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人形史書案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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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叢廉顯得就比較震驚,相對於這種不符合常理的胃內容物構成,他更加在意的是為什麼凶手要這樣做,老人這一身份地位,到底曾給他帶來什麼樣不可磨滅的印象,以至於現在以這種手法去折磨一個患病的陌生老人。
    “菲姐,脖子那條傷口有鹽粒成分說明了什麼嗎?”林耿聽完林含菲的話,隻覺得“鹽粒”這一詞顯得格外的突兀,於是出聲提問道。
    林含菲對林耿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愛意,在方叢廉看來,有點像母愛,總感覺每次她對林耿說話很溫柔,不像對隊裏的一些人一樣,跟個母老虎似的。
    “割開脖子準確來說是剪開脖子,凶器是一把尖頭剪刀為主,菜刀之類的為輔,凶手曾用它來剪過食鹽袋子,就很有可能綁架的地點是凶手居住的地方,而且去除牙齒和舌頭的工具,也像是老虎鉗類似的工具,在一定程度上也能說明。”林含菲解釋道。
    林耿不說話了,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顧曉飛主要的信息是方叢廉剛布置不久的任務,就是失蹤老人案,但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近三年裏的建寧市老人失蹤案居然會多達兩千多例,占比高達近一半。
    “方隊,讓我查了一下市內三年裏六十歲以上老人失蹤案,一共有兩千兩百六十二例,其中已找到一千九百八十三例,患有重大疾病,生活不能自理的有七十三例,其中阿爾茲海默症有四十五例。”
    “這麼多?”方叢廉對於這個數字有點驚訝,本來還想著縮圈呢,結果光是阿爾茲海默症走失的老人就有四十五例,起碼得派十個人去走訪,才有可能一天之內做完。
    “我當時看這數據也挺意外的,兒童走失案的占比是百分之十出頭,而老人占到了四十多。”顧曉飛推了推眼鏡,坐了下來,回答道,對於辦公室裏其他人的議論,他感覺是在他的意料之內。
    “那為什麼平時看新聞都是在播報兒童失蹤呢?”孔豆佳有些不能理解。
    林耿轉著手中的筆,說道:“孩子是一個家庭的未來和希望,老人,尤其是患病的老人,隻能是家庭的負擔。”
    無疑,林耿說到了點上,讓辦公室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行了,那林老師,你現在對這個案件有什麼看法呢?”方叢廉把手中的資料摞在一起,雙手交叉,壓在上麵,偏頭看向林耿,問道。
    林耿點了點腦袋,說道:“我跟方隊今天去了一趟死者家,據死者家人所說,死者除了初二出門失蹤之後,最近的一次出門就是在元旦節那天,在離小區不遠處的菜市場和超市買菜。”
    “在這個途中,死者因為犯病,把孫子文康當成了兒子文山,兩人因此發生了一點小爭執,在這期間有個陌生男人曾問文康,老人是不是個麻煩。通過當時店鋪監控以及道路監控和天鵝公園那個穿綠色衣服的男人進行體格形態對比,極大可能是同一個人。”
    “剛剛前進說綠色衣服的男人於八點半入園,當時死者一家才剛出門不久,從這點來看,排除了跟蹤的嫌疑,那疑點就在於為什麼他會出現在天鵝公園。”林耿站起身,走向黑板,從溝槽裏拿出粉筆,繼續說道:“我有個想法,就是天鵝公園是他的一個據點。”
    辦公室裏響起了一陣細小的討論聲,但是被方叢廉壓製下來了,他看了一眼林耿,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還隻是個推測,但是可以通過元旦那三天的假期可以證實,如果監控拍到同一個人,那麼說明他經常來這,且帶有一定的目的性,畢竟一個成年男子,對獨自一人來這種公園的欲望不會強烈到哪去,但是他再帶走一個老人,那麼這個性質就要變了。”
    “此外,我還在想一個問題,關於凶手和拐賣是不是同一個人,我偏向是同一個人,因為在人物性格分析上,兩人都是孤僻偏執類,對外周沒有安全感,對人也處於不信任,所以兩人聯合作案的關係不大。”
    “綜合起來,凶手的年齡在二十五到二十八歲,一米七到一米七五,體重偏輕,一百二左右,經濟條件不富裕,獨居狀態,不喜跟人聯係,性格孤僻,接受過良好的教育,但是不完全。”
    “最後在凶手的職業上,我的推測跟方隊有一定的分歧,你們聽聽就好。”林耿看了一眼方叢廉,繼續說道:“因為很明顯,凶手的目標人物是不具備任何“社會價值”的老人,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限製為不具備自理能力,那麼患有老年癡呆,中風,偏癱這幾類的疾病的老人更加是有可能。”
    “那麼從這類老人的角度出發,他們肯定也不滿足於自己目前的狀態,他們也渴望恢複成自力更生,能夠自己照顧自己,所以什麼職業能抓住他們這種心思呢?”
    “醫生?護士?”
    下麵坐著的人開始了討論,但大多都是往醫學方麵相關的職業去猜測,結果全被林耿搖頭,給一個個否認掉了。
    “康複師?理療師?”
    ……
    孔豆佳回想起來自己的奶奶,站在她的角度上思考,說道:“賣藥的?”
    “對!保健品推銷員!”林耿很滿意有人能想到這點,有些得意地對方叢廉挑了一下眉毛。
    方叢廉無聲笑了一下,像安撫家裏的大肥貓一樣,誇讚般的點了點腦袋。
    “如果凶手說,我這有治療這種病的藥,能夠三個月之內,讓瘸子健步如飛,讓聾子耳聽八方,讓瞎子重見光明,並展示一段小視頻,或者是該藥品的外包裝,銷售場麵之類的,讓不懂高科技的老人願意信任他。”
    “當然,天鵝公園不一定是交易場所,因為這種老人一般會有家裏人陪伴才會出遠門,但是用其他地方接頭,那就是我們不知道的了,或者是凶手會提供上門送貨服務。”
    這個職業有些偏,所以在下麵坐著的人都是秉持著一種懷疑地態度,畢竟命案在手,誰都不想拖時間,時間拖得越久,能找到的線索也就越少。
    “我就說鎮痛藥的類型怎麼沒見過呢,我還以為是老人不聽醫囑,聯合用藥產生了藥性改變的反應呢。”坐在一邊的林含菲突然恍然大悟地說道,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方隊,我剛剛說的鎮靜藥,是一種具有鎮靜效用的藥物,從成分分析上來看,沒有匹配到相關藥物。但是因為凶手對老人折磨又給他服用鎮靜鎮痛效用的藥物,在邏輯上行不通,所以我以為隻是一個未經國家許可而賣的假藥,對案件的幫助分析不大,選擇了忽視,這是我職業上的錯誤。”
    林含菲很抱歉地站起來,繼續說道:“剛剛林耿的話提醒了我,因為患有阿爾茲海默症的病人他會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暴躁易怒,如果在這件事上,凶手向老人證明自己的藥確實有效,在一定程度上來說,的確很誘人。”
    “這是個突破點。”方叢廉一下來了精神了,這下才算是整個案件的正式開工,有個線索直接跟凶手產生了掛鉤,給人一種勝利在望的感覺,頓時有信心多了,“那菲姐,你能找到該藥的大致方向嗎?”
    “把市麵上流傳有該效用的假保健品,應該能,但是需要一定的時間。”林含菲不敢打包票地解釋道,具體的時間也不敢保證。
    “行,那法醫部就暫時主要負責這一塊吧。”方叢廉點了點腦袋,他需要的就是林含菲的這句話。
    “如果凶手在職業這一方麵有了大概率的話,那麼就把剩下的一個結論的正確性就提高了。”林耿見大家夥差不多停下來了,繼續說道:“凶手職業跟醫學操作類無關,那麼熟練地技術是如何來的呢?”
    “我傾向於熟能生巧。”
    “為什麼不是屠夫?”林含菲覺得不可信,她身為一名經過一千多例的解剖經曆的法醫來說,這得有多少老人命喪於凶手之手,才能讓他三兩下就能夠把氣管剪得恰到好處的平衡點,剪少了就得重複剪,會造成傷口邊緣的不規整,剪多了喘口氣的工夫,人就可能嗚呼了。
    林耿突然意識到這裏在座的有位醫學大佬,可以不用他那點家庭熏陶出來的知識搬出來賣弄,頓時眼睛裏閃著光,看向了林含菲,而且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拋出了自己的問題,問道:“菲姐,人和動物在呼吸功能障礙的情況下,兩者有什麼不同嗎?”
    林含菲停頓了一下,身份轉變得有些快,她需要點時間反應,才緩緩說道:“動物會產生劇烈的反抗,直至血容量不足造成意識障礙或者休克,才會消停下來,人的話得分情況……”
    林含菲的話還沒有說完,緊閉的會議室門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離門最近的魏前進把門給打開,從外麵探出個腦袋,往裏瞧了一眼,對方叢廉說道:“方隊,櫥櫃門板的字全都提取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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