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雪夜凍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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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銀行卡?”林耿咬斷泡得剛剛好的麵條,聽到她所說的中,提取出自己感興趣的信息,重複道。
孔豆佳點了點頭,補充道:“不僅沒有銀行卡,手機卡也隻有劉達文的母親有。”
一個生活在二十一新世紀的中年男人,沒有銀行卡,沒有手機,可以說是與世隔絕。林耿實在想不通,咬著配套的塑料叉子陷入了思考。
方叢廉也感到十分奇怪,於是說道:“我們得到他是來市裏找工作,既然五月份就來這裏了,那他肯定有個住的地方,你去查查有沒有他生活過的痕跡,這半年他不可能一直都是一個人。”
“是!方隊!”孔豆佳接收到指令,走離開了辦公室。
方叢廉打開已經泡得有些軟爛的紙蓋,看到林耿還在發愣,於是嗦了一大口麵,問道:“林老師,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迷?”
“啊?”林耿抬眸,塑料叉應聲掉落,正好落入撕掉紙蓋的泡麵桶裏,“不是,劉達文他既沒有銀行卡,又沒有手機,那他怎麼與外界聯係,找到工作後發工資也隻能用現金,對嗎?”
方叢廉點了點頭,說道:“按理來說,是這樣沒錯。”
“這樣的話,他的工作範圍就可以縮小,一個工作地點不可能因為他而改變支付方式,還有就是聯係方式,他獲取工作的方式隻能通過店鋪的路邊的張貼招聘,其他的途徑很小,但也有可能他在找工作,或者工作時碰到了要找他這種人的雇主……”
未等林耿把話說完,玻璃門再次響起敲門聲,孔豆佳探出一顆頭來,“方隊,林老師,原局要開會!”說完就把門再次關上。
方叢廉來不及把泡麵吃完,臨走前塞了一大口,又喝了一口湯,拿起水杯就和林耿一起去會議室開會。
由於案件的特殊性和急迫性,所以原局要求每日都要有一次彙總,以便在媒體記者的長槍炮彈下有應對之術。
橢圓形的長桌坐滿了人,法醫部和技術部的人員也都派了了解案情的人過來,原局坐在最前麵,就等著方叢廉的目前案件進展報告。
“開始吧。”原局見人來了,頷首一低一抬,下麵的人就不說話,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開始記錄新的案件進展。
方叢廉讓林耿坐在自己坐位的旁邊,拿起黑板下方凹槽裏的馬克筆,開始了發言:“我先說一下我和林老師走訪安定村的發現。”
“根據鄰居大姐所說的,死者劉達文生前在村中是個流氓地痞,不受村裏人待見,手腳不幹淨,對小姑娘也不尊重,所有人都離他遠遠的。而且喜歡打牌,沒錢就去找他年邁的母親要錢,整日遊手好閑。”
“但是大姐說六月份的時候,就沒有人見過他在路上閑晃,有人說他去找工作了。那麼這裏就有一個疑點,為什麼他會突然要去找工作?”方叢廉寫的字很霸氣,行雲流水般得寫了“工作原因”四個字,又在旁邊添了一個碩大的問號。
“而且大姐說十一月份的時候,有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給死者家重新裝了一扇新門。同樣這裏又有幾個疑問,這個中年男人是誰?為什麼要安裝新門?”在第一個疑問的下麵,又寫了兩行,分別是“中年男人”、“新門”。
“然後從大姐那裏得知,劉達文還有一個親叔叔,因為分田的事,兩家大吵了一次,現在基本不聯係,也在安定村裏,距離不是很遠,我和林老師還沒有去過。”
“從劉達文的母親那裏得知,劉達文小時候跟現在完全不一樣,特別孝順,招人喜歡,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服從管教。因為三十多才生下他,所以特別溺愛,變成這樣也是盡量給他處理麻煩。死者父親就是因為需要賠錢,半夜出門打魚時不幸溺死。”
“以上就是我和林老師今天調查到的線索,各位還有什麼問題嗎?”方叢廉把馬克筆合上蓋子,雙手撐著桌麵問道。
下麵坐著的人簡單交頭接耳一番之後,魏前進舉起了手,得到允許後,問道:“方隊,那個新門有什麼與眾不同嗎?”
“這個就讓林老師說吧。”方叢廉回答道。
林耿聽到自己的名字,於是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站了起來,說道:“在心理學角度上來講,人喜歡用一些堅固,不易突破的東西來保護自己,其中最常見的就是房屋。其中門窗就房屋而言,不僅僅是通風透氣,進入陽光的構造,更是迎客禦敵,隨時變化的保護罩。”
“死者劉達文家的大門在十一月份被一個陌生中年男子更換,所以合理懷疑其中含有保護死者母親的意味。”
原局聽完林耿的補充,點了點頭,微微抬了一下手,示意繼續。
方叢廉讓林耿坐下,讓王大光把他們那條線的調查鋪展開來,自己則負責在黑板上板書出重要的節點。
被點到名的王大光迅速站了起來,說道:“根據現場路旁的道路監控,我們發現死者劉達文是在前一天半夜十一點半從離現場最近的到江邊的岔路口上來的,沒過多久,疑似凶手的兩名身著黑衣,全副武裝的人也跟了上來。十二點五十的時候,出現在現場範圍內,行動特別的不便。”
“到一點過十分的時候,摔倒在了花壇旁,但是還在移動,想往花壇裏麵躲,二十分的時候,那兩名黑衣人也走到花壇邊,沒動,直到三十二分的時候,其中有一個人蹲了下來,過程很短,之後兩人又從同一地點消失在監控範圍。目前三人是坐船還是從人行道走過來還不確定,沒有找到監控證明。”
王大光說完後,便坐了下來,方叢廉也把幾個重點時間點和地點在區域圖上標注出來,補充道:“沿著沿江路到山水國際那裏,再往南走就沒有監控能夠看到人行道。豆豆,你們的也說說。”
孔豆佳應聲站了起來,把劉達文一家經濟上的情況說出來:“死者劉達文在銀行方麵沒有任何經濟往來,家裏兩口人名下隻有劉母有一張存折,且上麵沒有異常金額的變化,同外界的聯係方麵,也隻有劉母有一張電話卡,近半年的通話記錄上麵沒有異常。”
偵查方麵的目前進展已經全部同步完畢,王大光組的相關監控視頻也同步到每位辦案人員手機上,接下來就是協助部門的組員報告。
法醫部門來的是林含菲和她的徒弟譚毅,隻見林含菲上台前拿筆敲了敲徒弟麵前的桌子,提醒他認真開會,學點東西。
林含菲把整理好的照片,按從頭到腳的順序排列在玻璃板上,指著第一張照片,說道:“死者頭上有兩個凹陷,其中一個是由圓頭鈍器襲擊所造成,另一個較尖銳,且時間較前,大概有一個多月。”
照片中,被剃掉頭發的腦袋上麵,枕骨偏上的位置有一個深度小於五毫米,直徑接近三十毫米的橢圓形凹陷,其右邊又有一個深度近十毫米,直徑小於二十毫米的類似於多邊錐形凹陷。
“死者的脖頸是由於強烈的外力導致的扭斷,這需要一定的力量和技巧,這也是致死的原因。時間大概在淩晨一點半到兩點之間,極有可能是王大光剛剛說的監控中一點三十二分,黑衣人蹲下的原因。”
“死者的四肢都有新舊交替的捆綁痕跡,其中時間最長的也可以追溯到一個多月,所以我們大致想象出死者落入凶手時的過程。凶手先通過擊打死者頭部,致使昏迷,再進行囚禁,直至死者出逃,被追上後,斷頸而死。”
“死者的十指之間有泥土,經過鑒定,就是花壇裏麵的土,這也可以證明王大光所說的,死者在摔倒後進行了爬動。”
“關於死者小臂的針孔及血液成分,我們提取到了其他物質,經過化學成分分析,該物質有興奮神經的作用,也就是說可能是一種新型毒品,而且是市麵上目前沒有的。”
林含菲話音剛落,下麵的人就開始議論起來了,原局的神色也變得凝重,沉著聲音問道:“確定是新型毒品嗎?”
林含菲點了點頭,說道:“對所有精神類和神經類藥物進行類比,沒有發現一樣的,是合理推測得出來的。”
原局點了一下頭,拍了拍坐在自己身邊的技術部派來的顧曉飛。
“由於大雪的原因,痕鑒科沒有發現足跡等遺留,但確實在死者躺過的地方發現手指抓痕,這點可以證實大光的推測。此外,我們在死者右手邊,與死者肩部平行位置的一個樹杈上,發現了血跡,經過鑒定不是死者的。”
“在數據庫比對後,發現血液來自於十多年前殺害清水村王家四口的李成。被判死緩後,在獄中表現積極,不斷獲得減刑,在前年刑滿釋放,出來之後便沒有在建寧生活的痕跡。”
“其餘的線索被大雪覆蓋或者破壞,目前還在複原中,但是成功率不高。”顧曉飛把痕鑒科的檢查報告說完後,就表示沒有其餘線索,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