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五章 兵临城下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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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需要多坚韧?说它逾越生死,也不为过吧!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有多脆弱?也许就是恍恍无措时的一步之举!人心太不可琢磨,杂念太多,便迷失了初衷!
紫伊眼波潋滟,神情安逸,仿佛置身红尘之外,可是琴弦上翻飞游走的玉葱十指显得有些惶惶无措和不知何所,萧音辰隔着矮桌遥敬宇文战,眼里一丝不知死活的嘲弄的笑:你一曲随心所欲的<<凤求凰>>惑人至深呢,余心何忍!祸水!
果然,宇文战端着酒盏的手拿捏不稳,轻晃,一身寒毛倒竖,虽面色平静,但萧音辰知,这会儿的宇文战炸了毛!
一曲终了,紫伊半抱古琴遥遥一揖:“两位公子尽性,紫伊告退!”
“紫伊姑娘!”宇文战长身玉立:“在下……”
“公子赏识紫伊艺技。公子说过得,紫伊感谢公子看得起!”紫伊并未回头,声音是一贯的水柔清香,优雅的开门,姗然离开,只是在无人窥伺的空间里尽情的流泪,她一直没忘自己的身份,红尘女子,早该习惯迎来送往的勾当,早该接受逢场寻欢的事实,早该看贯虚情假意的媾合,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尊严。风月场中,最廉价的大概就是真心真情吧!烟花地里,最奢侈的大概就是两情相悦吧!为何还要傻傻的陷进去,因为他失意时一曲<<凤求凰>>?因为他情思婉转处一曲将军令?相思入骨时一首清贫谣?
那时一边陪他失落、陪他相思,一边猜测着他思者何人,念者何人!那时心里已隐隐有些嫉恨着那人吧!媚娘说:有几个男人会掏心给别人,会执着一份情,固守一份天长地久,坚持一个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紫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你没遇到罢了,宇文战的爱始至不愈,生死不愈,至死不休!
媚娘冷笑着:这份感天动地的爱不是给你的,别忘了,你只是个风尘女子,他尊你一声紫伊姑娘只能说他有修养,想欣赏就远远的欣赏,别起贪念,毁灭的只是你自己!
可她还是失了分寸,把自己带入毁灭!
轻轻的敲门声,宇文战清冷的声音:“宇文此生只执着一人,但愿与姑娘结为知己!”轻声的叹息,寂寞的走步,平静融入夜色,紫伊拉开门,寒冷的夜风捎来春日一丝清冷的花香!
宇文旭走到他身上,单膝跪下,手抚在他膝盖上,仰起脸看他:“大哥,灵门好吗?”
“嗯!”宇文战放下手里的书,抚弄他的头发:“那里人杰地灵,古风犹存,海阔天空!”
“那我们去那儿吧?世间俗事再不管不问!”宇文旭把头埋进他怀里闷声闷气道,似乎还带着一丝哭泣的委屈。
宇文战轻抚他的头,叹息道:“身处万丈红尘,哪里能得如此恣意妄为?嗯,不管何时,你都是我的旭儿!”
宇文旭眼角泪光潋滟,嘴张了又张,宇文战有些心痛,狠狠把他按进怀里:“你的事你不说我就不问,但记住,我永远都是你的哥哥!不因任何事而改变!”
“公子,陛下出事了!”左影风一般冲进来,看到宇文旭,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又皱。
“知道了!”宇文战起身,将身侧一件妖红的披风给宇文旭披上:“旭儿就先在为兄这里住着吧!”嘴角轻勾:“司马公子应该会来!”
整个皇宫陷入极度的恐慌,宇文战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又皱,嘴角升起一抹冷到极致的浅笑:“看来是有人活得不耐烦了!鬼狼,往后几日叫苍鹰去看着,是谁这么不安分!必要时可以解决了那些不安分的,还有……”宇文战顿了顿,眉头轻轻颤抖,修长的手指划过眉骨,按着眉心:“叫落雪替我看着萧音辰!”
“落雪?”鬼狼一愣!冷漠到没表情的脸上明显的惊讶!
宇文战又是极冷极艳的一笑:“你就说他欠我的人情是时候该还了!他如果不想与我绝裂就会想办法制横萧音辰,哼!我赌他不想!”
“如果赌输了……你输得起?”鬼狼小声问,和落雪道不同,可也是殊途至交啊,你连兰陵、冰凌都放不下,何况落雪?
“因我输不起,他们才不会让我输!”宇文战无奈的摇头,音辰他依然是善良的人!
“看着旭儿,别叫他乱来!”宇文战依旧悠然的摇着扇子,穿过宫人们奇怪的眼神,向皇帝寝宫走去,鬼狼冷漠的脸上裂开一丝担忧的神色,这次一定很麻烦吧?
养心殿里三层外三层跪满内侍、御医,宇文战绕进去,当堂迎上脸色铁青凶相煞人的勤王靳宏,靳宏冷笑道:“左相好手段,欺陛下仁慈将他诱于相府肆意加害!”
宇文战眼里冰冷狠利的锋芒一闪而逝,温声道:“王爷此话臣不懂!”
龙床边上,太医颤颤微微把着脉,太后容颜惨淡,老泪纵横,看到宇文战回头冷声道:“宇文战,瑜儿待你如何?”
“情同手足!”宇文战和太后对视,对这位有德有*胸怀大义的女子,宇文战总有几分敬仰!
“情同手足?”太后细细嚼咀这几个字:“是啊,他对你是有情,熙谣欲替他以蛊掌控你,他大发雷霆,又亲自将解药送上!”
“臣知道,此恩无以为报,唯有肝脑涂地,尽心为陛下谋取天下!”宇文战眼里有几分不同于往日的温情,太后也怔了片刻,继而冷声道:“宇文战,你这副说辞蛊惑了多少人?”
宇文战撇嘴:“微臣不想蛊惑,只是自己知道就好!”
“你……巧言伶色!”太后气竭,厉声道:“拿下去,等陛下醒了再发落!”
“太后?”一直跪在一边的萧重突然上前,沉声道:“臣相信陛下不乐意看到太后把宇文丞相……”
“萧重,你和陛下也算生死之交,如今却帮外人说话!”一旁的勤王暴怒吼着打断萧重的话:“陛下是伤口化脓毒发才不省人事,太医刚才说得你没听到?原凶方国权臣西门暮雪一直住在相府,且私交甚密,御林军来报相府拒绝交出原凶,难道宇文战可以摆脱干系吗?”
“陛下伤口化脓毒发这事宇文战难辞其咎,可……”萧重也冷冷看着勤王。
“萧将军,此事究竟如何,我想真相终会大白于天下!王叔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熙谣冷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