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沒清醒的緣故，岑野把下巴擱在他肩上睡覺。溫熱的呼吸撒在脖頸處，像小貓撓人，惹得他心慌意亂。
    “霍臨安，給你十分鍾時間，必須出現在醫院大門口。”梁琰右手虛虛圈著岑野腰，皺眉打電話，“還有，別開你那輛小紅。”
    “臥槽，你怎麼了？”
    “讓你來你就來，廢話那麼多？”
    “嗬，老子不去。”
    話是這麼說，但他還是很沒誌氣地抓起車鑰匙出門。
    畢竟就這一個兄弟，殯天了可不行。
    霍臨安一路都處於懵逼狀態，他無語的看著後座的某個人。涼涼地開口，“所以，您老大晚上十一點半把我從被窩威脅起來就是為了把你們拉回去？”
    “你睡了？”
    “我睡了。”
    “證據。”
    “……”
    霍臨安握緊方向盤，怕控製不住自己腦門一熱撞電線杆上。
    梁琰扶著岑野下車，打開手機電燈塞進岑野手裏。
    正要進樓道，霍臨安忽然叫住他，“梁琰，過兩天我要回市裏，你爸那邊……”
    “他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用不著你操心。”
    “你真就住這兒？”
    梁琰沒耐心聽他多說，擺擺手抱起岑野上樓。
    他跺跺腳震起聲控燈，邊插鑰匙邊扭頭觀察岑野，問，“怕嗎？”
    岑野慢吞吞地轉動眼珠子看了他一眼，隨後酷酷地把頭轉向電燈。
    梁琰給他端來一杯水，配好藥擱在桌上，“趁熱吃。”
    “……”
    岑野閉上眼不想動，置若罔聞。
    “快點。”梁琰揉了一把他頭發，挑眉道，“還不舒服？”
    “琰哥，”岑野忽然拉住他衣擺，眯眼說，“你那時候說的話還作數嗎？”
    “……”
    梁琰哼笑，“你不是昏了嗎？”
    “昏過去的是我的肉體，不是我的精神。”
    “……”好有道理。
    “作數，但要等你病好了。”
    岑野一瞬間又攤下去，眸子半磕，“頭暈。”
    “行，”梁琰磨著後糟牙，無奈妥協，“明天吃。”
    岑野得逞地彎眼一笑，迅速抓起桌上的藥就著水填進嘴裏。
    “……”
    梁琰被折騰一夜，大清早還硬生生被人看醒。
    “岑野，想幹嘛？”他翻身把坐著的人壓進被褥裏。
    “琰哥，”岑野目光灼灼，“你昨晚答應過我的。”
    “……”
    “就為這？”梁琰氣得捏他臉，恨恨道，“你知道我幾點睡的嗎？”
    “知道。”
    “那現在是什麼時間？”
    “早上六點。”
    “你還知道是六點。”梁琰被他這一攪和也睡不著，穿上拖鞋去洗手間。臨走還拿被子乎岑野一臉，冷著臉說，“你是睡飽了，琰哥我提心吊膽一晚上，小沒良心。”
    岑野躲開被子跟在他後麵，在梁琰進衛生間前知趣地停下。
    “怎麼？不繼續跟？”梁琰倚著門，邪笑著看他。
    “……不跟。”
    他快速捏下岑野耳垂，“跟來陪哥哥玩唄。”
    “……無恥。”
    梁琰開門低頭正拉褲鏈，猛一看到門外蹲著的岑野，手沒穩住差點夾到自己老二。
    他閉上眼深呼吸幾次，溫和地問，“你還在這兒幹嘛？”
    岑野站起身，玩味笑笑，“琰哥，時間挺長，不錯啊。”
    “……”
    梁琰忽地笑了下，眯起一隻眼逼近他。直把他壓在牆上，摁住他肩膀在耳邊輕笑著說，“還有更長的，你要不要見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