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轻狂共当时 第79章 司徒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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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绾啊,两年不见,你越发圆润,这样子还怎么病怏怏?”
苏瑾年一语出,所谓的毫无破绽只剩可笑的自以为是。
伪宋小姐,真慕容绾绾江家主母没好气地瞥他一眼,摸摸肚子,“不会生孩子的就是这么蠢,我这是怀胎三月!”
苏瑾年一口茶水喷出,“我给你安排的身份可是生不来的!”
“放心!”慕容绾绾大手一挥,“京城这些人,看的是戏,自以为戏精彩了,谁还管你肚子里是猫是狗。”
“娘,那是妹妹!”江轶抽抽嘴角,终于忍不住插嘴了。
慕容绾绾适时闭嘴,转移话题道,“不要在意这种细节,现在要紧的是,我从官夫人们口中,打听到一则传闻。”
“敬王有个养女,传闻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叫司徒萱。”
“然后呢?”苏瑾年不以为然地接口。
“美人儿心大的很,言语间对你那自管涔山剿灭邪教之后隐隐江湖第一人的爹,势在必得。”
慕容绾绾话音未落,苏瑾年手中茶杯已被生生捏碎,“你说谁来着?”
“敬王养女司徒萱,至于看上你爹的究竟是谁,你懂。”对上苏瑾年瞬间冷漠得掉渣的眼神,慕容绾绾神色一肃,再不敢有半分调笑之意。
原以为苏瑾年所拥有的重霄势力,不过江湖手段,哪曾想,他翻手间就为他们重塑了身份。两年来,日益感受着这京城水深,然堂堂一个官家嫡系的宋小姐生生被后宅阴私害死之事,苏瑾年不止利用到极致,还令这盘根错节的京城势力信以为真。
如此手段,如何不令人折服。
“早知那厮心大的很,如今竟妄图算计我爹,呵!”苏瑾年冷笑。
“这样明显的手段,苏庄主又岂会被算计,瑾年你又何须气愤。”慕容绾绾实则心中并未将此多当回事,不过是告知苏瑾年敬王打算罢了。
苏瑾年冷哼一声,神色依旧阴郁。
不管是谁,他很不喜欢有人,惦记他爹!
想到他爹还留在别庄,暗中还有一对父女虎视眈眈地惦记着,苏瑾年分分钟坐不下去了。操蛋的观礼十里红妆,小爷他来钱的速度分分钟秒杀这群所谓豪门!小爷出门前司徒崆的手下这么积极,怕不是就等着他不在让他女儿去勾引他爹吧!
艹!
苏瑾年整张脸黑了,啪一声拍案而起,“备马!”
江主母和江少爷仰头看着说风就是雨的人,十分不明白他这么怒火中烧是为何。
慕容婠婠蹙眉忧虑,下意识觉得苏瑾年这般绕着他爹转不太合适,“瑾年……苏庄主闻名江湖多年,美人计对他何曾有半点作用,你是不是反应太过了?”
他爹是他的!凡是胆敢惦记肖想的就该被恁死!什么叫反应太过!
苏瑾年眼中怒意令慕容婠婠瞬间闭嘴,心下一个咯噔!没有深切爱恋过的人怎会懂这种不容染指的独占欲!可偏偏这种独占欲,瑾年他竟是对苏离寒所起!
这可如何是好!
慕容婠婠心中一寒,眼见苏瑾年起身欲走,慌不迭开口阻止,“瑾年你冷静点!”
“苏庄主痴迷剑道,在他眼里,众生相不过红粉骷髅,你这般气愤实在有失身份,再者,如今京城水浑,别庄眼目众多,徒招是非岂不让你父子生了间隙?”慕容婠婠越是劝说越是心中忐忑,尤其当她看到苏瑾年居然真的听劝沉静下来,心中顿时狂风呼啸,恨不得上去摇醒苏瑾年。
可是,她不能,更不敢就此点破!
苏瑾年一双凤眼挑了挑,微一思量,不由勾唇嗤笑,“就凭那些宵小也能挑拨我和我爹的关系?”
“不过,你这句话倒是说的不错,红粉骷髅,别人敢拿这东西来污我爹的眼,我报复回去不是理所当然!”苏瑾年掸掸衣袖,扯下腰间悬珮,“先走了,这小玩意送给江轶了,等你肚子里的生出来,再送大礼。”
慕容婠婠抚着肚子,神情复杂。大礼不必有,大惊却是真。一旦苏瑾年真正察觉自己的心思,只恐伤身伤情,不得善终。
此时,新郎官接亲的队伍依仗方缓缓行进长街,远望去,十里红妆不见尾。
王府。
因圣上今夜驾临,王府内外各有羽林卫把守,而敬王司徒崆所居院落,更是护卫重重,明里暗里,直叫一只苍蝇都飞不进。
司徒萱进门时,司徒崆正张开双臂任侍女整理衣饰。不管他意图拿今日之宴作掩饰谋划什么,嫡子大婚,司徒崆的慎重做不得半点假。
挥手让一众仆役退下,司徒崆缓缓至主位落座。
“义父!”
“坐。”对着心腹养女,司徒崆的神情很是慈爱,“萱儿今日可见过那苏瑾年?”
“在楼上看了一眼,恐打草惊蛇,并未深交。”司徒萱解下面纱,露出那张冠绝京华的美艳容貌。
司徒崆点头,对司徒萱的选择很是满意,“萱儿所为,为父放心的很。大业所系,苏离寒手下势力,务必为我所用。”
“义父,以萱儿所见,苏离寒不近女色,白云庄明面上的势力有苏瑾年操控,我当真可以插手其中?”司徒萱眉目轻蹙,倾城之貌令人不免心生怜惜,“今日所见,苏瑾年种种所为,实难以常理推测。”
“苏瑾年此人,心思颇为诡异,手段更加不俗,但只一点,唯其父是从,便足以对付于他。”司徒崆转动手中扳指,不疾不徐地开口,“当年,本王与皇兄谋夺皇位,前太子以谋逆罪被满门抄斩,本王暗中救下其幼女,只可惜,那女娃生来多病,不足七岁便一命呜呼。所幸本王遇到萱儿,不仅年岁相仿,容貌更是与其母有八分相似。前太子血脉已断,萱儿以假乱真,无人能分辨。”
“只愿萱儿不怪为父收养你时,动机不纯。”
“义父多虑,若无义父相救,萱儿只怕早落得肮脏之地,性命难保。再者,若无义父教导,萱儿也不过就是空有皮相的凡夫俗女,何况今日地位。义父大恩,萱儿永生不忘。”司徒萱所言,句句为心中所想,“天下美貌女子众多,萱儿之貌能助义父,是萱儿的造化。”
司徒崆满意点头,继续道,“本王和皇兄势大,先帝不得不宣告退位,病危之际,乃苏贵妃随身伺候。皇兄以为皇室暗部被前太子掌控,而本王却猜测苏贵妃知晓内情,若先帝真将暗部交给她,不在苏家手上,便在其弟苏翮手上。本王自协理武林之事以来,一直暗中监控白云庄,此次正道盟围剿邪教,倒真正印证了本王所想。”
“传闻皇室暗部通晓皇宫内外暗道,且势力遍布朝野……”司徒萱眸色一动,语气坚定,“萱儿必定竭尽所能,必不让义父失望。”
“萱儿不必如此严肃,本王今日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往事,便是要你早作准备。”司徒崆取出小半块玉珏递到司徒萱手中,“若非本王棋胜一招,那幼女也落不到本王手上。当日,本王意图擒人,那批人见势不对全部自裁,本王上报皇兄说是前太子余孽,实则那些人便是暗部人手。”
“你且记住,你的生母与苏贵妃有旧,若她临终托孤,苏贵妃必然派人相救。暗部既然在苏离寒手中,他自然清楚你的身份。你只需表露对他有意,若本王所料不错,他必定会同意娶你,以此保下前太子之女的性命。”
司徒萱闻言不由一笑,满堂生辉,“如此,萱儿必定好好利用这身份。”
司徒崆颔首,“萱儿行事,义父放心的很。”
待司徒萱离去,房中一片寂静,良久,司徒崆放下茶盏,视线落向帘后之人。
那人从容走出,拱手一礼,道,“敬王大才,以珍珠混鱼目,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即便苏离寒能拿出证据,司徒萱也未必会信,她才是真正的前太子之女。”
“那也是先生的计策高,任其流落江湖,尝尽百苦,磨灭幼年记忆,深信自己出生卑贱,一遭得势,本王再许以温情,还不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