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西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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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
溫栩然不常來這種西餐廳。
吊頂上灑滿的星星亮片映照著雪白、淡藍的燈光,巨大的水晶燈懸掛在頭頂,上麵做成了蠟燭的形狀,蠟燭的燭火形空心玻璃裏麵是橘黃色的電燈,真能以假亂真。
每一張桌子都擦得鋥亮,它們擺放得整整齊齊,玻璃桌麵下鋪著奶白色的桌布。
桌麵上擺放著一座精美的燭台,這次的蠟燭是真的,不但擁有各種柔和的色彩,還雕刻岀各種形狀,並且在燃燒時散發出陣陣香風。
張青老師率先走到落地窗邊的一張桌子上坐下,他看了一眼窗外:“romantic。”
“這裏的確很浪漫。”檾君看著溫栩然說。
溫栩然注意到了桌麵上雕工精美的蠟燭,三根雕刻有攀援薔薇的紅色蠟燭,靜靜地立在燭台上。
“這花……漂亮啊!”
“攀援薔薇……”
檾君剛開口,溫栩然就說:“我認識它。愛的化身。”
溫栩然一向追尋浪漫。
“這是真實的它。”檾君說著從桌下拿出一叢攀援薔薇。
溫栩然再次驚呆:“你……你你……”
“您喜歡這種花?”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黏黏膩膩的,我不是女人……”溫栩然拿過花就不敢再看檾君了。
張青老師兩眼放光,他看向檾君,“你是學生嗎?你的氣質讓我覺得你十分與眾不同。”
“我隻是他的保鏢。”檾君笑著看向溫栩然。
“您好幾位先生,您點的菜到了。”服務生十分帥氣,又很高大,令溫栩然感覺自己不配來這裏。
檾君拿過麵前疊得十分好看的酒紅色餐巾,起身,以十分標準的姿勢為他圍好餐巾,又認真整理了整理。
『他好溫柔。』
溫栩然差點晃了神,也瞬間覺得自己並非那般不堪。
檾君微微一笑,將戰斧牛排的方向進行了調整,拿過精美的西餐盤。“請。”
張青老師看著他們二人,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溫栩然笨拙地用右手拿過叉子,叉起一塊西蘭花放入口中,時不時抬頭看看張青。
當他拿起叉子叉向一塊很大的肉,然後直接把拳頭大的肉塊舉起放在嘴邊開啃時,張青開口了:“溫栩然同學,你是不常來這裏?”
檾君急忙回頭一看,差點笑了,但他的專業素養使他收斂住這個笑。
他接過溫栩然手中的叉子,將溫栩然麵前的牛排拉到自己的麵前,認真地切塊。
溫栩然有些尷尬地看向張青:“我從來沒來過這樣的地方,操作不夠熟練,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這是我的失誤,請。”檾君用叉子叉起一小塊牛肉送到溫栩然的嘴邊。
溫栩然還不太適應,他看看張青,看看四周,急忙推開檾君的手,“我自己可以,放下。”
“有我在,您不需要熟練任何操作。”檾君說著將切好的牛排放在了溫栩然的麵前。
他切的很均勻、很美觀,別說吃,光看著就是一種享受。
“就目前來看,您真是一個完人。”張青老師說,“我想邀請您一同去旅行,這是機票、船票。”
張青老師將一張飛機票和一張船票推到了檾君的麵前。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
溫栩然別提多尷尬了。
『他這次肯定要離開了。』
檾君微笑著收下機票,謝了張青老師的邀請。
“去,是一定要去的,畢竟,有人很想去旅行一次。”
檾君說著,將那兩張票在手中一撮,票瞬間變成了四張!
“票就由您來保管。”檾君將票遞給溫栩然,溫栩然低頭一看,另外兩張票竟然寫著自己的名字!
“你?!”
“您的心願卡片上第一條,我看到了,擅自看了您的秘密,非常抱歉。”
溫栩然不生氣,反而有些感動。
天知道他多麼羨慕隻發生在別人身上的那種浪漫:偷偷看了對方的心願單,默默地準備好禮物,給她一個驚喜。
沒想到有一天,這種浪漫竟也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這個世界,仿佛並沒有那麼差勁。』
“溫栩然!”身後突然傳來這樣一聲。
溫栩然驚恐地回頭一看,是老二。
『奇怪,我跟老二一向沒有什麼交集啊!』
溫栩然起身,老二對著張青老師點點頭,問了個好:“張老師好!”
張青老師對於這位學霸,溫栩然宿舍的老二印象十分深刻。
“哦,是Aye啊,來,坐下一起吃。”
“哦,不好意思老師,我跟他有一點事情要講,打擾了。”
張青老師有些不悅,但他沒有多說,隻是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溫栩然歉意地起身,跟老二走到旁邊。
“溫栩然,沒看出來啊!”
老二一開口就說。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老二低頭看到了溫栩然手上的機票,他一把奪過:“這個,本來是老師答應了給我的獎品!”
他的麵容開始生岀怒氣,那眼神,像要把溫栩然生吞活剝了。
“不好意思,這是別人給我的,並不是老師。”
『合著是動了別人的奶酪。』
“我都看到了,是你帶著你那個什麼保鏢搶我的風頭,老師才把準備給我的旅遊票給了他!”老二看起來有些氣。
也許他是特別氣,隻是學霸的高傲使他收斂了臉上的怒色。
“那你去找他呀,找我幹什麼?”
溫栩然一句,老二瞬間偃旗息鼓。
他踮起腳尖看了看端坐在位置上還冒出一個頭的檾君,縮了縮脖子。
“他不是你的人嗎?!”
老二還是努力撐起胸膛吼了一句,檾君突然起身走了過來,他在不遠不近的適當地方停下來。
“我是您的人,您是否需要我的幫助?”
溫栩然一指老二,說:“他找你。”
“龐澤先生,你找我有事?”
他俯身問,但他的威壓自上而下徐徐襲來,龐澤感覺自己十分緊張。
『這個人,很可怕。』
這是老二龐澤深切地親身感受過的。
“啊……啊……我……”
“我希望您能跟我的契主好好說話。”
檾君的眼神冷冰冰的,他的目光幾乎能穿透龐澤的身體。
“說什麼呢?快過來,一起吃飯。”張青老師走過來叫了一聲。
三人都沒有再說話。
他們各懷心事。
溫栩然很容易受到別人的影響,大抵這過分的多愁善感來自於他時刻遭受的苦難。
他內心一邊擔憂老二對自己再次產生巨大的誤解,一邊心中有愧,覺得果真是自己動了原本屬於老二的東西。
“張老師,您對於這個學期結束以後的獎品有什麼打算嗎?”溫栩然試探性問。
張青忍不住笑了:“喲?你三年就來過一次,還操心上這個了?”
溫栩然的臉紅了紅。
“獎品已經給了你身邊的這位優秀的同學了。”張青老師說。
溫栩然的心沉了沉。
『壞了,老二這下恨定我了。』
他都不太敢去看老二的眼睛。
老二的確正十分不善地瞪著溫栩然——他的確也不敢用這種眼神看檾君。
檾君頭都不抬,“龐澤先生,請收起你不禮貌的眼神,你嚇到我的契主了。”
隨後,他極盡溫柔地為溫栩然整理衣服,拿出紙巾擦了擦他嘴邊的油脂。
“有我在,您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想法,不需要對任何事感到愧疚。”
檾君靠近溫栩然的耳朵輕輕地說。
“當我臣服於您之時,這個世界,也永遠臣服於您。”
他的狂、傲、強永遠包裹於無邊溫柔之下,令人心安。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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