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他就是個恬不知恥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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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涯掛斷了電話,把手機屏幕倒扣到桌麵上,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蘭斯問。
鍾涯摁著太陽穴說:“詹尼森說警察覺得安奈有重要的下藥嫌疑,她記得我和小野關係好想讓我幫幫她。”
“原來是那個恬不知恥的乞丐,手都伸那麼長了。”
鍾涯有些吃驚蘭斯會這麼形容詹尼森,在他的記憶裏,詹尼森和符野的父親是一起建立FUE的好友,在符野的父母去世後是他一直在盡心盡力地支撐FUE。
看見鍾涯有些疑惑蘭斯才想起來解釋說:“喬和詹尼森鬧翻了,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為什麼?”
“我說了,他是個恬不知恥的乞丐。”蘭斯往椅子上一靠,翹起腿,說:“雖然FUE並不是一份多誘人的蛋糕,一年所創造的價值不到梅列特家的四分之一,但足夠引得詹尼森這個乞丐嗡嗡叫。”
“喬是個大方的人,如果他有一個大蛋糕,自己吃不完,他會分給路人,乞丐,但是,如果誰要伸手搶,那麼他一樣會生氣。詹尼森就是那個乞丐,他得不到法爾家的繼承權,於是,他想掠奪FUE。”
“這個計劃從喬的父親去世後就開始,我們都被蒙蔽了雙眼,以為他真的很安分,就這樣,他掏空了整個FUE,現在,他想要得到喬的股權。”
鍾涯插了一嘴:“喬不是說整個FUE以後都將屬於狐狸嗎?”
“所以他對詹尼森的做法很生氣,畢竟FUE是狐狸以後的陪嫁,但詹尼森的勢力已經滲透了整個FUE,他們大多不希望喬上位,希望喬將股權賣給詹尼森。”
鍾涯冷笑一聲:“他們可真會惡心小野。”
“是啊,喬被惡心壞了,但是繆斯灣對FUE完全沒興趣,所以並不打算幫喬拿回FUE,喬隻好親自動手和詹尼森下這盤大棋。”蘭斯壓低聲音,又說:“詹尼森這人不幹淨,背地裏用FUE搞灰黑色產業,喬不大希望符伯父努力了一生的東西就這樣毀掉。”
“為什麼牽扯到了安奈?”
鍾涯這麼一問,蘭斯就有些不解了:“你這幾年真的一點也不關心花都是嗎?”
鍾涯誠實得搖頭:“事實上,我和小野恢複聯係也才一個多月。”
“嘖,好吧。”蘭斯無奈,又解釋說:“FUE的本質是一群富豪的俱樂部,支持喬繼承它的根本沒多少人,喬想要奪回它,需要幫助,你姑姑和姑父就是他暗中的助力者之一,拜托,親愛的,這已經牽扯到你家裏的事了,你竟然像聽新聞一樣驚訝。”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我到京城以後就很少和他們聯係……”
鍾涯滿臉的震驚和疑惑不假,蘭斯想了想,或許又是符野的手筆,也就不想吐槽了。
“總之,柯安奈或許真的是無辜的,下藥的或許是他們自己人,老乞丐隻是做了嫁禍的事,同時惡心喬和你姑姑他們,你說劃算不劃算?”
答案無疑是,劃算極了。
符野的父親名叫符舟,祖籍還是華國京城人。
符舟的爺爺奶奶都是來鳶尾國留學的華國人,兩人在花都大學一見鍾情,結婚後便定居在了鳶尾國,很快,兩人生下了符舟的父親。
爺爺和奶奶拚搏一生賺下了龐大的家業,可符舟的父親並不成器,為了愛情娶了鳶尾國沒落資本家的女兒,夫妻兩人在爺爺奶奶去世後用短短十年的光景將家產揮霍到隻剩一層空殼。
符舟從小就計劃著恢複祖輩榮光,他早年結識了不受家族器重的詹尼森,兩個有誌青年一起創建了FUE。符舟三十歲那年為了挽救遇到危機的FUE,在詹尼森的設計下認識了梅列特的大小姐婭妮莎·莫奈·卡倫·梅列特。
婭妮莎是一個真正的貴族小姐,溫柔優雅又不失俏皮,活得就像童話裏的公主,住在充滿曆史的莊園裏保持著少女的天真爛漫。
符舟富有心計,外形優秀,輕鬆的就吸引了婭妮莎這個年輕的姑娘,不久婭妮莎淪陷了,不顧家族反對嫁給了符舟。
符舟的婚姻並沒有給FUE帶來大筆的資金,因為婭妮莎的任性讓她失去了繼承權,梅列特家族也不想為符舟花錢。
好在,婭妮莎用自己積攢的私房錢和人脈幫助FUE度過了危機,後來,FUE成長為商業帝國也離不開婭妮莎在社交場上的牽線搭橋。
符舟似乎是想彌補他對妻子的利用,也為了自己的孩子能夠繼承梅列特家族,所以將孩子冠上了梅列特這個姓氏。
婭妮莎和符舟相繼去世後,雖然梅列特還不屬於符野,但擁有符舟和婭妮莎兩人合計百分之五十五股份的符野無疑是FUE的唯一繼承人。
因為符舟和婭妮莎去世時符野隻有十四歲,所以詹尼森成了FUE的掌權人。
“法爾他想殺了小野嗎?”鍾涯露骨得問。
“目前不想。”蘭斯解釋說:“喬不願意把手裏的股權給他,就算他殺了喬,狐狸還在,他現在在收散股。”
“等等,小野現在還有多少股?”
“百分之四十二。”
“我記得還有百分之十在都家手裏,我這裏有百分之一。”
當年鍾涯十六歲生日,符野就直接送了百分之一給他,就像是送一張廢紙,直接把公證過的轉讓書送給了他。
“都家什麼態度?”
“別問我這個傻問題。”
鍾涯愣了一下,笑了,想起來了,詹尼森和都家家主那可是真不對付,基本見麵就是互懟,背地裏還要相互內涵,這已經是鍾涯十五歲時候就有的社交談資了。
兩個人都笑過,氣氛得到緩和,鍾涯立即正色道:“所以安奈該怎麼辦?”
“你怎麼也跟著急上了?”蘭斯鄙夷道:“這幾年你真的傻了,沒發現老乞丐讓喬耍得團團轉嗎?他以為喬還在搶救才敢亂扣帽子,不急,你等著吧。”
晚些時候,符野出現在了直播鏡頭前。
他的臉色蒼白,唇上沒有血色,劉海柔順地蓋在額頭上,穿著深色毛衣開衫,一副虛弱的模樣,輕聲細語地告訴我別人自己現在很好。
在蘭斯坐在沙發上評價符野的演技有幾分的時候鍾涯又接到了鍾窈的電話。
鍾涯凝著眉聽完電話以後一掌拍上了蘭斯的肩:“不知道真假,我姑姑說,那杯下藥的酒原本是給安奈的,讓小野誤喝了。”
“誰幹的?”
“猜是玫瑰莊園那位,但是沒證據。”
蘭斯瞬間變了一個臉色:“要是那家夥倒還真能做這種事,他想睡安奈倒也不奇怪。”
鍾涯的表情也不好看,玫瑰莊園的主人他也見過,就是這麼一麵讓鍾涯後悔了一輩子。
在鳶尾國最負盛名的莊園有三座,一座是被稱為梅列特莊園,一座是被稱為“玫瑰莊園”的霍爾敦莊園,還有一座便是已經屬於國有的愛麗絲皇宮。
符野受邀到玫瑰莊園參加晚宴,鍾涯也是同行者之一。
霍爾敦男女通吃在花都的社交界不是什麼秘密,所有人都以為霍爾敦會看上十三歲的符野。
然而,霍爾敦將黏膩的目光投向了鍾涯。
想來,那時候霍爾敦的目標就是鍾涯,當時整個花都都知道鍾涯和符野形影不離,符野這種身份地位也不是他能拐上床的。
鍾涯被霍爾敦設計落單了,然而聖校教授的技能讓鍾涯直接將霍爾敦製服。
符野趕到時,他蹲下用手摁著霍爾敦的頭,冷冷得說:“你以為他就能碰嗎?”
那是鍾涯見過符野最冰冷的樣子。
那天以後,霍爾敦就告別了花都,告訴眾人他要去周遊世界,他想要對鍾涯下手的事情卻留在了花都。
那時,關於鍾涯和符野的某些傳聞就起來了。
花都是個開放的地方,說兩個少年的友情是愛情好像也不奇怪。
傍晚時蘭斯離開了鍾涯的公寓,臨走時他握著門把手對鍾涯說:
“鍾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姑姑今天為什麼會告訴你安奈的事?你真的能幫到他們什麼嗎?”
鍾涯輕笑一聲,回答說:“我知道,我在做我的考量。”
蘭斯走後,鍾涯給自己沏了一杯茉莉花茶,拿起了茶幾上那一遝表格。
他站在陽台上吹著風,眼中滿是絢麗的晚霞。
客觀上來說,自己現在的一切和鍾窈一家有著脫不開的關係,他們花費巨額資金將他送到聖校或許動機不純,可他是最大受益人。
當年回國鍾窈也沒有阻攔,隻是情真意切得問他:“想好了嗎?”
鍾窈待他幾分真他很清楚。
鍾窈現在想幹什麼他也很清楚。
蘭斯走出電梯時遇到了個小麻煩。
或許是他換到了紅裙子還紮起了頭發便不那麼像個女性,一個戴著墨鏡和口罩穿著長裙的高挑女人在擦肩而過時對他說:
“下午或者晚上好,影帝。”
那聲音像是貼在他的耳邊吹出來的,他猛然轉頭,女人已經進了電梯。
蘭斯隻透過電梯門最後的那個一掌寬的逢看見一個似笑非笑的紅唇。
電梯裏,看著不斷跳躍的數字,女人紅唇輕起,對電話那頭的人說:“老爹,當年是我年輕,養小明星還不如拿來捐給都月明,我再養也要養大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