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你是例外啊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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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涯把電視節目調回來時鏡頭前的人已經換了成了一位女士。
費若琳。
她本身就是比較具有的就是侵略性美貌,再加上妝容和氣質的加成,威壓似乎要從屏幕中溢出來。
“我們已經找到了給那杯酒下藥的工作人員,相信幕後黑手很快就會被抓住,屆時,無論你是哪家的少爺小姐我們都將向法院以故意傷害罪起訴。”
記者追問說:“您能透露一下是酒杯裏的事什麼藥嗎?”
費若琳:“不能。”
接著就是堵在現場的記者的一係列廢話一樣的總結。
蘭斯安撫著鍾涯說:“你別急,這家記者我熟,特別擅長添油加醋。”
鍾涯就像沒聽見一樣忙去拿電腦查相關消息,蘭斯則拿了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鍾涯看著網上傳播的符野倒下的視頻,一再放大細節後眉頭越皺越緊。
“是我,穆勒,是我找喬,他沒事?好,電話給他……”蘭斯把手機遞給鍾涯,說:“他沒事,你自己問他。”
鍾涯接過的手有些僵硬,但因為職業原因還是穩的,嘴唇可見白了一度。
韓城和周錫恪又一次麵麵相覷,他們可第一次見這個架勢。
“小野?是我,鍾涯,你沒事吧?我猜到什麼藥了……”鍾涯快步走進了自己的臥室,把門反鎖。
蘭斯歎了口氣,小聲嘀咕了一句:“真是別扭。”
他和鍾涯符野都這麼熟了,又那麼了解符野,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倆現在算什麼感情。
廚房裏的食材就躺在案板上沒人處理,蘭斯掃了一下另外兩人,為了自己的胃還是決定親自動手,為了不讓他們太尷尬,特地叫了他們進來洗菜。
蘭斯一手扶著牛肉一手握著菜刀低頭片著牛肉卷,像一個悉心準備食物的賢妻。
周錫恪手上洗著菜眼睛卻忍不住往蘭斯那瞟。
蘭斯在女式的襯衫西褲的包裹下仍是顯得寬肩窄腰,但不細看隻會覺得是個寬肩的女人不像個男人。他想起有個導演評價過蘭斯是現今影視圈中最可塑性最高的演員,真正擔得起演什麼像什麼的稱讚。
鍾涯從臥室出來的時候蘭斯已經準備好了食材正準備把銅鍋搬到餐桌上。
“住手吧你,我怕你經紀人殺了我,我記得你這雙手可是買了保險的。”
鍾涯把銅鍋搬到了餐桌的正中央,又彎腰到櫃子裏找碳。
蘭斯用紙巾細心得擦試著手指:“我現在沒有經紀人了,全世界都知道,隻有你鍾涯不知道。”
“哦,單幹了。”鍾涯麵無波瀾,他對八卦不感興趣。
“話說,聊得怎麼樣?”蘭斯問。
“沒什麼大事,晚點再說,現在先吃飯吧。”
鍾涯在餐桌上低頭擺著碗筷,蘭斯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韓城和周錫恪,明白了為什麼鍾涯閉口不談。
周錫恪因為和蘭斯同桌吃飯而變得扭捏,要知道以往和他一起吃飯的明星裏,最有名的粉絲都不到這位影帝一個零頭。
韓城倒是心大,發現這影帝還蠻宜室宜家平易近人的便放開了,當多交一個朋友。
飯桌上蘭斯先開口問:“你們兩個都是鍾涯的大學同學?”
韓城立馬回答說:“我是,同級同班,周錫恪不是,他和你是同行。”
“哦。”蘭斯若有所思。
周錫恪立馬反駁說:“不不不,我就一個演配角的,跟打雜一樣的存在,和你不是一個級別的。”
蘭斯不以為然:“我的很多朋友都在劇組打過雜,這是好的開始,並不丟臉。”
周錫恪支棱起來了。
鍾涯說道:“你可以教教他,他已經在劇組打了兩年雜了,把他培養成才他爸媽請你吃一輩子火鍋。”
“不,我不行。”蘭斯立刻擺手拒絕:“我的經驗不具有任何教科書意義。”
蘭斯十四歲出道,天賦和資本為他鋪平了一切道路。
“那你來我們學校講什麼?”
“講電影,我的天,鍾涯,你不會以為我會來講成功秘籍嗎?我說過的,借鑒別人成功之路的都是永不可能真正成功的蠢蛋。”
一把刀插進了周錫恪的心口,他就是那種蠢蛋。
韓城和鍾涯都意味深長得給了周錫恪一個眼神。
蘭斯涮著羊肉,突然問:“話說,鍾涯,你有打算回聖校把畢業證拿回來嗎?”
“不,我現在拉琴像鋸木頭。”
“你什麼時候不像鋸木頭?”
鍾涯欲言又止,看著那張買了天價保險的臉在想捏爛會有什麼後果。
韓城在熱氣中抬起頭:“鍾涯拉琴不是蠻好的嘛,以前拉關蓓蓓的小提琴還蠻好聽的。”
蘭斯有點驚訝:“我以為你好不容易逃走了就不會再碰琴了。”
“你也這麼覺得?”
“喬告訴我你離開的時候我已經猜到了你的狼狽,我和喬一樣了解你。”
鍾涯不語,喂了自己一口生菜,食之無味。
那是大二的一個春天,鳥語花香的一個大晴天,鍾涯在關蓓蓓家拜訪。
關蓓蓓有七把小提琴,其中最喜歡的那把和鍾涯以前用的那把一模一樣。
琴勾起了鍾涯的回憶也勾起了鍾涯的興趣,鬼使神差之下他拿起了琴,照著琴譜拉了一個小段。
韓城著實沒想到這家夥還會拉小提琴,嚷嚷著今年元旦要讓鍾涯為醫學院出征。
鍾涯拒絕了,他很清楚,一段他或許還能把握,如果是一曲他就不行了。
韓城的火鍋沒吃幾口便接到了家裏的電話讓他回家,因為是韓老爺子的命令所以也不敢耽擱,走之前依依不舍得又燙了一隻魷魚。
韓城一走周錫恪就開始坐立難安,鍾涯和蘭斯聊天時他就覺得自己相當多餘,於是便假裝接到了劇組電話逃了。
鍾涯看出了周錫恪的意圖,正好他和蘭斯還有話便不攔著他了,想著改天再請他們吃一頓。
蘭斯旁若無人得往嘴裏塞著食物,一點包袱都沒有。
“你不怕胖?大明星?”鍾涯嘴上這麼說還是幫蘭斯下了一大盤肉。
蘭斯滿不在乎:“我吃不胖,嫉妒吧?”
“小野也吃不胖。”
“我跟他能一樣?他那不僅僅是吃不胖,是越吃越瘦。”蘭斯吞下了一大口牛肉才問:“喬怎麼說?肯定沒什麼事吧?”
“他說沒事了,新聞是他故意放出來的。”
“我猜到了,剛剛那兩位在我不好說。”
剛說沒幾句,鍾涯自己的手機便響了,來電顯示是姑姑鍾窈。
上大學後鍾涯和鍾窈的聯係其實很少,就是節假日發些問候信息,偶爾鍾窈還會關心一下鍾涯的學業,像現在這不年不節的專程打電話過來是非常奇怪的。
鍾涯不避諱蘭斯,直接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並不是鍾窈,而是她的女兒,鍾涯的堂妹柯安奈。
“救救我,哥,救救我。”
鍾涯十二歲那年獨自一人來花都求學,住在姑姑鍾窈家。
鍾窈和鍾家人的關係其實不好,但在鍾家老太太中風後卻主動將一直養在她身邊的鍾涯接到了花都。
鍾涯的父母都是忙到不能顧家的人,聽鍾窈保證會給鍾涯最好的教育資源就把鍾涯送到了花都。
柯安奈是鍾窈的獨生女,比鍾涯小兩歲。鍾涯初見她時就覺得她對他的笑容沒有溫度,在鍾窈家的幾年這個堂妹也沒有叫過鍾涯一聲堂哥。
聖校是寄宿學校,假期裏鍾涯也經常和符野一起住在梅列特莊園,兄妹倆的交集其實很少,感情淡薄其實很正常。
柯安奈和符野在同一位老師手下學畫這件事情鍾涯一直到十六歲那年才知道,符野沒跟他提過,柯安奈也沒提過。
那是五月的一天,符野要到一個葡萄酒莊園采風,拉著鍾涯一起去,在莊園裏鍾涯就遇到了柯安奈。
安奈穿著亞麻色的裙子,背著畫板笑著對符野打招呼:“師哥,好巧。”
“嗯。”符野很冷淡,轉而問鍾涯:“她是你妹妹吧?”
鍾涯說:“堂妹。”
符野並沒有趕走柯安奈,所以她就一直跟著他們。
鍾涯是符野找來的模特,坐在山崗上讓符野畫,無聊的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這個堂妹。
他可以確定柯安奈對符野有好感。
這倒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畢竟符野這種身份的人確實很誘人。
稀奇的是符野對柯安奈很冷淡,甚至超過了對不認識的女性。
晚些時候,鍾涯問符野對柯安奈冷淡的原因。
符野當時在清洗著筆刷,莞爾一笑:“我母親對你姑姑為什麼冷漠我就是為什麼。”
鍾涯明白了,無論是柯安奈還是鍾窈都是帶著強烈的目的性接觸著梅列特家,這讓梅列特家的人都無比反感。
但,有一點說不通。
“我不信你看不出我來到聖校的目的和他們是一樣的。”鍾涯說。
符野垂著眸子回答道:“你是例外啊鍾先生,我們都那麼喜歡你。”
片刻,符野又補上一句:“我母親說過,你和他們不一樣。”
符野將今天白天的畫展示給鍾涯,陽光下少年的笑容如同陽光一般明媚,沒過腳踝的綠草自由生長。
“生日快樂,鍾。”
“你做了什麼?”鍾涯有些不詳的預感。
柯安奈的聲音帶著顫:“哥,真的不是我下的藥,哥你救救我,我不知道是誰陷害我,我真的沒做。”
聽見“下藥”兩個字鍾涯就明白了,柯安奈和符野的事情扯上關係了。
“給我個解釋,安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