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金华电视 第二十七章 走在北京的黄寺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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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广播器材厂坐落在德胜门外黄寺大街23号。
北京广播器材厂建于1950年,是中国发展最早、规模最大、技术力量雄厚的广播电视设备厂,同时也是录像机研制生产基地。该厂为让人民看好电视、听好广播,发扬自力更生精神,在半个多世纪中不断开拓进取,在中短波广播发射设备、广播电视发射设备、有线电视设备、通讯导航设备、微波传输设备、雷达显示设备、交通管制设备、视频录像设备、家用录像机等方面,都有创新。多年来,北京广播器材厂的产品不仅装备了国民经济各部门、遍布全国各地,而且还出口到十多个国家和地区。
我曾先后四次来到厂里。1979年国庆节过后,在浙江省广播电视厅的催促下,台里派我和王治平到北京广播器材厂跟班学习电视发射机的安装调试,前后进修学习了二个多月。第二次是1980年夏天,台里派我和石蕴辉到北京广播器材厂接收10千瓦彩色电视发射机。第三次是1981年夏天,在安装调试10千瓦彩色电视发射机过程中遇到了设备的技术难题,到厂里取经。第四次,乃是多年之后,在金华广播电视体制改革过程中,我受命全权到厂里订购二部10千瓦速调管彩色电视发射机。
当年,我王治平先是住在中央广播事业局招待所。招待所在南礼士路,北京儿童医院对面,来自全国各地广播电视系统来京办事和学习的人员,多数都住宿在这里。从这里乘上公交车,到厂桥换乘,过德胜门,在黄寺大街路口下车,再步行数百米就到了北京广播器材厂了。下班之后,沿原路返回住所。那时北京的冬天,风起兮,天空灰蒙蒙的,妇女和姑娘们出外头上常常蒙上一条纱巾。这时我就想到南方冬天的景致,是那样勃勃生机,令人愉悦。
在招待所同住一室还有来自安徽人民广播电台的老乡,他是在跟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齐越、夏青老师进修播音。这两位老师都是我国第一代著名的播音员,主持人的楷模,深受人民群众喜爱的播音艺术家。他还讲到他的老师如何从大兴县广播站发现了邢质斌,后来成了中央电视台的资深女播音员。邢质斌高中毕业后,下放到大兴县插队,先在乡广播站,后来到了县广播站。有的地方介绍是宋培福发现这个“很本色”的播音员。看她播音,一看就是三十多年了,是新闻联播的一名老兵。专家对邢质斌的播音专业水平评价很高,称其为吸气一大片,吐气一条线,高亢正义,大气磅礴,行云流水,掷地有声。她在中央电视台作为国家电视台的一名资深的新闻女主播,每晚准时端正大方,正襟危坐,出现千千万万家庭的电视屏幕上。
生长在峦溪相依,绿树掩映的黄村岭后山庄的我,一个农家子弟,成年后的工作岗位多融合于大自然的环境,这种挤公交车早出晚归实在不习惯。后来总算在厂部招待所住下,那是一间防空洞地下室,俩人住下相当惬意。既安静又温馨,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有些霉味。
我和从全国各地台站来的同行们,北京广播学院无线电专业的老师,都在跟班学习。大厂的分工细致。金加工方面从领料登记出库、取料、电焊、冲、磨、铣、刨;电子原器件从出库、筛选、浸锡、焊接、检验等;组装后的调测,层层把关,分段检查验收,先冷调,后热调,再联调,出功率调试,最后装箱待运出厂。
厂部选派出既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又有理论水平的工人师傅和工程技术人员给我们讲课,北京广播学院的老师们也参加听讲。到了电视发射机的安装调试阶段,不仅是要有理论的指导,还要有实践经验,经验和实践能力是第一位的。程绍富、张国栋、熊长生、龚世龙、宋文山、窦新祥等都给我们讲过课,传授解惑。
陕西地方台也派来了三位跟班学习,他们当中还有一位女青年叫文晓兰。高挑的身材、轻描的弯眉、淡沫的香唇、玉润的皓齿、面颊透着天然的红润,给人以亲切的微笑,顾盼而生辉。身着红毛线衣,外穿天蓝色呢绒大衣,显得格外清新靓丽。他们谈地方风情,绥德的汉子,米脂的婆姨。话说,黄河在陕西最先流入榆林市,榆林有米脂县。米脂县的人常常称自己是无定河边人,无定河的桃花水滋润了米脂县娇俏的婆姨。自古以来米脂与美女绑在一起,用米与脂来形容婆姨那种细腻圆润婀娜多姿的风情。到过米脂的男人们,常常都会带着隐隐约约的花心猎艳心态。陕北的信天游就这样唱道:“陕北的山来榆林的水,米脂的婆姨实在美,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清涧的石板瓦窑堡的炭。”陕北汉子扯着喉咙吼出的信天游,米脂婆婆姨显出的美是质朴本色的健康。如此一来,我们就赞美文晓兰来了,米脂的婆姨果然名不虚传。文晓兰落落大方,也开玩笑说,我有心嫁到南方去成个家,不知有人要不要。我和王治平连忙说,我们都有家小了,不敢奢望。不过我们那里也有美男子,肯定能找到相配的。文晓兰的带队领导急忙解释,她对象早就谈好了,这次学习结束回去马上就结婚。有个星期天,她拉住我说,吴师傅,你北京比我熟,今天陪我到王府井去,说着就挽着我的手就走。大概,这是我首次在北京陪姑娘逛王府井市场。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离北京广播器材厂的学习生活,转瞬间快三十年了。亲情、师情、友情、同志情,像一张褪色的照片,勾起人们多少追亿与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