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冷老五  二十四消失的死亡之瞳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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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幾日,浚縣裏便傳出了一則大新聞,在浚縣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威風霸道,專橫得不可一世的平津兩地的督軍段紹剛因為與兒子爭一個歌女而殘忍地殺死了他的親生兒子,最後被警察和季少帥帶隊的兵逼到走投無路而自殺。一時間,街頭巷尾無不議論此事,說什麼都有,有說督軍衝冠一怒為紅顏,有說那歌女便是當今的貂蟬,讓當世的兩大人物,督軍父子舉刀相向,反目成仇,簡直比說書的還要精彩。
    謝白坐在茶樓上,手裏捧著茶杯,悠閑地一邊品茶,一邊聽著茶樓裏的說書先生說著有關本城裏的督軍府命案,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他卻不知,在他坐在茶樓上聽說書的一幕落入一位年輕人的眼中,他正是慕容家的二少爺-----慕容灃。
    他也是偶然路過這裏的。
    原本他想要徹查督軍府的案子,但他的舅父,浚縣的警察局長卻打算結案了。
    他的母親的娘家就在浚縣,所以他第一時間來到了浚縣看望舅舅,並希望舅舅能讓他當上警察的夢想得償所願,但他的舅舅自然知道慕容勳是想讓他和他大哥慕容輝一起管理慕容家的龐大家業,所以拒絕再三,可惜,慕容灃還是非常的固執,軟硬兼施之下,浚縣的警察局長,他的舅舅不得不給他派發了一張臨時的警察證。
    然而,就在慕容灃信心十足,興致勃勃地決定查清督軍府的命案的時候,卻被舅舅通知結案的消息,他如何甘心?
    慕容灃一向熱血上頭,怒氣衝衝地質問舅舅,但舅舅無奈地表示,這是慕容司令的意思。
    警察局長夫人聽到爭吵聲,走出來當和事佬:“哎呀呀,你們舅甥倆能不能少說兩句啊,讓我這老婆子多活幾年?阿嵐這孩子一向就是好奇多問,你呢,作為舅舅,總是不肯好好跟他說,要是讓你姐姐知道了,總又要怪罪咱們了。”
    警察局長聞言,歎了口氣,臉色也緩和下來,走過去拍拍慕容嵐的肩膀:“阿灃,這是官場的事情,有的時候,咱們沒這麼簡單,這看起來像是一樁殺人的案件,可是誰知道裏麵牽扯了什麼利害的關係?我讓這件事趕緊翻過去,就是不想讓它發酵出更多的事件來,而且,你爹也知道這件事,也是他親自首肯了的。”
    “若真的如你所說,你偷偷讓人查又是為什麼?”
    “你怎麼知道的,誰讓你進入我的書房的?”警察局長噎了一下,臉色再變。
    “所以,你和我爸爸果然有事瞞住我。”慕容灃斬釘截鐵,“你不說,我自己去查。”
    警察局長眉間皺起川字:“這事已經板上釘釘,不容翻案!你也不許再查!聽到沒有?”
    慕容灃意味深長地看了警察局長一眼,一言不發地離開了他舅舅的臥室,氣的警察局長在後麵跳腳,局長夫人則一個勁兒地安慰他。
    出了警察局長的公館,小廝豆子看見慕容灃怏怏不樂,連忙迎上去:“少爺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慕容灃張了張嘴想說話,可是豆子什麼也不懂,說了也是白說,便又噎了回去。
    督軍府的案子查到現在,他才終於明白那個凶手的厲害之處,他把阮靈兒和督軍是凶手的證據做的太足,太滿,就像是預料到了上層人的處置方式一樣,給他們準備了充分到能定罪結案的證據。
    凶手更是該死的貼心懂事。
    眼下他真的不知道是該繼續查下去,還是抽身事外,舅舅和父親的態度都讓他覺得,裏頭的黑暗怕是如山高水深,深不可測。
    豆子看出他不願意說,就安慰道:“少爺一向很聰明,有什麼事情想不明白也別急,慢慢想,豆子相信沒有什麼能難倒少爺的。”
    這安慰雖然還沒什麼用,心意還是讓人感動的。
    慕容灃笑笑:“嗯,我知道。”
    “少爺是在煩案子的事情嗎?”
    “是啊,無從查起。”
    “沒有懷疑的人嗎?一個都沒有?”
    慕容灃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出現在督軍府,還有季瀾川身邊的那個名叫謝白的副官的身影,俊秀清瘦的少年,外表單純無害,可是眼睛藏著深深的算計……
    “倒不是沒有懷疑的對象,隻是……他的證據很充分,原本是不該有所懷疑的,可是我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究竟是哪裏不對勁啊?”
    “你說,一個人又不可能分|身,他是怎麼做到在一個有限而無破綻的時間裏,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去殺人呢?這完全不可能啊……”慕容灃越想越覺得自己真的是在鑽牛角尖,“不可能,不可能,哎……最近的事情太多,我越來越會瞎想了。”
    豆子忙說:“那少爺還是別想了,我們做點開心的事情好麼?比如少爺可以去朋友家做做客,或者去看看電影,聽聽書?”
    而後,慕容灃就在豆子的建議下,來到這棟茶樓前,偶一抬頭,他就看見了坐在茶樓二樓靠窗的位置上聽說書的謝白。“你好,謝副官。”慕容灃走向了謝白,“我可以坐下來和你聊聊嗎?”
    謝白看清是慕容灃,他記得這人是季瀾川的朋友,一同出現在督軍府命案現場裏的。
    “可以。”他輕輕地笑了笑。
    “謝副官,看起來你最近頗為悠閑啊。”慕容灃寒暄道。
    謝白仍舊是無懈可擊的微笑:“慕容先生,你也來聽說書?”
    慕容灃說:“我想------”
    他話未說完,樓下就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他們循聲低頭望去,卻是一個穿著灰色破舊褂子的男子被一個體格粗壯,赤著上身,露出不少黑色胸|毛的,像頭北極熊般的洋人踩在了地上,“華國人,豬!”那人用著鄙夷的,不太標準的華語說道。
    謝白和慕容灃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裏看見了一絲怒色。
    謝白從前在皇宮裏看各種小說的時候,也曾讀過遠古地球時期,華國那段屈辱痛苦,備受欺淩的歲月,由於當局政府的軟弱和一味退讓,造成了廣大百姓的苦難生活,謝白為此覺得特別的憤怒和不可思議。
    而慕容灃本就在留學國外期間,接受過某些先進的思想和言論,回國後也就擁有著滿腔的熱血,一心想要報效自己的國家。
    但謝白還是比慕容灃更為冷靜,他沒有立刻出手,而且,他覺得憑著自己三腳貓功夫怕是不好對付那俄國人。
    沒錯,最近沙俄屢次侵犯華國黑龍江以北的領土,他們在華國北方這片土地上以為自己是能耀武揚威的,他們同東瀛人一樣一點兒也看不起華國人。
    特別是今日這個俄國大力士。
    眼看著這大力士踩著那破褂子男人的胳膊,狠狠地碾壓,看著他發出淒厲的叫聲,很多人都敢怒不敢言,慕容灃便衝了上去,用力地將那大力士推了一個趔趄,總算把那可憐的男子給救了下來。
    謝白蹲下,隔皮截肉一點,就說:“骨折,得先趕緊接上!”
    於是衝著人群一喊,有人好心地遞了兩條短木板上來,謝白撕下自己的長衫下擺,雙手飛快地卡住那人的胳膊,哢嚓哢嚓兩下,斷骨先接上,再上了夾板,綁好以後,他對慕容灃說:“暫時先這樣,得趕緊送我朋友的醫館,天潤堂那裏去!”
    慕容灃把擦鞋匠另一隻完好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把人支起來就往外走,沒想到那個俄國大力士伸臂一攔,怒氣衝衝地說:“不準走!”
    “幹嘛?他有哪裏得罪你?”
    “他把我的鞋子擦髒了。”俄國大力士把自己腳上的鞋子一伸,果然,鞋子上麵有丁點的汙漬。
    慕容灃冷冷地掏出身上的幾個大洋扔給大力士,說:“拿去。”
    但俄國大力士鄙夷地瞥一眼,根本不去接,任由那大洋丁丁當當地落在地上。
    “我說過,鞋子擦髒了,就揍他一頓。”俄國大力士說。
    慕容灃身上扛著的那人進氣少,出氣多,慕容灃怕給他耽誤了,便說:“讓開,我懶得跟你廢話。”
    那俄國大力士想了想,果然讓開了,隻是他們剛往前走一步,那家夥就伸出腳絆了可憐的擦鞋匠一下,連著兩個人重心不穩,倒在地上,俄國大力士又一腳踩在了謝白剛剛包紮好的地方,就聽木板斷裂掉落,可憐的擦鞋匠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喊叫。
    俄國大力士笑著碾壓了幾下才挪開腳,假惺惺地說:“不小心踩到他了,SORRY。”
    慕容灃怒不可遏:“你!”
    這時候,突然一把黑洞洞的手槍頂住了大力士的後腦,就聽謝白清冽的聲音在說:“這裏是華國,不是你們沙俄,還輪不到你們放肆!”
    俄國力士很生氣,轉頭一看,謝白個頭瘦小,毫無威懾力,就嗤之以鼻:“不服氣,那咱們就比劃一下,不過,看你也經不住我一個拳頭。”
    謝白冷冷地收起槍說:“我不用拳頭就能打敗你,信不信?”
    周圍人發出了驚異的叫聲,為謝白的大膽挑釁俄國力士。
    慕容灃生怕謝白衝動,連忙站起來護在謝白的麵前,如母雞護雛一般,衝著俄國力士怒道:“你別過分!”
    誰知俄國力士猛地抓起了慕容灃衣領,然後側身就把他扛了起來,用力地掄了出去,慕容灃整個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背部狠狠砸在旁邊的一張桌子上,把桌上菜肴全部砸翻,湯湯水水全濺了慕容灃一身。
    之前慕容灃把俄國力士推翻,完全是趁其不備,但現在,俄國力士的實力明顯很強,眼看謝白和慕容灃都要吃虧,茶樓的人紛紛起身避走,茶樓老板更是縮到了櫃台底下。
    謝白臉色鐵青,倏然轉身麵對俄國力士,冷聲道:“我們到寬闊的中庭比試吧,輸了,醫藥費由你全付。”
    俄國力士不屑地哼了一聲:“可以。”
    在他眼裏,謝白那副小身板,比慕容灃還不如。
    於是,雙方走到了茶樓的中庭,這裏是開闊地帶,沒有任何的桌椅和其他的擺設阻擋。
    俄國力士鄙夷地瞧著謝白,雙手重重地一擂胸膛,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吼,令謝白更加覺得他像隻無腦的北極熊。
    謝白隻是冷笑,但他的瞳孔卻明顯有了奇特的變化。
    瞳孔的顏色變得很深,又像是帶了一種淺淺的紫色,隱隱地閃著一抹紫光。
    俄國力士忽然心頭一寒,仿佛感覺到自己一隻腳踏入了地獄的深淵,腳下無數惡鬼伸出了它們的鬼爪,想要將他拉入地獄一般。
    俄國力士在這瞬間就感覺自己怎麼也無法動彈了。
    他的臉色倏然變成了豬肝色。
    眼裏溢滿了深深的恐懼。
    “妖法……他會妖法……”
    俄國力士喃喃地叫道。
    而在這個時候,謝白抄起了方才斷裂的木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身躍起,木頭尖尖的一端對準了俄國力士,狠狠地朝著他的腦袋戳去。
    俄國力士卻根本動都不能動,也不敢動,他被那地獄般的恐懼攝住了心魂。
    就在謝白剛要把木頭紮上去的一瞬間,慕容嵐嚇得大喊出聲:“謝白!”
    恍如驚天回魂,謝白眼神一亮,手也偏了一下,錯開一點角度,貼著俄國力士的腦袋插在泥土地上。
    隻差一寸,就要出人命了!
    饒是如此,仍有一點頭發被削掉了。
    俄國力士滿身冷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連屎尿都失禁了。
    謝白再度拿起木頭,對著俄國力士,把沾滿泥土的木頭塞到他的嘴裏:“華國子民,你惹不起。”
    周圍尚有一些躲在遠處看熱鬧的人們齊聲發出一聲讚歎:“好!好樣的!”
    俄國力士等到那種窒息的死亡感消失了,才後知後覺地吐出嘴裏的東西,對著謝白一行人罵罵咧咧:“你……咳咳咳,你們竟然侮辱咱們沙俄的驕傲的勇士,你們站住……”
    而在二樓的一個角落裏,一個目光陰沉的東瀛人目睹著事件的全過程,“那不是妖法,那是……死亡之瞳!”
    “今出川桑,死亡之瞳是什麼?”
    “一種讓萬鬼懼怕的一種瞳術。”今出川武人幽幽地說,“很久之前,我曾聽人說過,這個世上有一個人會死亡之瞳……”
    “是誰?”
    “那是來自於月宮的天人一族,那位名叫冰凰的天人族長……”
    今出川武人說,“我的祖輩告訴我,若是見到擁有死亡之瞳的人,一定遠遠地躲開,不然,你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地獄之中……沒想到,今天我遇上了第二個擁有死亡之瞳的人,那消失了數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死亡之瞳……”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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