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一死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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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翊轉身看著酒店,此時裏麵的屍體正被一具具地抬出。
“再等等,”宋翊攥緊手掌,臉色凝重地道,“也許人還在裏麵也說不定。”
“可是活著的都已經出來了,除非是一些躲角落還不了解外麵情況的人。”田揚急著到,“以陸哥的能耐,不可能躲起來等著被救才對。”
“也許是受了重傷,一時間行動不便。”宋翊說,“現在酒店已經被軍隊封鎖,你做完筆錄就在這等消息,至少要等官方公布的死亡名單出來再下判斷。”
“那你呢?”
“我去吧這邊的情況詳細告訴褚威,順便讓褚威再從鹽城給你調派些人手,如果陸總真在這場襲擊中出事了,鹽城的動蕩褚威能勉強穩定住,但東南亞那邊的生意恐怕就要亂套了,必須要先做好最壞的打算,還有,萊裏斯那邊,江勝他們也要預先通知他們做好準備……”
“好,你去吧,這邊交給我,你放心。”
宋翊看著田揚胳膊上血淋淋的傷口,又關心地說:“先去把手臂包紮一下,別感染了,不然倒時候,小陸先生(指陸霽雲)怕又要怪我看護不力了。”
田揚苦笑一聲:“他要是有你一半細心體貼就不錯了。”
田揚和幾名手下在酒店外等待了一天,也沒見陸霽遠被人從酒店裏帶出來,不過所幸在被抬出的屍體中,也沒有發現陸霽遠的影子。
到了傍晚,酒店依舊被封鎖著,整棟酒店內的人,無論是死是活,都已經被轉移出了酒店,很快死亡名單也逐漸出來了。
出乎很多人的預料,這場襲擊雖然聲勢浩大,但死亡人數卻極少,除了那幾十名全部被擊斃的,真正死於襲擊的酒店內人員,隻有不到十名,但受輕重傷的人數加起來卻有近百人。
這死去的九人裏,有七名是E國人,其中一名是安保人員,而其餘六名,皆是E國商人政客中的重要角色。
田揚在被襲擊的酒店和救治傷員的醫院之間反複來回,最終彙報給宋翊的結果是……
陸霽遠失蹤了。
“你確定沒有漏掉一個?”
“我肯定,那些昏迷不醒的我挨個看了,連每一具屍體我都仔細辨認了,都沒有陸哥,話說如果陸哥沒事,應該早聯係我們了啊。”
“問題就在這,”宋翊沉吟了片刻,沉聲道,“他很有可能被綁架了。”
“綁架?可出事後酒店被軍隊層層包圍,什麼人能有機會在一群人的眼皮底下把陸哥給帶走?”
宋翊在陸霽遠的霽風集團內部算是軍師級的人物,此刻冥思苦想地一會兒,說道:“田揚,想辦法調出酒店外的監控,我要知道有多少具屍體被抬出了酒店?”
“屍體我都看過了,沒有陸哥啊……”
“蠢貨!我是想知道當時被抬出酒店的屍體數量,和最後官方彙報的數量是否一致。”
如果陸霽遠被人秘密帶走,也就隻有那個時候有機會。
“哦,我懂了。”田揚迅速道,“我這就去。”
林逐風最後是被噩夢驚醒的。
他猛地翻身坐在床上,手捂著心口喘著粗氣。
陸天鵬輕撫著林逐風的後背,難得溫柔地說:“沒事了,已經回到我的別墅了。”
林逐風回過身,想起了在那場珠寶展上,陸天鵬對自己做過的事情,眼神驟然冷了下來。
“陸天鵬,你利用我,還對我用聽話水,你的手段真卑鄙!”
陸天鵬淡然地說:“林逐風,那你想怎麼做?你就是這麼對讓自己眼睛複明的恩人的?”
林逐風臉色黯然:“陸大哥,你的恩情,我自然會報答,但我無法原諒你利用我……”
“那是因為,”陸天鵬頓了一下,說,“我喜歡你,林逐風。”
林逐風一呆:“???”
陸天鵬說:“我不想你回到陸霽遠的身邊。”
林逐風別過頭:“你不是,你隻是把我當成了邱越嵐的替身。”
陸天鵬說:“也有一半的原因,但我是真的有點喜歡你了。林逐風,如果你能待在我的身邊,我會對你很好的。”
林逐風垂眸不語,臉上的神色更是清冷淡漠。
陸天鵬的神色又暗了幾分,這時,傭人端了一杯牛奶進來,陸天鵬把牛奶杯子遞給他,他就把杯子遞到了林逐風的嘴邊:“喝吧,喝了好好睡一覺。”
林逐風想起之前就是好喝了這杯牛奶就被陸天鵬牢牢地控製了,沒有絲毫反抗能力,所以他拒絕喝,就要躺下,但被陸天鵬捏住了下巴,“林逐風,你難道不想管陸霽遠的死活了嗎?”
林逐風動作一頓:“你抓了……霽遠?”
陸天鵬沒有說話,卻從床頭櫃上拿了一隻遙|控器,按了上麵的一個按鍵,在他對麵的牆壁上立刻出現了一幅投影畫麵,是陸霽遠,他被雙手綁著,吊在了一個陰暗的地牢裏,赤裸著上身,血跡斑斑的傷痕讓人觸目心驚,有人還在鞭打他。
林逐風的心一陣緊縮。
“林逐風,陸霽遠死還是活,都掌握在你的手裏。”
林逐風沉默了一會兒,說:“你想我怎麼做?”
陸天鵬說:“照我說的做。你對他表現得越冷酷無情,陸霽遠就會越痛苦,而我則會越高興。”
林逐風後悔自己輕信了陸天鵬,不但被陸天鵬控製,還被陸天鵬要挾要去傷害陸霽遠,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也蒼白到了極點。
他沒有喝那杯牛奶,陸天鵬也沒再強迫他。
晚餐時,兩人相對而坐,氣氛冰冷到了幾乎凍結的地步。
陸天鵬的心情也非常的不佳。
原是打算利用林逐風達到自己報複仇人的目的,但不知為何,看到林逐風那樣一副牽掛陸霽遠的樣子,陸天鵬心裏也是極為不痛快的。
他說不清楚自己現在對待林逐風的心情,但他更不想看到林逐風為陸霽遠擔心掛懷,他希望林逐風能把心裏放到自己身上。
看到林逐風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碗筷,起身要走,陸天鵬忍不住拍了桌子,冷冷地說:“坐下。”
林逐風頓了一下,默默地坐下。他現在終於明白了,陸天鵬同陸霽遠一樣,都有著極為強烈的掌控欲,不然當年也不會囚禁邱越嵐,甚至強|暴邱越嵐了。
他知道憑借自己現今的實力是無法對付陸天鵬的,更何況,陸霽遠還在陸天鵬的手裏,他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和陸天鵬對著幹。
陸天鵬歎了口氣,指著盤子裏的東西,說:“把這些吃完。你的身體還未完全恢複,我是為你好。”
林逐風默默地拿起了碗筷,默默地吃飯。
陸天鵬替他把一隻肥美的蟹肉剔出來,放進了他的碗裏。
林逐風也沒看他,食不知味地吃著。
陸天鵬這個人是從不下廚的,他家裏就有重金聘請的廚師,天南海北,各式菜式都會弄,連海鮮都是空運過來的。
但林逐風卻如嚼蠟一般,麵無表情地吃著。
陸天鵬看他用完餐,推開椅子,轉身離去。
他前往的,是一個地下賭場。
這間賭場是陸天鵬的資產,但他很少過問,規模不大,即便在繁華區的底下也鮮有人知,所以幾乎沒什麼人知道賭場的幕後老板是陸天鵬。
途中,司機告訴陸天鵬,尹上將的兒子,剛在醫院被搶救過來,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原因是尹鋒的心髒位置與常人相反,所以歹徒們瞄準他心髒那一槍才沒能徹底要了他的命。
“無妨,那家夥本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陸天鵬看著窗外,淡淡地說,“該死的人都死了。”
這時,陸天鵬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他的手下打來的。
“大陸總,人已經醒了。”
“嗯,我十分鍾內就到。”
地下室天花板上的燈光,像蠟燭的光線一樣昏黃,落在陸天鵬那張冷漠的感覺不到一絲溫度的臉上,像是冷徹骨的寒霜。
簡陋的地下室,貼著牆的邊角堆滿了各種雜物,正中央的一張金屬焊製的座椅上,坐著被綁的陸霽遠。
陸霽遠一直垂著頭,即便是陸天鵬進來的時候,身體也未有任何反應。
其實,他一直都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要麼陸天鵬落在自己手裏,要麼是自己,落在陸天鵬手裏。
他們始終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自從他回到陸家的那一天,他們進行殘忍地陸家子弟爭奪陸家財產與勢力的那一天起,他們就已經注定了彼此是今生唯一的死敵。
陸天鵬坐在陸霽遠兩三米開外的一張真皮沙發椅上,麵無表情地淡淡開口,“我允許你先問我一個問題……”
他知道這個男人會問什麼……
陸霽遠身體微微動了下,然後便聽他虛弱地問道:“逐風……林逐風他怎麼樣了?”
“他很好,”陸天鵬淡淡地回答,“不僅現在,以後他也會過得很好,作為我的人,我的的未婚夫。”
陸霽遠驀然抬眸,眼中噴著怒火:“陸天鵬!”
陸天鵬說:“我還得感謝你,若不是你殺了邱越嵐,我又怎麼會看上跟越嵐長得有些相似的林逐風呢?”
陸霽遠倏然又冷靜了下來:“林逐風他不會喜歡你的。”
陸天鵬說:“我不在乎,我隻要他陪在我的身邊就成,一年兩年可能不會喜歡,但十年二十年,隻要你死了,他沒有了別的依靠,你覺得他會不會喜歡我呢?”
陸霽遠咬著牙,抬起頭,麻醉劑的藥效還在,狹長的雙目雖然散著野獸般的殘光,但身體依舊提不起一丁點力氣,他盯著陸天鵬,仿佛要用鋒利的目光將其刺穿:“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歡他的,你把他留在身邊,無非就是刺激我,你……”
“你太看得你自己了。”陸天鵬沉聲打斷他,不急不緩地說,“陸霽遠,以你現在的樣子,你認為你有資格讓我拿出精力來對付你嗎?”
陸霽遠用盡全力,可脖子以下,隻有手指可以進行輕微的動彈。
“是,你贏了,你可以坐在我這個階下囚的對麵,盡情地嘲諷我,折磨我……”陸霽遠自嘲似的笑了一聲,望著地麵,犀利的眸光中透出幾分陰冷的諷笑,他別有深意地壓低聲音,用一種反嘲似的口氣說道,“就像當年你折磨那個邱越嵐一樣……”
陸天鵬靜靜地看著陸霽遠,臉色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但陸霽遠看到陸天鵬十指交叉的手,因為過於用力,骨節泛白。
“我聽說,你讓人輪|奸了他,”陸霽遠的嘴角邪肆地上揚,如吐信的毒蛇,溫和緩慢地吐著毒液,“你還把他送給了自己的仇人,活活虐待他,淩辱他,那時的他,你知不知道他有多絕望,哈哈哈……”
“你給我閉嘴!”站在陸天鵬身後的保鏢,突然厲聲吼道。
他在邱越嵐活著的時候就一直跟隨著陸天鵬,他看過陸天鵬與邱越嵐相愛,到最後失去邱越嵐的整個過程,所以他很清楚,邱越嵐曾經受過的那些生不如死的折磨,一直是陸天鵬心中必須避談的禁忌。
陸天鵬抬了下手,阻止了準備走向陸天鵬的手下,淡淡地說:“你出去吧,在我和他談話結束前,再大的事情也不準進來打擾。”陸天鵬看著陸霽遠,臉色依舊平靜,“我也有比他更多的話,要對他說。”
“是,陸總。”保鏢微微鞠躬,轉身離開了房間。
“要殺就殺,何必在這裏裝神弄鬼,”陸霽遠冷笑,“生死這種事情,你隻能恐嚇別人,嚇不到我也威脅不到……”
“陸霽遠,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陸天鵬淡淡地說,“你當年是怎麼知道越嵐有個雙胞胎弟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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