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冷老五  二十五蔻丹的秘密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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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把那個可憐的擦鞋匠送往天潤堂之後,謝白讓徐潤為他的左腿診治了一會兒,再送了他些活血止疼的藥,聽他千恩萬謝許久,就把人送走了。
    慕容灃也在那兒塗了點藥,因為傷在背上,所以他脫了上衣,等藥幹透了才能穿。他仍在想剛才的事情,於是忍不住說:“沒想到呢,你還有兩把刷子。”
    謝白抿唇一笑:“隻是那個俄國力士沒有準備而已。”
    慕容灃點了點頭:“謝謝你啊,幫了我大忙。”
    謝白說:“我還沒問呢,你為什麼會在那個地方?不會湊巧也來茶樓喝茶吧?”
    “不可以嗎?”慕容灃穿起了上衣,盯著他,還是微笑著做了解釋:“其實,我是在查督軍府的案子,到處都沒有線索,我就想去一些平常忽略的地方,或許會有發現。”
    謝白說:“你認為那是督軍常愛去的地方,所以會有線索?”
    “嗯。”
    “那你對督軍府的命案還挺上心的,查出什麼線索來了嗎?”
    “沒有。我隻是覺得,凶手一定還在浚縣城裏。”
    “為什麼這麼說?”
    “首先,這不是外界說的激情殺人,而是預謀殺人。阮靈兒是在督軍府訂婚宴過後,就未出府過,能與她一起做這種事情的,一定是與她能夠常來往的人,再者,用金簪子放血這種事情,我總覺得很有儀式感,一定有一些對凶手而言很重要的意義……不過,說到底,也隻是我的一個感覺罷了。”
    謝白點了點頭:“那祝你早日找到凶手。”
    這些天,謝白也不知道季瀾川又是發了什麼瘋,突然開始禁煙行動,把段紹剛的一些煙館和運送煙草的船隻都給查抄了一遍,還繳獲了大量的鴉|片,並集中在一個地方當眾進行銷毀。
    事後,謝白詢問他為何要銷毀鴉|片,季瀾川隻說自己是為民除害,但謝白不信這個很簡單的理由,隻是懷疑季瀾川另有其他的原因,比如是想給巴結段督軍的那些煙商一個殺雞駭猴,讓那些煙商不敢在他麵前胡來。
    這段時間顯然很忙碌,又想查抄督軍府,又要捉拿凶犯,還要鎮壓督軍手底下的人,更要接收督軍的勢力,簡直忙得不亦樂乎。直到半月後,季瀾川才稍稍得空,而在一天回縣長府的時候,季瀾川在院子裏看到正在練習槍法的謝白,詫異地問:“你好端端的練槍做甚麼?”
    謝白冷淡地說:“自保。”
    季瀾川嗬嗬一笑:“你擔心我保護不了你?”
    謝白說:“凡事都有萬一。”
    季瀾川於是饒有興致地在旁邊觀看謝白練槍。
    他發現謝白其實會使槍,這也不是奇怪的事情,做為大名鼎鼎的江南巡閱使兼任江蘇巡防總司令的謝定北的兒子怎麼可能不會用槍?隻是,謝白的槍法實在稀鬆平常,十發裏大概有五發能中,其中一發還差點脫靶,實在不能算太出彩,不禁搖頭失笑,越發覺得謝白有趣。
    “阿白,槍給我。”季瀾川忽然懶洋洋地起身,走到謝白的身側,把手一伸,謝白不服氣地說:“我知道你槍法好,別在我麵前炫耀。”
    季瀾川噗嗤一笑:“我是想教你。”說著,他接過了謝白的德式步槍,把槍架在自己肩頭上,隨手一拉槍栓,看也不看對麵的靶心,隻是隨手就開槍,一隻剛剛低空飛過靶子的蛾子就應聲掉落在了地上。
    謝白駭然,沒想到季瀾川的槍法精妙到了這種地步。
    “怎麼樣?”季瀾川得意地衝謝白一揚眉,把步槍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拔出自己的勃朗寧手槍交給謝白,“步槍太重,不適合你練,試試我這把手槍。”
    “阿白,勃朗寧不是這麼打的。”季瀾川負手立在他身後,嘴角逸出絲絲笑意。走上前去給他比劃了幾下,又站在旁邊看,看他瞄準目標,卻吃不準後座力,第一發竟然打飛了,後座力讓沒有防備的他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一下靠上自己的胸前,他索性伸出手臂,虛虛地攏住他,仿佛是一個從後麵擁抱他的姿勢,右手覆上了他的手背,手指還滑進了他微張的指縫裏,就這樣親密地握在一起。他捏住他的手指扣在扳機上,左手穩穩地托住槍。
    “閉上眼睛,盯住準星,準星和靶星連成一線,聽我說一二三,就開槍。”他在他的耳廓邊緩緩出聲,溫熱的吐息幾乎全噴在謝白的耳後,又伸手扶正了他的腰,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手就搭在他的腰上沒有挪開。
    謝白被他胳膊緊緊地環住,渾身立刻僵硬,頓時回想起了在蘆葦蕩裏狩獵那次,他握著自己的手腕,逼著自己開槍的情景,那種被他掌控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令他倍覺恐懼。
    “砰!”
    槍響了,然而,即便有季瀾川的親自指導,這槍還是脫靶了。
    季瀾川不滿地在“嘖”了一聲,歎息地搖頭:“阿白,看來你真的不適合練槍。”
    聽著季瀾川嘲弄似的評價,謝白生氣地翻白眼:“都怪你,要不是你突然靠近,我至於脫靶嗎?”
    “怪我咯!”季瀾川悻悻地退後,“你還真是個不接受批評的小祖宗。”
    謝白不理會他,繼續練槍,但出乎意料的是,謝白已經暗暗記住了季瀾川交給他的要領,開始下意識地按照季瀾川的指點開始調整自己的姿勢,果然,他的槍法有了進步,十槍裏倒有七八槍打中了靶心。
    “啪啪啪,嗯,不錯,有進步,不愧是我教出來的。阿白,你這杯謝師酒可是注定要請我喝的了……”季瀾川開心地笑了起來。
    謝白斜斜地瞥了他一眼,雖然討厭季瀾川那種隨時都在調侃自己的樣子,但不可否認,季瀾川的確是教會他槍法的好師傅……
    淩晨,浚縣碼頭渡口。
    一艘船停在岸邊,寥寥幾個工人在準備開船,因為最近生意不太好,因而都顯得意興闌珊。
    遠遠有一輛拉貨的牛車慢慢靠近碼頭,隨後碼頭邊一個穿著黑鬥篷的人就衝了過去,往牛車上一位老人就衝了過去,二人對視一眼,抱頭哭作一團。
    鬥篷滑落,正是阮靈兒。
    “爹爹!看到那琴弦我便知道你還活著,老天有眼,咱們可算熬出頭了!”
    老人也是垂淚不已,轉身向牛車上的一個人影跪了下去:“這還要謝你啊,恩公!活菩薩!老漢死了到陰間也要給你當牛做馬!”
    車上那人沒什麼臉色,反而有些涼薄,說:“快上船吧,再遲就走不了了。”
    阮靈兒有些擔憂:“恩公,雖然說您先前讓我買火車票當做煙霧彈,可是這樣……真的可以安全離開浚縣嗎?”
    車上那人又說:“督軍和段少爺的鴉片前幾天被少帥的人查抄過並銷毀過,現在已經沒有再查的必要,不會有人對一艘空船起疑的,你們上船之後,找個機會下船,不要惹人注目,往江南的城市去,那兒不會是少帥的權力能夠得著的範圍。”
    “嗯,可是……”阮靈兒有些躊躇,好看的眉眼擰在一起,“恩公,你真的無礙嗎?若是東窗事發,我們一走了之,你可,可怎麼辦?”
    “這個不是你需要擔心的事。”那人對著手哈了哈氣,“你隻要別再出現在浚縣,就不會東窗事發。還有,你也不需要叫我恩公,幫你也是有我的目的的。”
    阮靈兒很感激地看了那人一眼,她知道,這話是在寬慰她不要有愧疚不安的心。她人微言輕,無能為力,隻能跪下,重重磕頭,堅定無比。
    “恩公交待的事,靈兒一定會辦到。”
    扶著自家爹爹,阮靈兒匆匆離去。
    至此,浚縣就少了一段曼妙歌聲和一雙靈巧的手。
    浚縣城這幾日還是沒什麼大的變化,督軍和段少爺的死盡管警察局長已經宣布結案,但慕容灃還是心有不甘,總覺得什麼遺漏的證據被他忽略了,而且,他不可否認,他對季瀾川身邊的那個新任的副官存有疑心。
    他的腦子裏一直輪回著在茶樓裏,謝白拿著尖木頭,宛若閻王羅刹般的氣勢,一瞬間溢於言表的殺意讓他無法遺忘,尤其是他的那雙星子般明亮的雙眸,在那一瞬間的變化,仿佛看他一眼,就會產生無窮無盡的恐懼感。
    他覺得那不是尋常的謝白,雖然他總共也沒見過謝白幾次,但他覺得謝白不像是外表看起來那麼純真無害的,相反,他認為謝白是隻隱藏了利爪和尖牙的凶獸,隻是,沒有人能輕易看穿他而已。
    在某種程度上,他覺得謝白甚至比季瀾川還要危險。
    但他並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謝白與凶案有關,更不能直接當著季瀾川的麵審問謝白,因為,以季瀾川對謝白的重視程度,隻怕也是不允許的。
    懷著複雜的心情,慕容灃又走到了督軍府門前,他伸手正想撕下封條,就聽見有人在叫他:“慕容少爺。”
    回頭一看,是個穿著青色棉布旗袍的女子,手裏拎著一個精致的小包,正對著他微微行禮,正是謝白的姐姐謝婉如。
    因為慕容灃最近一直都在查督軍府的案子,謝婉如跟他也熟悉了。
    如今,督軍和段大少爺,還有二姨太章晚晴都死了,段三小姐失蹤,下落不明,督軍府再也沒有往日的熱鬧,家裏的傭仆早已走的走,散的散,督軍遺留下的軍隊也被季瀾川給接管了,加上督軍府的命案被貼上了封條,所以,督軍府是門庭冷落,無人光顧。
    一陣冷風吹來,謝婉如感覺到身上陣陣寒意,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慕容灃的君子風度讓他迅速地脫下了外衣,將外衣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謝謝慕容少爺。”謝婉如低頭道謝。
    “沒什麼,就是最近天氣越來越冷,督軍夫人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慕容灃微微笑道。
    “慕容少爺,還在為督軍府的案子煩心?”謝婉如問。
    “嗯。督軍夫人,你和督軍的感情似乎不太好?”慕容灃頓住腳步,問。
    謝婉如麵對著慕容灃質詢的鋒銳目光,她隻是輕輕地笑了一笑:“一般,督軍喜歡的人太多,我就算是正妻,也不比他娶的那些姨太太強。”
    慕容灃沒有說話,但他有種感覺,謝婉如眼裏沒有正房太太失寵時的那種對督軍的怨恨,也沒有督軍死了之後宛若頂梁柱坍塌的悲哀,反而處之泰然,平靜若水的感覺。
    這種感覺非常的奇怪,卻又讓他說不出來奇怪在什麼地方。
    “要不要喝杯咖啡?我請你,也算是報答慕容少爺為我們督軍府的案子辛苦奔走,如何?”
    慕容灃微微一笑:“好。”
    兩人朝著附近的一家洋餐館走去。
    浚縣這個小城算是千年古城了,酒館和茶樓隨處可見,洋餐館卻是近幾年才有的產物,在浚縣僅僅這麼一家,而且還是由洋人開辦的,裏麵的侍應生倒是華國麵孔,穿的也是統一的工作製服。
    洋餐館比不上中餐館熱鬧,講究的也是一個情調,最適合的是年輕的,留洋回來的小情侶戀愛聊天的場所。
    門口的燈光也非常溫和,在寒冬的夜裏,倍添一絲暖意。
    兩人在餐館落座,兩杯熱騰騰的咖啡端上來,這裏環境清幽,小提琴手拉的曲子悠揚動聽。
    “督軍夫人對於案子有什麼看法嗎?你對督軍的觀感如何?你有沒有覺得誰有可疑的?”慕容灃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語氣溫和地詢問。
    “慕容少爺,你一下子問我這麼多問題,我該回答哪一個呢?”謝婉如輕笑。
    慕容灃也笑了笑,說:“哦,是我唐突了。那麼,督軍夫人的心裏可有凶手的人選?”
    “他們難道不是為了那位阮靈兒而自相殘殺嗎?”謝婉如不解地問。
    慕容灃緊緊地盯著謝婉如:“督軍夫人當真這麼認為?”
    謝婉如反問:“難道還有其他的凶手?”
    “那督軍夫人覺得阮靈兒是殺死督軍的凶手嗎?”
    “雖然我向不恥段少爺和督軍的所作所為,而且以殺人為報複的手段也的確不對,可這件事情,我還是覺得阮靈兒沒做錯。”
    慕容灃淡淡一笑,搖了搖頭。
    “慕容少爺認為我錯了?”
    “沒有。”慕容灃忙擺手,“不是的,其實這就是法治和人情的不同罷了。我在英國遇到過一個事情,督軍夫人,可有興趣聽上一聽?”
    “願聞其詳。”
    “這件事的起因是一個男人的女兒在她工作的酒店裏遭到了別人的強暴,這個男人憤怒之下,就去殺了那個強暴犯,然後投案自首,當時所有人都覺得男人無罪,請求法院對男人赦免。你猜,結果是怎麼樣?”
    謝婉如想了想,說:“法院不會最終判他死刑吧?”
    “因為被殺的男人是當地的一位權貴,他對法院施壓,要求嚴懲殺害兒子的凶手,並屢次三番地騷擾其親人和朋友,令其崩潰,後來,那個凶手不堪其擾,都已經表示認罪了,但有位援助律師卻站了出來,聲稱為其辯護,他頂住壓力,不斷地搜集證據,後來,那位律師發現男人的確殺了強暴犯,但強暴犯的致死原因卻是他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服了毒藥,真正的凶手是不堪其暴力的母親。”
    謝婉如驚訝地叫了一聲:“還真是意外啊。”
    “嗯,其實督軍和段少爺的死並不冤枉,但背後的隱秘才是關鍵。阮靈兒固然可憐,但說不定她也有可能她在某一方麵成為了別人的幫凶。法律鐵血無情,民意不能改變法律,但可以改進法律,完善法律。阮靈兒的可憐在於,這個世道還不公平。”
    “如果是我,我也會想辦法為阮靈兒爭取一條生路,但是,該處理的事情,我也希望能夠以正當的手段去解決。”
    謝婉如微笑:“如果阮靈兒真的遇上了你,我想,她肯定會走上另一條不同的路。”
    兩人相視而笑。
    這時有個穿碎花裙子,提著花籃的小姑娘走過來,脆生生地對著慕容灃說:“先生,買朵玫瑰給你女朋友吧?我這玫瑰花都還帶著露水呢!”
    這一聲女朋友把二人的臉色都說紅了。
    “小妹妹,我們不是……”謝婉如趕緊出聲否認。
    “你這花多少錢一朵?”慕容灃很和善地問。
    “五個銅板。”
    “你籃子裏有多少朵?”
    “還剩八朵。”
    慕容灃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銀元給她:“我都要了。”
    小姑娘捧著銀元,很惆悵:“大哥哥,我找不開……”
    “不用找,都給你了。”
    小姑娘大喜若驚,連連鞠躬:“謝謝先生,先生你真是個好人!”可是想了想,還是把整個籃子遞上去,“你給的還是太多了,這樣吧,我把這個籃子也送給你,這是我母親編的,可結實了。”
    慕容灃揉了揉她的頭發:“好,我家可需要呢。”
    等著小姑娘一蹦一跳地走遠,慕容灃就把籃子推到謝婉如跟前:“這玫瑰確實不錯,我就占個便宜送給你,你別嫌棄。”
    謝婉如抿唇一笑:“謝謝,你有心了。”
    慕容灃看著謝婉如那婉約溫柔的笑靨,心頭悄然一動。在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像喜歡上了這個美麗的,有著獨特風情的女子。
    謝婉如拿起一株玫瑰,將它折斷莖稈,插在高高盤起的頭發上,問:“好看嗎?”
    慕容灃微笑:“很好看。”
    將手從頭上拿下的時候,玫瑰上有一根忘了被除掉的倒刺勾了謝婉如的手指甲一下,謝婉如略有感覺,看了手指一眼,果然食指處的指甲上有一道劃痕。
    “嗯?”她輕輕地出了一聲,慕容灃忙問:“可是受傷了?”
    “沒有,沒有,隻是指甲油被劃花了。”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無事,她還在慕容灃麵前亮了一下,誰知就是這一眼,讓慕容灃的眼睛頓時放出一點精光來。
    “你們用的這蔻丹,都這麼容易劃花的嗎?”
    謝婉如略微歎氣:“可不是,尤其是最新出的那款,顏色好看是好看,就是太不牢固了,我這不需要做什麼活兒的人,一天下來也得回去補一次,脫落得可厲害了。”
    慕容灃提了個要求:“能借你的手給我看看嗎?”
    雖不知慕容灃此話何意,謝婉如猶豫著還是把手遞了過去,慕容灃低頭一看,她指甲上的蔻丹都已經被劃出一小塊一小塊的碎片,輕輕一搓,更多的碎片就如粉末狀脫落下來,落了慕容灃滿手。
    “我知道了!”慕容灃陡然出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下毒的手法,原來是這樣的!
    浚縣警察局的實驗室裏,法醫忙碌的身影來來去去。
    幾個鍾頭以後,陳生拿著報告走出來,慕容灃連忙站起來,就聽陳生肯定地說:“你猜的是對的,阮靈兒房間裏的那瓶蔻丹油有大量的朱砂!幾乎可以說那就是用朱砂做的蔻丹油!”
    慕容灃以拳擊掌:“總算是破了一個難題。”
    被慕容灃從餐館拉到警察局的謝婉如這下才算是聽明白了:“所以,你這麼火急火燎的,就是因為猜到了段大少爺是怎麼中毒的?”
    “是啊,管家說,阮靈兒即便親手做東西,都會有人看著,那麼毒要是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放進去,怎麼做到的?蔻丹,我們這些男人怎麼會知道女人的蔻丹這麼容易脫落?隻要輕輕用指腹一蹭,朱砂就會站在手指上,阮靈兒利用這一點,無論是做膳,倒茶,添菜甚至是點煙加鴉片,都是下毒的手段,她一個彈古琴的女子,手指是最為靈活的,稍微遮掩一下,一定不會讓人察覺的。”
    謝婉如十分驚詫如此迂回卻又如此精巧的殺人手段,可是她轉念又一想:“可是這樣,也隻是確定了阮靈兒的凶手身份,於追蹤她的去向無益啊。”
    陳生急著要把報告遞交給局長和季瀾川那裏,聽了謝婉如的疑問便笑道:“誰說無用,有了這鐵證,至少這案子就能結了,大家也就能休息咯!”…
    慕容灃坐在一旁的長椅上揉著眼睛,陳生一走,他就對謝婉如說:“今天幸虧你給我的啟發,看來你真是我的福星。”
    謝婉如哭笑不得:“反正我是一頭霧水,不過能幫到你,我就認了這功勞吧。”
    她仔仔細細地看著慕容灃的臉,把慕容灃看得莫名其妙:“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不是,我隻是覺得你很細心,那些警察忙前忙後的,還不如你慧眼如炬。”
    “嗯,我也覺得他們沒了我,真是虧大了。”
    兩人相視,皆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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