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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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生张,咕哧瞟了眼一旁亦是遍体鳞伤的咪噜和噗咯于二者双眼中看到了令自已满意的光彩后,飞身再度与鹤归战作一处。
咪噜和噗咯趁着二人打得激烈,分不出神来顾及这边,上窜下跳着找着那从收魂铃里掉出来的丹药。
这些丹药他们吃过一次,效果极佳,不得不承认,海琼子在某些地方,还是相当靠谱的。散落的丹药一共找到五颗,咪噜和噗咯相视一眼,最后绝定,给司徒燚二颗,给青殊三颗,完全将自己忘记!
司徒燚还能自己吞咽两颗丹药喂着犹算容易,青殊却连吞咽都做不到,只能由噗咯捏着青殊的下颚,令其张开嘴,后由咪噜将丹药塞入喉中,辅以外力引着药丸落入腹中,复又佐以法力助丹药之力晕开。
不多时,司徒燚便可自行调力疗伤,约莫一刻钟时间,青殊的呼吸虽是粗重不稳,却终归是重新拥有了生命特征。
另一边,仍旧占得惊天动地,一路拆着道观的咕哧和鹤归一时之间平分秋色,咕哧化为飞僵后,即便受了伤,恢复的速度却十分之快,鹤归虽然恢复力不怎样,但对痛觉并不灵敏,可是当他终于发现,自己的左掌被灼焦后,怒上心头,手中的招势当即又狠辣了几分。
对方徒然变了招,咕哧终归太过稚嫩,反应未及,被鹤归蝎尾蛰了一下,不惧毒素的它却仍旧感觉脊背一阵麻痹,紧接着被鹤归的狐尾横扫于地。
咕哧的外伤恢复极快,强对于毒素稀解是乎反倒变得迟缓,眼见着鹤归的触手及藤条以近,咕哧却难以反抗,恰在鹤归毒手又将得逞之际,终于恢复的司徒燚的血鞭,成功打断鹤归将要触及咕哧的触手及藤条。
司徒燚与鹤归再次交手,噗咯和咪噜碍着头皮帮忙,咕哧一看形式赶忙聚起法力稀解毒素,就怕司徒燚再受次伤,再一次,可没丹药了。
青殊站在破旧的小矛屋前,茫茫然的不知身在何地,屋前的空地上,架着两个顶着几个簸箕里盛着药草的木架子,架子边有个衣着朴素的男子,他披散着黑白相间的发,挑捡着簸箕里的药草,而在他不远处,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正在练着剑法,那剑招与一般武功招数不同,熟悉的令他困惑不已。
“青殊,你过来。”将簸箕放回木架上继续晾着,疯癫喊着小青殊过去。
“师傅,什么事?”巅巅的跑到师傅跟前,青殊侧着脑袋一脸不解。
“明日,为师将赴夕鼎参加一个除妖大会。”疯癫的五管很清秀,六十多岁的人看上去甚显年轻,仅是眼角眉梢泄露了时光的痕迹。
轻揉的抚摸着小青殊的头,疯癫特别是个很温和的人,“青殊,明日之行,师傅是凶多吉少……”
“师傅,那你就不要去,好不好?不要去……”青殊焦急的摇着师父的手臂,他无父无母,如果师傅有个什么事,他怎么办?
“青殊,人终有一死,事情当去面对的时候,决不应当退缩。”将青殊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疯癫很有耐心的轻拍着他的背,替少年拂去眼角的泪,“即便师傅死了,心亦与你同在!”
“我不要你死,不要。”用力的抓着师傅的手臂,青殊拼命的摇着头。
“青殊是好孩子,不会让师傅放心不下的!”怀抱着小徒弟,疯癫眼中也有不舍,“钱呢,藏在老地方,青殊要省着点用哦!法术秘籍则在床铺下,师傅不在,青殊也要很努力很努力的学习哦!你中是师傅唯一的传人呢!有苦难可以到村里找叔叔伯伯,阿姨婆婆们帮忙,他们也会替师父照顾你。”
“师傅,不要走。”泪眼婆娑,青殊已经成了泪人。
心疼的把小青殊抱在怀里,轻柔的拍着他的背,摸着他的头,疯癫依旧很耐心,“青殊乖,师傅其实也很舍不得你,你要好好吃饭睡觉,努力平平安安的长大,师父也不求你法力多么高深,至少要能自保哦。”
“好青殊,我的乖徒儿,听话,师傅还有十分要紧的事要交代你。”轻轻抬起徒弟的下巴,与泪汪汪的眼睛相对着,疯癫亦是十分不舍,却不得不硬下心肠,只因此劫避无可避,“青殊,还刻师父前年领你去上在蝴蝶骨上的玉厥吗?其实师父蝴蝶骨上也有一块。”
想起挈玉时的疼痛,青殊皱起了眉,泪都止住了,“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做?”
“所以,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一定一定要记得,因为,这将有可能救你一命。”愧疚的轻抚着青殊小小的脸,疯癫微皱着眉,“记得哦,有朝一日,你若在第三人身上看到这厥挈玉,无论那人是人是妖,无论他对你是好是坏,一定要加倍防范!而,有若此人与你短兵相接,欲取你之性命,亦无需害怕……”
“你只要击碎那块挈玉,将可废其全身法力,”轻轻扶摸着青殊的小脸,疯癫便就似要用尽全力记住这张脸一般,“还有哦,不要轻易取人任命,若是他们获了罪,理当受死,那就交给官府,官府若是不仁,你就把他交给他所欠之人。青殊,我们亦不过凡人,我们也会犯错,我们没资格判定他人生死。手不染血,地府之路,才会好走。”
“嗯,徒儿会记住师傅的话的。”小青殊用力颔首,保证着自己会记住的。
“乖徒儿,今夜,师傅有好多好多话要说与你听,你都要记住了。”满意颔首,微笑着看着尚且年幼的徒儿,疯癫一辈子的认真和语重心长都用在了这一天。
眼前的影像变得模糊,周围的景致渐渐消失,可那个少年的师傅的声音却愈发清楚,
“你要活得恣意随性,要开心快乐;要善良,路见不平需见义勇为;与人为善,防人之心却不可无;要会吃苦,却也要享受生活;财务皆身外之物,除魔卫道,替有财人家消灾去祸却一定记得索要报酬;君子一言当九鼎,驷马不可追,然而,人却要善变通……”
当天晚上,疯癫说了好多,好多,他究竟说了多久,青殊并不记得了,因为中途他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师父却已经消失了,并且再也未曾出现过。
他找过夕鼎,刚满十六岁他就离开了小矛屋不顾全村人的阻止,踏上了寻找师傅的路程,可是,当得知夕鼎被万妖之战移为平地,无人生存的事后,青殊却也从不曾考虑过回村。
不知不觉间已然泪流满面,他多久不曾哭泣过了?抬手抹着眼上的泪水,青殊一抬首,便就看到身前,那熟悉得心疼的人。
哽咽着,青殊好不容易擦干的脸又被泪水覆盖了,“师傅,对不起,我忘了,我竟然忘了。”
“乖徒儿,不哭,没关系,这不是想起来了吗?”疯癫的容貌相较与方才的影像竟更显年轻,“很好,你真的平安健康的长大字,师傅很开心。”
“师傅……”青殊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疯癫打断了,
“青殊,师傅很高兴还能再见到你,但是,你该醒了。”
“什么……”脑海中兀然闯入了与鹤归一点的点滴,青殊这才兀然感觉到周身的疼痛,抬首,眼前的疯癫身影却已模糊,不由焦急道,“师傅,别走,不要走。”
“青殊,师傅不曾骗你,我的心一直陪着你。”疯癫的声音已渐远,直至消失,“快醒吧!去帮助需要你的朋友,我们师徒,总能再见……”
艰难的睁开眼,遍体的疼痛令青殊呼吸困难,痛苦的咳了两声,带动着全身的骨架疼得他直抽气,一抬眼,焕然一新的咕哧和司徒燚正与鹤归战得惨烈,贺云观仅剩那道观门,观中的除了他们再无他人。
定睛一看,不远处,噗咯和咪噜身体都已渐渐模糊,咬着牙,诵咒,将璞骘伞自废墟中招唤而出,而后将两收入其中。轻轻抚摸着璞骘伞,青殊闭目,师傅留给他的法器现在就剩下它了。
睁开眼,月亮已坠西方,天即将破晓,青殊拧眉看向负伤却仍旧坚持着与咕哧一并对抗着鹤归的司徒燚,却见鹤归一个转身,于破开伸出藤条的道袍间,青殊猛然捕捉到一道莹光。
双目圆瞠,青殊咬着牙,忍着周身剧痛再度抽出璞骘伞伞柄内的软剑,口中讼念金刚咒,青殊喊了司徒燚一声,将剑抛出,“司徒燚,接住。”
险避鹤归的触手,司徒燚也没看清青殊抛过来的是什么,只本能的伸手去接,待看清手中细剑,耳中便闻青殊又一声,“一剑刺向鹤归右翼蝴蝶骨,一定要直贯而过。”
咕哧和鹤归也听到,鹤归心中虽是疑惑,却当即扬起狐尾挡住右翼蝴蝶骨,咕哧却了然的已开始佩合着司徒燚飞到鹤归身后。
就在司徒燚艰难万分寻不得破绽无从下手的时候,又闻青殊传音,“是左冀。”
嘴角扬起,司徒燚拼着被触手划伤劲项的凶险,扬剑直刺向鹤归左冀蝴蝶骨,剑尖抵在鹤归蝴蝶骨的时候却只感觉硬不可摧,司徒燚竟半天无法刺穿,可就在司徒燚被鹤归藤条击中松手落地的时候,被璞骘剑刺中的地方竟射出了绿光,接着,倒在地上的青殊又喊了声,“咕哧,快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