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沒問到關於祭祀的消息。”
    秦時溫思索著，“你說年婆婆會不會也是那些女孩中的一員？”
    無心之問，卻突然打通了他的思路。
    日記裏提到過她們居住的地方，應該是沒有辦法見到陽光的。
    他沒有在小鎮裏發現很大的洞穴，那隻剩下一種可能……
    她們住在地下。
    秦時溫把自己的思路分享給另外幾人，大家都表示認同。
    “你在找什麼？”趙靖瑤對秦時溫突然的忙碌感到疑惑。
    “能住下那麼多孩子的地洞絕對不小，我在想，如果為了方便父母給孩子送飯，會不會……”
    話音未落，裏臥牆角的木地板便被秦時溫掀起，底下儼然是漆黑的通道。
    “要進去看看嗎？”他回頭問到。
    他們不知道任務的截止時間，所以必須把盡快梳理一切的來龍去脈。
    秦時溫覺得趙靖瑤需要時間考慮，於是識相地離開房間，在客廳裏跟自己的隊友沉默相對。
    白時的姿勢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連眼神都沒有移動。
    但如果秦時溫的觀察力再好一些的話，他就會發現對方哪怕走神時的目光，仍然是落在他身上的。
    “走吧。”白時突然說到。
    見秦時溫還蒙著，他又露出了和往常一般的笑容，在對方腦袋上輕輕一敲。
    “別愣著了，走吧。”
    最終五人達成一致，決定下洞查看。
    白時打著手電筒走在最前麵，藍衣男子殿後。
    除了最開始狹窄的通道，洞裏是很寬敞了，幾個一米八幾的漢子甚至能挺直腰杆走路。
    洞壁並不光滑，甚至布滿凹槽，就像是被極其無聊的人用指頭生生扣出來的。
    “他們就在這裏……”生活了幾十年。
    趙靖瑤輕聲感歎。
    最前麵的白時突然停下腳步，迅速關掉手電筒，示意其他人屏息斂聲。
    秦時溫也聽到了，不遠處的議論聲。
    “最後一次祭祀，如果再按照鎮長的要求獻祭”善者”，那她就真的無法超生了。”
    畢竟鎮長所謂的“善者”，都是惡人。
    “可是鎮子上已經沒有善良的人了，就算有，他們也無法靠近祭壇。”
    “那天殺的真的絕了她的後路！”
    “我們要想辦法破壞這次祭祀，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明晚就要舉行祭祀了……根本來不及去找善良的人。”
    “不是新來了一些年輕人嗎？他們之中一定有符合要求的！就取一點血，一點點就好！”
    “你瘋了嗎！”
    “鎮長鎮壓她的時候，足足用了上百個姑娘的血，那群孩子的血根本不夠。”
    “況且……”
    “怎麼能下得去手啊。”
    眾人呼吸一滯。
    他們跟npc鬥智鬥勇了太多回，這是頭一次，親耳聽到npc對自己的保護與不舍。
    “如果我們自願呢？”
    白時突然走了出去，四人對視幾眼，也決定跟上。
    他們在黑暗中看不到npc的表情，但四周驟降的溫度足以激起所有不好的想象。
    “你說什麼……”有位老人悠悠開口。
    聽聲音，就是提議獻祭遊客的那位。
    “當然不是放幹我們的血，而是我們願意和你們一起，救出湖下的女孩。”
    “你想怎麼救？”
    “善惡本就沒有嚴格的定義，她需要的，或許隻是曾經朋友的血。”
    白時的聲音堅定有力，“何況你們怎麼知道，自己就是惡人呢？”
    老人們沉默著，直到角落裏被點起一小團火焰。
    火光照亮她們的麵龐。
    那一刻，渾濁暗淡的眼睛同時閃出光芒，壓在她們身上的歲月似乎在此刻消失無蹤。
    “可是鎮長不會同意用我們的血祭祀的。”
    “我們會想辦法攔住他。”
    白時沒有透露是什麼辦法，或許他心裏此刻還沒有答案。
    “需要我們做什麼？”
    “去命運石那裏，再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