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廠長和小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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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舒亦大步朝鐵鏟走去,這些人快速後退,站到了廠長邊兒上,一個個瞪著驚懼的眼。
暴怒的韋舒亦氣場比十個紋身大漢加起來還強,大漢們剛挨打都挺直的腰板,現在全佝僂著,頭也不敢抬。
韋舒亦兩個指頭卡住鐵鏟的下巴,把鐵鏟的老臉左右轉了一下,看清了傷勢,又扭過頭,用冰冷攝人的視線橫掃剩下的九個人,深吸一口氣,怒吼道:“你們他媽的都是傻逼麼!”
大漢們頭更埋低了幾分。
韋舒亦怒火中燒,他是說了不要動手,可沒說站著挨揍!這些兄弟是他老爹和哥哥們留給他的,就這些人了,每次受點皮外傷他都心疼難受得不得了,站著挨打這種奇恥大辱簡直就是往他心口紮刀,誰敢這麼幹,他跟誰拚命!
頭火正旺,背後兩道濃重的視線掠過他的肩背,掃過他的腿,最後停留在腰臀一帶,視線逐漸炙熱,帶著挑釁。
韋舒亦陰著臉轉過頭,瞪向人群中央唯一坐著的一個人。
元成斜靠在桌沿兒,歪頭垂手坐著,嘴角掛起一點幅度,小子還挺敏感。
韋舒亦火氣更盛,媽的,還敢當麵嘲弄老子?!
“這什麼意思,嗯?”
撩高的尾音帶著十足的壓迫感,一眾動手的人紛紛看向元成,瞧見自家廠長穩如泰山地坐著,麵不改色,大家心裏都踏實了些。
其實元成不是麵不改色,隻是陷入了陶醉,韋舒亦那撩高的聲音勾得他心裏直犯癢癢,跟貓抓似的。
等了半晌元成也沒有回話,韋舒亦的怒火也暫時得以控製。眼下並不是出手的好時機,形勢對他們不利,要討債,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
“鐵鏟,錢。”
鐵鏟恭順地點頭,朝最靠門口的小弟使了個眼色,讓人去車上拿錢。
十萬塊是早就備好的,鐵鏟接過箱子,把箱蓋打開,露出裏麵的票子,放到一旁的舞台架子上。
韋舒亦再深深地看了眼元成,眼底透光,把這張臉刻進了自己的心裏,然後轉身朝外走去。
他這一走,鐵鏟和棒球便跟著走了,其餘的人自然是跟上。
元成沒有發話,工人們誰都不敢去追。
可新郎彪子卻實在是不甘心,抄了根板凳不管不顧地衝向了鐵鏟,因為鐵鏟離他最近,他隻要出氣,逮誰都一樣。
“彪子!”元成喊話的時候就知道已經晚了。
韋舒亦三歲習武,看著雖瘦,周身卻附著一層緊實的肌肉,爆發力和速度極強,出手又快又準又狠。彪子還沒衝到鐵鏟近前,眼前就飛來橫掃一腿,被當胸踹飛出去,凶狠的力道讓身形魁梧的彪子四肢全抓不著邊兒,淩空飛向院牆,砸在院牆上又一屁股落進底下放著的大水缸裏。
嘩啦一聲,水缸裂了,彪子順滑在一塊碎口尖兒上,疼得他連叫三聲……
工人們七手八腳把彪子拖出來,一瞧,右半邊屁股被紮了個大洞,潺潺流血。
一眾人氣得上頭,抄家夥就要給彪子出氣,卻被元成眯細的雙眼給盯退了。
眼睜睜看著車子在院門口調頭,開走,有工人不忿地說:“廠長,咱們就這麼算了,彪子他結個婚被鬧成這樣,我們都咽不下這口氣。”
有人又冷笑一聲道:“哼,他們走不了,絕逼一會兒還得回來……”
話沒說完,外頭就傳來巨大的撞擊聲,一下又一下。
工人跑到門口一看,拍著大腿喊:“廠長,他們龜兒子的把我們的車撞進溝裏了!”
元成一點沒生氣,似乎這事兒早在他意料當中,反而噙著笑說:“把彪子抬我車上去。”
彪子趴在車後排疼得嘶嘶倒抽氣,嘴裏還一個勁兒貧罵著。
元成叼著煙說:“你省省力,別還沒到醫院就把自個兒先氣死了。”
彪子氣得腦子囫圇,冒出一句:“草,老子報警抓他!”
元成笑道:“報警來抓誰呀?你先動的手,你開的信號幹擾器,人家是想報警沒辦法,被這麼多人圍堵,被迫出手,自衛反擊。你還在考察期,你覺得報警之後是你虧還是他虧?”
“老子忍不了!”彪子恨恨地一拳砸在車座上,扯了傷口,疼得自個兒半天緩不過來。
元成說:“那你還想怎麼樣,你還沒看清他什麼路數?”
“啥?”彪子二了吧唧地仰著頭問。
“你踢了他兄弟一腳,他成倍奉還,你狠,他比你更狠。你要是不服再去找他麻煩,他會你拚命,打到你服為止,你要是不服,就沒有活路。”
彪子是蹲過號子的人,這路數一聽就明白,是道兒上的風格,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尋常人辦事考量的是利弊,道兒的人講的是義氣。
“那……那廠長,他走的時候可沒說話。”
“嗯哼。”元成把燒到屁股的煙頭彈出窗外,“他不會找你事兒的。”
他隻會來找我!
想到韋舒亦還會來找自己,元成就有點興奮,控製不住的生。理興奮,想到那一張冷火的帥臉,挺直的身板兒,那條橫踢繃直的長腿,被單薄布料包裹住的渾圓翹。臀,元成口幹舌燥。
“誒,他踢你那力道你覺得咋樣?是不是特帶勁。”
彪子捂著劇痛的肋骨,憋屈道:“廠長,我都這樣了,你還調劑我。”
元成冷峻的眼裏閃著凶光,從喉頭嘟囔一聲:“真想吊起來操。”
“哈?”彪子疼得耳鳴,沒聽清。
結果把腿吊起來的成了彪子……
韋舒亦這一腳力道之大,生生給彪子踹斷了兩條肋骨,幸好沒紮進肺裏,可屁股上那個大洞是真大呀,足足縫了二十幾針。彪子前後受創,隻能平躺,屁股還放不下去,所以醫院給他專門弄了個腰掛子,從天花板上垂下來兩根繩,把腰從兩側提了起來,屁股懸空,又把兩條腿掛在床尾,這樣才不傷脊椎。
那姿勢……
真是見者傷心聞者流淚,來探病的工友無不陰著臉進門捂著臉出去。
而元成和彪子完全不知,就在彪子這間病房的樓上,情況剛好反之。
當天去辦喪的十個人,甭管傷情大小,全被韋舒亦安排在了兩個相鄰的病房,一個病房六張床,韋舒亦幹脆跟著住在了醫院,一個病房住一天。每天瞧著一幫臉上身上纏著紗布的傻逼,韋少的臉就沒放晴過。每一個來探病的兄弟,都是笑著進病房,挨一頓呲後灰頭土臉地滾出去。
十個受傷的漢子也很無奈,不怪其他兄弟們嘲笑。他們受的本來隻是皮外傷,根本沒矯情到住院的地步,連棒球也隻是輕微有點骨裂,回去多躺躺就好了,可護犢子的韋舒亦不準,非要所有人住上七天。
住就住吧,可韋少氣不順,誰他媽的都別想好過。病房裏整日陰雲密布,十個傷患死撐了四天,受不了了,聚成一團商量怎麼讓韋少帶他們出院。
經過一番熱烈的討論,大家一致認為,以韋少的脾氣,順毛逆毛都不成,隻能側麵攻擊其弱點。
韋舒亦的弱點除了這幫大老爺們兒,就隻有一個,外人丁點不知道,女人!
韋舒亦有嚴重的異性恐懼症,跟娘兒們在一起他連說話都不利索,女人湊他近了,他還會心慌氣短。別人長得帥身材好女人瞧著眼冒泡,美不滋滋地隻要好看來者不拒,可韋舒亦不成,他條件好成這樣,眼熱他的女人多了去了,沒一個不被他一腳踢遠遠地。
這是醫院,男護士那是鳳毛麟角,對別的男人來說這兒是聖地,對韋舒亦來說就是地獄。
韋舒亦剛從廁所回來,一進病房就發現仨小護士正在跟他的兄弟們聊得火熱。
三雙柔情似水的眼神兒飄過來,韋舒亦渾身一個激靈。
其中一個烈焰紅唇的女護士扭著小腰走近韋舒亦睡的床,韋舒亦悄無聲息地後退了兩步。女護士有所察覺,隻往前再多走了一步就忽然彎下腰,兩隻手放在膝蓋上,兩隻桃花眼盯著韋舒亦的袖子,兩條胳膊用力地往內擠,愣是將嚴謹的護士服擠出一條深溝來,而後誇張地說:“先生,您衣服濕了,我有吹風機,您等我。”
韋舒亦心裏一股子煩躁,他打小看過的鶯鶯燕燕數不勝數,從他老爹開始到大哥二哥,身邊的女人就沒有斷過,三天兩頭的換,這號人韋舒亦見識得多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要幹嘛。
他提腳就要走,另一個短發清秀的護士卻湊了上來,擋住他的去路。
“您是不想吹幹嗎,要不挽起來?我們醫院空調開得大,涼氣兒順著濕衣服會進入身體的。”
韋舒亦想罵人,平時倍兒利索的嘴皮子卻跟粘了502一樣,怎麼也打不開。
眼前的女人步步緊逼,作勢要給他挽袖子,韋舒亦扭頭看向他的兄弟們。
剛還湊成一堆的人,現在一個個全躺回了自己的床上,床簾拉著,特別懂事兒地隔絕了時空。
韋舒亦磨牙,心跳快得讓他難受,想一腳踢飛這女人。
“要不脫了換一件吧,幹淨的病服剛送來。”站在病房中間沒有挪過步的女護士緊張地搓著手指,耳根子紅成一片。
韋舒亦站不住了,他懷疑再多停留一分鍾,這仨女人能圍在一起把他扒拉幹淨。
一個縱身翻過床,韋少逃也似的奔離病房。
拿著電吹風跑到病房的女護士和韋舒亦錯身而過,錯愕地微張著嘴,想追,又礙於工作場所,不能追。
棒球從床簾後頭探出個頭來,“沒事兒丫頭們,我們少爺就是害羞,他還沒談過女朋友呢,你們再接再厲,不要氣餒哦。”
作者閑話:
大家……保重身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