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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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快于思维,咕哧都还没能反应过来,就趴到了地上。
挈玉应声而碎,璞骘剑穿过鹤归臂膀,鹤归身形一顿,于绿光包围中,惊恐的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周围的触手,藤条,狐尾,蝎勾极为迅速的干菏消失,更难以接受的是,他的身体竟也飞速着衰老,皮肤变得松弛,身体变得枯瘦。
“不,这不可能,疯巅哪来的时间,不可能,不可能……啊……”鹤归的怒吼并未能继续,因为绿光已散,老迈干枯的鹤归摊倒于地,声音老迈沙哑。
自地上浮起,飞至司徒燚身边,在确定他伤势虽重却并无性命危险后,两只这才走到青殊身旁,将难以动弹的青殊扶起,缓步走到鹤归身旁。
“不可能,怎么可能,我不会输,怎么可能……”鹤归绝望的低喃着。
“这就是要问了。”青殊看着枯瘦得仅余骨架的鹤归,冷道。
“杀了他。”咕哧上前一步,却被青殊出声阻止,
“他是我们控告冯州望的人证,不能杀。咕哧,莫让此人肮脏的血脏了你的手,放心吧,天会收他的。”
“怎么可能?我吸干了他的法力,就把他丢给妖精吃掉了。”鹤归仍旧难以相信,自己竟就这么败了,“然后我就将那只妖与我自己融合了,他哪来的时间,哪来的机会。”
唇已被咬出了鲜血,青殊冷笑,“呵,倒是多亏了你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对师傅的残忍恰好成全了师傅对我最后的保护。”
侧首看着痛苦的青殊,司徒燚半天不知说什么,最后却只挤出了,“你可以杀了他。”
轻轻摇首,回首司徒燚,青殊于月亮下的笑容残酷冰冷,“即使成了鬼,你仍旧未能舍弃你的良善心。对他最残酷的事,就是让他,这么丑陋着,慢慢老死。”
被青殊的眼神惊得一震,司徒燚抿了下唇才压下了心底对这样的青殊的恐惧,“青殊,你还好吗?”
“我很好,并且,我思如泉涌,顺带着还替你想了个绝妙的主意。”微微笑着,青殊的表情阴毒而疯狂,然,在看到天际泛起的白光,却反而催起了司徒燚快些进入璞骘伞。
待司徒燚进入璞骘伞,青殊这才将璞骘剑重插入伞柄交给咕哧,“飞僵以不惧阳光,但还是拿着吧,咪噜和噗咯并不客观。”
“青殊,不要被仇恨操控,你本是个好人,也应该是个好人。”变化成司徒燚的模样,接过青殊递来的伞,咕哧挡在青殊与鹤归中央,十分平静。
“我睡一觉就好了。”扯着嘴角勾起笑,青殊丝毫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表情僵硬的带着仇怨,一点都看不出原来那个青殊的痕迹。
“你受了重伤,所以,这个将死之人,我来带。”撑开伞,俯身单手提起鹤归,咕哧先一步往道观大门走去。
看着咕哧的背影,愤怒于胸腔翻滚,脑海中闪过杀意,眼前兀然浮现疯癫的脸,耳边接着响起他的敦敦教导,青殊这才惊觉自己的心境似被玷污,一路无语的跟在咕哧身后。
与咕哧并肩站在柴房门前,看着里面的不速之客,青殊半天想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做什么。。
“嘿,小尸魃已经变成飞僵了呢!好厉害,果然喝过我的血就是不一样。”黑麒丝毫不曾发现门口两只的不自然,自来熟悉的上前拉着咕哧进门,“那只鬼呢?我们一感觉到你们的危机就找来了,感动吧!”
抬脚踏入房中,回身将门关上,青殊对上白麒的眼睛突然无话可说。
递给青殊一颗丹药,白麒终于口了金口,“我已经了解了事情起因经过,过错并不在你们。”
“但,飞僵所到之地,赤地千里,咕哧确实已不能再与你等一起呆于世间。”侧首咕哧,白麒眼中难得动容。
自璞骘伞中飞出三只,嗉嗉和哟呀赶忙接过白麒给的丹药喂与噗咯和咪噜,司徒燚看着递着丹药给自己的咕哧,突然眼睛一热。
“哭什么?谁也不能将我从你身边趋离,除了你。”看着掉下血泪的司徒燚,咕哧硬着声气。
“可他,终有一日将离开我们。”青殊适时插口,其实,此时,最没资格出声的就是他,可,突然不吐不快。
“那又怎样,我可以等他,反正,他甩不开我的,只要他不讨厌我。”咕哧很笃定也很坚持。
一时之间,房中静寂持僵不下,却闻黑麒突然道,“青殊,你身上发生了些什么吗?你的灵魂……”
“扭曲了。”白麒接口道,它睨了眼咕哧长叹了口气,“其实,要解除飞僵带来的赤地千里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只要有人会降雨术,隔断时间降次雨就可以。”
“我学吗?”咕哧挑了挑眉,一脸不可思议,会降雨的飞僵,闻所未闻。
“怎么可能?”麒麟兄弟异口同声。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白麒看向青殊,“毫无疑问,你是那个得学的。飞僵若一定要留在人世,你就等同于他的绑定产品,肯吗?”
“我欠他的。”微勾起唇,青殊轻笑。
“青殊,你的情况很糟,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与咕哧绑定也不失为一件好事。”黑麒噘着嘴替哥哥补充道。
“我明白,谢谢你们。”青殊真诚道。
白麒将祈寸符和咒语法器交给青殊,黑麒又偷偷给咕哧塞了几件保命的法器和丹药后,兄弟俩终于又要离开了。
“司徒燚,一定得投个好胎啊!”看着司徒燚,白麒突然语重心长的说了句。
看着咕哧和司徒燚黑麒扯了扯嘴角,不舍道,“如果我们每次见面你们都这么惨的话,那咱还是不要见了,虽然我会很想,很想你们,可我更想你们都好好的。”
“多谢。”司徒燚朝两兄弟作揖道谢。
“有劳。”咕哧双掌合并,向两兄弟躬身一拜。
“保重。”青殊笑容轻浅,出门恭送雪中送炭的两兄弟身影消失。
回到柴房,看着一众负伤的伤员,青殊轻叹,“大家好好休息,今夜,犹有一战。”
“区区人类。”翻了个白眼,咕哧才不入在眼里。
盘腿疗养着重伤的两只听是未听到青殊不知道,不过,挺着胸一脸严阵以待表情的嗉嗉哟呀到是令青殊十分满意。
“青殊,对不起。”看着一脸平静的青殊,司徒燚半天才挤出来声音。
轻轻摇头,青殊微笑着,“你没有哪里对不起我,这次若不是你们跟着我上了贺云观,我早就不存在世间了。说来反而是我该道谢才是。”
“不,我不是说这个,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司徒燚很自责。
“别蠢了,即使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我终归有一天还是会知道的,我找了十多年,我一直在找……其实我们的缘分远不止于此。”侧首看着司徒燚,青殊轻笑,“还记得记着你名字八字的那块玉佩吗?”
“我也是个大笨蛋,这竟然都能忘。”得司徒燚颔首以应,青殊这才继续说道,“那雕出那玉佩所用的璞玉本是我师傅的,我的左翼蝴蝶骨里,其实也挈了块。”
“四十多年前,大概也就你出生不久之时,我师傅曾为你改过一次命。”青殊对于司徒燚你上的表情感到好笑,“不知道吧!因为不能让你知道,所以你的家人一定没跟你说。所以,我们之间的缘份,四十多年前就注定了。在我师傅因为你善良的父母硬是违逆天道为你修改命数的那一天,就注定了。”
“是我害了你师父……”回复记忆的司徒燚脑回路也是惊人。
“行了,废话少说,快休息,”怒瞪司徒燚一眼,青殊想不明白,这人是怎么在经历了如此之多磨难的情况仍旧保有如此赤子之心的,“我师傅没救错,你司徒燚,值得。”
本还想说些什么,可被青殊一瞪,又听这最后一句,司徒燚突然就不敢说话了。
他何得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