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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3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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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長傾坐在餘桑對麵,看著眼前這盤殘局,捏著白子,眉頭緊蹙。
    餘桑看著李長傾這番模樣,雙手抱胸,“怎麼,難住了?”
    李長傾搖頭,又點頭,“您這招棋險,卻調動起整個棋麵,好棋!”
    “我一般不下險棋,這不是你小子今日逼的緊了”
    李長傾放下白子,“這就是晚輩不明白的地方,若說這次是魔界動的手,天帝這些年對魔界可算仁至義盡,連魔界限令都取消殆盡,可若說這次不是魔界動的手,血陣這東西,沒有魔界,如何能再次出世?”
    餘桑見李長傾無心下棋,便站起來,“你這次來紫陽書院,玉致怎麼說的?”
    “天帝說紫陽書院乃是三界重地,讓我查清後稟報於他”
    “就如此?”
    “就如此”
    “那你查的如何了?”
    李長傾站起來,“有了些眉目”
    餘桑看了李長傾一眼,“你不與我祥說,是怕我偏袒於誰?”
    “不,晚輩絕無此意”
    “那為何這次查案你全然不要書院的協助,原本我以為你是擔心驚動凶手,可過去這些時日,你對凶案閉口不提,難不成是懷疑我和先生們?”
    李長傾抬頭,與餘桑四目相對,“餘老過慮,這是天帝命令,血陣一案隻能由我與師兄插手”
    餘桑難得皺眉,“閻都去地府是為了人間的血陣?”
    李長傾點頭。
    “玉致可是掐算到了什麼?”
    “是,天帝日前去往西天魔窟之時受了點傷,便算了一卦”
    “受傷?”,餘桑驚訝的抬眉,臉色難看,“為何沒有半點風聲,難道他未能來飛花流觴會不是因為血陣一事,而是因為受了傷”
    李長傾為難的點頭,“是”
    餘桑廣袖一甩,“好小子,可嚴重?”
    李長傾隻答了句,“不輕”
    餘桑原本沒把那血陣當回事,畢竟那血陣弱小,一個陰陽破陣術便破了陣,相較當年血陣過境橫屍遍野之景,可謂稚嫩不堪,他不過猜測是魔界這些年憋屈,有人想鬧一鬧,紫陽書院又是三界聖地,自然容易當靶子。
    可如今···,餘桑沉眉,“你說他算了一卦,算到了什麼?”
    “晚輩不能說”
    “他不讓說?”
    “是”
    說著,李長傾承諾似的開口,“餘老放心,紫陽書院的規矩晚輩一定遵守,絕不會在書院殺生”
    此言一出,餘桑挑眉,“你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李長傾點頭。
    “那為何不抓?”
    “我隻找到了一個”
    聽此,餘桑沉默,他走到院落裏,看著眼下書院一片祥和之景,眼裏浮出一片沉重之色,“這些先生都是我多次登門拜訪請來的,對學生可謂傾囊相授、兢兢業業,這些學生是三界天賦甚好的後生,每一封學信都是我們親筆所寫”
    餘桑沉默了許久,等他再次回頭,眼神已是一片肅然,“既然凶手在這裏,不管是誰,你查明之後都要給我一個交代,見血的事情”,餘桑頓了頓,“書院自有書院的規矩”
    李長傾了然的拱手,“晚輩明白”
    餘桑不插手李長傾辦案,不代表肖璃不插手,李長傾一句”他們”吊足了肖璃的胃口,是夜,肖璃潛入了藏書閣,此次凶案源於血陣,他對血陣所知不多,既然丹辰子透露禁書可能有關血陣記錄,那必然是要來此走一遭的。
    藏書閣的禁書放在頂樓,有三隻神獸把守,三隻分別來自三界,不好對付,但可巧肖璃的老師是丹辰子,他又是妖,別人對付這些神獸棘手,他卻很容易,但當他準備施法時,卻看見三隻神獸昏睡在地,放禁書的木門虛掩,有熒光閃爍。
    好家夥,居然有人敢闖藏書閣!肖璃毫不知恥的拿出訓誡冊,瞄著步子飄了進去。
    待他進去,卻見裏麵空無一人,他仔細檢查,上鎖的書架清一色被解開,書架上缺了兩本書,肖璃咬牙,難不成此人盜走了書?
    這時,一陣風吹過他的後頸,肖璃一邊亮出法器赤霄,一邊回頭,隻見一隻螢火蟲出現在視野裏,他驚得退開幾步,那螢火蟲在半空撲騰,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時,一道白色身影從書架間走出來,輕聲道,“你別嚇壞了她”
    肖璃聞聲而動,彎刀唰的一聲衝過去,卻被瞬間馴服,李長傾看著手掌上的紅色彎刀,抿唇,“此物凶狠,你如此輕動,不怕傷人?”
    肖璃看清是李長傾,歎了口氣,“我以為是凶手呢,你在這裏做什麼?”
    說著,走過去收彎刀,李長傾卻不讓,“那你,為何又闖入這裏?”
    肖璃揚起下巴,“自然是為了來看書”
    李長傾見他仍舊想摻血陣這趟渾水,眉頭皺了起來,“為何你對此事如此好奇?”
    肖璃見彎刀在李長傾手掌上那般溫順,有些吃味,“我對此事並不好奇”
    “那為何又多次冒險探查?”
    肖璃湊近,輕聲道,“因為我對你好奇”
    李長傾失神的那麼一刻,肖璃趁機搶過收了彎刀,他轉身抓住李長傾的螢火蟲,放在手心把玩,對著李長傾挑釁的笑了笑。
    李長傾擔心肖璃傷了螢火蟲,“這東西是長傾宮裏的天獸,壽命極長,可閃爍整整一千年,可它沒什麼法力,你輕些”
    肖璃便輕輕鬆開手。
    “你來是為了禁書?”,肖璃在熒光閃爍中問李長傾,“看你也翻的差不多,可有什麼發現?”
    李長傾點頭,肖璃喜上眉梢,“你發現什麼?哪本書?”
    李長傾把手裏的書遞給肖璃,“禁書裏記錄血陣的不過就那麼兩本,其他書裏並沒有提到”
    肖璃低頭,迫不及待的翻閱,“精血、血引、死祭·····,這算什麼,連陣法的簡單圖案都沒記一個,聽聞這是個陣中陣,是哪些陣法合成也沒提···這記得也太敷衍了”
    抬起頭,肖璃不解,“記得這麼簡單,能發現什麼?”
    李長傾指著肖璃手中的禁書,“這兩本禁書皆出自同一人之手”
    肖璃大驚,因為禁書不允許翻閱,他下意識的隻對內容感興趣,完全沒想到作者,“誰?”
    “白微”,李長傾輕聲說道。
    “果然是他”,肖璃胸膛起伏,他走近李長傾,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果然是出自魔界的先生”
    說完,肖璃皺眉,“白微幻術驚人,法力高強,若他與外界勾連布陣,不難”
    李長傾把嘴唇拉成一條優美的線,“未可知否”
    “嗯?”
    “僅憑這點證據,如何定案?”
    “那你之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難道還懷疑其他人?”
    李長傾微微點頭。
    “是誰?”
    “這件事隻能由我來查,你不要再插手”
    肖璃咬牙,“既然你想單幹,那咱們就單幹”
    李長傾不言,難得嘴角浮笑的看著肖璃,肖璃被盯得不自在,紅著脖子,“你笑什麼?”
    李長傾垂眸,“你對我,如此好奇?”
    肖璃心口一顫,他把螢火蟲捏在手心,被悶的半響沒開口。
    李長傾見他一直捏著螢火蟲,“你喜歡?”
    肖璃點頭,李長傾便從袖口拿出一個用絲竹編繡的錦囊,他抬手掛在肖璃腰上,“白日放進這裏,它吃淩晨花葉上的露水,平日裏很溫順”
    “你送給我?”
    李長傾點頭。
    “無事獻殷勤”
    李長傾一雙冷眸輕顫,附耳過去,“獎勵你的好奇”
    肖璃隻覺得耳根一熱,忍不住這股炙熱往後退開兩步,什麼叫獎勵,他不是要他不插手了嗎。
    肖璃別過臉彈了彈錦囊,冷聲道,“你每天清晨起來拜一拜,保佑我不養死它吧”
    說著,退開李長傾,逃似的快步離去。
    翌日,肖璃找寶珠查飛花流觴會的來客記錄,他說丟了點寶貝,懷疑來客。
    寶珠抬手變出記事本,難以置信,“你當這些來客是潑皮流氓不成”
    肖璃不言,翻了半天,突然問寶珠,“來客名單哪些先生審過?”
    寶珠伸出手指,“三個院的主事都看過,掌事方先生自然是要審的,有幾位先生也過問了兩次,這麼算下來,先生們差不多都看過的”
    “那有哪位先生特意邀請或者提醒什麼沒有?”
    寶珠想了想,“沒有”
    肖璃咬牙,“那你記不記得白微先生接觸過哪些來客?”
    寶珠不解,“你了解這個做什麼?你到底丟了什麼寶貝?”
    “你先回答我”
    “這我哪記得清楚,那天的事那麼多,我又丟了東西,你還不如問問雲苓”
    “問他?你那天慌亂成那樣,他滿腦袋都是你,連天帝不能來這種事都能忘記稟報,能問出什麼”
    寶珠耳垂一紅,瞥到肖璃腰上的別致錦囊,“你這又是哪裏得來的寶貝?我可從未見過”
    肖璃揚起下巴,“有人孝敬的”
    寶珠以為肖璃吃拿卡要,提醒道,“你啊,幾天不進訓誡室你就不舒服”
    肖璃在來客這裏沒查到什麼東西,便幹脆從白微下手,他一個對幻境毫無興趣,開天眼很晚的人開始蹲白微的課,且他單槍直入。
    “先生,血陣裏含有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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