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冷老五  七十九謝白中毒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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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和平胸口一起一伏地對謝白等人說:“我看,我看這屋子裏跟焚屍間一樣真的有鬼,可能是那口銅箱子裏裝著的亡靈讓我們做的噩夢?”
    季瀾川並不信鬼神,這會兒卻也沒有反駁郝和平的話。
    剛才明明是想暫時坐下來休息片刻的,但除了季瀾川外,其餘四人卻鬼使神差地睡著了,又竟然做了同樣一個噩夢,俄國僵屍的骸骨又莫名其妙地跑到了桌子上,不是見鬼才怪了,不過,謝白卻覺得剛才心底感受到的那股寒意似曾相識,意識到很可能不是那俄國人作祟,極有可能是那焚屍爐裏的鬼魂還糾纏著他們。
    但季瀾川居然沒有做噩夢,這倒有些驚奇了。莫非這人真如他自己所說的百邪不侵?而且,剛才要不是他把軍刀在眾人眼前劃過,他們可能真要永久在此與那隻鬼魂作伴了。
    就是不知道這些恐怖的事情,是否與俄國人遺書中提到的東瀛人挖出的那口銅箱子有關?這裏的東瀛軍隊好像都在二十幾年前的某天同時死掉或者失蹤了,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會不會也是和他們之前遇見的感染上人麵蠱的東瀛給水部隊一樣,感染了那種可怕的瘟疫?
    越是不明真相,越是使人心裏覺得不踏實,謝白等人都認為這裏不能再多耽擱了,趕緊找出地圖,然後速速離開這是非之地為好。
    從那蠟燭燃燒的程度來看,他們這一覺睡了能有四五個鍾頭,雖然是在計劃之外,頭腦比先前清醒多了。謝白把那俄國人沒有燒化的殘骸都捧起來用布包了,在屋中找個櫃子裝了進去,然後對房間裏進行了一番徹查,最終在壁爐裏發現了一個口袋,那口袋顯然是俄國的老式便攜口袋,沒有拉鏈,隻在袋口有個拉繩,一抽就能紮緊袋口,簡單,粗糙,笨重,耐磨,倒真的是挺方便的。
    袁忠良舉著蠟燭照亮,郝和平和孫團長把袋子抖落開,一件件地察看裏麵的事物,發現這俄國人的口袋簡直跟個百寶囊一樣,零七八碎的什麼都有,看他所準備的物品中,除了水壺,指南針之外,甚至還有一些錢物,可能是準備逃出去之後謀生。此外,還有火柴,防風蠟燭,幾瓶有數十顆的化學藥丸,這類藥丸在野外逃亡中是必備之物,可以解毒洗腸,助燃,以及做夜光記號等等。但他們知道用途卻識別不出這些化學藥品的類別,隻好一並取了,這些物品都正是他們所需要的,謝白將他們分出來放在一旁,不要的就扔在桌上。
    隨後又找出兩隻日式工兵照明筒,這種工兵照明筒與他們常見的手電筒不一樣,造型扁平四四方方,全身都是黑色,有兩個煙盒大小前邊拳頭大小的燈口是圓的,臥在黑色的鐵盒子上,後邊沒有手持的地方,但在頂部有個固定的提環,使用的時候可以拿袋子隨意綁在胸前,進行各種短距離照明作業,袋子裏還有與之匹配的幹電池。
    另外就是一些食物了,比如脫水的魚幹,糖塊,罐頭之類,孫團長擔心食物變質了,於是嚐了一點,發現在地下室的恒溫環境中,直到現在都還可以食用。而在袋子底部,他們竟然還翻到了一把用油布包裹的手槍,容彈量八發,半點都沒有生鏽,彈夾也是滿的。
    孫團長二話不說,先把手槍別到了自己的後腰上,季瀾川瞅了一眼他拿到的手槍,鄙夷地說:“這把手槍是南部十四式,本身不太好使,而且二十多年沒有維護了,你還是悠著點吧,還不如我給你們的手槍,別到時候打不動敵人是小,打到自己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孫團長說:“我的手槍早在之前就啞火了,還不如現在這把十四式,我……”
    話未說完,謝白忽然喜道:“這張紙可能就是這裏的地圖了。”接著,從雜物中撿起了一張圖紙,他們停下話頭,急忙把地圖接過來,借著蠟燭的光亮一看,略微有些失望,地圖有一大一小兩張,小一些的那張所謂的地圖隻不過是手繪的,上麵做了許多標記,看起來亂糟糟的,,另外那張大比例的地圖,則是百眼窟周圍的地形圖,北連群山,南接荒漠,再往右邊一些,還可看到薑家堡的位置,而群山後麵則有條路直達景城方向。這些都是季瀾川他們熟悉的地方,所以這張圖對他們意義不大。
    再反複研究這裏的結構圖,才發現這個地方非常龐大,地圖雖然簡陋,倒很直觀易懂,也頗為完善,主要是這個東瀛人的軍事設施地形縱橫分布的水路,從地圖上勾畫的記號來看,那俄國人逃跑的線路是從這間地下室出發,沿著下水道方向,經過焚屍間的地下水管,然後繞過北完全封閉的監牢區域,兜個圈子向北,西邊山口有不時出沒殺人於無形的“焚風”,他顯然是想從北側的山口離開。
    謝白和郝和平他們對這間地下室心有餘悸,看罷地圖,立刻找出了逃生路線,就決定盡快出發,當下收拾一切應用之物,把剩下的幾瓶洋酒也都帶了,能穿戴的衣服鞋子都沒有落下,全都搜走了。
    回到惡臭的下水道裏,也不知道外邊是啥時候了,估計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對於脫離絕境的路線也有了眉目,雖然回去之後的事情也著實令人頭疼,可總好過在這個鬧鬼的地方每時每刻擔驚受怕。
    他們歸心似箭,參照著地圖,舉著蠟燭和照明筒前行,按照逃脫路線上的指示,他們等於是要走一段回頭路。可還沒走出多遠,季瀾川發現謝白不停地咳嗽,而且臉色也不對,他以為是光線太暗看錯了,但讓他停下來仔細一看,他神色憔悴,眼角眉梢都罩了一層明顯的青氣,摸了摸他的額頭,微微有些發燙,燒的溫度雖然不高,但看麵色竟似乎病得不清,有些憂心地問:“你怎麼了?是感染了什麼病毒嗎?”
    “不,不會吧?可並不像黑死病,鼠疫之類的傳染病,若是那樣的話,我們都有份兒,為什麼我和袁忠良,孫團長都沒有覺得異常不適呢?”
    謝白歎了口氣,說:“我想,應該是在焚屍間逃出來的時候,被錦鱗衻的毒氣感染到了。那時候,我就覺得有些憋悶難過,因為當時見大夥都沒事,所以也並未在意,就是在俄國人的房間裏也沒覺得怎麼樣,可是,現在這種感覺越來越重,而且全身發冷,恐怕是中了衻毒了。”
    那子午二時吐毒的錦鱗衻所噴的毒霧甚濃,當時謝白他們別困在焚化間內,雖然在吸入致命毒霧之前成功逃脫,但那衻毒極猛,當時在地下室裏每個人都不免感覺頭暈惡心,恐怕或多或少的吸入了一些衻毒,若是像季瀾川,孫團長這些體格強壯的人,倒不覺得有什麼,但謝白的體質比他們都弱,甚至連同齡的郝和平都比他要強上一些,所以他自然無法承受,過了一段潛伏期,終於開始發作了。
    聽說中了錦鱗衻的毒口眼會發青,並伴有持續低燒的症狀,雙眼產生幻視能看到五彩繽紛的顏色,如果沒有藥物醫治解毒,大約24個小時之內,就會產生頭暈,呼吸困難,全身麻木,嚴重時會導致昏迷,不省人事,最後會因為呼吸係統麻痹和肌肉癱瘓而死亡,到了晚期就算是華佗也再沒有回天之力了。
    郝和平這些天來早就對謝白的本事拜服,他跟謝白也產生了深厚的友情,自然也不願意看到謝白殞命,何況,謝白現在是季瀾川的心肝寶貝,若是謝白有個三長兩短,隻怕他家少帥大人怕是要傷心難過了,因而非常焦急地說:“這可咋辦?我們一一時半會兒出不去,也不知道易大頭想到辦法,找到挖通這裏的地道沒有,即便是挖地道怕也是要兩三天的時間,豈不是……”
    孫團長也急得焦頭爛額,對季瀾川說:“少帥,你有主意沒有?趕緊給謝副官想個辦法,咱們可不能讓他就這麼沒了。”
    季瀾川托起謝白的下顎,看他雖然吸入的衻毒有限,情況還算穩定,能走能動,神智也還清醒,但這中毒的早期症狀畢竟是出現了,如果他們不能及時從這裏出去,及時與易大頭他們彙合,恐怕他所中之毒在更短時間內發作,卻又如何是好?再者,誰能保證這一路平安,不出半點岔子?
    季瀾川緊縮眉頭,拿著地圖看了看,立刻打定了主意:“錦鱗衻是東瀛人特意養的,說不定這裏會有解毒的血清,這種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不擔三分險,難求一身輕,我看為今之計,唯有堵上一把,去這個軍事設施的核心區域去找找看。”
    最後大家都同意了這個計劃,雖然看似冒險,但確實沒有更多的選擇餘地了,最好的選擇,往往是在無可選擇的情況下做出的選擇。
    季瀾川看謝白渾身虛脫無力的樣子,便把他背了起來,在地圖上確認了路線之後,仍是按正常速度前進,反正從地圖上看核心區域的距離並沒有多遠,速度再慢也來得及,隻是他心裏還是隱隱擔心,萬一那裏並沒有血清一類的解毒劑,那麼一切就都完了。
    但季瀾川是何等樣人,即便心中惴惴難安,表麵卻是若無其事,不時說些話來轉移謝白的注意力。
    沒過多久,就進入了一片非常開闊的地下水道,這裏有許多排彼此相連的水泥管道,走在前邊的孫團長忽然踩到了什麼,罵罵咧咧地抬腳在黑水裏一挑,從汙水中露出幾根爛透了的死人骨頭。
    孫團長連罵晦氣。
    季瀾川抬起眼眸,看著前方,發現這裏的地下排水通道中已經即將幹涸,隻剩下些汙水淤泥,想來那山中的水源早已幹涸了,地下水路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完全封閉,另外一半屬於半封閉,在緊急時刻可以作為疏散通道,若想接近核心區域,最近的路線就是通過半封閉的管道區,這裏環境複雜,管網交錯,如果沒有這份地圖,將很難順利找到出口。
    他們一路舉著火把覓路而行,到了一處溝管交錯開闊的樞紐區域,這裏四壁都是黑漆漆的,汙水爛泥極多,水中各種浮遊生物滋生,眼看著就要到達目的地了,卻發現管道底部的黑水中有許多屍骨,看那些沒有腐爛掉的服飾,很有可能就是東瀛軍方進行秘密試驗的實驗室警衛。
    就在這時,他們看到地麵有個管道間破裂的大缺口,直徑將近一米,裏麵深不見底,從裏麵探出幾條粗大的黑色節肢類勾爪,生滿了黑色的硬毛,正探出來去勾郝和平。
    郝和平一時不慎,被他勾到,便被往管道的大裂縫裏拖拽。
    郝和平失去重心倒在地上,也不知受沒受傷,他竭力掙紮著,叫喊著,想要擺脫,但根本使不上勁兒,袁忠良見狀,立刻掏槍對著那勾爪就是一陣連珠般的射擊,奈何蚰蜒居然動作敏捷,又是探出半個身子,使勁兒地把郝和平往裏扯,袁忠良怕傷到了郝和平,有所顧忌,反而讓郝和平又陷進去了大半個身子。孫團長大步上前趕到近前,才看清楚抓住郝和平的原來是條大的蚰蜒,比蜈蚣的體型要大得多,寬得多,而且對足較少,但是勾爪更寬更長,身體最大能長到兩米長,排水管道中的這又深又闊的縫隙,就被這家夥當成了巢穴,由於畏懼火焰,才想將郝和平給拖到排水管道的下層。
    他趕到跟前,借著手中的火光,發現那深淵般的裂縫邊上都是人顧,深處還有幾隻大得嚇人的蟑螂來回亂爬,知道刀槍類的武器很難一下子殺死那條蚰蜒,便從包裏掏出了從那俄國人那裏順來的烈酒,放入了他們找到的那種化學藥片,又用順出來的棉布襪子堵住瓶口,用火把點著了遞給了郝和平,然後一把拎起了郝和平,將他快被扯進去的前半截身子從洞中扯了出來,洞裏的那條蚰蜒也被帶出來一截,它見到嘴的事物又出去了,哪肯善罷甘休,正要再給拽回去,這時,袁忠良也迅速奔過來,對著那蚰蜒連開兩槍,打得它身子一縮,郝和平瞅準機會,把瓶口燃燒的烈酒砸進洞子中,那俄國人喝的酒到嘴裏跟刀子似的,酒精濃度極高,加上裏麵放了些化學藥片,可能還起到了助燃劑的作用,頓時烈焰升騰,排水管的縫隙下成了火海,燒得其中的蟑螂和蚰蜒等物亂做了一團,不知道有多少隻扭動掙紮著死在火舌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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