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你是個吸血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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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年到臨安,是宿藺去接機,
張先河陪他去的,因為白季川害怕又出邵家寶這種事,在宿藺要外出的時候,隻要白季川自己陪不了都是叫他陪著宿藺。
宿藺還是第一次接機,有些新奇地來到機場,靜靜等待穆年的到來,他今天穿的是灰色衛衣,亞綠色工裝褲,皮膚白皙,安靜漂亮,是看一眼就會被驚豔的長相。
穆年遠遠就見到了他,而且他身後也跟著一個年輕人。
“哎呀,臭小子,才幾天不見,越來越帥了。”
宿藺眉開眼笑,眼波流轉“穆叔,我在這裏過得可是很好的。”
“這是公司在蓮洲分公司的李秘書,他比你大,你叫他李哥就行。”張先河給宿藺介紹人。
“我叫宿藺,你好李哥,謝謝你把穆叔從那邊送過來。”
“你好你好,客氣了。”
張先河怕宿藺因為其他人在不自在,就把工作人員安排走了。
他走在前麵帶路,留空間給叔侄兩人。
穆年的行李是直接寄過來的,所以他現在一身輕鬆。
即使如此,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你……你是不是賣身求榮了,怎麼那麼氣派。”
穆年眉頭緊皺,臉色有點黑,從他接宿藺的電話開始,穆年總覺得都被安排得好好的了,要走有人給你收拾行李,處理糾紛,甚至連機票都買好了,要不是宿藺連連保證這些不是壞人,他都以為宿藺在外麵借了高利貸,那些人追債追到他那裏了。
宿藺訕笑“你還記得白季川不?”
“你暗戀對象?”穆年吃驚,聲音就大了點,走在前麵的張先河聽到了一耳朵。
宿藺小朋友那麼小就有暗戀對象了?想當年他跟著白季川的時候,連曖昧對象都沒有一個,更不要說暗戀對象了。
孩子大了,總要放手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女孩子會被宿藺暗戀,不知道他家老板知不知道,張先河覺得老板應該是不知道的,不然他過手的資料裏就有找女孩子的命令了。
綜上所訴,張先河一直覺得自己老板挺變態的,為了小朋友的光明未來還是不要和他說宿藺有暗戀對象了。
宿藺差點跳起來直接捂住穆年的嘴巴,他見張先河沒有特別反應,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宿藺低聲說:“你別說出來,被知道我就完了。”
穆年挑眉,他啄了一下嘴,這是老煙民最習慣的動作,就像一直戴眼鏡的人突然之間不帶眼鏡會不習慣,還會不由自主地抬眼鏡一樣。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點。”
宿藺點點頭,把他從飛機下車,再到住上白季川的家這件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白哥把我當弟弟,才那麼照顧我,我去醫院後,也要幫你看看你的腿,還有你一直咳嗽,也該去看看肺管子。”
穆年越聽,臉色越不好看,他近距離看了眼宿藺脖子上的劃痕,上麵粉嫩粉嫩的一條疤。
“你的意思是我們兩個一起花你白哥的錢嗎?”穆年不太讚同“像吸血鬼一樣,吸食你哥的血肉,你不覺得良心過不去?”
宿藺聽著穆年的話,沉默了一路,等到上車後才說“穆叔,我不想做吸血蟲,我會去兼職,我會去和白哥說的。”
“本來我一直在勸自己要適可而止,要獨立不能欠白哥太多,可是他們對我太好了。”
穆年打開手機微信,發現宿藺發了一條消息給他,後來彈起來一條又一條,都是宿藺對他描述白季川的好。
穆年“可是他一定會娶妻生子,到時候我怕你難受,你的感情見不得光的,我會去找工做,我們再和蓮洲一樣活著,挺好。”
宿藺看到穆年發了這條信息後,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他想說白哥答應了他,白哥的家就是他的家,卻知道穆叔說的是對的,親兄弟都明算賬,更何況是他和白季川這種熟又不熟的關係。
窗外下起了雨,那雨突如其來的,就如宿藺千瘡百孔的心,在流一場看不見的眼淚。
穆年不想打擊孩子的心,他也是不想宿藺以後難過,他覺得孩子的命本來就苦,顛沛流離的十多年,遇到的白季川如果是普通人多好,偏偏他手裏有錢有權,穆年很怕,宿藺開開心心幾個月或者幾年,怎麼抵得了未來幾十年的苦楚。
張先河車開得很慢,他從後視鏡看到宿藺一直看著窗外,興致不高。
怎麼回事,剛剛不是還很開心的嗎?老板今天晚上可是要回來的啊。
“宿小朋友,你要去哪裏玩嗎?”
宿藺搖搖頭“張哥,我昨天送的那個布娃娃,萌萌喜歡嗎?”
張先河樂嗬一笑,眼睛裏都迸發出亮麗的光彩來“她喜歡得不得了,一整晚都抱在手裏,說是要拜把子,你說好不好玩。”
“那天張哥帶她來找我玩。”
“行。”
張先河車都開出一截路了,才明白過來自己沒有問到宿藺的事,怪他,忙著炫耀自家漏風的棉襖。
“宿藺啊,老板叫你打電話給他。”行,把難題交給老板,反正他今天的任務就是把人好好接到家,安排穆叔的住處。
宿藺本來百無聊賴,心亂如麻,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看向微信的置頂,白季川沒給他發微信說叫他打電話啊?
打出去的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白哥,你叫我打電話給你是有什麼事嗎?”
白季川示意會議室裏的人安靜,他端著一杯咖啡走了出去,他沒有當眾打電話的愛好,即使白季川沒有叫宿藺打電話給他,但是能接到宿藺的電話,白季川表示誤會了也沒關係。
“接到穆叔了嗎?”
穆年聽到電話裏青年的聲音,是溫和且低沉的音質,有一種好像所有東西都掌握在手裏的遊刃有餘,穆年更加堅定,這人可能是想玩一玩宿藺了,至於找了人找五年,就隻有這個傻孩子會相信了。
“接到了,穆叔在車上,你要和他說話嗎?”
白季川喝口咖啡,然後把咖啡放在休息區的桌子上,看著落地窗外的風景,悠哉地回答:“晚上回來再和穆叔徹夜長談,好嗎?”
宿藺扣了扣褲子的布“嗯好。”
“有什麼想說的嗎?”
宿藺想我想說的很多,隻是害怕你聽到之後,對我厭惡至極。
“沒有啊,就是挺開心的,今天去接穆叔。”
“你開心就好,李芳煙醫生說,她會過來,你和穆叔準備一下,她可能要檢查,如果需要去醫院,晚上我回來的時候會安排。”
“嗯好。”
“幺兒,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隻知道答應。”白季川嘴角微彎,他都能想象宿藺聽到這句話後麵紅耳赤的樣子了,過分可愛。
宿藺臉上像上了一層粉“白哥,我開的是免提。”
“沒關係,別扯開話題啊,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白季川搖搖手,把一直往他這邊看的女員工叫走。
“白哥,我……我有話對你說,在手機裏談不方便,等你回家再和你說吧。”
白季川斂眉,真有事?
“行吧,那你快回家,帶著穆叔好好休息,你的身體還不能太過勞累,如果不想做哪些家務,我重新叫人過來。”
“嗯好,我不想做,會和你說的。”
“嗯。”
剛掛了電話,張先河的微信就發來了一條信息“下車後,宿宿和穆年說了什麼,把你聽到的都和我說一下。”
張先河腦門一大個問號,他隻聽到一句話,那句話還要說嗎?他就怕自家老板棒打鴛鴦。
“穆叔,等會兒我帶你去你的房間看看,現階段我們可能是搬不出去的,因為白哥說要治病。”
穆年看著微信上的信息,最後隻發了個省略號過去。
“……”
很快就到白季川的別墅,宿藺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裏可以讓人平靜下來。
穆叔住在另一棟樓裏,有專門的阿姨會照顧他的飲食起居,隔著宿藺的房間也隻是幾步路的距離。
穆年感歎果然有錢人就是懂得享受啊。
三個人住兩棟房子,有誰理解他這種連房子都買不上的人。
張先河因為有公務在身,把穆年安排好就走了,宿藺和穆年兩個人歡歡快快地吃了飯,剛收拾好,李芳煙就來了。
李芳煙分別和宿藺穆年聊了些話題,很快就結束了這次預診,她想讓兩人到醫院好好查一查,同一個醫院不過是科室不同。
白季川回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不過穆年和宿藺都在等他吃晚飯。
穆年眼睜睜看著宿藺噠噠跑去接白季川的衣服,這才看到白季川的模樣,比他想象中的要周正太多了,甚至還很俊美,怪不得自家傻孩子巴巴地記了那麼多年。
“宿宿,今天有哪裏難受嗎?”
“沒有,你今天回來得比較早。”
白季川抬眼對穆年善意地笑笑“您好,穆叔,我跟著宿宿一起這麼叫您,您看可以嗎?”
穆年手撓後脖頸,哎呀這孩子好懂禮“好好,隨便叫,好孩子,謝謝你照顧我家宿藺了。”
不知道為什麼白季川聽到宿藺變成別人家的時候,覺得很是刺耳,即使他心裏不舒服,明麵上他卻不會讓穆年感覺到一點點。
他們交談得很投入,白季川和穆年聊的一直是宿藺消失的那五年,大多數都是穆年講,他聽,他丟了宿藺的那五年,宿藺過得很不好,他知道,心裏總感覺苦澀。
他悄悄對著宿藺扯耳朵“幺兒。”
宿藺紅了臉,輕輕點頭,穆年喝高了,依然在哪裏忘情地說著,即使他沒有聽眾,還說得越來越起勁。
“幺兒,你說你回家要和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