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壹·六福堂传说 第六章 众英汇聚水墓岭 案结终归勼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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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提及柴绍卿与萧绒打斗之时,一人落在了他们之间。此人一身衙役打扮,长得六尺来高,体格中等,招子炯炯有神。只听见他道:“三位请先住手!”
萧绒喝道:“哪来的狗崽子?”
那人道:“萧姑娘请听在下一言!在下乃水墓山庄手下,奉庄主之命前来迎接几位上庄一聚。”
萧绒问道:“水墓山庄?你是谁?”
那人道:“在下陈彦。”
萧绒听言便撤去兵器,只道:“原来是‘鬼屠手’陈彦,陈公子。萧绒这下有礼了,只是这厮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且让我杀了他,再说不迟!”
陈彦道:“萧姑娘,此事确有蹊跷,你们先放下兵器,与我回庄面见庄主,莫要伤人性命,庄主定还尔等一个公道!”
王川说道:“放屁!难道六福堂八十三口人命就不算命么?
柴绍卿听了却是默默无语,只是静观其变。
陈彦道:“王公子,陈某以性命担保,柴绍卿绝对没有杀害你们一家。如若有误,陈某当以自刎谢罪。”
王川听言冷笑道:“陈公子是不知人心险恶。你且让开,让我杀了他再说!”
王川说完,冲到柴绍卿跟前,一招‘劈山斩月’由下向上划孤成撩刀,左右连续横劈,忽而跃上半空使力往下劈砍,直朝柴绍卿太阳穴上落去。
柴绍卿脚下一个箭步,已到王川身后。王川又使三招,皆是进攻要害,只要砍中,那定是必死无疑。几招下去,王川仍近不得半寸,每每看似砍中,却让柴绍卿以轻功闪过。
王川在原地喝道:“柴绍卿,你如果还算个男人,便与我来真格的!左闪右闪,算什么好汉?”话音刚落,又使刀进攻。大刀砍下,却听见硬物碰撞之声。
王川奇道:“铁扇?”抬头一望,将大刀挡住的是另一把刀,而不是什么铁扇。那把刀的主人是个高大的男人,身穿皮衣,头上顶着铜纹发冠。
只听见陈彦叫道:“袁璜兄!”原来那人便是袁璜。
王川道:“好啊,你们水墓山庄的人敢恩将仇报?”
萧绒道:“袁璜,陈彦,你们若再不让开,我便放一把大火,大家一起陪葬!”
昔诺忽从后边过来,扣住王川,袁璜两人的虎口。二人待要反击,却见昔诺双手化掌由下向上画孤,击中二人腕口,左右两掌忽而伸出,便打在二人的胸膛上。
王川与袁璜各都倒退几步,回神时甚是吃惊,她竟是徒手将二人打退。虽然是趁其不备,但掌法的纯熟与力道确实不容小视。
昔诺道:“我是看在柴公子的面子上,才容许你们在这里解决,可别太过分了!你们在这里待的时间太长,现在就给我滚下勼魔峰,否则死的人便是你们。”
萧绒刚想说什么,却被袁璜挡住。
柴绍卿拱手道:“多谢昔姑娘方才出手相救。柴某这便下山,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告辞。”
昔诺拱手道:“柴公子请吧!”
柴绍卿回礼,便向陈彦,袁璜二人见礼。
袁璜道:“不管柴兄弟是否有罪,庄主有令,将众人请上庄去,再作商议。”
萧绒与王川不是他们的对手,便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收了兵器,便随袁璜等人下山。
水墓山庄。
大厅内坐着四个人。一个是展东明,一个是展灵,一个是长孙太公,还有一个是李宗唐。
李宗唐道:“展庄主,我们已等上一个时辰,你莫不是故意要放走柴绍卿?”
展灵喝道:“住嘴,凭你也能对我爹爹如此说话?”
展东明罢手示意让女儿退下,言道:“太公只要信得过我,我们便等下去。如若信不过要走,展某自会派人护送。不知太公此番意下如何?”
长孙太公道:“东明老弟言重了。老夫自然相信老弟会还六福堂一个公道。只是六福堂上下仅剩三十八人,自当悲痛异常,还忘老弟见谅。”
展东明道:“东明明白此事非同小可。待会儿柴公子到了,只要他有罪,自当交付太公处置;如若无罪,也请太公高抬贵手,不要为难于他。”
长孙太公微微点首道:“那是自然。”
众人坐了片刻,门外跑来一人,正是玄凰部之首,袁璜。
展东明道:“袁璜,事情办得怎么样?”
袁璜道:“属下以将人安然带回。”
展东明道:“好,快请他们进来!”
柴绍卿与陈彦等人逐一进入大厅。厅内的每一个人都开始感到紧张,呼吸也都开始凝重起来。
展灵望着父亲,她知道展东明比在场的人都还要焦虑,不管是长孙太公,还是柴绍卿,他们都对于展东明来说,都有着重要的存在意义。
李宗唐冷盯着柴绍卿道:“展庄主,人已带到,是否能给我们一个交待了?”
展东明点首道:“陈彦,你说吧!”
陈彦来到大厅中央,委委道出他查出之事。
陈彦道:“当日,我假扮钦差到县内执行公务事,让晋湖县的县令将案卷交我审理。其中关于六福堂之案便有两个案卷。代替柴公子结案的是夏侯冬,他带了一个物证和一个人。”
王川冷笑道:“无耻鼠辈,害人也不敢亲自出面!”
陈彦听言,忽然停下不说了。
展东明道:“完了?”
陈彦道:“如果王公子还要插嘴,陈彦就不说了。”
王川气得脸色铁青,只冷哼一声,便别过脸去。
陈彦便又接着说:“夏侯冬带来的是一个铁夹和一个叫小红的女人。夏侯冬说是晋湖村村民在林中置放铁夹捕捉猎物,前去的人被铁夹伤着,以为是恶鬼咬人。六福堂中并无鬼怪,只是荒废已久,巨数毒物盘居于此,因而将进去的官兵毒死,所以一去不回。村民听见尖叫声,误以为是鬼怪杀人,才造出六福堂闹鬼直说。”
展东明问道:“那女人又是谁?”
陈彦道:“那个叫小红的女人是被夏侯冬捉到的窃贼,虽是同是交给衙门,却是毫不相干。”
李宗唐道:“那另一个案卷呢?是不是柴绍卿写的?”
陈彦道:“李公子说错了。第二个案卷是那个叫小红的女人所报。”
展东明奇道:“她怎么知道刘福堂的事情?”
陈彦道:“这是疑问所在。小红只说六福堂内其实有人居住,杀人劫财,是她亲眼所见。她还说六福堂的人只在晚间出来,而且藏有巨大财物。”
展东明问道:“那后来呢?”
陈彦道:“这之间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小红在说完那些供词后的晚上离奇失踪了。我问过衙内官差,他们说当天小红一直自言自语,说什么将秘密说出来便会被鬼捉去,一直发抖,什么也不吃,一直缩在角落里。没想到的是,她当晚便不见了,牢门还是锁着的。”
厅中的人各个互相对望,都没了头绪。
长孙太公道:“那肯定不是六福堂的人干的。我们不是鬼,也不会去杀害一个女子。”
柴绍卿道:“长孙太公没有说错,小红失踪并不是六福堂的人干的,因为她是自己逃出来的。”
陈彦奇道:“什么?自己逃出来的?”
柴绍卿道:“正是。当日,我与小弟在怡香院找到夏侯冬,便与他商讨六福堂的案情。”
王川喝道:“你看,狗崽子承认了!”
长孙太公喝道:“让他说完!”
柴绍卿又接着道:“我们说到官兵追杀你们,以为你们私藏大笔钱财,后来提及六福堂上下的人没有血色,却都不是死人。我觉得小红并没有听完我们所说的话。她应该只听到长孙太公私藏大笔财富,六福堂的人从不在白天出来,因而当供词给了官府。”
长孙太公道:“柴公子,且不说你无意加害我等,你当日可是答应老父不可向外人泄露半句,可你却告诉了夏侯冬。”
柴绍卿道:“长孙太公说得没错,我的确答应不将此事泄露给外人,可时夏侯冬乃是柴某的至交,是自己人,所以柴某并没有失约。”
长孙太公听言,知道自己着了别人一道,可柴绍卿言之有理,便没多说。
柴绍卿道:“当日我们在榕西村口捉到偷听的小红,将她交押官府,可是昨日我在驿站休息时,见到她上了勼魔峰。果真不假,她是通冥教的人。”
长孙太公道:“什么,通冥教?”
萧绒道:“那她人在哪里?难道那个昔坛主就是小红?”
柴绍卿道:“萧姑娘说错了。昔坛主不可能是小红,她的武功有多高,萧姑娘应该比我清楚。如果我与她打起来,我未必有胜算。真正的小红在你们上山的时候,就已经被你们杀了。”
众人听言,都没说话,心中各有所思。
长孙太公顿时明了,只道:“看来不管柴公子说出与否,通冥教也都不会放过我们。”
展东明道:“以此来看,他这招是借刀杀人,柴公子倒是被利用了!”
那刻,厅中又陷入一片宁静,无人发言。
柴绍卿忽而思及夏侯冬在他临行前所提之事。夏侯冬是五日前接的皇榜,小红三日前方到怡红院,他在前天去了六福堂,当日小红就不见了。非但如此,既已知小红便是通冥教手下,那便更进一步确定了从头至尾皆是一场阴谋。至于通冥教用此一箭双雕之计,是只为借刀杀人,还是有意加害于他?这依然是个未知数。
想到这里,却听见长孙太公来到他跟前,言道:“柴公子,老夫错怪你啦!”
柴绍卿回过神来,拱手道:“长孙太公言重了。这事出自于我,尽管我并无恶意,却也害死了六福堂上下四十五条人命。柴某有罪。”话虽如此,可事情是否是他的过错,众人心里皆有定义。
萧绒上前道:“柴公子,萧绒给你道歉。之前一直恶言相交,实在是萧绒的不是。”
柴绍卿道:“萧姑娘何必客气,柴某从未放在心上。”
王川也道:“柴兄,王川多次对你无礼,你本能杀我,却只守不攻,王川敬佩你的为人。以后柴兄有事,尽管找我。我王川愿效犬马之劳。”言罢,单膝而跪。
柴绍卿上前扶住,忙道:“王兄,你言重了。快快请起!”
展东明连声大笑,言道:“好啊!展某就知道你柴绍卿不是那等小人。柴公子无事,展某便安心了。”
柴绍卿道:“此事还得感谢展庄主出面查察,否则柴绍卿纵有一身轻功,也无济于事。”
众人言罢,当夜安然无事。
展东明设了酒宴,于堂中祝贺双方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