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七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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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裏……”
隨著輕柔詭譎的童謠再一次通過無數電子移動設備,回蕩在鹽城大學校園上空,第二個被標記者,死了。
整個校園像是巨大的胃,在學生們的視頻上傳開的這第二個恐怖視頻出現時,幾秒沉寂過後,開始上下翻騰,成千上萬的師生們發出驚呼和喊叫,像是一波聲波地震,擊在耳中,轟隆作響。
無數腦袋低垂下來,驚恐交加地盯著手機屏幕。
X的字母的後麵丟手絹電子小人停止了,那個負責捉迷藏的小人捉住了那個躲藏在教室裏的小人,那個小人被砍下了腦袋,倒在了地上。
又是幾秒鍾過後,又一張照片俯拍遠鏡頭拉伸。
照片中的鹽城大學教室走廊裏,謝永的身體呈現雙膝跪在樓梯間的姿勢,可他的頭部卻已經掉落在了身體旁邊,鮮血濺滿了整個樓梯間。
畫麵異常血腥恐怖,仿佛隔著這個視頻都能嗅到濃濃的血腥氣。
“又有人遇害了!”
“我認識他!謝永!學校對外交流處的主任!”
“X是謝永……”
這一幕透過投屏,倒映在了上萬雙眼睛裏,所有人都發出了驚恐不安的叫聲。
“草!”胡雨澤氣急敗壞地咒罵了一句,他已經接到了上司打來的質詢電話,要求立刻找到這起校園連環殺人案的凶手或者破案的線索,安撫民眾惶恐不安的心,可是時間這麼短,他哪來的自信能在短時間內捉到凶手或者找到重要的線索?
他焦躁不安地扭過頭,重新望向廣電塔。
廣電塔和校園裏這幾萬台手機的投屏是實時同步的,L後麵的捉迷藏遊戲還在慢慢地進行著。
那邊,對方還在急切地跟他說:“現在,幾乎整個鹽城公安都在監測這件事情,鹽城大學的移動信號端口被入侵,強行傳輸死亡視頻,我們的人雖然已經攔截到了黑客,但又在同時收到了匿名威脅,如果我們把視頻阻斷,鹽城好幾個地點會出現爆炸襲擊,現在我們不能確定是真是假,但這一點我們賭不起。”
胡雨澤想了想,說:“姚局,我覺得現在咱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L,阻止他被殺,還有,我覺得L說不定跟岩峰精神病院一案有關聯,不排除是薑雁希的崇拜者或者模仿者……”
對方卻說:“岩峰那件事你先別管,先找到L,別讓這種恐慌擴散。”
沒等胡雨澤再說下去,對方掛斷了電話。
彼時,林逐風在陸霽遠的護送下已經平安地回到了他的那棟小區出租套房,陸霽遠沒有離開,而是在林逐風的默許下進入了他的套房裏麵。
沒想到,第一眼見到的居然是一隻渾身白色皮毛,瞪著一雙綠幽幽的大眼睛的小白貓,也許是陸霽遠身上散發的一種冷酷的危險的氣場,小白貓對陸霽遠充滿了戒備,渾身的皮毛都豎了起來,繃著身子,兩隻前腳往前伸,露出了尖利的爪子,做出一種攻擊的姿勢。
“雪球。”林逐風在看見這隻白貓的瞬間,眼神都變得異常的柔和,把他從寵物店買回來的貓糧放入了白貓的食盆裏,彎腰蹲到了白貓的跟前,拿手去撫摸它的毛絨絨的小身子。
“喂,小心!”陸霽遠生怕小白貓抓撓林逐風,急忙想要拉開林逐風,卻沒想到小白貓誤以為陸霽遠要傷害林逐風,居然一爪子就拍了過去。
“嘶!”
陸霽遠的手被小白貓給撓了道口子,悶哼出聲,林逐風急忙拉過陸霽遠的手看了看,又去找醫藥箱處理陸霽遠手上的傷口,還要拉陸霽遠去打針。
“沒那麼嚴重,逐風,我的皮厚實著呢!”陸霽遠顯然很滿意林逐風這麼緊張自己,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誰說沒這麼嚴重,萬一它身上有狂犬病毒怎麼辦?它,它是流浪貓,我在小區裏撿的……”林逐風發現陸霽遠笑意盈盈地盯著他,臉不知不覺又是一紅。
陸霽遠發覺林逐風其實很容易害羞,特別是紅著臉的模樣又特別的可愛,忍不住湊過去吻了他一下他的麵頰。
林逐風不好意思地別開臉,說:“別鬧了。”
最終,林逐風的堅持下,陸霽遠還是去了附近的診所注射了狂犬疫苗。
重新回到家的時候,天色也有些晚了。小白貓看到陸霽遠進來,又做出了防禦的姿勢。陸霽遠凶狠的一個眼神瞪過去,似乎在對小白貓說,遲早把你的肉燉湯喝了,把小白貓嚇得喵嗚一聲,夾著尾巴跑了。
林逐風無語:“你跟一隻貓置什麼氣?”
隨後,林逐風直接去了廚房,他打算給他和陸霽遠做宵夜。
陸霽遠就斜倚在廚房門口,看著林逐風有些笨拙地洗菜,切菜,覺得很有趣。
林逐風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他有些好奇,他會為自己做一頓怎麼樣的晚餐。
可是在看見林逐風險些把自己的手指切破的時候,他忍不住了,趕緊上前把林逐風拉出了廚房,自己挽起了袖子,說:“還是我來吧。”
林逐風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隻會做簡單的西紅柿煎蛋和水餃。”
陸霽遠笑著伸出手捏了下他的可愛的鼻尖,柔聲說:“親愛的,你就乖乖地等著老公給你做好吃的吧。”
林逐風的臉更紅了,幾乎是逃出了廚房。
陸霽遠拉開冰箱,發現冰箱裏隻有幾隻生雞蛋,幾盒牛奶,一盒隔夜飯,兩三桶泡麵,其餘兩三層都是空的,搖了搖頭,他給宋翊打了電話,要他在最近的超市和酒店裏送最新鮮的菜肴和肉類來,還包括定製的牛肉,遠洋輸運而來的生蠔等海鮮。
宋翊的辦事效率自然很高,隻不到十分鍾,林逐風的冰箱裏就填滿了各種各樣新鮮的菜蔬,水果和雞鴨魚肉。
林逐風驚愕地看著那些穿著酒店和超市製服的人員在自己的公寓來來去去,端了一盆又一盆的海鮮和無數隻購物袋的蔬菜水果,忍不住叫道:“不用這麼多,我吃不完的!”
“我和你一起吃。”陸霽遠一把摟住了林逐風的腰,笑盈盈地,別有深意地說,“隻要你願意留我在你家裏。”
林逐風的臉簡直就像熟透了的蝦一樣,紅得不能再紅了。
有了豐富的食材,自然難不倒陸霽遠這樣的“大廚”。
等到所有人員都走光了後,陸霽遠開始在廚房忙碌起來。
他做飯很利落,也很幹淨,井井有條,不像林逐風那樣手忙腳亂。
林逐風隔著廚房的玻璃拉門,好奇地看著陸霽遠做飯,這會兒,他正要煎兩個荷包蛋,單手打蛋往平底鍋倒時,他的一隻袖子滑落下來,導致他的動作有些不方便,便說:“逐風,給我挽一下袖子。”
林逐風便走過去,把他的衣袖先輕輕地翻折,再往上挽。
他注意到陸霽遠的手臂很結實,不同於自己的細皮嫩肉,那是一雙會拿槍殺人,也會拿鍋鏟做飯的手,橄欖膚色,非常的有力,肌肉的線條很硬,很能吸引他的視線。
他有些被那雙手給吸引得挪不開了。
“怎麼了,逐風?”陸霽遠不解地問。
“啊?沒什麼。”林逐風慌亂地避開了陸霽遠的視線。
陸霽遠的嘴角翹了翹,盯了一下林逐風逃開的身影,又回轉身,繼續炒菜了。
不久,陸霽遠把飯菜端上了桌,林逐風發現晚飯挺豐盛的,都是自己很愛吃的,不但色香味俱全,也不油膩。
他一向都是被家裏的傭人給養刁了胃口,陸霽遠的廚藝,他也是熟悉的,非常的合他的胃口。
不過,他盡管很餓了,但也還是保持著慣常的吃飯的禮儀,一舉一動都有著他獨特的優雅。
陸霽遠的心情越發好了,幾乎一隻手支著下巴,一隻手放在桌麵,含笑著,歪著頭看著林逐風,把對麵的人兒看得更不好意思了,垂下了長長的眼睫,說道:“你看什麼啊?我臉上有花兒?”
陸霽遠笑道:“你比花兒好看。”
林逐風剛想別過眼睛,陸霽遠忽然起身,手指撫摸上了林逐風的嘴角:“別動。”
林逐風心跳加快,卻見陸霽遠手指收回,一顆小小的飯粒沾在了他修長的指尖,看著林逐風略顯失望的微妙表情,促狹地笑:“怎麼?以為我想親你?”
林逐風又羞又惱:“你這人……”
話音未落,他的嘴唇便被陸霽遠堵住了,陸霽遠雙手撐在了他的桌麵上,傾過身子,高大挺拔的身影壓過來,擋住了麵前柔和的,淡黃色的餐廳裏的燈光,他的唇瓣輕輕地碾著林逐風的嘴唇,舌頭緩緩地探入了林逐風的口中,輕柔地舔舐他的齒列,他動作格外輕柔,足以讓林逐風的整個身心都放鬆下來。
“逐風,我想……要你。”
他在一吻結束之後,低低地,帶著氣音地在林逐風的耳邊說。
林逐風的呼吸一窒。
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過往的噩夢又在腦海裏浮現。
陸霽遠看著林逐風的有些僵硬的表情,很遺憾地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之前強|暴他的行為還是帶給了他深深的陰影。
“好,那你好好休息。”
陸霽遠沒有強迫他,又在他的唇瓣上吻了吻,帶著一絲遺憾離開了。
林逐風長長地鬆了口氣,縱然自己已經跟陸霽遠發生過不止一次關係,可自己還是沒辦法做到現在就接受他。
隻是,在陸霽遠走後,他又不自覺地來到了陽台上,卻發現外麵的風變大了,很冷,還下起了細密的雨絲。
這座南方的城市,在進入冬季之時是很少下大雪的,雨倒是常見。
他看到陸霽遠的身影站在陽台下麵,癡迷地,久久地仰頭望著他的窗台這裏,心中一震,不知為何,他就從陽台上拿起了傘,衝下了樓。
“陸霽遠!”
他衝到了陸霽遠的跟前,拿傘擋在了陸霽遠的頭頂。
陸霽遠卻一把攬住了他的腰身,將他拉入自己的懷中,雙手捧起他的臉,以比剛才截然相反的動作,凶狠地吻住了林逐風的嘴唇。
傘不知不覺從林逐風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兩人的腳邊。
雨絲夾著寒風飄落而下,慢慢地濡濕了兩人的發絲,衣衫。
“林逐風,你知道嗎?”陸霽遠一邊狠狠地吻著林逐風,像是把他整個人都吞進肚子裏一樣,一邊帶著蠱惑人的氣音說:“我剛才發過誓,要是你不追出來就算了,我就自己放棄了,自己認輸了,可是,你追出來了,我就不會放過你了……”
“林逐風,你知道嗎?我是瘋狗,我是惡狼,永遠也喂不飽的惡狼……”
陸霽遠的唇離開了林逐風的嘴唇,慢慢地移到了林逐風的耳邊,嘴唇含著林逐風的耳垂,他說:“林逐風,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我要你,我會發了狠的要你,我要讓你知道,你的整個人都是我的,我要你的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刻上我的記號……”
林逐風被他吻得氣都無法喘不過來了,大腦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覺得自己早就被陸霽遠給迷惑了,給侵吞了,連著血,連著皮肉和內髒,就像一個等待著邪神降臨的祭品一樣,整個身心都被獻祭給了那個強大的存在。
陸霽遠和林逐風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返回了林逐風的出租屋,在那裏瘋狂地擁吻,瘋狂地進行著一場獻祭與被獻祭的儀式一般。
屋裏的氣氛濃烈,曖昧而纏綿,偶爾會傳來情到深處的低吟與哼叫。
床邊的台燈不知什麼時候開了,柔軟的橘黃色光線給這張激情過後的大床添上了一層濃鬱的曖昧氣息。
林逐風有氣無力地半睜著眼睛,氣喘籲籲地看著身上,明明已經瘋狂地要了自己半夜,此時卻依舊閉著眼睛,手嘴不停,一副不知饜足的男人,也懶得去責備陸霽遠的“貪得無厭”,此刻,他連動一根手指都覺得吃力,恨不得立刻睡死過去。
“逐風,我還沒有吃夠……”男人像個耍無賴的小孩,一隻手貪婪地遊走在林逐風的光滑細膩的腰側,一邊吃吃地笑著,在他耳邊撒嬌般地呢喃。
“你夠了,別在繼續了……”
林逐風氣得扭頭,吃力地抬起手去推陸霽遠的胸膛,本是帶著點憤怒的斥責,但因為聲音過於虛弱而顯得異常軟糯,竟讓意亂情迷的陸霽遠聽出來幾分撒嬌求饒的味道。
這樣的林逐風也太可口了吧?
一瞬間,他的性|欲更濃。
“最後一次,一次就好了……”陸霽遠一邊誘哄著,一邊不斷地撫摸著林逐風,期盼挑起林逐風的渴望。
林逐風潮紅未退的臉頰更加羞窘和惱怒,“你……你每次結束的時候……都這麼說……”
等到林逐風終於疲倦不堪地昏睡過去,陸霽遠仍然是精神煥發,他親了林逐風的眼尾一下,起身來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打開了林逐風平日不太用的筆記本電腦。
林逐風這個人性子較為冷淡,他跟他周圍的年輕人都不同,他是一門心思都在工作中,算是一個工作狂。
在他的電腦裏沒有多餘的網遊,沒有固定的博客,他的筆記本電腦除了記錄一些有用的外科手術資料和成果,還有一些上網痕跡,基本別的內容了,另外,他也是現代社會裏罕見的那種不設密碼的奇葩。
陸霽遠打開筆記本電腦,雙手在鍵盤上翻飛移動,黑眸緊緊地盯著屏幕,一行行代碼在他深黑色的眼底極速地掠過。
幾分鍾後,陸霽遠修長的手指按下了回車。
一段被破譯的信息跳出來,映在了他的視網膜上。
“原來,L居然已經不是排查範圍了。”
陸霽遠單手支著下巴,眼睛盯著彈框裏那行字,輕聲笑道,“原來警方已經知道了WXL分別指代誰了。”
那是內部的通訊信息,陸霽遠截獲的有三條,信息內用了一部分暗語,但對於已經了解了一部分內情的他來說,意思其實很好猜。
“王海潮,謝永已經遇害。”
“有內鬼,換頻道。”
“排查到李宗南的信號出現的最後位置,動作快。”
陸霽遠的瞳孔一縮。
最後一個人是……李宗南?
他知道這個人,他是林逐風的媽媽的弟弟,也就是林逐風的舅舅。
他是人群中看起來最老實簡單的那一類人。
看起來好像是最不可能成為目標的人。
怎麼會是他……?
作者閑話:
親們,求推薦,求收藏,求枝枝,求打賞。霽風夫夫又一波發糖了哦,也有可能會裹著刀子,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