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回 张鸾凤含泪道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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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李老汉被马魁打晕后,不知过了多久,方才苏醒过来,忙来到偏房看女儿,却见女儿早已悬梁自尽,气绝身亡,李老汉见状,顿感天昏地暗,晕倒过去,半晌方苏醒过来,抱着女儿尸体痛哭道:“女儿啊!你怎能丢下爹爹不管,独自一人而去,你叫爹爹今后怎么活呀!”哭得撕心裂肺,凄凉悲惨,那李家村人听到哭声,都跑来看热闹,不多时,将李老汉家围得水泄不通,众人都劝道:“李老汉且莫悲伤,小心哭坏了身体。”李老汉喃喃自语道:“我那可怜的闺女,你死的好惨啊!为什么老天爷对你如此不公呀?”众人忙问道:“你那闺女为何要悬梁自尽?”
李老汉遂将马魁四人前来喝酒,趁李老汉不备,将其闺女强暴之事又细说一遍,众人听了,无不气愤,只见其中一人道:“素闻青峰山寨主张鸾凤行侠仗义,嫉恶如仇,我等不如前去青峰山,状告那四人,也好替李家闺女讨个公道。”另一人说道:“话虽如此,若是张鸾凤徇私枉法,袒护那四人,却如何是好?”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都拿不定主意,这时只听李老汉道:“如今女儿身亡,我独自一人活在世上又何意义?今日我便拼了老命,也要去青峰山状告那四个畜牲,为女儿伸冤报仇。”说完,众人簇拥着李老汉朝青峰山赶去。
且说那张鸾凤正在烈女堂与诸位烈女商议山寨之事,这时只见喽啰来报,说李家村村民在山下喊冤,要见张寨主。张鸾凤忙命人带上山来,不多时,李老汉等人来到烈女堂上,跪拜在地,只听李老汉哭道;“我那可怜的闺女,死得好冤啊!还望张寨主替老汉作主,讨个公道。”张鸾凤见状,忙扶起道:“老伯请起,有话慢慢说。”那李老汉遂将今日家中发生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张鸾凤听罢,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大骂道:“这等畜牲,竟敢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若待我查出,必依军法处置!”随后又问道:“老伯可否认得这四人?”李老汉回道:“却不知这四人姓氏。”张鸾凤道:“我这青峰山上上下下有好几千人马,老伯若不知这四人姓氏,叫我如何去寻?”众人听了,都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张鸾凤又问道:“那老伯可否记得这四人相貌?”
一语惊醒梦中人,只听李老汉说道:“我倒记得一人来,此人脸上长有一块铜钱般大的黑痣,正是害我女儿之人。”张鸾凤一听,心中一惊,寻思道:“莫非是马魁兄弟!”忙差人前去捉拿马魁,速速押到烈女堂来,这时,只听蒋春莲谏道:“姐姐且慢,自古道:捉贼要捉赃,捉奸要捉双。但凭李老汉一面之辞,那马魁如何肯认?倘若马魁反咬一口,说李老汉诬陷好人,只怕到时难以收场,依我之言,还须想个万全之策方可!”张鸾凤道:“军师言之有理。”遂命喽啰将李老汉等人带到偏房暂且歇息。
此时张鸾凤愁眉苦脸,心事重重,蒋春莲见状,劝道:“姐姐休要烦恼,自古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已想好对策,若真是马魁所为,定叫马魁原形毕露。”张鸾凤忙问道:“不知军师有何良策?”蒋春莲道:“今夜三更时分,我等只须如此这般这般,便可捉住马魁。”张鸾凤听罢,面露喜色道:“军师神机妙算,真不愧为女诸葛。”说完,忙命邓瑛;文燕各领五十名喽啰依计行事,又命众喽啰一阵乱棒,将李老汉等人赶下青峰山。
待一切安排好后,张鸾凤正要回房歇息,却被蒋春莲叫住道:“姐姐且留步,小妹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张鸾凤道:“军师但说无妨!”蒋春莲道:“若是那马魁害死李老汉女儿,不知姐姐要如何处置?”张鸾凤道:“定斩不饶!”蒋春莲道:“如今我山寨正是用人之际,想那马魁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姐姐若为李老汉女儿之事,杀了马魁,岂不可惜,还望姐姐三思!”张鸾凤听得,含泪道:“军师此言差矣!且听我说句心里话。”遂将自己身世娓娓道来。
原来这张鸾凤祖贯乃山东莱州人氏,15岁那年,父亲外出经商,一走了无音讯,与母亲王氏相依为命,平日靠母亲给人家缝补针线,养家糊口,日子过得非常清苦,这一日,母亲一大早出门干活,只留下张鸾凤一人守在家中,不多时,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张鸾凤误以为是母亲回来,忙去开门,打开一看,却见门外站着一官爷,喝得酩酊大醉,那官爷见门打开,也不多说,踉踉跄跄进得房来,大叫道:“小姑娘,快去拿好酒好肉来,招待本官爷。”张鸾凤此时早已吓得不知所措,半晌方道:“不瞒官爷,我家不曾有酒有肉,只有粗茶淡饭。”那官爷听得,怒道:“小小年纪,竟敢糊弄本官,待我寻出,叫你好看。”说完,便来到柴房。
寻了半日,只见灶台上止有残茶剩饭,不见有大鱼大肉,官爷直叫扫兴,两手空空,回到房内,待要走时,却酒气发作,按捺不住,望见张鸾凤,心中顿生邪念,目露凶光,一步步朝张鸾凤走来,此时张鸾凤躲在墙角里,吓得浑身发抖,直叫救命,那官爷来到张鸾凤身边,不顾张鸾凤苦苦哀求,一手提起张鸾凤,朝里屋走去,不多时,便将张鸾凤给奸污了。
待张鸾凤醒来,那官爷早已不知去向,想着自己处女之身,却被官爷糟蹋了,心中痛不欲生,坐在床上哭哭啼啼,不知哭了多久,张鸾凤寻思道:“如今已是残花败柳,破了女儿身,叫我以后有何脸面见人?不如一了百了,寻个自尽,也好省得被人耻笑。”主意已定,只见张鸾凤从腰中解下丝带,缠在房梁上,又搬来一把椅子,脚踩在椅子上,将头伸进丝带中,再用力将椅子一踢,整个身体顿时悬在半空中,眼看命在旦夕,正巧母亲王氏从外面回来,见女儿上吊,吓了一跳,忙解开丝带,将女儿救了下来,只见女儿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一摸胸口,还有余热,忙取来一碗姜汤,灌了下去。
不多时,张鸾凤苏醒过来,一见母亲,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王氏问道:“凤儿为何要寻短见?你若是死了,丢下娘亲一人,叫我怎么活呀?”张鸾凤忙哭道:“我的命好苦啊!”遂将家中发生之事又细说一遍,王氏听得,犹如五雷轰顶,晕倒过去,半晌方苏醒过来,大哭道:“你父亲外出经商,一走了无音讯,丢下我母女俩相依为命,凤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亲也不想活了。”张鸾凤见状,忙劝道:“娘亲且莫悲伤,凤儿便是苟且偷生,也要好好活下去,孝敬娘亲养育之恩!”说完,母女俩抱头痛哭,不在话下。
第二日深夜,只见那官爷又来到张鸾凤家,上前敲门,母女俩听到敲门声,早已吓得躲在房中,不敢出来,那官爷见房门紧闭,便来到窗前,破窗而入,直到房内,朝张鸾凤扑来,王氏见状,忙上前阻拦,被官爷一拳,打昏在地,这张鸾凤自是反抗,却如何抵得过官爷,不多时,便被官爷强暴了,直到天亮,方才离去。
王氏本要报官,却恐外人耻笑,无脸见人,遂不敢声张,母女俩只是暗自流泪,哭哭啼啼,这官爷见母女俩胆小怕事,心中早已无所顾忌,一连几日都来到张鸾凤家中,将张鸾凤折磨得死去活来,有道是:“乐极生悲,物极必反。”那张鸾凤自遭官爷污辱后,心中早生怨气,恨不得将官爷碎尸万段,每日来到柴房,将菜刀磨好,只寻机会杀死官爷。
这一日,天将快黑,那官爷又像往常一样,来到张鸾凤家,张鸾凤早已将磨好的菜刀藏在床底下,待官爷将张鸾凤奸污熟睡后,张鸾凤便从床底下摸出那把菜刀朝官爷头上砍去,可怜官爷此时睡得正香,不曾惊醒,被张鸾凤砍得脑浆迸裂,血肉模糊,来不及哼一下,便魂归西天,此时张鸾凤还不解恨,一连砍了数十刀,直到刀口钝了,方才住手。
那王氏听到响声,来到里屋,见女儿杀死官爷,大吃一惊,忙收拾好行李,递与张鸾凤道:“凤儿趁现在天黑,快快离开这里,若等到天亮,只怕走脱不了。”张鸾凤道:“娘亲何不随女儿一起走?”王氏道:“自古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若是我母女俩一起走,只怕没走多远,便被抓了,如今娘亲只有替凤儿去官府投案自首,凤儿方能有机会逃脱!”张鸾凤哭道:“凤儿怎能丢下娘亲不管,独自一人苟且偷生。”王氏道:“凤儿放心,娘亲年老体弱,死不足惜,只是还望凤儿在外保重身体,免得娘亲担心。”说完,母女俩抱头痛哭,不多时,张鸾凤背了行李,洒泪拜别娘亲,往门外走去。
次日天亮,王氏提着菜刀来到府衙投案自首,知府见状,忙吩咐击鼓升堂,众衙役站立两边,知府问道:“你是何人?又何冤情?快快如实招来。”王氏跪道:“民女王氏,止有一女,只因昨日官爷在我家中调戏小女,民女一怒之下,趁官爷熟睡,便将官爷杀了,今日特来官府投案自首。”知府道:“你杀死官爷,可否有人看见?”王氏道:“不曾有人看见。”知府道:“没人看见,怎么能说那官爷是你所杀?”王氏道:“大人若不信,这菜刀可为凭证。”说完,呈上菜刀,知府见菜刀上血迹斑斑,不由皱了皱眉头,半信半疑道:“那你女儿现在何处?”王氏道:“启禀大人,昨夜小女遭官爷调戏,一时想不开,离家出走,至今一宿未归。”说完,早已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知府忙差衙役前去王氏家察看,又命左邻右舍前来对证,不多时,只见衙役回到府衙禀道:“启禀大人,那官爷昨晚在王氏家中身中数刀,被杀死在床上,刚才又在河边寻得几件衣服,请大人过目。”知府听得,忙叫王氏来认,王氏走近一看,面露惊色道:“这正是我女儿衣服,想必我那苦命女儿无脸见人,已投河自尽。”说完,昏倒过去。
知府又问左邻右舍:“你等可曾看见那官爷调戏王氏女儿?”众人答道:“那官爷夜夜都来王氏家中,并且听到她家中传来啼哭声,只是我等胆小怕事,却不敢多问。”知府道:”如此说来,这官爷调戏王氏之女,王氏为报仇杀死官爷却不假,念在王氏投案自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且发落本府大牢,关押起来。“说完,众衙役将王氏打入大牢,监收起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