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十四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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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逐風這時已經回到了陸霽遠的別墅,把自己關入了書房裏,思索良久,忽然又將那本筆記本倒翻回去,看上麵記載的那些生澀難懂的英文研究項目資料,並且從家裏的英文辭典裏查閱某些自己看不懂的英文術語。
到底是學霸出身,林逐風對於啃那些生澀難懂的英文有著其獨特的天賦,雖非自己的專業領域,還是在不到一刻鍾,他已經啃完了全部的英文研究項目資料。
在完全弄懂這個研究項目時,林逐風眼中難掩震驚之色。
原來他媽媽李蕊的梅林研究所裏進行了十幾二十多年孜孜不倦的科研項目,竟然是從R-13開始的。
林逐風知道R-13是針對資料精神分裂患者的藥物,然而,R-13的效用雖然在初始階段能起到非常不錯的效果,卻有著極其可怕的副作用,患者長期服用會導致病情加重,會產生更可怕的幻覺,會產生成癮性和抗藥性,會讓患者不自覺地增加服用量,其效用就如同飲鴆止渴。
但外人不知曉的是,R-13真正的作用其實並非用以精神分裂患者,因為R-13中有一種非常離奇而神秘的物質,經過科研組的工作人員的不懈努力地提取,終於成功地從中發現了那種物質,那是一種能讓細胞再生的物質,如果將其放入培養皿中培育,然後植入人體的受損細胞,會讓人體損壞或者陷入衰竭的器官獲得再生。簡而言之,比如有人麵部受到極大的損壞性燒傷,隻要植入那種神奇的物質,那麼它會令其皮膚修複到沒有損傷前的狀態。那麼,該物質會稱為整容史上的傳奇;再比如,有人的心髒或者其他髒器受到了傷害很難複原,有了那種神奇的物質,他們將會獲得新生,而不必苦苦等待器官捐獻和移植,也不再有排異的風險,自己將會自愈。
但這種物質提取的難度非常之大,因為它的不穩定性和活躍性,而且,它非常的嬌氣,必須要在一定的室溫和濕度環境之下存活。
可一旦能夠培養成功,將對患者是極為重大的福音,對醫學來說,也是極為重大的,堪稱史詩級的偉大發現。
不但如此,科研所研究團體的某位博士更是提出了一個極為驚人而大膽的理念,他認為人體內部是有靈魂的,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精神體的,認為人在瀕死前其精神體有一定程度的活躍時間,若是將其精神體提取出來,用特殊技術冷凍保存,再尋一具軀殼,將其精神體植入這具軀殼的大腦,並通過R-13中的再生功能物質激活,那麼,原主人便有很大程度死而複生……
這實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且不論人是否有靈魂一說,單單這理念就足夠駭人聽聞了。
不管人是否能夠死而複生,這都是違背自然和科學倫理的事情,也是違背自然規律的,這完全就是謬論!
林逐風覺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沒有人可以死而複生,死了就是死了,就算真的換了具軀殼死而複生,說不定也根本不是本人了。
說到底,這些人的腦洞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林逐風完全沒有想到梅林科研所的人居然是在進行如此膽大妄為的科研項目,也難怪一向行事低調的四大世家中的宋家也會心動地參與到了這個項目的投資中去了。
長生,複活,這都是人們一直以來的渴望,從古而今,不論帝王,還是平民,先賢聖人都曾熱議這個話題,也追求過長生。
從秦始皇派遣徐福出海尋仙藥,到唐太宗晚年為求長生,特意煉製仙丹,最終沉迷丹藥不可自拔,再到如今,人們利用高科技提出死而複生的理念……
林逐風想,這些都說明了,人們還是不能平靜地接受死亡,期望著有朝一日自己能夠主宰自己的生命。
可是,生命真的能被主宰嗎?
人真的能夠死而複生嗎?
對此,林逐風持懷疑的態度。
靠在沙發靠背上,林逐風想得入神,連陸霽遠走進來都不知道。
“在想什麼?”陸霽遠輕輕地從後麵將他纖細的腰肢摟抱住,高大的身影籠罩上來,頭微微低垂,嘴唇在他耳垂上磨蹭。
林逐風本能地想要躲開,被他環抱著,囚困在他的臂彎裏。
“什麼時候回來的?”林逐風歪了歪頭,仰頭看向了貼在自己身後的高大男人。
“有一陣子了,看什麼這麼出神?”陸霽遠把書桌上的筆記本和林逐風翻譯出來的那個英文研究項目資料拿了起來,邊翻看,手卻不規矩地從他的領口慢慢地摸了進去,輕輕地揉捏著,摩挲著他的白皙無暇的肌膚和其敏感部位。
林逐風不自覺地哼出了聲,捉住了他的不規矩的手,說:“是我從卓媛阿姨那裏拿到的筆記本,是關於我媽媽的那個研究項目的--------”
陸霽遠單手拿著筆記本,瀏覽了一下,又看了看林逐風翻譯的資料,嘴角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微笑,然後轉到了林逐風的麵前,一把將林逐風抱了起來,自己坐在沙發上,讓林逐風坐在他的大腿上,一邊親吻著他,一邊說:“你相信這些鬼話?”
林逐風有些訝然:“你不相信他們所提的死而複生一事?”
陸霽遠冷笑:“如果真有死而複生,那也不過是特權階級的福音而已。平民百姓該怎麼活,還得怎麼活。”
林逐風深深地望著陸霽遠,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其實完全沒有看透陸霽遠這個人,他比那些狂熱的科學家和投資商都要冷靜得多。
“可你別忘了,你現在不也跟他們一樣擁有特權嗎?有錢有勢,隨時都可掌握別人的生死。”林逐風說。
“我不一樣,”陸霽遠冷冷地說,“我靠的不過是我的冷酷凶殘,讓人害怕的手段,可我,其實是個好人。”
林逐風失笑:“你若是好人,隻怕這世上便再無惡人了。”
陸霽遠卻猛然狠狠地一咬林逐風的嘴唇,讓其吃痛地叫了一聲,他才說:“我的好,逐風,你看不見?”
林逐風默然了。
他知道,陸霽遠的確外表是個血腥殘暴的家夥,且一直奉行的都是以惡製惡,但他其實也有在做善事,他會默不作聲地突然捐款給孤兒院和養老院,會突然拿出一大筆給貧困山區修道路,建學校,雖然那貧困山區都是自己曾經同在一個精神病療養院裏的“小瘋子”們的老家。
林逐風不知道陸霽遠這麼做,究竟是出於憐憫同類,還是隻是因為一時興起,但他的確是做了善事,而且,從來不像其他人大張旗鼓,生怕別人不知道。
林逐風更不知道,陸霽遠的那些年究竟是怎麼過來的,又是怎麼在腥風血雨中打拚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的,但林逐風除了畏懼陸霽遠這個人,其實他的心裏又對其多了一些欽佩,畢竟,像陸霽遠這樣被他父親林震澤不顧一切的打壓,追殺,被其堂兄陸天鵬陰謀算計,卻仍然屹立不倒,單是這能耐,就是值得人刮目相看的。
而如今,陸霽遠又是絕對冷靜的。他不會像那些狂熱的研究員和投資者那樣追求長生,追求複活的方法,在他眼裏,是純然而坦率的,他對於生命,保持著一種敬畏和超乎常理的冷靜態度,這樣的人,林逐風感覺自己好像有被吸引到一般,也許,從頭至尾,他都無法忽視陸霽遠的存在。
他想,陸霽遠就好像那燦爛而豔麗的罌粟花,明知道其危險,明知道其有劇毒,他也被其深深吸引,甘願沉淪。
陸霽遠看著林逐風迷惘的眼神,看著他那經過自己的吮吸而變得殷紅柔軟的嘴唇,看著這人的唇角漸漸地勾起了一抹勾魂攝魄的笑紋,看著這人臉上染上了濃豔的情欲之色,他就覺得自己控製不住地為之泥足深陷了。
無論如何,他都不想放開這人,他想狠狠地跟他做|愛,他想狠狠地深入他,蹂|躪他,他想讓他的身心都徹底屬於自己。
因而,他猛然地將他抱起來,又將他按在了書桌上,將書桌上所有礙眼的東西,包括那個筆記本都拂到了地上,他傾身欺了上去,覆蓋了他的身影……
深夜,鹽城街頭。
一個穿著豔俗的低胸連衣裙,肩頭彰顯奢華氣派的皮草披肩,提著LV細鏈條手包的女子站在馬路邊攔過往的出租車輛。
然而,現在是深夜,又將近除夕,還飄落著不小的雪花,即便是出租車司機也想早早收工,回家過年,何況,這一帶非常偏僻,經過的車輛行人都稀少,打車實在不易。
女子已經站了一個多鍾頭了,可惜,她沒能攔下匆匆行駛過去的任何一輛出租車。
她非常的懊惱,不時地看看表。
太晚了,之前,她的閨蜜們約好要一起開個年末的派對的,看來似乎趕不及了。
唉,都怪自己貪玩,要不是想著釣凱子,她也不會挨到這麼晚才回家。
“女士,要搭車嗎?”
一輛白色的梅賽德斯奔馳慢慢地在她身邊停下,車窗搖下,露出了一張英俊男人的麵孔,少見的金發,深色的瞳孔,俊逸的臉部輪廓,足可讓每個見過他的人都印象深刻。
“謝謝帥哥。”女子甜甜一笑,這樣開豪車來跟自己搭訕的男人實在是有些少見。不過,別看自己一身名牌,實際上包包裏並沒有多少錢,畢竟,她隻是用那些東西充門麵而已,如果能勾搭上一個有錢的男人,那這個年肯定好過多了。
男人主動為她拉開了奔馳車門,女子彎腰坐了上去,笑嘻嘻地問:“帥哥,你貴姓?”
男人微笑著,單手轉著方向盤,把車窗升上去,打開了空調暖氣,隨口答道:“姓宋。”
女子依舊笑盈盈地環視著車內的環境,感覺入眼淡雅清新地一片白,車裏沒有多餘的裝飾,連那些時尚的車載香水和裝飾物都沒有,但她感覺非常的舒服,而男人身上更是散發著一種特別的檀香氣息,很好聞,很典雅。
男人坐在駕駛座上,身上穿的是一套淺色的休閑西裝,即便帶著白色的手套,仍然能看出其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握著方向盤,漫不經心開車的樣子有種奇特的魅力。
男人的車裏開著音響,播放著一首舒緩輕柔的鄉村音樂,雖然女子欣賞不來,可還是覺得很好聽。
“我叫Dinah,帥哥,你是做什麼的?看你的樣子,怕是出身名門吧?”女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男人聊著天。
“我是個設計師。家裏有幾個小錢,開了間設計工作室。”男人輕輕笑著。
“那你是服裝設計嗎?設計的什麼品牌?”
前方的路口是個大轉彎,男人猛然一打方向盤,車子迅速地向一邊偏移。
女子不提防,身子朝著一邊歪倒。
“怎麼回事?”女子驚魂未定。
男人猛踩刹車,車子又是慣性地向前滑行。
女子開始尖叫,頭撞在了前方的儀表板,磕出了一額頭的血。
男人等車停下後,驀然回頭,女子驚愕地看到男人眼底的一片冷意和嘴角的一抹詭異的笑。
“我是死亡設計師。”
男人笑著,右手舉起來,在他的手裏握著一個帶著噴嘴的瓶子,他壓下了噴嘴,朝著女子的臉上噴出了一股白色的霧氣。
女子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就昏迷了過去……
幾天後,林逐風接到了爸爸林震澤打來的電話,卓媛去世了。
林逐風雖然有心理準備,可聽到這個消息時,心裏還是很難過的。
他向陸霽遠請示要去參加卓媛的葬禮。
原本以為陸霽遠會不準他去,但陸霽遠知道卓媛在林逐風的心裏是非常重要的,他不但同意林逐風去,還親自陪同他。
卓媛的葬禮在鹽城西郊的一處墓園舉行。
這裏是林震澤早就買下的墓地,花費不菲,墓園環境也很不錯,山清水秀,還特意找了風水師看過,說是一處絕佳的寶地,甚至,林震澤還花錢買了雙墓,預備自己死後也葬在此處。
卓媛生前的人緣極好,她又曾經致力於慈善事業,還向市內幾家孤兒院捐贈過錢款和衣物,因而,不少人都來參加她的葬禮,還有受過她的捐贈的那幾家孤兒院的院長也來了,紛紛向卓媛獻上了自己的一份心意。
林逐風穿著黑色西裝,胸口和手臂上都別著小白花,神色哀戚,由陸霽遠半抱著站在人群中。
林清妍本來也要來,可她聽到媽媽去世的消息太過傷心,竟然哭得昏死過去,經過醫生搶救才算脫離生命危險,無奈之下,陸霽遠讓醫生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讓她好好地睡一覺,因而她沒能來參加媽媽的葬禮。
這會兒,林震澤更是滿臉的哀痛,畢竟他和卓媛之間雖然不再有往昔的恩愛之情,但卓媛陪伴了他多年,他就算再冷血,也無法無視卓媛的默默付出,而且,卓媛是最了解他的人,對他一直溫柔以待,無怨無悔地照顧著他,他在心裏也是離不開她的。
如今,卓媛的離世還是給他帶來了沉重的打擊。
林逐風分明看到,在卓媛的棺材被放入墓底之時,他的爸爸林震澤,那個一直很強勢冷硬的男人竟然在瞬間蒼老了好幾分,連平日挺直的背脊都有些岣嶁了。
在葬禮進行到一半之時,突然,林逐風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那是兒時玩伴周曉春的父親,周天翼。
多年不見,這個男人居然還是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挺拔高大的身形,比林震澤都足足高了一個頭,幾乎跟陸霽遠差不多高,雖然他雙鬢間微微有幾縷銀絲,穿著黑色西裝,看上去卻還是位氣度不凡,優雅得體的紳士。
他的身邊則跟著周曉春夫婦。
陸霽遠特意瞄了眼讓林逐風念念不忘的曉春哥,果然是個英俊迷人的男子,雖然個頭沒有其父那麼英偉高大,但相貌還是很不錯的,斯文俊秀,他的妻子穿著黑色的連衣裙,容貌也是很漂亮的,可謂是郎才女貌。
就算林逐風跟那位曉春哥沒有發生過什麼,可陸霽遠還是忍不住滿懷的嫉妒之心。
尤其看到林逐風一見到曉春哥的出現就掙脫了自己的懷抱,快步走向曉春哥的時候,陸霽遠覺得自己簡直快要讓妒火燒去了全部的理智了。
“曉春哥。”林逐風並不知道陸霽遠的想法,他看見曉春哥的那一刻,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有些欣喜,哪怕明知道自己不該在卓媛阿姨下葬的時候開心,這是不合時宜的,還是在唇角綻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逐風,節哀。”
好在周曉春並未做出逾越之舉,他隻是安慰性地拍了拍林逐風的肩膀,說了這麼一句“節哀”的話,然後又向他介紹了自己的妻子,說:“婉雪,這是我兒時的玩伴逐風。逐風,這是我老婆蘇婉雪。”
“逐風。”
周天翼也大步上前,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林逐風。
他的目光非常的露骨,毫不掩飾自己對林逐風的心思,讓陸霽遠更為介懷。
陸霽遠感覺這人才是比曉春哥危險的家夥。
林逐風心情尚沉浸在卓媛離世的悲哀之中,並未察覺到周天翼那灼熱的侵略性的目光,隻是很有禮貌地對其鞠躬:“周伯父,謝謝你來參加卓媛阿姨的葬禮。”
周天翼礙於眾多賓客和兒子在場不便做出過分的舉動,隻能把自己對於林逐風誌在必得的心思掩藏了下去,也像兒子那樣拍了拍林逐風的肩膀,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安慰話。
然後,林震澤也走了過來,周天翼便又跟林震澤開始了一番寒暄,但他的目光其實一刻不離林逐風的身影。
而此刻,默默注視這一切的陸霽遠連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若不是顧忌著這是林逐風最重要的親人的葬禮,他幾乎控製不住想把那姓周的畜生給打成馬蜂窩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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