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這天晚上，薑澈跟著幾個住校生偷溜出去買東西，最後拎著一大袋子從後牆翻進來。
    江朝接過那一大袋子零食的時候，臉上寫滿了無語，因為那上麵還有兩瓶雪花噴霧。
    薑澈進門後才悄悄摸到男朋友身後，從腰側將自己買好的東西遞到江朝眼前。
    “當當當當！”薑澈笑，“我是想給你買這個，那些零食都是附屬品，不一樣的。”
    江朝看著那個紅蘋果，還打了個紅色蝴蝶結，他忍著自己眼角的那一瞬間僵硬，說：“謝謝，為了報答你，過幾天帶你去醫院看看。”
    薑澈不解：“看什麼？”
    “看眼睛。”
    “審美辣眼睛。”
    薑澈：“……”
    最後這個蘋果還是在威逼利誘下吃完了。
    隻不過給江朝酸得快掉牙。
    聖誕節這天是放周末，薑澈跟劉捷他們約了場球，出學校大門的時候已經是六點整了。
    “哥哥！嫂哥哥！！”
    “……？”薑澈在劉捷的凝視下尷尬的一把抱起剛才跑過來的程曦年，“不準這麼叫！”
    劉捷沒忍住問：“這是你弟弟？”
    薑澈愣了下，看了眼男朋友，男朋友眉眼淡淡的，於是他笑著說：“是啊，可愛吧？”
    劉捷：“可……可愛！”
    江朝笑了笑，問程曦年：“你怎麼跑這裏來了？”
    程曦年嘟嘟嘴：“我在家裏等了你好久！小舅舅說你還在學校，我就過來啦！”
    劉捷又沒忍住：“……？這也是江朝的舅舅……？啊呸……不是不是，這也是江哥的弟弟？”
    江朝聽笑了，“嗯。”
    程曦年國外的學校放假，他也是很久沒回國了，就想聖誕節回來陪哥哥過。
    車上，薑澈好奇心又來了：“你怎麼回來啦？不上課嗎？”
    “放假啦。”程曦年瞟了眼正在補覺的親哥，小聲道：“以前每次都是哥哥過來陪我，現在哥哥有你了，我不能讓他不陪你呀！”
    “所以我就回來啦，反正我也想哥哥，那我們就一起過！”
    薑澈快被他說話時的可愛感萌化了：“小年真乖。”
    “你哥哥……以前經常去法國嗎？”
    “嗯……聽他們說，從我出生起哥哥就會在放假的時候過來陪我。”程曦年不知想起什麼，歎了口氣，“每次都是放假才來，我以前問媽媽為什麼他不搬過來，媽媽總是不會回答，然後偷偷掉眼淚。”
    江朝手指僵了僵。
    隻不過貌似車上無人察覺。
    薑澈問：“你哥哥以前過得怎麼樣？”
    “我覺得哥哥很可憐！以前他每次過來的時候，我都能偷偷看見他身上藏著的傷……就他那背上還有幾個黑漆漆的洞洞，Frank說那是被煙頭燙傷的。”
    “但是我去問哥哥，他不說話。問媽媽，她也還是哭。所以我最後就不問了……也不敢再提了……”
    江朝說不清自己為何不打斷程曦年，自從那晚他已經做好準備撕開傷口給薑澈卻沒講完起，他就存了心思，想看看薑澈會怎樣……
    老實來講這就是一場賭博，於他而言的。
    半晌後，薑澈的聲音繼續響起：“年年，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程曦年點點頭：“好！”
    “嗯，那你把眼睛閉上，千萬不要睜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