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走了走。”
    信使傳來阿吉奈的消息，大軍繼續北上，一支千人小隊押送脫格回來，阿吉奈問百裏煜要怎麼處置他。
    “阿煜，上次在燕都城外莊子上見到的那個蠻族孩子呢？”
    “喜樂找來的人嗎，阿吉奈給了馬匹和銀錢之後就送走了，琴師也是，府裏的下人都找理由換了一遍，包括軍中將領。”
    “喜樂是你落水之後來的？”
    “之前也有見過，真正跟在身邊應該是落水之後，你覺得我要怎麼處置脫格？”
    “我向來隻會把人殺了。”林風澈聳聳肩說，“阿煜別問我了，你就把我當個打手得了。”
    “能讓神龍給我當打手，我是不是該受寵若驚一下呢。”
    兩人嘻嘻哈哈一陣子，火頭軍的將領問百裏煜還要不要用爐灶，還說麵條已經準備好了，百裏煜連忙答應，跟著他一起去了灶台。
    “魚丸麵，我還窩了倆雞蛋，在我這當打手的夥食不錯吧。”
    百裏煜笑著把麵碗遞到林風澈麵前，“別糾結了，一回衍國我們就去鳴翠樓找他問個清楚，他肯定什麼都知道的。”
    “阿煜，我覺得我可能辦了件錯事。”
    ***
    人生若隻如初見。
    王城的護城河邊，林風澈坐在了一個白衣小童的身邊，不像其他七八歲的孩子會紮著朝天的羊角辮，半長頭發用靛青色的發帶束在腦後。
    “內廷的下人躲懶躲到這來了？”
    小童掃了他一眼，從懷裏摸出一個芭蕉包著的小包，捏了塊點心遞到他眼前。
    林風澈接過了的點心說，“賄賂我嗎。”
    百裏煜咽下嘴裏的點心，站起來拍拍手上的渣滓，轉身沿著河堤往王城裏走，林風澈跟在他身後走了半炷的功夫，就見百裏煜回頭問，“你跟著我幹什麼？”
    “我要去永沭院，可我找不到路了，你能帶我去嗎。”
    百裏煜抬著頭看他，像是在甄別他說的真假。
    “我是晉國林家的人，來參加萬壽節的，王城很大，一不留神就迷路了。”
    百裏煜淡淡地說，“城門有兵卒。”
    “他們見我年紀小都不搭理我，剛才那些人還趕我來著，反正你要回內廷，帶我一起唄，你看天色不早了，馬上就要宵禁了。”
    林風澈幾步上前接著說，“我叫林風澈，還沒起字，你叫我風澈就好。”
    “那你跟緊點。”百裏煜鬆了口。
    兩人穿過護城河的堤岸，百裏煜帶著林風澈拐進了城牆下的一個小哨口，僅僅一人寬的門，守門的是個老大爺。
    “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啊。”他和百裏煜打招呼說。
    “來萬壽節的人差不多都到了，也沒啥新鮮的了。”百裏煜說著掏出了剩下的點心遞給了老人，“黃栗糯米的賣光了，他家有新口味，你吃吃看。”
    “哎呦，還帶了朋友啊。”老人才看見他身後的林風澈。
    “嗯，晉國世家的，走丟了。”
    林風澈和老人打了個招呼，他從懷裏摸了個小掛墜遞了過去，老人擺擺手，沒收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