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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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斌双臂绕过花错的身子拉住了缰绳。花错的手虽尽量抬高了些,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蹭在赵斌的小腹,不禁囧的满脸通红,明知赵斌是故意的,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赵斌此时和表弟同骑一匹马,又能用这种姿势,有意无意,光明正大地搂着表弟,心里早已乐翻了天。他的靴子里便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但是这种时候却还是不拿出来的好,好不容易才有这样跟表弟亲近的机会,机灵如赵斌又怎么肯错过呢。
虽然花错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便回到寺院,但此刻的赵斌却是信马由缰,让马慢悠悠地踱着步,简直比春日郊游还要悠闲。赵斌的身体随着马身晃动,一下一下地蹭着前面的花错,眼看着花错的耳垂从粉白慢慢变成了深红色,跟滴血似的,也不知是因为羞还是恼。
肖敬亭其实也早就到了,但一看到赵斌正给花错包扎伤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赵斌好不容易才等到这样的机会,他这个知冷知热的贴身护卫自然不会傻到去坏自家主子的好事,忙悄悄地往后退了回去,顺便把梁霄等人都拦住了。
梁霄虽然今天一肚子的疑问,但他也不可能去逼问一个侍卫,只能先带人返回寺院,了解一下被解救出来人质也至关重要。反正自己因为赵斌而坏了规矩,事后找机会一定要让赵斌解释清楚才行。
花错坐在马上越来越郁闷,梁霄平日也不是这般不负责任的人,他被北燕王挟持,梁霄怎么也不可能任由赵斌一人独自赶来救他,但现在都快回到寺院了,梁霄的人马居然一个都不见,这心得多大才能如此!就不怕他和赵斌都被北燕王掳了去?或者都坠了山崖?这哪像是平日谨慎小心的梁霄。
他的手背在后面本就不舒服,又要尽量往上抬一些,否则便会很尴尬地碰到赵斌的胯下。加上他方才胳膊上挨的一刀,此刻双臂酸软不堪,一张俊脸憋得通红。和他上午在禅房面对北燕王的刁难时从容淡定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这今日是撞了什么邪,先在马车里差点被北燕王非礼,现在又被赵斌借拉缰绳为由,颠啊颠的,一下一下蹭个没完。花错越想越憋屈,简直就已经欲哭无泪了。
好不容易回到山门处,远远看到有两个兵卒守在外面,见了他们居然赶紧跑进去了。
花错:“……!“
今日这些人都是怎么了?
赵斌跳下马,伸手将花错抱了下来,然后……抱着走向山门。
花错:“……。“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花错红着脸道。
“不行,你的腿伤成那样怎么走。要不我扛着你?“赵斌回答的理直气壮,脸不红气不喘,张口便是,简直连标点符号都不需要添加。
花错默默想象一下自己被赵斌扛在肩上的样子,还是选择了闭嘴。
等进入寺院,梁霄已经收到手下的消息迎了出来。赵斌这才将花错放下。
花错窝着一肚子火,忍不住白了赵斌一眼,走到梁霄面前问他借刀,要解开手上的捆绑。
梁霄微微一愣,从腰间拔出短剑,一边帮花错把绑在腕上的牛筋索挑断,一边悄悄瞥了赵斌一眼,那家伙平时不一向随身备着宝剑的么,怎么居然没有用呢?
花错的手好不容易才重新获得自由,酸软得几乎已经抬不起来了。他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问梁霄道:“柯检讨的家人和寺里的僧人都没事吧?“
梁霄点头道:“还好抓了两个准备纵火的凶徒,柯检讨他们如今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崔小姐方才还在询问你的情况。“梁霄边说,边打量了一番此刻样子十分狼狈的花错,一向害羞的崔婷居然能跟他打听一个男人的情况,那就已经不是芳心暗许这么简单的事了。虽然花错每次都把自己搞得挺狼狈的,但同时又每次都展露出惊才绝艳,超凡出世的才华。当他刚才看到那禅房内的壁画时,也不禁为之惊艳。
”你没事吧?听说北燕王的马车坠下了山崖。“梁霄刚才听肖敬亭说了,此刻便随口问了一句,也没怎么多想。
花错胸口闷了一下,既然知道坠崖之事,那么便是看到了,却偏偏都退回寺院里不露面,这算是几层意思啊?暗自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道:“嗯,你派些人去山下查看一下现场,收殓北燕王的尸体。我这样子不太方便进去,你借匹马给我,我先走,免得惊扰那些女眷。“说完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你今天不该让开的,那不合规矩。“
梁霄听了一愣,这口气,怎么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梁霄正在发愣,赵斌已经接过话题对花错道:“骑什么马,我已经让侍卫去准备马车了,你这样子招摇过市,就不怕惊扰路人?“
花错:“……。“默默看了赵斌一眼,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根本就是他的克星,是老天专门派来折腾他的。
……
夜晚,醉仙楼的包间内。
梁霄一言不发地瞪着赵斌,仿佛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赵斌却并不在乎,神色自若地喝酒吃菜,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说吧。怎么回事?“梁霄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赵斌挑眉反问。
梁霄气得板着脸道:“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要不把今天的事情给我解释清楚,就别想离开这儿了。“
赵斌轻声嗤笑,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气:“你至于吗?真的没什么事。“
梁霄忍不住咚的一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一脸严肃地道:“赵斌!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说你除了对你原来那个死去的小情人,你在乎过谁?这么久以来,你为了他大闹金陵,醉生梦死,绝情弃爱,远离政事。我只当你这辈子除了那人再也不会在意其他什么人了,可你今天却为了那个花学士跟疯了一样,你让我违反规定跟北燕王妥协,不顾危险一个人就去追赶马车,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恭王吗?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花学士了?你要知道,花学士虽然长得是美得没天理,但他可不是你原来相好的小官,他是翰林院学士,不是你可以随意玩弄的。再说了,人家马上都要和崔小姐定亲了,你可别在这时候瞎搅合。“
赵斌最听不得这个,不由冷冷哼了一声道:“什么崔小姐,他是不可能和崔小姐定亲的。”他今日在马车上可是看得真切,表弟手上包着的丝巾分明是女子的,而且还打了个蝴蝶结,哪个大男人会打这种结,分明是那个崔小姐做的。相比之下,自己给表弟包的那几根绸条好像难看了一点,难怪那时候表弟一脸嫌弃的样子。想想都觉得可气。
梁霄一呆,心里隐隐浮起一些不好的预感,立刻道:“你可别做什么傻事。”
赵斌喝了口酒,眸子越发深幽难测,凉凉地道:“我这辈子,就喜欢过这么一个人,为了他,什么事我都做得出来。”
“你什么意思?那你原来喜欢的那个……“梁霄忽然明白过来,脱口道:”你是说,花学士就是那人……怪不得你今日一定要救他。”
赵斌涩然一笑,不再隐瞒什么,坦然道:“当年因为我,他受了那么多罪,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我什么都还不曾补偿他,你要我今日如何能眼睁睁看他死在我面前?”
“所以花学士真的就是当年那个小官?”这样的消息,梁霄一时还真有些难以接受。
赵斌点了点头,眸光幽幽然,不知是悲是喜还是感慨:“我只道他当年投江死了,没想到他被陈首铺救了还收为义子,他原本便是才华横溢之人,如今更加超群绝伦了。”
梁霄恍然大悟,对赵斌道:“难怪那日在何府,你敢让他和辽人比试,我们大家手心都捏了一把汗,也就你能这般跟个没事人似的,我那时还当你是不负责任,不在乎输赢,原来你是早就知道他的本事。”
赵斌的嘴角似有似无地微微挑了一下,是啊,表弟的本事,他怎会不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