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回 变生不测险遇惊 世事变幻出生天(下)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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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身打扮走出去,太过招摇。倘若横生枝节,反而不妙。不如到哪个僻静处即刻换下,免得被人看见。”董宗远打定主意,转身欲要离去,忽见身后静悄悄地立着个人,笑意正浓的看着他。
    “啊,”董宗远惊了神,随即喊了一声。眼前这个年轻男子,锦衣华带、玉佩金冠。贵胄的身份一看便知。此人拦住自己去路,意图已明,看来眼下的境遇已处事端之中了。
    “小美人呐,这么急匆匆的要去哪啊?瞧瞧真是眼生啊。”宇文钰调笑着,握紧了他的肩膀,又拉过他的另一只手臂。仍是面带笑意,眉目间却露出阴狠的神色来。
    因手臂被猝不及防的拉扯,手中的漆盘瞬间落地,引来几个下人来看究竟。一见是宇文钰,只道一声“侯爷万安”,又匆匆散去。董宗远一听这突然出现的无耻之徒竟是宇文护之子宇文钰时,心中吃了一惊,只怕今日脱身不易。
    宇文钰将董宗远向怀内搂紧了些,只听他挣扎道:“放开我!”
    “看来是性子不太好,怪不得不许你出来走动。”说着那只抱紧了他腰身的手勒地更紧了些,另一只手抚摸着那张涂了薄粉的脸蛋,来回磨蹭着体会这未曾被沾染过的细滑触感。
    “你知道以前被我看上的人,不听话的下场是什么吗?”宇文钰的手移向怀中人的颈部。
    “绑在床上,不给饭吃,喂了药之后再结结实实打几顿,没有不求饶的。”宇文钰笑眯眯的说着,仿佛眼前的猎物也如同之前的那些一样,是他志在必得的。
    “你只要乖乖听我话,我是不会那样对你的,”宇文钰扳起董宗远的下巴,好让自己可以将这张干净的脸蛋看个尽兴。
    “脸颊上的肌肤已经让人爱不释手了,不知怀中的腰身是否同样细软呢?”只是动了这样的念头,宇文钰脸上就浮现出快意的神色,眼睛也随之眯了起来。
    董宗远感受到身上的钳制非但没有一丝松懈,反而越勒越紧了。再看他一副势在必行的姿态,回想起那日在窗外看到的床第间的血腥肮脏,心中只有一念:“眼下得计谋脱身才好,绝不能让他得逞!”
    董宗远还想抵抗,无奈身躯已被压倒在靠柱上。宇文钰拉开他的衣襟,立刻将唇凑了上去,便要轻薄。董宗远扭开脖颈,只叫了一声:“侯爷,莫不是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亲热?”
    宇文钰听到这昆山玉碎般的声音中带着急切,似在求他。心情大好道:“这厅堂内无人来往,有哥哥在,怕什么?还羞成这样!”说着用手指摩挲着他的唇瓣,径直要吻上去。
    董宗远见他语气缓和,紧接着开口:“侯爷,我本想出来小解的,这会儿忍着难受,待我小解之后,咱们找个隐蔽地方,这种事我从未做过。”说着一手抚在宇文钰的颈项上,轻轻搔磨着。
    宇文钰看着那张动人心帜的俏脸,感受着怀中的温润气息,实在是不舍放手。无奈美人央求,不答应反倒是他不懂怜香惜玉了。自己从来不是一个迁就别人的人,更何况是一个男欢,不过今天定要让美人实心从了他。
    “我当是什么事,只要跟着哥哥,什么荣华富贵没有?不就是解个手么,哥哥陪你去,保管让你舒舒服服解出来!”一手搂紧董宗远的腰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后廊幽静之处。
    “侯爷先松开手,让我将腰带解开。”庭院中凉风习习,吹得宇文钰酒意微醺。董宗远发觉腰上的压迫渐渐松开,突然一个转身,重重一拳向宇文钰脸上砸去。
    “哎哟,我的亲娘呦……”随着拳头落下,宇文钰当即叫喊出来。那拳力道之中,不偏不倚打在他眼眶和鼻梁之间,震得脑内嗡嗡作响,顿时酒醒了一半。
    董宗远见他一手遮脸、痛的连连后退,又趁势连踹一脚。宇文钰本来就未站稳,这次更是踉跄倒地,一时回不过神来。董宗远见状,知道自己闯下祸事,转身向后院飞奔而去。临走之时,瞧见宇文钰腰间挂着沉甸甸的荷包,伸手一拽,抢夺过来,随即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之中。
    “疼、疼死了!”宇文钰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仰着头不住的倒吸冷气。
    厅堂外的仆人人闻声赶来,宇文钰见众人诚惶诚恐地立在他面前,忍痛骂道:“一群没用的废物,这时候才来!”说罢挪开捂在鼻梁上的手,只见手中沾满鲜血,鼻梁骨处传来阵阵裂痛。
    堂堂晋元侯竟然被一个男脔打了,这简直是长安城里的大笑话!从来都没人敢如此逆反他,而且是以直接对抗的方式!到底是谁?一定要找出来,他要抽了他的筋,让他跪在自己面前求饶。
    宇文钰被众人簇拥至内厅,挨了打的左脸已经紫青,血流不止的鼻腔被大夫上药清洗过后,终于得以止住。
    宇文钰喝几口汤后,神思稍定。本想大发雷霆,碍于鼻梁阵痛,不得不缓缓开口道:“袭击本侯的人,就是玉鹤别苑的人,而且是个身怀武艺的男脔,此人敢对朝廷官员下手,胆大包天,罪不容恕!”
    站在一旁的许大人仔细看了看宇文钰的脸,也不免惊讶道:“这出手未必也太重了吧?胆敢如此以下犯上,如果不能缉拿归案,玉鹤别苑也脱不了干系。”
    许大人随后看着站在厅中的林相公道:“你说呢,林管事?卑贱男脔都敢逆反犯上,你们平日里是怎么管教的?是不是这里的每个婢仆都可以如此肆意妄为呢?”
    林相公心里明白,眼下的情况是出了大乱子。再加上许大人的一席话,如若不能给出满意的交待,只怕更是平白无故地背上袭击皇室贵戚的罪名。只好战战兢兢答道:“不知袭击侯爷的男脔长相如何?叫什么名字?”
    “名字不知,只是穿了一件藕粉色的衫子,端个漆盘,面生的很,像个新来的。”宇文钰一想到方才怀中那个似玉的美少年,就有一股无名恼火升起。
    “小的明白了,这就把三个月内新来的所有男脔都领过来,一个不剩。”林相公擦了擦汗,连忙吩咐了下去。
    董宗远自花厅奔回酒屋,还未进门就在南墙边停了下来。
    “方才打了宇文钰一拳确实闯下祸事,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如果冒冒失失跑回酒屋,定会被人撞见,如果被搜查起来就不好了,这身衣衫打扮还是早些换下的好。”心里打定了主意,三两下将纱绸衣裳脱下,埋入花丛里。又挠乱了头发,朝着脸上抹了灰,这才端着杯盘进了门。
    刚踏入大门,只见里面人声嘈杂,乱作一团。管事相公忙不迭地叫人:“三月以来,到酒屋当差的男孩子都在这儿了吗?小董啊,你去哪儿了,你们几个都跟我走!”
    管事相公正急的发愁,回头见董宗远站在门口,终于松下一口气。
    “把你们带去只为问一句话,老老实实答就行了,谁敢说谎,立刻打死!”管事相公一路上不断叮嘱,这可是关乎玉鹤别苑生死命运的大事。如果袭击宇文钰的人真的在他们当中,就把他交给宇文钰,不必殃及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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