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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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4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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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夜色很朦胧,那个目空一切、充满血腥的男子——端木明清坐在城市会会长的办公室,在淡淡的黄色灯光下抽着烟,吐着烟圈。
“我不在乎你背叛我。”端木明清说道。
“我也不在乎背叛你。我最爱的人始终是白柔。”风翼坐在端木明清对面冷静不已。
“可是风翼,我们之间的纠缠还没结束呢,你的恩还没报完呢。”端木明清恶狠狠地说。
“我明白。但你别忘了,你已经暴露了,白柔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必须为死去的人偿命。”
“那我们就一起去死,你也应该清楚你的双手也沾满了血。”
“好吧,我就以死谢罪吧。”
“风翼啊,你难道就沾满希望我死吗?”
“恨不得你立刻就死,那我也解脱了。”
“但我爱你,真的爱你。”
“不,你从来就只爱你自己。”
端木明清站起身,凑近风翼,将吻烙于他的额头,像是在宣布这个男人是他的:“为什么你情愿爱那个抛弃你的女人,也不愿接受我呢?”
“因为我不爱你,永远都不可能爱你。”
“哈哈哈……风翼啊,你等着,我要那些人跟我们一起毁灭,堕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你这个疯子!”风翼咬牙切齿地说。
同时,白柔他们聚集在穆氏庄园的正气堂。
“启凤,把你了解到的情况说说吧。‘穆少旗难得温柔地拍拍司徒启凤的肩。
司徒启凤点点头,开始说道:“我昨天去见了阿姨,她告诉我一个秘密,端木明清并不是端木玄英和她的儿子,而是已故的端木洁莹的儿子。”
“端木洁莹,好耳熟的名字?”穆麟仔细想着。
“穆若葳的妈妈。”穆少旗说。
方可婷呷了一口龙井茶:“这样的话,端木明清不就是穆若葳同母异父的哥哥,那他为什么要害死若葳呢,说不通啊。”
“小三只是一颗棋子,是用来陷害穆少旗的工具而已。”白柔看清了这一点。
“小三临死前来找我,告诉我她痛恨爷爷,她痛恨自己是个工具,到头来还是……”穆少旗摇摇头。
“但小三没有理由杀爷爷啊?”穆麟仍不相信若葳会杀了爷爷。
“那场海难。端木洁莹、爷爷的哥哥、嫂子、若葳的爸爸都死于那场海难。若葳说是爷爷制造了那场海难。”穆少旗想到了。
“那么端木明清恨穆家也是理所当然的了。”北庭明皇说。
白柔不认同:“不止这么简单,端木明清巨大的怨恨不单单来自那场海难,否则他不会要穆家所有人的命。”
“那我们到底漏了哪一段?”叶薰自问道。
“问题应该在地下书库。对了,穆麟,有没有找到穆家的族谱啊?”白柔问道。
“有啊,但不能带出来。我只是粗略地翻了一下。”
“那么找到些什么?”白柔又问。
穆麟低头沉思一下,突然脸色煞白:“小柔,我想起一件事,那个族谱……”
“什么?”穆少旗着急地问。
“我在家族族谱上发现一个没有姓名的男婴,他与少旗各个是同一天出生的。”
正气堂内刹那间安静下来,连空气都凝结了。
“跟我,不会是你吧?”穆少旗看着自己的弟弟问道。
“怎么会是我,我不是我老爸的亲生儿子,我不会在族谱上面的。”
“那那个男婴会是谁啊?”司徒启凤感到一股寒意字脊椎而上。
“是死婴吗?”北庭明皇问。
“不是,还活着。”
叶薰沉寂了很久开口说道:“假设一下,那个孩子是端木明清。‘
“这不对啊,端木明清怎么也入不了穆家的族谱啊。”穆少旗反驳道。
“而且端木明清和若葳是同母异父啊?!”穆麟说。
“简单,端木洁莹和穆氏家族其他人生的呗。”方可厅觉得这很好理解。
“那会是谁呢,足以让端木明清这么怨恨穆家。”北庭明皇想不通。
众人又陷入沉默。
突然伊人说出自己的猜想:“穆老爷子的。”
“不可能,爷爷不可能的!”穆麟一千万个不相信。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是穆老爷子的,那么所有的事就都解释得通了。”叶薰也怀疑是穆陈金人。
“我们可以先假设一下,端木明清是端木洁莹和穆老爷子的儿子,而穆老爷子为了掩盖这桩丑闻就制造了那场海难。”北庭明皇说。
“别瞎说,爷爷才不会做这种事呢!”穆麟有些生气。
“这只是个假设,别生气。”方可婷说道。
穆少旗转向许久没有开口的白柔:“你怎么看,白柔?”
“我们没有证据来证明我们的猜测。而唯一知道真相的奶奶又什么也不肯说,这还真的很麻烦。”白柔摸了摸下巴说。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穆少旗又问。
“我的确是想动用地狱鬼组谛听的力量,但穆家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吗?”
“小柔说得对,还得靠我们自己。”叶薰赞同。
“但是线索太少了。”北庭明皇如实说。
“别担心,大家同心,其利断金。”方可婷鼓励道。
白柔也是一脸轻松:“是啊,我们会赢的。至于现在,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
听闻白柔的话,司徒启凤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充满期待地看着穆少旗。
“我送你回去吧。”穆少旗轻叹了口气笑了笑。
“嗯。”启凤高兴地抓了包往外跑。
“伊人,我们也回去吧。”白柔握了握伊人放在茶几上的手。
方可婷站起来整了整衣服,把钥匙扔给北庭明皇:“明皇,我饿了,我们去吃夜宵。”
“我还有一篇论文要写,我也走了。”叶薰突然想起来。
“等一下,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穆麟眨巴眨巴眼睛。
白柔灿笑一下,就拉着伊人离开了。
“这是你家,你爱怎么办你就怎么办呗。”方可婷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挽着男友的手撤了。
“乖乖地待在这里等你个回来吧。”叶薰拍拍穆麟的肩膀也走了。
穆麟回味着叶薰的那句话,自顾自地笑了笑,便决定去连景楼等他的哥哥。
白柔和伊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白柔系着伊人的围巾,伊人穿着白柔的大衣。
“以后这样并肩走的时间不多了吧。”伊人伤感地说。
白柔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握住伊人的手。
“小柔,等穆家的事情结束后,我们去拍张照。我和你生活了几个月连张合照都没有。”伊人对着白柔紧绷的脸展颜道。
白柔还是闭口不语。
“连一些回忆都不留给我吗?”
“伊人,忘掉我吧,不留照片对你我都好。”
“忘不了的,白柔,不会忘掉的。”伊人坚定地说。
白柔低头笑了笑:“算了,答应你就是了。”
清冷的空气中忽然传来更冷的声音:“太不果断了,邪斗王。”
白柔闻言,立刻在伊人的耳边轻声说道:“伊人,睡一会儿吧。”瞬间伊人瘫倒在白柔的怀里。
“邪斗王的身手还真是快。放心,我不会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下手的。”那个冷如月光的男子斜靠着梧桐树,脸上似消非笑。
“对你我不得不防啊,耶和华。”白柔语气中的冷度比那男子低得多。
“也不问问我从缅甸赶来为了什么?”
“要来是你的自由,我没必要问。”
“别对我有敌意嘛,我好歹也是你的属下。”
“你有真心归顺亚洲组吗?”
“我只是来给你点小提示的,这与是否归顺亚洲组没有多大的关系。”
“提示?”
“你不正为穆家的事犯愁吗,为何不亲自去拜访一下当是人呢?”
“另一个当是人?”白柔不是很明白。
“我只能告诉你这些,至于剩下的你就自己去思考吧,让我看看你够不够资格当我的主上。”
“神经病!”白柔低骂道。
耶和华走到白柔的身边说道:“神经病的人是你啊,下次别再拿自己开玩笑。”
“这倒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白柔没好气地说。
耶和华轻笑了一下,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我在亚洲组恭候你的大驾。”
白柔在耶和华离开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男人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根本就是两回事,而她又陷入对“另一个当事人”的思考中。
穆少旗将司徒启凤送回家,得到启凤送上的香吻一枚。但穆少旗还是如冰开水一般满不在乎。
穆少旗回到连景楼,穆麟躺在他的床上睡觉。穆少旗笑了笑,坐到穆麟边上打量他的睡颜。
“哥,你回来了?”穆麟揉了揉惺睡的双眼也坐了起来。
“怎么睡到我这里来了,像个小孩似的。”
“我不想回丛景院,哥哥在那里。”穆麟的鼻子未酸。
“穆麟……”穆少旗知道穆麟口中的哥哥是死去的佛蓝多,心中不免难受。
“没什么啦,只是偶尔会想起他来。”
“以后就睡在我这里吧,我腾出一个房间给你。”
“真有些不习惯啊!”穆麟摸了摸脑袋。
“怎么了?”
“你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温柔。”
“你难道希望我凶巴巴的是吗?”
“哪有,我喜欢这样的哥哥。”穆麟伸开双臂搂住穆少旗瘦削的双肩。
“小麟,穆家只有靠我们两个了。”穆少旗宠溺地拍了拍穆麟的头,“我们千万不能让爷爷失望。”
“我明白的,哥哥,我们一定会赢的。”穆麟坚定不已,忽然又想起什么,“哥,你会怪三儿吗?”
“会。”
“哥……”
“怪她为什么要独自承受这些痛苦的事,如果她说出来,事情或许不会变成这样。”
“Lewis也是个大傻瓜,害死自己也连累别人。”
“好了,早点睡吧,我先去洗个澡。”
穆少旗走进浴室,只是打开淋浴并没有脱衣服,他那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扫过整个浴室,而后自信地笑了笑。
“耶和华,你大驾光临,我可真有失远迎了。”
“参还真是好眼力,这么快就发现我了。”耶和华从浴帘后面走出来。
“你有何贵干的啊?”穆少旗原来是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参。
耶和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制徽章递给穆少旗。穆少旗瞅了瞅那枚徽章肃穆地跪下。
“经初云王口传,从今天起你是五冥兽之一的冥狮,正式接管幻影堂,你与主管亚洲的宫明乐通力合作吧。”
“谢主上。”穆少旗恭恭敬敬地接过徽章。
“好了,事情办完了,我也该走了。”耶和华跳上窗台。
“等一下,除了我其余四个人是谁?”
“白柔上任那天你就会知道了。”耶和华回头一笑,而后一跃离开了连景楼。
穆少旗盯着手里的银制徽章好一会儿,终于笑了。
“白柔,看来我叫你主公的日子不远了,还有宫明啊,你也飞不出我的五指山了。”
端木家的端木祠堂,端木玄英正跪在众多牌位前,双手合十默颂经文。
“端木家的列祖列宗,我端木玄英愧对你们。”端木玄英一叩首。
端木玄英二叩首:“有什么惩罚都加诸到我一个人的身上吧。”
“我,端木玄英会对这件事做个了断的,我会带着明清去认罪的。”端木玄英三叩首。
“我没有错。”端木明清就站在端木玄英的后面,端正干净的脸上没有一丝悔过。
“明清,跪下!”端木玄英怒斥道。
“我不跪,他们不配做我的列祖列宗,我母亲死得那么惨,没有人为她讨过公道。”
“那场海难是意外。”
“我不信,经过这么多事,你还希望我相信什么?!”
“明清,不论你信不信,你不能杀人!”端木玄英站了起来。
“我没有亲手杀过一个人,只能算是借刀杀人。”端木明清的笑容让人心里发毛。
“明清,既然你不肯认错,就不要怪我。”
“你想告发我,为穆陈金人报仇?!”
“是为所有死去的人报仇,所有因你而死的人。”
“爸!我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连这个都不愿成全我吗?!”
“儿子,建立在死亡之上的要求是不会幸福的,你明白吗?”
“那又怎么样,这是他们欠我的,他们理应还我。”
“明清,那我只有对不起你了。”
端木明清失望地说:“爸,我没有亲手杀过人,为什么你要逼我呢?!”
“你要杀我,我无话可说。我只是希望我死后一切都能结束,明清,答应我?!”端木玄英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恶狼希望他还有一丝良知。
“想舍生取义,杀身成仁?哈哈哈……端木玄英,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端木明清走到那些牌位前,拿起放在案几上的端木家祖传宝剑“太古”,缓缓拔剑出鞘,冷寒之气瞬间冰冻这个家。
“爸,你还有遗言吗?”
“明清啊,多行不义必自毙,好自为知吧。”
端木明清提着剑走向养育了他二十三年的父亲,恨也好,爱也好,手起剑落,什么都归于尘土了。
风夹着哭喊声在祠堂内回荡,那声音似乎在喊着:
“儿子,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