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個時間節點上點了點，那是”百裏煜”去了燕地一年之後。
    “喜樂，有沒有百裏英曾經接待過誰的記錄，去找這個時間點附近的，越詳細越好。”
    新的絹布被找來，百裏煜把它們攤在殿裏的石磚上，他找到了那個暴君，可是他當時明明就可以，難道說是因為。。。。。。
    “燭陰，你被那婦人抓到的晚上，你是去問了一個下人是嗎？”
    “唔，我記不清樣子了，很普通的一個人，穿著內廷下人的衣服，我就問他太子的寢宮在哪，我要給太子送東西，他盯著我看了一會，給我指了方向，然後。。。。。。”
    “喜樂，你覺得寒林變了嗎？”
    “寒林？說實話我並不知道，我跟了主子十二年，早忘了他十二年前是什麼樣了。”
    “你和寒林之前，就隻是師兄弟的關係？”
    “我覺得是吧，主子為何這麼問。”
    “那遊魂最初應該是在王城的湖裏，後來上了闕靈的身，再後來到了我身上，大巫將他趕走之後，我隻能假設他也在闕靈體內留了殘魂，所以他又逃回了闕靈那裏。”
    “可闕靈那時已經油盡燈枯，不得已他以闕靈的身份求見了百裏英。”百裏煜指了指晉國主公闕靈的拜見記錄，“他有很多種辦法讓百裏英見他。”
    “那寒林？”
    百裏煜指著未央宮的當值記錄說，“寒林在闕靈來之前曾染了重病，所以他告了三日的假，但第二日百裏英在會見闕靈的時候，卻要求他一定要在。”
    “所以你覺得他在寒林身上？”
    百裏煜的推理是基於暴君一定要將自己逼落進水裏才能占據自己的身子，所以他隻能在身體的主人最虛弱的時候入侵，闕靈老邁，而寒林那幾日入了魘，都是絕佳的時機。
    喜樂聽完之後沉默不語，寒林是他的師弟，雖然隻是點頭之交，但畢竟師出同門，一脈相承。
    “那寒林的魂魄會在哪？”
    “我不知道，這要問，要問大巫或者。。。。。。”
    百裏煜突然想起來了鳴翠樓的老板，“喜樂，你還記不記得鳴翠樓的老板，想辦法去找他！”
    “我，我們找過了，他已經離開了，主子您昏迷的時候我們就找了的，店鋪的夥計說老板說想回家去看看，就沒再回來，他們也在發愁怎麼辦是好。”
    百裏煜失落地望了望房梁，難道說不是百裏朔嗎。
    “主子是想吃他家的糕餅了嗎，那裏的夥計說老板留下了方子，鳴翠樓一直都會賣糕餅的。”
    百裏煜擺擺手說了聲罷了，他重新回到寒林的推導上，如果說他能在人虛弱的時候侵入身體，那為什麼百裏英臨死前，寒林沒有占了他的身子。
    他連闕靈的病態都可以忍受，百裏英是衍國的王，不是應該更方便嗎。
    除非，百裏煜屏住了呼吸，除非他已經不能離開寒林的身體了。
    “喜樂！你，你。。。。。。”
    百裏煜覺得自己說不出口。
    “主子，沒事，如果確定他不是我師弟，我會直接下手的。”
    “一切都隻是我的推測，祭祀的方式選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