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八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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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逐風知道自己又一次被父親出賣了。
因為有過前車之鑒,他早就對父親的人品不抱希望了。
父親林震澤是個極度自私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麼都可以舍棄,自己的情人,愛人,親人在他眼裏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
但林逐風還是不可避免的難過。
隻是他沒有過分的表露出來。
如今,他通過陸天鵬的親信聞銳了解到是父親林震澤在那晚把自己灌醉了,送到了陸天鵬的床上去的。
不過,陸天鵬沒有動他。
但聞銳向他出示了陸天鵬給他拍的裸照,林逐風眼裏蓄著憤怒的風暴:“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那威脅你們的U盤已經讓陸霽遠交給你們了……”
聞銳淡淡地說:“我們陸總現在要的不是那個U盤,而是通過你向陸霽遠複仇。”
林逐風冷冷地說:“我辦不到。”
聞銳說:“你可以辦到的。林先生,我知道你是極注重形象的,是驕傲的,如果這些照片流出去,所有人都會知道這麼高貴清冷的林先生,原來也可以是------”
盡管他沒有說出不堪入目的字語,但他的言外之意,林逐風卻是一清二楚的。
他很是憤怒,咬著後槽牙,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們想讓我做什麼?”
聞銳說:“殺了陸霽遠。”
林逐風說:“這是不可能的,陸霽遠身邊的保鏢那麼多……”
聞銳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林逐風:“但他對你不設防。”
林逐風還是一臉拒絕的模樣:“就算如此,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聞銳說:“我們會幫你的,而且,你不是很怕他,也很恨他嗎?隻要他死了,就無人能夠禁錮了你的自由了。當然,照片我們也會在那時毀掉的。”
林逐風想了好一會兒,最終帶著不情不願之色答應了。
陸霽遠最終還是答應了陸天鵬的條件,以出讓南澳島的所屬權,換回林逐風。
他是親自去接的林逐風。
在看到林逐風的第一眼,他的牙根癢癢的,他很想給這個不聽話的人一點兒教訓,讓他永遠地記住自己,不敢有絲毫的逃跑之心。
於是,在把林逐風帶回去的時候,他把林逐風甩到了床上,打算狠狠地要這個人。
但是,在抱著林逐風的身子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懷中的林逐風,有著不同於他們之前親密相處的味道,那是一種極其濃鬱的古龍水味道,還是廉價的古龍水的味道。
林逐風是不會古龍水的,任何香水,他都不會用。
他對香水過敏。
陸霽遠冷冷地打量著麵前的林逐風,發覺他的臉上的五官也跟林逐風有些微的不同,雖然臉還是那張臉,但就像個拙劣的工廠造出來的一樣俗不可耐。
他不是林逐風,是個贗品。
陸霽遠立刻地丟下了床上的人,他給陸天鵬打電話,責問他真正的林逐風在哪裏?
陸天鵬哈哈一笑:“他是林逐風,你不會連自己的愛人都分不清了!”
陸霽遠咬牙切齒地說:“他不是。陸天鵬,你究竟在搞什麼鬼?”
陸天鵬說:“看來,這個拙劣的贗品這麼快就被你識破了,好吧,我會在一個月後給你。”、
陸霽遠咬牙切齒地說:“我現在就要!”
陸天鵬說:“要有耐心,陸霽遠。林逐風,我很喜歡,在玩厭他之前,我暫時不想放他回來。”
陸霽遠恨恨地說:“陸天鵬,你給我等著!”
陸霽遠走回臥房,抓住了那個贗品的頭發,逼問:“你到底是誰?誰讓你冒充林逐風的?”
林逐風搖著頭,臉上帶著一絲痛苦之色:“我沒有!”
陸霽遠恨恨地踢了他一腳,讓人守住了臥房門,不準林逐風出去。
林逐風沒想到陸霽遠竟然不認識自己了,他也不知道陸天鵬在他身上做了什麼,但他看陸霽遠的態度完全是對自己失去了以前的深情和耐心,他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妙了。
陸霽遠氣衝衝地走出了臥房,喚來了宋翊:“你去查一下那個人的身份。”
宋翊莫名地問:“他難道不是林先生?”
陸霽遠說:“他不是,他是贗品。我要知道他為什麼要冒充林逐風。好好看著他,別讓他跑了。”
隔天,陸霽遠和宋翊去參加一個慈善晚會,是本城的一名青年企業家舉辦的,在晚會上,陸天鵬居然也來了,他的身邊跟著一個年輕人,穿著銀白色的西服套裝,清冷而高貴,正是陸霽遠日思夜想的林逐風。
陸霽遠的呼吸都停止了。
宋翊則是目瞪口呆,他沒想到這個世上真的有兩個林逐風,長相還真的一模一樣!
不過,陸天鵬和“林逐風”的關係很親密,宛若一對非常相配的情侶。
陸霽遠耐著性子,尋找接近林逐風的機會,好不容易,陸天鵬在林逐風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和“林逐風”分開了。
陸霽遠很快地接近了“林逐風”:“你好啊,你過得挺悠閑的吧?”
“你是誰?”“林逐風”的目光很陌生,也很警惕。
“很好,你現在裝不認識我,是吧?”陸霽遠氣得牙癢癢的,他猛然一拉“林逐風”的手腕,把他拉出了會場,將他拉到了走廊上,將他逼在了牆壁上,大腿擠進了“林逐風”的雙腿間,“林逐風,你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
“林逐風”顯然沒看見過這樣強勢的陸霽遠,有點被嚇到了,拚命地掙紮,推打著,大叫著:“你到底是誰?我不認識你!”
“陸霽遠!”陸天鵬的聲音適時傳入進來,冷冷地說,“你嚇到他了。”
陸霽遠死死地盯著陸天鵬和“林逐風”,問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陸天鵬微笑道:“什麼也沒做。他失憶了,他離開你過後,生了一場大病,失憶了,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所以,我才覺得你最好晚些見到他為好。也許他記憶恢複了,他會記起你。”
陸霽遠心情複雜地看著林逐風,不敢相信陸天鵬的話,但也不想放棄“林逐風”,可是現在看林逐風對他很抗拒的樣子,讓他覺得很灰心失望,他猶豫了一會兒,轉身便走了。
“天鵬,他……到底是誰?”
在離開的時候,他還聽到“林逐風”怯怯的問陸天鵬的聲音。
哼,你就這麼輕易地忘了我麼?
我不允許!決不允許!
陸霽遠感覺自己都快要把牙齒咬碎了。
“陸總,現在怎麼辦?那人到底是不是林先生?怎麼會有兩個林先生?”宋翊問。
陸霽遠看了他一眼,問:“我要你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他有沒有可能是林逐風的孿生兄弟?”
宋翊說:“林震澤之前是有過幾個私生子,但長得這麼像的,好像沒有,但不排除整容手術的痕跡。不過,他們兩個好像氣質相差有點遠……”
陸霽遠低低地“嗯”了一聲,想了想,又說:“繼續查。林震澤的私生子再多,但若是做過整容手術的,恐怕也沒有幾個。這明顯是陸天鵬別有用心的。”
宋翊說:“知道了。我一定查個清清楚楚。”
陸霽遠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說道:“你派幾個人,把陸天鵬身邊的那個林逐風也給我弄回來,我要看看,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陸霽遠終於把陸天鵬身邊的那個林逐風帶回了家,是他讓人綁架了他。
一下子出現了兩個林逐風,讓宋翊,田揚,褚威和馬鯤都不知所措了,他們發現竟然分不清誰才是真的林逐風,隻能從陸霽遠對林逐風的態度來辨認和區分。
陸霽遠對他綁架回來的林逐風深情款款,彬彬有禮,而對另一個林逐風惡語相向,連一個眼神都欠奉,於是,宋翊他們都開始把那個林逐風奉為了上賓,對他小心翼翼地禮遇著。
林逐風不知道陸霽遠是抽了什麼風,對自己那麼的冷淡,而當他也看見了另一個林逐風時,徹底愣住了。
怎麼會有兩個他?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尤其是看到了陸霽遠摟著那個林逐風的時候,他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就像是本來屬於自己的東西一下子就被其他人奪走了似的惆悵。
林逐風黯然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想,自己是不該抱有希望的,明知道自己是不該對陸霽遠動心的,偏偏還是動了心。
晚上,林逐風在床上輾轉反側,自從那個林逐風來之後,陸霽遠就沒來看過他一眼。
叩叩,門外是兩聲輕微的敲門聲。
林逐風心煩意亂,把被子蒙到了頭上,敲門聲還是沒有停止。
難道是陸霽遠來看他了?
林逐風陰沉著臉,下床開了門,出乎意料的,門外的是另一個林逐風。
“你是誰?”林逐風警惕地問。
那個林逐風展開了動人的笑顏:“我是林逐風啊。”
林逐風冷冷地說:“騙人!”
那個林逐風說:“信不信,我很快就是林逐風了。隻要陸霽遠相信我,我就是。”
林逐風說:“你的目的是什麼?”
那個林逐風說:“我們不都是大陸總(陸天鵬)派來的麼?林逐風已經死了,所以,你也是贗品,不是嗎?”
林逐風臉色微變:“你胡說!”
那個林逐風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林逐風,說道:“你看看吧。”
林逐風疑惑地接過了照片一看,卻是大吃一驚,原來那張照片是在醫院裏拍的,白色的病房,白色的病床,床上躺著一個渾身都插著管子的人,嘴巴上罩著呼吸器,那張麵容蒼白無絲毫血色,卻不是林逐風本人又是誰?
“這不可能!我活得好好的,怎麼可能?”林逐風說。
那個林逐風說:“我們都是贗品,誰也別說誰,真正的林逐風還在醫院裏,心髒病發,生命衰竭-------”
林逐風叫道:“胡說!胡說!”
那個林逐風冷笑:“那怎麼解釋你身上那廉價的香水味,林逐風對香水過敏,所有人都知道。”
林逐風頹然坐在了椅子上。
那個林逐風所說的一切對他來說,如同晴天霹靂。
“還是說,你是根本就不存在這個世上的人?是幽靈?”那人在他耳邊低笑,宛若惡魔在低語。
“大陸總對我們下了命令,要我們盡快幹掉陸霽遠。你可別違背他的命令。”那個林逐風說完便悄然離去。
林逐風卻陷入了混亂的思維。
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會死?怎麼可能是幽靈?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隻不過是被父親林震澤灌醉了,被送到了陸天鵬的床上,他怎麼可能會死掉?
還有他身上的香水味是怎麼回事?
他好像的確對香水過敏的。
想到這裏,他捋起了袖子,看著自己的手臂居然起了好幾個紅點,他像是獲得了解脫一般,是的,他才是真正的林逐風,其他的都是假的。
那麼,陸霽遠就危險了。
那個林逐風是來殺陸霽遠的!
不行!
他不能讓他殺了陸霽遠!
他一躍而起,在床頭櫃翻找一通,終於找到了一把手槍,他把手槍揣進了褲腰裏,徑直去了陸霽遠的房間。
陸霽遠和那個林逐風在餐廳裏相對而坐。
“逐風,你好像變了一些。”陸霽遠深深地凝視著林逐風。
那個林逐風說:“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陸霽遠搖頭:“我說不上來,但你以前從來不會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的。”
那個林逐風起身走向了陸霽遠,身子微微前傾,把手按在桌麵上,嘴唇貼著陸霽遠的耳垂,他這樣子極其具有誘惑性。
陸霽遠抬眸看著眼前的林逐風,神色間有著一種迷離。
林逐風親眼看見那個冒牌貨吻上了陸霽遠的嘴唇。
兩人深情地擁吻著。
那個林逐風的手伸進了他的褲子口袋裏,像是要拿藏在口袋裏的匕首。
“就是現在!”腦子裏好像有人在對自己說話。
林逐風把槍拔了出來,對準了那個林逐風。
砰!
一聲槍響,倒下的卻不是那個林逐風,而是林逐風自己!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陸霽遠,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裏正流出了殷紅的血液。
好痛!
從來沒有這麼痛過!
林逐風沒有想過子彈穿過胸口,帶來的是這樣疼痛的感覺。
像是整顆心髒都碎裂了!
陸霽遠,這是為什麼……
他瞪大了眼睛,無聲地質問著陸霽遠。
但陸霽遠麵無表情地俯視著倒地的林逐風,緩緩地朝著他走過來,蹲在了他的麵前,對著他說著什麼,可惜,他的意識在飄遠,他聽不到……
這次,可能我真的死了吧……
這是林逐風在腦海裏浮現的最後一抹意識。
林逐風覺得自己漂浮在一片海水中,那海水很舒服,讓他忘記了一切的痛苦,擺脫了一切的煩惱。
隱隱地,他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但他不想聽,也不想回頭,因為他看到前方有一座美麗的宮殿,還有很多白色翅膀的小孩,那該是傳說中的天使吧?
他是來到了天堂嗎?
“可憐的孩子,歡迎你的到來。”一個看不清麵目的男人對他說。
他是上帝嗎?
可是,為什麼,他看起來好像……陸霽遠呢?
他一個激靈,張開了眼睛。
眼前所見令他萬分驚詫,原來自己竟然躺在那個自己曾經見過的照片裏的醫院病房裏麵,白色的病房,白色的病床,唯一不同的是,床頭櫃上有個白色的花瓶,裏麵插著一束鮮紅的玫瑰,襯得整個白色病房有了一點漂亮的顏色。
他這是……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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