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十五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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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逐風和陸霽遠回到家,考慮到林逐風心情不好,陸霽遠沒有對他索要,隻是很親昵地抱著他,安慰他,最後林逐風疲憊地入睡,陸霽遠吻了吻林逐風的臉頰,然後,他起身走了出去,馬鯤守在門口,看他出來了,立刻迎上去:“陸總。”
陸霽遠麵沉似水,眼眸陰鷙得可怕:“聯係上洛倫沒有?他是怎麼回複的?”
馬鯤湊近陸霽遠低聲說:“他願意出手對付賀誌航,但有條件-------”
陸霽遠看他一眼,淡淡地說:“說,他什麼條件?”
馬鯤說:“他希望你能出借東灣三號碼頭的那批軍火和威哥手下的五百狙擊手,他要在他堂弟,那個小警官剛接手的地盤鬧些亂子。”
陸霽遠頓住腳步,默了片刻,說:“給他。”
馬鯤有些猶豫:“但我們卷進洛家族的紛爭,是否有不妥?為何不讓他們狗咬狗,陸總之前不是說-------?”
陸霽遠目光有些冷地瞥了一眼馬鯤,說道:“此一時彼一時。”
馬鯤瑟縮了一下,他知道陸霽遠有自己的計劃,作為他的下屬隻管聽令便是,“好,我去安排。”他說。
隔天,林逐風接到了周天翼打來的電話,說想約自己見麵。
林逐風猶豫了一下,同意了,因為他自己也想弄清楚周天翼的打算,他私底下不希望幼時玩伴的父親牽涉進那些他和陸霽遠推理出的那些肮髒齷齪的事情,他認為周天翼不一定真的做過,因為他們沒有確實的證據,而且假若周天翼真的參與進去了,他還打算試圖說服他。
陸霽遠聽說林逐風準備去見周天翼,一萬個不同意,說他想得太天真了,如果周天翼真的那種人,豈是他林逐風三言兩語就能說服的?並且,他強勢地要求林逐風留在家裏,不要管這件事。
林逐風無奈之下,退而求其次,說他的幼時玩伴周曉春好不容易來一趟鹽城,自己應該做東請他夫妻吃一頓飯,誰知也被陸霽遠拒絕了。
兩人爆發了平靜多日之後的第一次爭吵。
陸霽遠看到林逐風氣得臉色鐵青,胸膛一起一伏,甚至隱隱有胃病發作的跡象,趕緊軟下態度,試圖抱他哄他,被林逐風一把推開,最終,陸霽遠憤而離開,“哐”的一聲,門重重地在林逐風的麵前甩上。
林逐風心中憋悶不已,氣呼呼地在別墅裏待了大半天,起身出門時發現上次那個保鏢沈大富守在門口,便說:“我要出去一下。”
沈大富搖頭:“不行,陸總吩咐過,林先生今天就待在家裏,哪裏都不要出去。”
林逐風更氣,直接打電話給陸霽遠,說:“陸霽遠,你這樣有意思嗎?”
陸霽遠正在開會,聽到林逐風的興師問罪,撥了撥垂到眼前的劉海,走出了會議室,柔聲哄道:“逐風,寶貝兒,我是為你好,周天翼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他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賀五爺,他對你有別的心思。”
林逐風冷笑:“對啊,在你眼裏,所有人都跟你一個心思。”
陸霽遠無語,仍是柔聲道:“寶貝兒,乖乖等我下班,好不好?我帶你去吃好吃的,米其林新開了一家餐廳--------”
林逐風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想去凱旋樓。”
凱旋樓是陸霽遠最近新開的一家私人會所,目前是他的下屬“魅影”,也就是嚴黛雪管理經營著。
陸霽遠知道林逐風肯定在生自己的悶氣,去他開的酒吧散心,總比他去見那個所謂的周天翼好得多。
“好,我叫人安排。”
林逐風放下了電話,對沈大富說:“你也聽到了吧,他同意我去凱旋樓。”
“那好,林先生,我跟著你。”沈大富說。
“隨你。”林逐風淡淡地說。
凱旋樓是新開的私人會所,裝潢很高檔,平日出入的都是些高官貴紳,商界名流,所以這家私人會所至少表麵上看起來就是一流的休閑娛樂場所,裏麵的侍應生也是挑選的相貌端莊清秀的,看起來養眼的。
林逐風在沈大富的陪同下來到了凱旋樓,嚴黛雪顯然是得了陸霽遠的通知親自在門口迎接。
林逐風知道他對陸霽遠的心思,對他有些膈應,而嚴黛雪心中也嫉妒著陸霽遠對他的偏愛,上次的網暴事件原本以為可以打擊到林逐風,誰知陸霽遠竟然出馬幫助林逐風,將網暴的壓力和傷害降到了最低,還把林逐風死死地保護了起來,令嚴黛雪完全功虧一簣。
但嚴黛雪也不是個普通的人物,盡管他對林逐風嫉恨無比,可表麵上,他還是對林逐風禮遇有加,還把林逐風帶到了單獨的一個包廂,並命侍應生給他搬來了不少的洋酒和一些國外剛空運來的水果點心。
林逐風心情很不痛快,他不知道自己作為陸霽遠的囚徒生活是否將要伴隨自己終生,或者是等陸霽遠對自己厭倦了,一腳將自己踢開,那時候,自己還能不能忍受往後倍加孤獨與寂寞的日子?
不知不覺,林逐風喝了很多的酒,水果點心什麼都沒有沾。
空腹喝酒讓胃痛得難受,林逐風的額頭出了不少的冷汗,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肚子,蜷縮在了沙發上。
這時,林逐風看到自己的手機屏幕在亮,拿起看了看,是陸霽遠打來的,生著悶氣故意不接,把電話扔到一邊,開始在身上摸索著胃藥,他記得自己以前常帶在身上的,可今天居然忘記了。
剛好,嚴黛雪進來,看見林逐風有些難受的樣子,心情有一瞬間的暢快,但又怕林逐風有個萬一,被陸霽遠責怪看護不力。
事實上,陸霽遠打不通林逐風的電話,就轉而打給了嚴黛雪,告知他林逐風有胃病,最好讓林逐風少喝些酒,並要他去買些胃藥回來。嚴黛雪不敢違抗陸霽遠的命令,這才進入包廂,看林逐風有氣無力地縮在沙發一角,便把一杯水和藥物放在茶幾上,把林逐風半扶起來,給他喂了藥和水。
林逐風仍是無力地靠在沙發靠背上,意識模糊,嘴唇蒼白,額頭冷汗淋淋。
嚴黛雪考慮著是不是該送林逐風去醫院,不料,出門的時候瞥見了被人簇擁走過走廊的男人,他愣了一下,很快就認出了那個男人是賀五爺。
嚴黛雪是跟在陸霽遠身邊的,自然也知道如今的賀五爺和陸霽遠之間的恩怨,也知道賀五爺對林逐風的心思,心念一動,他疾步走回了林逐風所在的那個包廂,拿起林逐風的手機給賀五爺發了一則短信,內容是說他喝醉了,希望賀五爺來接他。
然後,他坐在了林逐風的身邊,默默地盯著眼前的青年。
林逐風半臥在沙發上,眉頭微皺著,額頭和鼻梁上覆著一層晶瑩的汗珠,兩頰透著酒醉的紅暈,兩片薄唇不經意地嘟囔著什麼。
“你有一張勾人的臉,”嚴黛雪的聲音輕而森冷,“你就是靠著這個讓霽遠寧願背上不孝的罪名也要溫柔地寵著你。”
嚴黛雪的手指像冰冷的藤蔓一般撫摸著林逐風的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嫉妒你的出生,樣貌,嫉妒你渾身總是閃現讓霽遠著迷的耀眼光芒……”
嚴黛雪俯下身,臉幾乎與林逐風的臉相碰,他的笑容在溫柔中逐漸猙獰,抬手撩起林逐風額前的碎發,他的聲音細小無比,帶著詭異的笑聲,“林逐風,是你的父親,你的母親,還有你的外公這些人一手製造了那一場可怕的悲劇,是你們讓我失去了我唯一的親人,我的哥哥,林逐風,我恨你,恨你們所有這些手不染血的劊子手!”
他的手指向下,一顆一顆地解開了林逐風胸前的西裝紐扣,“林逐風,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陸霽遠徹底視你為鄙履……”林逐風的胸膛已經完全被敞開,光滑的皮膚看起來特別的誘人,嚴黛雪再次俯身,用力地咬著林逐風脖頸上的皮膚,最後流連至胸膛,留下了一排排牙印和吻痕。
做完這些後,嚴黛雪又讓人送來早就熬好的解酒湯,捏著林逐風的下巴打開嘴,將滾燙的湯往林逐風的嘴裏送。
林逐風被燙得身體顫動了一下,下一秒,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他半迷糊地睜開眼,猛地一甩手,將整碗湯打翻,全部澆在了嚴黛雪的手腕上。
嚴黛雪的手腕處,頓時一片皮膚被燙紅。
林逐風緩過了胃痛,但仍然醉得不輕,說話斷斷續續,他虛弱地瞪了嚴黛雪一眼,轉身背對著嚴黛雪繼續睡了過去。
嚴黛雪望著手腕上的燙傷,冷笑一聲,聽到有人敲門,他起身將包廂門打開,進來的正是賀五爺,其實也是森淼集團的總裁周天翼。
嚴黛雪假意阻攔,說道:“不好意思,賀五爺,這是陸總的會所-------”
周天翼冷著臉,看著沙發上衣衫不整的林逐風,眼裏漾出了一片柔情,他一把推開了嚴黛雪,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裹在了林逐風的身上,把他打橫抱起,就往外走。
“賀五爺,這我必須要通知一下陸總,麻煩你稍等-------”
嚴黛雪做出一副欲阻攔又不敢阻攔的樣子,因為包廂門敞開,還有不少的會所裏服務生看到了這一幕,都是礙於賀五爺的身份不敢上前,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賀五爺帶走了林逐風。
嚴黛雪看他們走遠,原本頹然畏懼的表情一收,唇角上隱隱地浮現出一絲陰謀得逞的微笑。
同一時刻,一處陰冷漆黑的地下室。
穿著豔俗連衣裙,皮草披肩的女子從昏迷中悠悠轉醒。
她睜開眼睛的一瞬間,還以為自己會躺在豪華酒店的大床上,之前的一切全都是她連日來疲憊過度而做的噩夢。
但一股潮濕中夾雜著苦澀與腐臭味道刺鼻而來,恐懼便被迅速回填進她的眼睛裏。
她記起來昏迷之前,那個麵容俊美的男人朝她噴了一股麻痹身體的氣體後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如今,她驚恐地看著四周,想要發出尖叫,卻發現自己的嘴完全被布條勒住了,隻能發出微弱的嗚咽。
她像每個落入陷阱卻尚存一息的動物,歇斯底裏地掙紮起來。
她扭動頭頸,發現自己是被關在了一個一米多高的籠子裏,雙手反剪著。
“嗚嗚……嗚嗚嗚嗚……”
女子怕極了,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她豔麗的臉龐滑落。
她渾身都濕透了,是汗,還有嚇得失禁的尿液……
這是哪裏?
她這是在哪裏?
除了籠子,周圍就是一大片的空曠黑暗。
她絕望地蹬著,踹著,瘋狂地扭擺著自己的身子,企圖把束縛她全身的繩索掙得鬆脫一些。
然後--------
“姐姐。”
她聽到一個孩子的叫聲。
她渾身劇烈地一顫。
猛然回過頭去,卻隻看到籠子的角落裏的一蓬亂草。
她更崩潰了,以為是極度的害怕讓自己失去了理智,出現了幻聽。
但就在她把頭扭開的一瞬間,她又聽見了那個聲音在說:“姐姐。”
她再次扭頭。
那蓬亂草動了一下,她這才看清,那堆亂草後麵站了一個少年,十三四歲的年紀,穿著寬鬆的白色T恤與牛仔褲,看起來很單薄,瘦弱,不過,衣服非常幹淨整潔,手腳也沒有被綁縛。他看上去不像是被抓進來的,而是跑進地窖玩耍的孩子。
女子口中發出啊啊的叫聲,眼淚不停地順著臉頰往下淌著。
“噓,姐姐不要叫,會把他們引來的。”
少年輕手輕腳地向她走過去,仰頭看了看地下室的通風管道。
然後,他靠近籠子,踮起腳,慢慢地把勒著女子嘴巴的布條解開了。
女子猛地喘了口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嘴唇不住地顫抖,齒關咯咯地響著。
“我這是在哪兒?你又是誰?你們想幹什麼?你------”
她話為說完,少年一把捂住她的嘴巴,說道:“你聲音輕點,”他雖然看起來未成年,但頗有些人小鬼大的意味,“不要被上麵的叔叔阿姨聽見你已經醒了。”
“……”女子張皇地盯著少年,含糊地點頭。
或許是少年身上沒有什麼惡意,女子不說話了,但也可能是嚇得說不出話來,整個人都在發抖。
少年隔著籠子,小聲地對她說:“這是個大別墅的地下室,我隻是個孩子,那些來這裏的大人們是幹什麼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看見他們做壞事啦。”
“做壞事,做什麼壞事?”女子顫聲問。
少年沒吭聲,一臉畏懼的搖頭。
女子心驚膽戰,想起了某些電影裏看過的鏡頭,陰森恐怖的地下室,殺人魔把一些美貌女子抓住關進來,折磨他們,然後殺掉她們,越發感覺到了恐懼。哆嗦了許久,才勉強從喉嚨間發出了自己走了調了的聲音:“弟弟,你……放姐姐出去,好不好?求求你……我求求你……我不想死,我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沒做……”
她抖得太厲害了,牙齒咯咯地叩擊著。
“你不要怕,”少年輕聲說,“我就是來想辦法救你的,他們抓了很多人來,有時候自己都忘記了……我就偷偷地放幾個走,他們到現在都不會知道的,也不會懷疑到我身上,因為我還是個孩子。”
少年說著,拿出了一把小小的門鎖,開始專注地低頭給女子開鎖。
“姐姐,這是個地下室,有個小道連著,哦,對了,記著拿上這個,這是別墅的大圖紙,我給你在上麵標畫出了往出口最安全的那條路。”
女子忙不迭地接過了,過度的驚嚇讓她失去了冷靜思考的能力。
她並不能意識到現在發生的事情有多麼的不符合常理。
首先,這個少年的出現就是不正常的。
但,她滿腦子都隻剩下了逃生這兩個字,膨脹到足以擠壓掉任何一絲理性。
她著急忙慌地把圖紙攥在手裏,充滿感激地朝著少年看了一眼。
“謝謝你,謝謝……”
少年乖乖地背著手笑著,“沒關係的,姐姐,你快走吧。”
女子跌跌撞撞地逃了,過程中還跑掉了一隻鞋,少年就一直站在籠子邊,看著她的身影遠去,直至消失在濃深的黑暗裏。
不知過了多久,地下室上部的活板門發出吱呀一聲響。
一束暖黃色的光照下來,有個男人走下了地下室。
他走到少年身邊,畢恭畢敬地朝他鞠了一躬:“先生,遊戲都安排好了,她已經按著圖紙,走到了我們監控的範圍內。”
少年眯起了眼睛,臉上浮現著一抹惡意的笑:“是嗎?那上去玩吧,告訴他們,狩獵遊戲開始了。”
他說著,跟著男人往上走,離開了這幽暗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活板門上雕繪著一隻正在玩弄獵物的貓-------
貓類殺戮的快感不在於享受獵物的死亡。
而在享受獵物臨死前的恐懼。
少年走到燈火通明的大廳內--------
這會兒光線充足了,他的臉和打扮就變得非常清楚了。
是一個長相非常秀美的少年,甚至可以稱之為驚豔。
他的服飾也是格外的名貴,那看似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其實都是專櫃上一麵世就賣光的名牌,手工定製。他的頭發微微卷曲,長長地披散下來,五官堪稱華麗美豔,雌雄難辨,加上眉目間慵懶的神色,就像是希臘傳說中的那個美少年納西瑟斯!然而,他的眸子裏卻沒有少年單純幹淨,而是充滿了極致的魅惑和冶豔,與一種帶著血腥味的危險。
而他身後的男人,正是那個把女子誘騙上車的俊朗男人。
少年伸著懶腰來到了大廳的茶幾前,目光一轉,看向了大屏投在牆壁上的畫麵。
剛剛被放走的女人,已經被纖毫畢現的投射在了畫麵上。
畫麵裏的她已經走入了迷宮般的複雜道路中,臉上堆積著鮮活的恐懼與緊張。
少年一手托腮,饒有興致地看了一會兒,目光幽幽地又看向了另一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那上麵是暗網上的投注站,他們在設賭注,賭這個女人會在幾分鍾內死亡,賭注下的金額在成倍的滾動增加,從一千元到幾百萬不等。
“宋,KING呢?”
少年問。
“KING目前對林家的那位美人感興趣著呢。”男人嘴角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估計他快得手了吧。”
少年聳了聳肩:“希望他不要耽誤正事。”
男人說:“不要緊,大家隻知道他明麵上的KING,可不知道幕後的操縱者是您,我真正的KING。”
男人微微彎腰,執起了少年的手,輕輕地落下一吻。
作者閑話:
親們,求枝枝,求打賞,求收藏,求推薦,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