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得住嗎？”
    馬車上，朱瀛與齊修烈相對而坐，後背處傳來陣陣麻意，說不上疼，齊修烈卻覺得後背汗津津的，他忍不住用手指扣了扣馬車的坐板，聲音很輕道，“不打緊，您來的及時，沒打幾下，您看。”
    齊修烈試著來回起身坐下，馬車恍恍兩下，齊修烈又正襟危坐下去，繃著臉嗬笑兩聲。
    朱瀛目光一直隨著他，看他停下，長手示意他過來，齊修烈支身向前，看他的長手在暗箱裏拿出一個小方瓷瓶，聽到，“這紫金膏我不常用，自個兒浴前抹抹，會嗎？”
    “自是會的。”
    馬車座硬，他不喜坐軟墊，這時反倒覺得有個軟墊也是好的。
    “十九，明天放個軟墊。”
    馬車外的十九，“遵命！”
    路過轉角處，“會縱馬嗎？”朱瀛如是問道。
    齊修烈正襟危坐，遲疑一瞬後重重點頭道，“自是也會的。”
    齊修烈沒說假話，在他七歲時，師父便攜他遊過數次北馬場，彼時師父還慷慨激昂著，“阿烈，想騎馬嗎？”
    小小的他怎麼回答的呢？
    “想！我要像大將軍那樣在大門那飛過來。”
    “阿烈也想做大將軍？”
    “想！做下一個朱將軍！”
    “誒，”師父拉長音，又道，“那你該是齊將軍。”
    思及到此，齊修烈撤出一個笑。
    朱瀛像是看到他的回神，透過窗戶看了眼外頭的路，不鹹不淡道，“朝廷要辦個禦射，有功夫了去去北馬場。”
    馬車停了，“上差，到了。”
    齊修烈輕蹙了下眉，唇微啟，“上差，是要我行監督之事還是操練？”
    “我要你去。”
    說罷，朱瀛“噔噔”下了馬車，留下齊修烈一人，“我？”
    朱瀛若有似無的輕點了下頭，道，“是，這是個露麵的好機會。”
    齊修烈目光沉下，很是幹脆道，“遵命。”
    遵命？
    朱瀛目光瞥向馬車外，十九憨憨一笑，才轉過頭去。臭不要臉，學我！
    傍晚，齊修烈獨身一人去了北馬場，奔騰在荒原上，周身涼風穿梭而過。
    沉默是無聲的，此時卻震耳欲聾。齊修烈覺得他迫切需要一個生門，找一找他和他心裏的路。
    他的路......
    與此同時，從南京南鎮撫司出來的一小隊人馬悄然北上。
    排頭的紅色披風在疾風中咧咧作響。

    作者閑話：

    剛下高速，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