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煜斬釘截鐵的聲音威嚇到了王府門口看熱鬧的眾人，不等他吩咐，餘青山就幾步上前，打開手中的竹箋，他的聲音清澈悅耳，竊竊私語的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
    “活牛500，活羊500，活豬500。。。。。。”
    餘青山念的是趙國冬日來臨前祭祀時所用的的貢品，不僅有普通的牲畜，趙王還供奉了駱駝和白鹿這種稀罕的野物，更有數不清的野狼、山雞、兔子等等小型活物。
    話音的最後，是1000名奴隸，趙王覺得不夠，在祭祀現場又獻祭了500名奴隸，最終完成了祭祀。
    王府外一片安靜，在場的世家貴族大都參與了百裏煜的祭祀，燕國的貢品比不上趙國的千分之一。
    人群中有看熱鬧的流民說起了他們離開時趙國的慘烈，趙王人在鎬京參加萬壽節，他忙著討好帝王，根本不理會國內的哀鴻遍野。
    那人說自己離開時，趙國十室九空，餓殍遍野，連有些貴族都難逃一死。
    等到那人不再繼續，百裏煜才繼續開口，“敢問大司寇，我燕國情況又如何。”
    身著官服的大司寇向百裏煜行禮之後，拿出竹箋，郎朗的聲音傳來，“自三日前，燕國三十二城累計死亡700餘人，保守預估此次災禍中死亡的百姓和奴隸約2000。”
    司寇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往年遇災，十之減一二已乃萬幸。”他肯定了百裏煜的功績。
    “望司寇詳言，此次災禍，燕國庇佑了多少我大衍國的百姓。”
    百裏煜的聲音擲地有聲，連躲藏在角落裏的林風澈都聽得清清楚楚，幾十米外的黑衣男子宛若一棵雪中的青鬆傲然與天地，他用自己的方式保持著沉著，任由風雪吹打，從不隨波逐流。
    他想問問百裏煜，在他的眼裏，國家是什麼，社稷是什麼，帝王又是什麼。
    司寇洪亮的聲音傳來，人群裏爆發出一陣陣的小聲驚呼。
    “此次災年，由吾登記在冊，僅燕都一處，收留趙國百姓，1300餘人，蠻族600餘人，齊國500餘人，其餘各國戶籍著，100餘人。。。。。。”
    等人群的討論聲漸漸安靜，百裏煜沙啞的聲音響起，“本公曾問過鎬京的巫，祭祀的意義是什麼。”
    “巫和本公說了一個故事，他說在衍的初年，各地都出現了旱災，水源枯竭，江河斷流，田地裏顆粒無收。”
    百裏煜的嗓音嘶啞，說不了幾句就要捂著嘴咳嗽幾下，林風澈知道他的身子還沒好透，又遇上大巫糾集世家來找麻煩，一時間急火攻心，想必事了之後又要躺上十天半個月。
    他的手不自覺地握拳，大巫就站在百裏煜身後，王府的門廊旁，隻要一支箭鏃，林風澈就可以取他的性命，之後混在人群裏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
    王府外百裏煜依舊在說著故事，“衍王為了緩解旱情，決定親自祈求上帝降雨，他用了一種很極端的祭祀方式。”
    在這裏百裏煜賣了個關子，停下來沒有再繼續說，反而看向身後的大巫，大巫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