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 兵临城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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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将军,此事究竟如何,我想真相终会大白于天下!王叔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熙谣冷冷开口。
宇文战被带走,回头深深看一眼萧重,眼里是清澈浅淡的笑意,嘴角上勾:稍安勿躁!
那一瞬间,萧重以为这又是靳瑜和宇文战合谋设下的局,请暗处的敌人入瓮,那时他敏感的觉得,宇文战和靳瑜之间的默锲天衣无缝,密不透风!
所以当玉玲珑带着嘲讽和玩味的鄙视站到他面前时,他感到心慌意乱,甚至于恐惧和怨恨!
你凭什么得到他的心?高傲的女子冷冷问他。
萧重感到噬骨的悲哀,惟有卑微道:凭我爱着他!
这就够了吗?他愿为你弃了天下,弃了自己!你能为他做什么?能给他什么?看淡世事的女子,冷冷的嘲弄。
我能给的一切,包括我的命!男人的誓言,堪比金坚,所以:兵临城下,放弃荣华!
蓝教圣地祁芝独产的夭桃,喂养着媚惑人心的蛊,曰:碧血桃花!其蛊善攻人心,无孔不入!
宇文战被御前侍卫带走,最后一眼,他目光瞥到养心殿偏殿的窗脚下的小花圃中,一簇野生兰花生得诡异的妖艳,它的旁侧,一簇含羞草半遮幽兰,一只憨厚猫儿小巧的爪儿调皮的拨弄着一开一合的丛草!
宇文战眼睛不可抑制的剧烈颤抖!
熙谣看着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那袭紫衣高华的男子,眉心轻颤,这样的男子,有足够魅力让人折服在他的气质下,熙谣心里上起一股子恨:老天何其不公,为何让这样的男子挣扎于世俗?
宇文战淡淡回头:“罪臣参见公主!”
熙谣冷冷看着他:“你我本无相干,奈何你却对萧重……我爱他,从第一次相见!”熙谣避过头去,骄傲的女子,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宇文战苦涩一笑:“情爱之事,岂能随心所遇!公主来想必不是找我叙旧的!”
“你我无旧可叙!不错,我还是想问你皇兄这毒,公子以为何人所为?”
“飞花阁,蓝教!”宇文战脸上一抹悲悯的狠绝之色:“陛下亲信桑何、夜川二人必有其一是他们的卒子!”宇文战觉得有些荒诞,他怎么会认定萧音辰就一定是蓝教正主呢,难道只是那小子一贯的玩世不恭?枉他还千方百计算计落雪,让他盯着萧音辰,这下正经的狐狸玉玲珑到爽快了!
“怎会?他们……”熙谣的吃惊转为茫然,因为宇文战讽刺的笑了!
“用一代人布局,那份爱和恨该是怎样的刻骨铭心!”看到熙谣的迷茫,宇文战道:“你母亲的表妹,康王的正宫王妃西门王妃!她的传人玉玲珑,其实初见时我就觉得玉玲珑有些不寻常,只是没想到,音宸拿不住她。。。。。。”
熙谣嘴角一抹嘲弄的冷厉笑意:“她恨得是宇文灏天吧?康王兵败身死,宇文灏天难辞其咎,愧疚和忏悔,使他痛不欲生啊!所以你才出现在皇兄身边!”
宇文战嘴角轻勾:“安陛下视公主和瑜陛下为己初,自己妃子为别人生的孩子,难道安陛下只是顾念着和康王的手足情吗?难道不是为你生母谭氏?”
“什么意思?”熙谣皱眉。
“安陛下会杀谭氏吗?只怕是西门夫人所为吧?杀了表妹,才发现还是得不到那人的心,对谭氏的悔意逐渐成为对康王的恨!她要的只怕是康王的忏悔和绝望!”
“可康王已经死了!”熙谣想也许她明白那个女人的恨,追随一生的男人,对她除了利用并无半点情意,无论怎么挣扎都是伤和绝望,和母亲一样的可怜人呢!
“陷入自己的执念里的可怜女人啊,固执的认定了康王活着,该得到报应!”宇文战苦笑。
“如果真有报应就该真的让康王活着看看,因为他的贪婪、虚伪和卑鄙造成的生灵涂炭,从陛下出事到如今,仅两日南晋、平新、临扬战火纷起!”熙谣眼睛悲哀的厌恶。
“十年前的兵临城下于我们有意味着什么?”宇文战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惘。
十年前的兵临城下,熙谣嘴角一抹冷笑,那年,她和靳瑜失去了母亲,那年,他温雅慈祥的父亲成了帝,开始残暴嗜杀,不顾一切追逐权力,她和靳瑜在宫廷勾心斗角的漩窝里学着阴谋自保生存!
康王是杰出的阴谋家,他一心攀登权力的巅峰,为此,他将自己心爱的女子并怀着他子嗣的谭氏送给永安王,制横着永安王,为瓦解并得到宇文一族的势力,他将自己的王妃西门小夫人送给天罡护法萧晋玄,成功离间了萧晋玄和宇文灏天,也许该说句老掉牙的,天意弄人,当万事俱备时,康王靳浩才恍然明白他实际上最执着的是雪衣出尘的宇文灏天,嫉妒在一代枭雄心里点燃,燃烧成毁灭的烈焰,只有用血浇灭。
于是他无可救药的迷恋宇文灏天,不顾一切的摧毁盟友萧晋玄。
为了萧晋玄的身家性命,宇文灏天倒戈向永安王靳安,当康王五十万铁骑兵临城下时,宇文灏天做好筹谋,只等请君入瓮,康王兵败身死,也许他真的无怨无悔,却将仇恨和毁灭的种子种进西门王妃心底,不恨宇文灏天,不恨靳安,只恨追随一生的心爱男人!为何不曾回眸看看痴心的自己?
萧重瞪着手中的书册发了半晌呆,才抬头看看把自己养大的女人---萧夫人。想了想努力问:“靳浩死了吗?”
“也许吧,谁知道呢?”一如既往的淡然,萧夫人从来都知道,感情一途强求不来,既然选择了追随,也只好心如止水!
“娘亲,父亲他……”萧重喉咙发烫,眼睛涩然。
“其实玄哥和宇文少主都挺艰辛的,路是自己选得,怨不得别人,好在我还有个烟儿证明自己得到过!”萧夫人淡然的笑了:“玄哥心里还是有我的,虽然未必是爱情,但也足以,他和少主,本该长长久久,因他们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