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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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采春尽量侧过头来够着脖子和却芫说话,季崇拽着她的头发将这个不听话的姑娘往后扯扯,刘采春直眦牙,却还是坚持着说,“这个叫元稹一直要和我说戏,而且表现得过于殷勤,可我听季崇讲,他家里还藏了一个女人,就是那个大家认为和我一样漂亮的薛涛,我——”
不等刘采春将完,几人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刘采春仍是不明所以。
季崇笑着只得拍她脑袋,“刘采春姑娘,请你谦虚点。”
刘采春瞪了他一眼,却是风情无限,转头又道,“他长得有点邪气,你觉得呢?虽然听说蛮有才的,说起戏来也厉害,但看着他的眼睛总是让人觉得心凉凉的。”想了想又加了句,“我娘告诉我,眼睛最能代表一个人的内心了,所以他骨子里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却芫按住扭动的狐狸,十分赞同,笑着讲,“我只是认识他而已,跟他不熟,但据我了解,此人比较风流,说不好听点就是风评差。”
“过两天我上新戏,他还要来,怎么办?”刘采春拉着却芫的手问,“可我不想和他说下去了。”
“季崇不是在吗?”思礼忽然插口道,“他是你丈夫,该保护好你的呀!”一脸天真。
刘采春抬头细瞧了思礼一眼,忽的笑了出来,“好懂风情的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思礼脸蓦的就红了,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
刘采春指着思礼的脸颊对着季崇直叫,“季崇季崇!他的酒窝竟然比你还深哎!”
季崇无奈的将她的手掰下,却笑得十分愉快。
却芫歪过头看了季崇一眼,这才发现季崇真的也有酒窝,不过是单侧的,只在左边,但笑起来仍旧十分好看。
思礼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直往却芫身后躲,却芫拉过他,在他耳边小声笑问道,“思礼,你是不是动凡心了?”却被狐狸在手腕上狠狠一抓,却芫大叫一声,低头一看,已经有三条明显的红痕了,隐隐开始渗血,而那罪魁祸首的狐狸正瞪大了眼睛,愤怒的注视她。
刘采春和季崇一惊,指着狐狸说,“这狐狸怎么这么狠?不是你家养的吗?”
却芫只好捂着被抓伤的地方干笑,“野性还没褪完,没事,没事。”心道,也不知要不要去打一针疫苗。
狐狸似乎很是愤恼,纵身一跳就要跑,却芫眼疾手快,及时抓住了它的尾巴,狐狸呜呜直哼,前爪在地上直挠挠,咯吱咯吱的糙响。
“却芫,你还是把狐狸送回家去,省得我教你戏的时候,它跑出来乱抓人。”小声嘟囔着又说,“看起来到是很讨人喜欢,怎么这么狠?”
季崇笑着说,“所以也只有她敢养。”
狐狸转过头来,用更加凶狠的眼光瞪了季崇一眼,季崇一楞,随即大笑。却芫连忙趁这个空将狐狸从地板上拖起。
“不会不会,它也就偶尔这样,我先把它送屋里去,回头再找你。”却芫连忙从地板上爬起,歉意的冲刘采春和季崇笑,也不等刘采春回答,半搭上鞋就啪嗒啪嗒的跑了,叫思礼的小和尚溜得更快。
思礼捂着脸蛋头也不回的说,“我要回去念经书了,姐姐你、你自己玩吧!”
却芫失笑,思礼看来还真动凡心了。
一身胡服的怜君走在前头,一顶尖尖的帽子看上去让他显得高了不少,衣角挂着一块玉,成色是即使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的优等,只是冷着脸,似乎十分愤怒。
朱雀街上已经很是热闹了,两排的酒家客栈早早的挂上了灯笼,菜香和酒香飘荡,小贩靠着小摊子高兴的交谈,丝毫看不出晚唐的颓势,仿佛多年前的一切从未发生,战争没有蔓延。
却芫走得有些喘,赶忙拉住还要一个劲往前冲的怜君,道,“怜君,你从下午开始就一直这样,有什么事你到是说啊,要不就先停停,让我歇会儿?”
怜君一声冷笑,甩开袖子就往前走,“我不要!”
却芫哭笑不得,只得小跑着赶上。
“你就不觉得饿吗?我有一个提议,比如我们……”
话不待说完,就被一人打断,“荣公子?”
声音很耳熟,却芫下意识的回头,怜君却先一步挡在了却芫面前,笑问道,“梁小姐?这么晚还出来玩?”
却芫立刻就猜出了来人是谁,只是好笑刚才还一脸郁卒的怜君要多努力才能摆出这张笑脸,这便不动声色的站在怜君后面。
梁西湖往边上跨了一步,似乎是想看看怜君身后的却芫,怜君却敏捷的同时跨了一步,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
“胡公子,你身后的可是荣公子?”梁西湖有些着急,但还是保持着基本礼节,甜甜一笑,问道。
怜君一耸肩,“自然是他,我们向来是一块儿的。”
“那可否让我和荣公子打个招呼呢?”
怜君咬牙,向周围看了看,说,“怎么就你一个人,莫炎宁呢?”
梁西湖的表情立刻就有些落寞,停了停才勉强笑着说,“他说他晚上要陪他娘,让丫鬟陪我出来就行了。”
怜君嗤笑,爽快的闪开身子,让身后的却芫站到梁西湖面前。
却芫冲梁西湖摆摆手,歪头笑道,“梁小姐好!”
梁西湖对却芫行了个礼,便询问道,“荣公子可否赏脸和我吃顿饭?”
这么急?却芫瞄了怜君一眼,后者一样好奇。
所以片刻后场景就变成了三人聚坐在酒家里,听着小曲儿,喝着小酒。
梁西湖几度欲言又止,却芫实在看不下去了,拱拱怜君的腰,示意他问话,怜君这才不情不愿的说道,“梁小姐,你可是有什么话想说?不妨告诉我们。”
梁西湖抬头冲他们笑了笑,半晌后才挑了个不痛不痒的话题开口道,“两位公子最近住在什么地方?怎么鲜少在长安见到你们?”
怜君一笑,道,“我们家不在长安城内,你自然不能常在长安城内见到我们,今天要不是却芫要来城内玩,谁会没事跑这么远的路?”
说罢给却芫使了个眼色,却芫立马领会,点头应承道,“不错不错。”
“那今日可有落脚处?要不要去我们府上?”梁西湖很顺的接口道,表情却有些急。
却芫眉毛一挑,一看便知梁西湖等的就是这话,摆手道,“不了,我们有亲戚住城内,不用麻烦!”
梁西湖随即敛了笑容,低下头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碟子里的菜。
她这个模样让对坐的两人胃口尽失,咽了口口水,瞧着满桌丰盛的菜色,丢了筷子,却芫说,“我吃饱了,梁小姐可要和我们一起玩上半宿?”说着带起一个邪邪的笑容。
怜君眼角一瞥,顿时心中暗骂此人不正经。
果然梁西湖一看却芫露出这个表情,立刻就想歪了,红着脸说,“不了不了,你个胡公子去逛吧,我还要早些回去,不然炎——伯父会生气的。”
却芫眉毛一挑,耸了耸肩,故做遗憾道,“那——那就算了吧!这顿饭就由我来请,梁小姐早些回去,我和怜君就不送了。”
梁西湖理了理裙角,站起来道了声谢,再次行了礼便走了。
却芫表情一松,往怜君身上一靠,歪着脑袋问他,“你有没有觉得今晚梁西湖很怪?”
怜君原本想将她推开的,但终究是没舍得,顺势环住她的腰,下巴搭在她肩头说,“有啊,以前梁西湖很活泼的,今天怎么一直愁眉苦脸的?”
却芫笑着回过头问他,“不生气啦?”
怜君一恼,拨开她脑袋就要走。
却芫连连拉住他,讨好的笑,“哎呀,怜君,你生个气总该有理由吧?我今天被你抓成这样都没生气。”说罢撩起袖子露出三道深深的抓痕。
怜君气一噎,看到那三道红痕上结着脆脆的痂,原本白皙的皮肤一下子多了块缺憾,心里一阵愧疚,气也消了大半,撇撇嘴坐下,“能生什么气,刘采春要教你唱戏我不反对,但我不希望你在元稹那种人面前唱,他怎么样你是知道的。”
就为这个?一个男子汉怎么这么小气?
当然这话可不能说出口,才子怜君可好面子了。却芫将手腕伸到他面前,笑道,“你帮我治好,我就不在他面前唱!”
怜君看着她漂亮的杏眼,板着脸,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了,“鬼灵精。”
捏着她细瘦的手腕轻轻按着,怜君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却芫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这么喧闹的环境里竟觉得安静得暖人心,仿佛隔绝了一切,只余怜君清晰深刻的侧脸,以及温柔宠爱的表情。
不由自主的就想,到底爱不爱这个人呢?
这样的按揉当然丝毫不起作用,怜君却仍旧细细的按着,等到他一抬头,入眼的便是却芫微笑着凝视他的表情,顿时一颗心都要化成水,抿嘴一笑。
却芫被他这一笑,立刻回神,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转过头去装作毫不在意。
怜君将她往身边拉了拉,完全不顾忌周围人的眼光,环着她腰低声说道,“却芫,答应我,和我好好过日子,别再去理会李滋了,好吗?他不适合你。”
却芫身子一僵,直直的看着前方,半晌没答话。
怜君长叹了一口气,松开她便起身走了。
却芫回过神来,定定的看着那个背影,心道,为什么穿着一样的衣服,却不能有着同样的心思呢?
到底是自己求的太多,还是根本不了解自己究竟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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