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回 张鸾凤怒斩马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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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张鸾凤自离家出逃后,便四处流浪,靠乞讨为生,这一日,来到蓬莱地界,却因一天一夜未曾进食,饿倒在路边,被一女道长救起,带到山上。那女道长见张鸾凤天姿聪颖,勤奋好学,便收她为关门弟子,将平身所学传授与她,这张鸾凤得了女道长的真传,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方圆百里,早已无人能敌。
冬去春来,一转眼,张鸾凤已在山上过了十个年头,这一日,却思念起娘亲来,不由得潸然泪下,特来辞别女道长,欲回家看看,那女道长见张鸾凤思母心切,也不挽留,临走时,嘱咐道:“思母之心,人之常情,师父不敢强留,徒儿此去,须多行善事,扶危济困,不可逞强好斗,目中无人。”张鸾凤跪拜道:“弟子谨尊师命!”女道长接着道:“师父再送你四句言语,日后必有用处,可牢记于心,遂念道:遇虎而出,遇水而兴;遇山而旺;遇成而亡。”张鸾凤听得这四句话,心中默念一遍,牢记于心,又拜了三拜,背了包裹,下得山来,往莱州城而去。
且说张鸾凤夜宿晓行,不一日,便来到莱州城,见天色还早,忙寻个客店歇息起来,等到天黑,方出得客店,往家中赶去,待来到家门口,见四周无人,便偷偷溜了进去,只见房中点了一盏油灯,娘亲正躺在床上暗自流泪。张鸾凤见状,忙上前跪拜道:“娘亲,凤儿回来看你了!”那王氏听得女儿声音,转头一看,见是张鸾凤,惊喜道:“是凤儿吗?莫不是我在做梦?”张鸾凤哭道:“娘亲,正是凤儿。”当下,母女俩抱头痛哭,各诉离别之苦。
原来王氏自被关进大牢后,整日想念张鸾凤,日子一久,忧郁成疾,便生出一场大病来,那知府恐王氏死在牢中,遂命衙役将她抬回家中,置之不理,幸得左邻右舍轮流照看,又请来大夫医治,方才保住性命,如今年老体弱,又偶得风寒,早已半身不遂,卧床不起。张鸾凤听罢,大哭道:“不孝女儿害得娘亲吃尽官司,受尽苦头,却不能尽半点孝心,与畜牲何异!”哭罢,自把头往床沿撞去。
王氏慌忙劝道:“凤儿莫要自责!如今我母女能够在此相聚,也算老天爷待我母女俩不簿,应该高兴才是。”张鸾凤道:“话虽如此,此处却不可久留,娘亲不如随凤儿一起远走高飞如何?”王氏道:“娘亲如今年老体弱,又半身不遂,如何走得动?”张鸾凤道:“不妨,凤儿自背娘亲走。”说完,背起娘亲,出得门来,往别处而去,从此母女俩四处漂泊,靠乞讨为生,这一日,途经兖州城赵家庄,那赵家庄人见张鸾凤母女俩可怜,便收留在庄中,以至于后来引出荒山野岭结义金兰,怒杀官差惹官司,此乃佳话。
蒋春莲听罢,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半晌方道:“想不到姐姐身世如此坎坷,历经百般磨难,如今事过境迁,还望姐姐莫放在心上。”张鸾凤道:“我身世从未与外人说过,今日说与军师,还望军师能体谅鸾凤的一片苦心,切莫说与他人。”蒋春莲道:“姐姐放心,春莲已知姐姐用意,必会守口如瓶。”当晚,俩人闲聊到深夜方散。
却说那马魁自强暴李家闺女,回到青峰山后,只觉得心神不宁,坐卧不安,不多时,李老汉等人上青峰山告状,诉说李家闺女被奸之事传遍整个山寨,马魁闻言,心中大惊,忙差张三,李四,王五三人前去烈女堂打探消息,过不多久,三人回报,说李老汉胡言乱语,无凭无证,状告哥哥,张鸾凤已将李老汉等人赶下山寨去了,马魁听得,方松一口气道:“虽是如此,只恐张鸾凤日后起疑心,那如何是好?”张三道:“哥哥不必忧虑!自古道:捉贼要捉赃,捉奸要捉双。但凭李老汉一人之言,谁人相信?况我四人拒不认帐,谅张鸾凤也奈何不了哥哥!”马魁也不答话,心中只是闷闷不乐。
三人见状,忙好言相劝,又备了酒菜,四人吃喝起来,直到天黑,才不欢而散。那马魁回到房中,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心中寻思道:“今日李老汉被赶下山寨,心中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倘若日后又来青峰山闹事,那如何是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李老汉,斩草除根,免去自己后顾之忧。”主意拿定,忙下得床来,换了一身夜行衣,手提单刀,出得房门,偷偷摸摸溜下山,往李家庄赶去。
这马魁来到李家庄,已是深夜,趁着月色,一步步挨入李老汉家门口,见李老汉家黑灯瞎火,漆黑一团,心中寻思道:“那李老汉莫不是睡着了,若是如此,却正是我下手的好机会。”遂用单刀撬开房门,轻手轻脚摸了进去,不多时,便摸到李老汉床边,举刀往床上砍去,待砍了三四刀,惟恐李老汉不死,又伸手往床上摸去,却感觉不对劲,原来床上空无一人,床被下面塞了一堆破衣服,马魁心中大惊,暗叫不好,忙转身要走,却见房外亮起五六十只火把,照耀如同白日,众人大叫捉贼。
马魁此时已无路可逃,只得把心一横,手提单刀,往门外闯去,早有七八个喽啰上前拦住,却被马魁杀得抱头鼠窜,东躲西逃,马魁也不追赶,只顾往前闯,却见前面闪出一人,拦住去路,正是邓瑛,只见邓瑛怒喝道:“大胆淫贼,我已等候多时,还不快快受降。”马魁听得,吃了一惊,也不答话,举刀便砍,邓瑛执刀相迎,俩人斗成一团,一来一往,不分胜负,只见邓瑛暗藏飞石,往马魁打去,那马魁早有防备,身子一闪,躲过飞石,全身惊出一身冷汗,马魁此时无心恋战,虚晃一刀,转身往回便走。
邓瑛见了,也不追赶,走不多远,又从旁边闪出一人,挡住去路,马魁一看,见是文燕,心中叫苦不迭,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俩人斗不多时,那文燕从怀中掏出燕子镖,往马魁身上打去,马魁忙用单刀拔开燕子镖,须不知这燕子镖乃连环镖,可一发多镖,那马魁如何挡得住,小腿上早已中镖,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众喽啰一拥而上,将马魁捆绑起来,押往青峰山。
那张鸾凤已在烈女堂等候多时,见众喽啰押着马魁来到大厅,忙走上前,扯掉马魁头上黑布一看,那眼前之人正是马魁,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怒骂道:“你这畜牲,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强奸李家闺女,害得李老汉家破人亡,如今又想杀人灭口,毁我山寨名声,该当何罪!”马魁听罢,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扑通跪倒在地哭道:“大姐饶命,大姐饶命,只怪马魁贪酒好杯,见李家闺女长得有几分姿色,心中一时动了邪念,不曾想害了李家闺女性命,还望大姐饶马魁一命。”
张鸾凤一听,早已气得火冒三丈,怒火冲天,大骂道:“想我青峰山众兄弟姐妹,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从未干过一桩伤天害理之事,如今你却强暴李家闺女,打伤李家老汉,简直连禽兽都不如!有何面目见青峰山众兄弟姐妹?”马魁哭道:“都怪我一时糊涂,听信张三;李四;王五三人之言,偷偷溜下山,才闯下弥天大祸,还望大姐网开一面,饶马魁一命。”张鸾凤道:“来人,将张三,李四;王五三人速速押到烈女堂。”
不多时,三人被押到大厅,见马魁跪拜在地,心知事情败露,遂一齐跪下道:“求张寨主饶命,求张寨主饶命。”张鸾凤道:“你三人若想活命,须如实交待李家闺女被奸之事,若有半句假话,定斩不饶。”三人见状,那敢隐瞒,遂将四人下山喝酒,途经李老汉家,趁酒性马魁强暴李家闺女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张鸾凤道:“如今人证俱在,你四人还有什么话要说?”马魁俯伏在地哭道:“想当初,马魁跟随大姐南征北战,出身入死,没功劳也有苦劳,还望大姐看在昔日情份上,饶马魁一命。”
张鸾凤道:“昔日我为青峰山寨主时,曾立下山规,凡奸淫良家妇女者,一律处斩,如今马魁奸淫李家闺女,坏了山规,犯下死罪,若是我饶你不死,叫我如何对得起李老汉?又叫众兄弟姐妹如何服我?今日我心意已决,将马魁押入大牢,明日处斩!”说完,众喽啰将马魁关入大牢,严加看守,张鸾凤又说道:“张三;李四;王五三人,唆使马魁下山喝酒,又协助马魁行凶,虽不是主谋,却也是邦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下去,各打一百大棍,以示警告。”众喽啰又将张三,李四,王五三人拖了下去,大打一百大棍,不在话下。
第二日,青峰山附近村民闻得要斩马魁,都跑来观看,不多时,刑场已聚集一二千村民,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只见马魁披头散发被刀斧手押上刑场,跪倒在地,只等午时三刻便行刑,张鸾凤端酒上前道:“马魁兄弟,只因山寨规矩,不得违背,休怪大姐无情,今日且饮了这杯酒,一路走好,你的家人我自当照顾好。”说罢,将酒递与马魁,马魁伸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含泪道:“多谢大姐,马魁自知罪孽深重,不可饶恕,若有来世,马魁还会跟随大姐,东征西讨,建功立业。”说完,又对青峰山众兄弟姐妹说道:“马魁坏了山规,罪该万死,还望众兄弟姐妹引以为鉴,遵守山规,不可胡来。”众人听了,无不伤感。
不多时,午时三刻到,只见刀斧手举刀往马魁头上砍去,一瞬间,马魁头颅顿时滚落下来,附近村民见了,皆跪拜道:“张寨主秉公执法,铁面无私,真乃青天大老爷。”张鸾凤见状,忙跪道:“只怪张鸾凤管教无方,纵容手下,才害得李老汉家破人亡,张鸾凤愧对诸位父老乡亲,日后我青峰山众兄弟姐妹便是李老汉的儿女,愿服侍李老汉一辈子,李老汉若不嫌弃,请受鸾凤三拜。“说完,只见青峰山三四千人马都跪拜在地,随张鸾凤拜了三拜。
李老汉见状,慌忙扶起道:“张寨主如此深明大义,我那可怜女儿在天之灵,也总算得到安息,老汉感激不尽,如今老汉已别无所求,愿回李家村度过余生。”张鸾凤忙叫人端来一盘银子送与李老汉,李老汉再三推让,方才收下,当下,众村民洒泪辞别张鸾凤,下得山来,各自散去,不在话下。
自马魁被斩后,青峰山众头领无不对张鸾凤心服口服,一个个拜得五体投地,更有远近之人闻得张鸾凤大名,都来投靠,不知不觉,青峰山已聚集了七八千人马,几十位女头领,从此威名远扬,四海皆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