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衍王站在祭台上，他自己集合了君王、祭司和祭祀的犧牲品。”
    這個故事林風澈也是聽過的，可沒有記載在史書上，那位帝王又無名無姓，後世之人隻當是一個神話故事。
    “因為王的大巫說，不僅要用牛羊祭天，還要用人牲，可國家已經拿不出多餘的牲畜，帝王也不願意自己的子民獻祭，所以帝王剪去自己的頭發和指甲，沐浴更衣，齋戒之後，命人用柴火將自己圍住。”
    “正方他準備燒死自己時，天空中大風驟起，電閃雷鳴間甘霖從天而降。”
    林風澈不知道百裏煜把這個故事說出來的意義，衍朝上上下下都認為活人獻祭是一種光榮，隻有最珍貴的祭品才能獲得神靈的賞賜，所以人畜祭祀興盛，直到後世他執政時，都無法改變這種根深蒂固的觀念。
    “大巫和我說完這個故事並不再多言，也沒有解答我的疑惑。”
    百裏煜歎了口氣，頓了頓繼續說，“冬日祭祀前，我又想起了這個被我以往很久的故事，那時的我並沒在意，可如今看來那是先王們對我的一個提醒。”
    “我祈求神靈造福我燕國百姓，因為我是燕國的主公，我祈求神靈庇佑我衍國的百姓，因為我是衍國的太子。”
    “我不獻祭牛羊牲畜，因為他是我的子民賴以需要的過冬食量，我不獻祭奴隸人牲，是因為我需要他們在春日裏開墾田地，興修水利，拓寬道路，以應對下一個災年。”
    “有罪的是我，我獻祭了我自己。”
    百裏煜說完，抖落開了手中白色的帕子，點點梅紅格外的刺眼。
    抱臂看戲的林風澈一驚，扒開麵前的人群就往前衝。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尖叫，“主公！是我們錯了，我們對不起您！”
    一個肥胖的身影比林風澈的動作要快，他跪在百裏煜前麵痛哭流涕，他不在乎什麼勞什子的祭祀用了多少牛羊，他隻是看不得美人傷了身子吐了血。
    百裏煜在在思考這是從哪冒出來一個托的時候，霍山扭著肥碩的身體站起來說，“你們為什麼要這麼逼迫他，主公還把帝王的賞賜都分發給了你們，你們為何如此不懂得珍惜。”
    霍山說完深情地看了眼百裏煜說，“主公，我隻想靜靜地陪在你身邊，陪你走完剩下的歲月，其他別無所求。”
    “嗝。”百裏煜嚇得打了個嗝，接著開始不停打嗝。
    “主公！”霍山急忙上前想要攙扶，“我不奢望能與你成為朋友，我隻希望能。。。。。。”
    話還沒說完，想要牽住百裏煜的霍山就被林風澈一把推開，肥碩的身子似乎還在地上滾了一下。
    “還不快扶主子進去！”喜樂吼了一聲，他也被剛才霍山的舉動震驚了，要不是林風澈打斷，他還愣在原地。
    “霍家家主不敬主公，賜毒酒。。。。。。”
    “且慢！”
    百裏煜打斷太史的宣判，“他也是，嗝，無心之舉，免了。”
    “主公啊！你就是我的神！”
    在地上滾了幾圈滿是泥濘的霍山再一次感激涕零，跟在他身後的霍家一眾老幼也跟著跪下謝恩。
    百裏煜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都在跳，他揮了揮手，幸虧有霍山的攪局，大巫的逼迫就這樣草草收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