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不要辜負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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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經籍覺得自己從未這麼痛快地反擊過自己的父母,但反擊過後,他又開始懊悔,自己當時是否該選擇更好的方法去反抗。
程瀚和穀雨的威嚴不容玷汙,所以他們決定給又一次來到叛逆期的孩子一點教訓。程家在南省說得上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所以,隻是給一個剛成立不久的娛樂公司一點教訓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徐今釋的專輯被卡了,付琪的節目莫名其妙被停播了,董婧舒的戲被臨時撤檔……所有藝人都停擺了。程經籍和趙將疏花了很長時間約見了很多合作對象,他們無一例外地提醒程經籍要注意處理自己的家庭關係。
程經籍起初以為隻有程瀚和穀雨在阻撓他,但他再多了解後竟然發現林頌風也參與進來了,不過想想倒也不奇怪,畢竟這對親家總是合作地這樣合拍。程經籍當時很害怕林頌風也會來帶走阿愚,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資本去和林頌風抗爭,程瀚對他尚且可能顧念骨血親情,但林頌風大概隻把他看成一個得了兒子青睞的廢物。
那時候阿愚還沒有出院,他忽然就跑到了醫院,在新生兒監護室的玻璃前看見了許蕎禾。她身邊跟著另一個優雅漂亮的女人,程經籍想了想才想起來那是林老爺子的養女,叫楚立欣。
“你來了?我怕打擾你工作就沒告訴你我來了,想著看看阿愚就好了。”許蕎禾率先開口。
程經籍的心髒怦怦直跳,生怕許蕎禾的下一句話就是帶阿愚回那個四四方方的四合院。
楚立欣見他來了也高興:“正好,經籍啊,能把孩子抱出來讓我們好好看看嗎?”
大概是經曆了程瀚和穀雨來要阿愚那件事,蒲研對於來看阿愚的人都謹慎了不少,除了程經籍外她都找理由不給他們近距離接觸孩子。
“阿愚,他,沒睡醒吧。”程經籍尋找著合適的理由想要拒絕兩人。
許蕎禾眉頭皺了皺,忽然想到了什麼後就舒展了眉眼,溫柔地笑了:“經籍,不要害怕。我們隻是想抱抱孩子,阿嬖說,說說希望由你照顧著孩子那我就隻會拜托你好好完成這件事。我不會帶阿愚走,也不會讓別人帶走。”
被許蕎禾戳破了心思的程經籍有些局促,嘴上下意識地說:“沒,沒有,我沒這麼想,你是他親奶奶,我怎麼會不讓你見。我就是怕影響到阿愚睡覺……你等等,我給蒲醫生發個消息,問問她能不能把孩子抱出來。”
程經籍低頭給蒲研發消息,楚立欣忽然接了個電話躲到一邊去了,許蕎禾忽然走到他身邊摸他的頭,他驚詫地抬起頭,她便問他:“最近累壞了吧?我看你瘦了不少,也不如前段時間精神了。”
“沒,沒事,年輕呢。”程經籍說。
許蕎禾想了想,又問他:“前段時間你代替說說摔下去,當時去忙別的事情了,沒顧得上你,你沒有……”
“沒事,年輕,摔那一下還不如過年的時候在姑奶奶的墓碑上撞的那一下。”程經籍鬆了口氣,晃了晃手機,說:“蒲醫生馬上過來。”
“阿愚現在……”許蕎禾又問。
程經籍還沒聽完問題就回答:“沒事了,醫生本來說現在就能出院按正常寶寶喂養照顧了,但我覺得謹慎一點就推到了下周五。”
“好。”許蕎禾沒有多說,就靜靜地站在程經籍身邊等著蒲研來。
蒲研來把阿愚抱了出來,小家夥剛剛睡醒,滿臉的委屈但是不哭,看見程經籍就伸著手去要抱抱,程經籍笑著抱過他又對他說:“看,阿愚,這是你奶奶,她特地來看你啦。”
阿愚愣了一下,立馬就伸手要許蕎禾的抱。
“好機靈啊。”許蕎禾感歎了一句就去抱孩子,她把阿愚抱在懷裏後又跟程經籍說:“說說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就喜歡睡覺,怎麼逗他都不笑,但是也不哭。看來這點還是隨你。”
“沒,沒有,我也沒那麼聰明。”程經籍撓著頭。
楚立欣也回來了,喊著“我的天”就過來要孩子,小阿愚對她還是有點抗拒,到她懷裏的時候差點哭了出來,結果楚立欣哄孩子很有一套,三兩句話就讓小孩笑得比在親奶奶懷裏還開心。
“小機靈鬼。”楚立欣把孩子還給程經籍,又在自己包裏拿了個盒子出來,盒子打開就是一對很精致的鐲子,看著大概是鉑金質地的。她把盒子往程經籍的外套裏塞,而後又說:“經籍你先幫他收著,等他大一點再戴,現在太小了怕他劃傷了。”
程經籍象征性地推辭了幾下就幫阿愚收下了。
許蕎禾和楚立欣又逗了一會兒孩子,等阿愚開始打瞌睡了她們就打算走了,蒲研把阿愚帶回了監護室,而程經籍則把兩個長輩送到了醫院外邊。
許蕎禾上車前又給程經籍打了一記強心針,說:“好好照顧阿愚,別辜負說說的期待,別的不要想,我會盡我所能幫你。”
程經籍點著頭,目送兩人離開,後來又在醫院配了阿愚一晚上。第二天,程瀚和林頌風的打壓還在繼續。他每天都焦頭爛額的,他喝酒喝到吐,累到眼皮都抬不起,但見到阿愚後又仿佛有了無盡動力。
阿愚接回來後,程經籍就和他住在了辦公室的休息間,公司裏的人太閑了,尤其是向彌蕊和何卿柳,主動當了全職保姆,程經籍不在地時候他們就負責照顧,沒幾天就和阿愚混得很熟。
程經籍愁啊,他真的怕以後阿愚開口說話就是何卿柳那個東北大碴子味。
生活依舊過得艱難,程經籍還是沒辦法打動那些合作方,他們都不願意得罪程瀚和林頌風,偶爾會有些年輕人會被程經籍打動,但年輕人的上邊大多有老子,老子們不讓他們去幫程經籍,那他們就得保持沉默,否則大概率就要落得和程經籍一樣地境地。
年關將至,程經籍給所有人發了過節紅包就給他們放了假,趙將疏也帶著趙姍姍回東南亞吃團圓飯。程經籍帶著阿愚回了闊別已久的家,這裏早就沒有那場意外的味道了,同時也失去了林說文的味道。
林說文已經離開太久太久了。
正當程經籍正對著空蕩蕩的房子和熟睡的阿愚發呆的時候,門鈴響了,他謹慎地從貓眼看去,發現門外竟然是劉媽。老婦人提著一些年貨來看望他,見他們孤兒寡父的,主動提出把他們帶到鄉下去過年。
劉媽家人不算多,但有孩子,孩子的打鬧聲總是能讓氣氛火熱起來。劉媽的小孫子和小孫女都很喜歡阿愚,他幫著劉媽的女兒女婿兒子兒媳一起準備年貨,劉媽則拿了針線來給他們做新年的新衣服。
有天晚上,所有人都睡了,程經籍失眠,就上了劉媽家的房頂看星星。白天熱鬧的時候他想不起來,但一到夜深人靜他就會想起自己的公司還沒有脫離險境,他還沒有辦法把向彌蕊徐今釋他們從“半無業遊民”狀態解救出來。
南省冬天的夜風很冷,吹得程經籍直哈氣,但他還是沒下去,想著哈氣也算是找件有意義的事情做。忽然,手機響了,他反射性地接起,沒注意看來電顯示,聽見對方聲音的時候身子一顫,張口正準備說話,劉媽家的房頂就塌了,轟隆一聲,程經籍掉進了苞米堆裏,而手機掉進了豬食槽裏被一些糊糊莫了過去。
程經籍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滿腦子就是一個念頭。
林老師,林老師,那是林老師的聲音!絕對是林老師,沒有一個人會連叫他名字都自帶一種陰陽怪氣。
劉媽一眾人聽見響聲趕緊趕過來看,就看見程經籍從苞米堆裏艱難地走出來,他們說什麼都像聽不見一樣,就一個勁地找他們要手機。劉媽都以為這孩子摔傻了,準備打120帶他去看看了。
程經籍從劉媽的女兒那拿到了手機,飛快地撥通了林說文的電話,看見對方接通的時候淚都溢出來了,喊了一身:“林老師。”
“嗯。”對麵頓了一下,問:“程經籍,你那邊怎麼回事?剛剛,發生地震了嗎?”
程經籍揉了揉鼻子,說:“沒有沒有,劉媽家的房頂年久失修就破了個洞,沒事沒事,我明天親自幫她修。你呢,你怎麼樣了?還好嗎?半年了,你好了嗎?信息素過敏怎麼樣,肚子還疼不疼?還有,還有……”
程經籍大概是太激動了,明明話都堵在了嘴邊了他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你好吵。”林說文輕輕說了一句,又說:“我很好,我現在很好,所以才有機會給你打電話。我現在可以蹦極,可以滑雪,比任何時候都好。”
“嗯,嗯。”程經籍一個勁地點頭:“我們也很好,我和阿愚都很好,我們都在等你回來,你好好治病,不要擔心阿愚,我會好好照顧他。對了,對了,你要看他嗎?對對對,林老師,快,開視頻。”說著,他也不等林說文答複就往阿愚睡覺的房間跑去。
灰頭土臉的,滿身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