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云孤楼 (二)碧落(青天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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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的印象一直是模糊的,仅存的就只是他眼角的那一枚痣。
那是一枚泪痣,女子才有的泪痣。
他是少言的人,开口也不过只言片语。
他的“璃落轩”一直是最干净的居所,后来才知道,他有很严重的洁癖。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有洁癖的人,会干这么一个肮脏的行当。
他总是会套一件雪白的袍子,杀人的剑上从不会沾着血。
完成任务回来的时候,他的白袍却不会出现。
我问他:
为什么总用白袍擦干净嗜血的剑?
脏……
这是他的回答。
我猜,这是他的执念吧。
他一定痛失过什么东西,所以才会有这么深刻的执念。
他寡言,我健谈,所以每次站在璃落轩的门口,寒暄都是由我开头,他都懒得回应。
没有人进去过璃落轩,就连主人也没有这个特权。
唯一让我值得骄傲的是,我在璃落轩里喝过茶。
我问过他为什么,他用沉默给了我回答。
我们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一口茶的闲谈都算是他的恩典。
不过,当我我看到他溃烂的伤口,还是有些无所适从。
他坚持不让大夫碰他,依旧是那样的回答:
脏……
他走了以后,主人还是保留了璃落轩的特权。
璃落轩已经不是最干净的地方了,但他还是最干净的碧落。
江湖上所有关于他的传说都是真的,他的确有很严重的洁癖。
后来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么干净无瑕的人,会在眼角有一枚泪痣。
也许今后,我会拥有关于碧落的执念。
时不时的,在心底回味那淡淡的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