只夜猫子般,从房梁上四平八稳的跳到地上,像一个踩着优雅步子的王子,闲亭雅致地漫步其中。
    展昭轻急几步后,又飞上书房的房顶上,刚落顶上。
    便听见里面有人说话,为了能将屋内人谈话听个清,他一个翻身便已轻落窗边,侧身入影用食指借力,在纸窗上留下一小洞。见屋内有两人,其中一是今日在平安镇上见的苗员外,而另一个三十出头的样子,应该是那老者口中的苗秀之子太守衙门的苗恒。又见两人坐于桌边,桌子摆着不少银两,看样子定是最近几日这父子两所得。
    于是展昭附耳靠窗壁,屏神宁气细细地将屋内苗家父子的对话听得了清。这时,苗秀眉飞色舞地给他儿子说起,他今天在潘家集得三十五两银子之事。一听,展昭便想起那俊美的少年,不知他是否会来?今晚一方面是来除强扶弱的,另一方面是那少年可能会来,也希望能再见上一面。
    “我今日在潘家集也发了个小财,得了三十五两银子。”苗员外自势得意的说着,他本未想到世上会有如此笨之人,替人还钱这事今天居然还真的发生了。本对那小老头还钱就报希望了,要不是他女儿长得一朵花,还不上钱,把他女儿卖青楼还可以赚点钱。
    “爹爹是怎么得这三十五两银子?”苗恒为奇怪,何人出手这么大方帮了那小老头?虽然那小老头长得不怎么样,可他小女可说是一朵花。苗恒本寻思着如何将她弄到手,既然有人替他们父女还钱,那现在只能另想他法了。
    “今日到潘家集收账,那小老头还不出,我说那就用女儿抵账。没想到那小老头不肯,我又未带人前去,寻思着明天再去的。中午十分,那小老头又到酒楼哀求,居然有一个俊美的少年帮他付了银子。”那苗秀得意的便将遇见了一个俊哥替还银子的话,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形容当时他如何气宇神闲,那少年先怒后又给他赔礼,可见我们父子两人可说是这里的一方霸主。“爷爷除了本银,得了三十两银子的利息。”苗秀说完大笑。
    “如今孩儿一文不费,白得了三百两银子。”苗恒也大笑,父亲得那叫小钱,而自己这次可得了大钱。苗秀一边细细地听着儿子今日钱银子之事,一边将其银两收于暗格之内,后又与儿子讨论如何更多的欺压乡里之时。
    展昭在窗外看得一清二楚,他准备等他们父子两人离去后,再将所以的银两偷偷取走,再将那些字据借据统统烧掉,免得这父子再作出逼良为娼之事。
    突然觉得有人靠近,猛回头,只见另边又有一个人影儿一晃,虽为细看,但一身白衣确让展昭认出来人是谁。那白影便是潘家楼自己遇见的那白衣少年。
    展昭不由自主露出笑容,他居然真的来了,好小子,白天替人还银子,夜间就讨帐来了,可真是有意思,看样子这白衣少年也是一个行侠丈义之人。若有机会定与他结交,就是不知他是否愿意。
    刚想于此,忽然远远的灯光一闪,展昭唯恐有人来,一伏身盘柱而上,贴住房檐,往下观看。却又不见了那白衣少年,想必他也见光隐了身吧。也不知是他会躲在那根柱子上,为何我们二人不来闹个二龙戏珠呢。
    多年之后,当展昭与白玉堂旧地重游时,还是在“潘家楼”的酒楼喝酒聊天时,展昭说当年他们那二龙戏珠,白玉堂却说他们‘猫藏柱中,鼠飞檐上’。
    正在展昭暗笑自己与那白衣少年时,又听见从远及近地声音响过自己身下,只见丫环慌慌张张向客厅跑来,‘呯’推开客厅大门。
    “员外,不好了!夫人不见了!”苗秀父子闻听,吃了一惊,连忙一齐往后面跑去了。苗秀父子虽然欺压乡里,可他们同时都怕及了家里的母老虎,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娘。
    展昭会此良机,便急忙盘柱而下,侧身进入屋内,见桌上放着六包银子,外有一小包。他便先将这所有银子揣起,又寻至暗格处,从百宝囊中掏出一小铁丝,将其暗格打开,一抄手将所以的银子、银票以及字据一同带走。
    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展昭知道他等会跟上来。若仔细看,你会发现展昭此时被夜色所挡住的微笑,不是平时那沐浴春风的笑,而是邪魅之笑。每当他露出这样的笑时,就是对那人或那物有特别的感觉。若是人,那只能上天对不起,把一只披着羊皮的狼,送到你身边。
    为何丫头如此慌张?这全是那白玉堂的杰作。白玉堂比展昭晚了一个时辰到了苗秀之家后,与展昭一样四处打探了一番。飘然至书房处时,就见有人在窗外窃听,一细看,便是白天拦住老者的蓝衣少年剑客。
    由于白玉堂离蓝衣少年剑客有些距离,只见他久久没有动作,以白玉堂那非凡的智慧,便知他在等房中人离开。白玉堂嘴角挂着笑,没想到,我俩倒是想到一处去了。忽然远远的灯光一闪,后又见他盘柱而上,贴立房檐,也自暗暗喝彩。看样子此人的本领不在自己下,定是豪杰之人,就是不知有没有这个机会,若是有一定要与他结识一下。
    因见灯光越来越逼近自己,白玉堂便迎将上去。无巧不成书,这正是苗秀的妻子和丫环执灯前来。趁丫环将灯放下,回身之际。白玉堂将其夫人打昏带至房顶,将夫人用麻绳绑到房檐悬梁之处,算是给苗秀一个教训。处理完夫人之后,白玉堂又见丫环寻夫人不见,他敢肯定那丫环定是奔至书房报信去了。
    他隐身于假山背后,没到一刻钟,只见四方灯火将至,白玉堂已知苗秀父子快来了,这正是自己去书房之时,提气、转身、腾空,便向书房飞去。
    白玉堂脚踩屋脊,看见苗秀父子向夫人失踪的地方奔去,他却从另边转至书房。此时展昭已揣银走了,白衣青年进了屋内一看,桌上已无银两,心知肚明定是那蓝衣少年拿去了,可也气,明知他来却不给自己留点,一跺脚正打算抽身之离开。好小子,敢给你白爷爷摆这么一道,看我不……
    当苗家父子赶至夫人失踪的地方后,一面追问丫环,一面执灯找寻。听见房檐悬梁有呻吟之声,却见一白影在空中飘荡,大伙吓得没有人敢上前。
    展昭在离开苗秀后,再无用轻功只是信步向客栈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在他身后,过不了多时就会有一个白色身影追上。自己到时要跟他说什么?展昭心里一边着磨着,一边将沉沉的银子抱在怀中。
    白玉堂飞身出府,今晚还真是夜黑风高杀人夜,没有月光,那人又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自己要去那里找了?白玉堂思前想后,便向客栈的方向追去。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黑色的人影,心中便是一喜,没想到你居然会乖乖等白爷爷,便提气前往。
    展昭听到头顶上墙头有轻轻地声音,嘴角的笑容更加深了。知道那人离自己不过数步的距离,又不上前,只是静静地跟在后。他想做什么?想等自己开口?好,今天心情好,陪你小子玩玩。展昭身形一闪,窜入一小巷中。
    “站住。”白玉堂本提气在展昭的身后,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便只好乖乖的跟着。正在自己苦恼之际,只见那身影一闪,生怕那人再消失,急着便出声了。
    “阁下可是在叫展某?”还真好玩,自己不过一闪,他居然就沉不住气了。
    “我……”白玉堂这时见到那双黑眸便不如何开口。
    “既然,阁下不是在叫展某,那告辞了。”展昭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觉得逗逗这白衣少年是一件十分好玩的事情。
    “站住,那银子留下。”白玉堂又急又气,刚刚在苗家居然一分钱都不留给自己,虽然自己不缺钱,不过是气不过罢了。没想到那蓝衣少年居然就这么拿走了,自己什么时候让自己吃亏过?
    “阁下是要打劫?”展昭一翘头,引上那张又急又气的俊脸,一副你想都别想的样子。
    “你……刚刚在苗家不给我留银子就算了,现在又……”白玉堂这下可真的生气了,用白纸折扇指着展昭的鼻子。
    “怎么了,白天充好汗,晚上又想当偷了?”展昭忍不住便笑出声,这白衣少年还真是可爱得紧。
    “你……你……你……”白主堂三个你字,差点没让展昭放声大笑。能让南侠破功,自损谦谦君子的样子,便只有此人了。
    “好了,在下展昭,敢问阁下大名。兄台没气,展某给你陪不是便是。”展昭抱拳行礼。
    “白玉堂。”白玉堂说得咬牙切齿,你说赔礼,看你样子定是说,你别想了,就算想我给你赔礼晚上睡觉时把枕头放高点,白日梦不是这么好作的。
    “阁下可是号称五义的锦毛鼠白玉堂?”展昭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这几年行走江湖自己虽然只是一人,可是江湖传闻还是知道的,陷空岛五义锦毛鼠——白玉堂时常被江湖人拿来与自己比较。自己从不屑到听熟能详,最后对这锦毛鼠产生了一种想见见一面的感觉,可也知陷空岛再次出现在江湖时,曾也有不少江湖人氏去挑战过,据说都败于锦毛鼠白玉堂的七门遁甲之下。
    自己虽想见见这白玉堂,可这七门遁甲是自己唯一没有学会的东西。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是你白爷爷我。”算你小子识向知道你白爷爷我的名号,白玉堂现在心里暗自高兴,没想到他居然知道我。
    “展昭行走江湖,甚有不知白兄名号的道理?”展昭又向白玉堂拱了拱,又露出沐浴春风的微笑。白玉堂一见那笑,有些失神,很快又回过神来。
    “你就是南侠展昭?”白玉堂有点惊讶,听闻南侠展昭乃是儒侠,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上,定要与他结交一番。
    “白兄弟给。”展昭将三封银子另一小包银子递与白玉堂。白玉堂见另一小包便明白展昭之意,也没有推迟,接过银子揣入怀中。
    “展兄打算将剩下的银子如何打算?”不是白玉堂怀疑展昭什么,他只是好奇展昭会怎么处理这些银子?
    “分给乡民,随便当那些字据给销毁。”展昭说着便当银子和字据拿出。
    “展兄,小弟可否帮忙?”白玉堂双眼一亮,望向展昭。
    “有白兄弟帮忙胜好。”展昭当然希望能与白玉堂多认识认识。
    于是两人带着银子,趁天还未亮离开客栈。两人偷偷地将银子放在穷人家的门口或是窗边后离开。随后又在一空地上,将所以的字据通通给烧毁了。看着火旺火旺的火苗,两人会心一笑。第二天早上,苗家集的各穷人纷纷向天祈祷,感谢老天赠与他们银子。
    展昭与白玉堂一路回到客栈,路上听见人们纷纷议论两事,一是苗府昨夜闹鬼,吓外了一府上下,二是天降银子给穷人。
    展昭想,这白玉堂可真是小孩子性子,这苗府闹鬼定是他的杰作。冲着白玉堂一笑,白玉堂也觉得这事好玩,两人倒是有心心相惜之意。
    “展史兄,我们去喝酒如何?”白玉堂就好这口。
    “好。”展昭想想现在也无事,就陪他去痛饮一番好了。展昭在未进入江湖之前很少碰酒之类的东西,后来他才知道,只要是江湖人都好这口。第一次那辛辣的黄汤入口时,那是苦,像自己不喜欢喝的药一样难以下咽,而今天居然会想陪白玉堂去喝酒,可能连展昭自己都没有想为什么吧?只觉得跟他在一起做什么都是自然的。
    两人回到客栈,便点了酒菜,便痛饮起来。可惜展昭酒量不多,不久便有些醉了,白玉堂还未觉得过瘾。见展昭脸若桃花红,唇点朱沙红,一双眼似有似无的看着自己,让白玉堂突然有种心醉的感觉。他微微一笑,便放下手中杯。
    “白兄弟为何不喝了?”展昭有些倦了的面容,还是努力地看向白玉堂。
    “没什么,想明日便要离开,有些舍不得。”白玉堂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不舍?
    “既然白兄弟有事要办,有机会我们再聚。”展昭也觉得不想这么快放白玉堂走,可他自己也有要事在身,又怎么不放手了。
    “展兄来此可有事要办?”白玉堂双眼一瞪,直直的盯着展昭。展昭顿时觉得一麻,酒醉一半。
    “是的,待办完此事之后,定去找白兄弟如何?”展昭不自觉就说出此好。
    “好,我在陷空岛等你。”白玉堂现在高兴得不得了,又执杯痛饮了三杯。
    没相到这样的承诺却让两人结下了不解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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