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天尊的遊戲:名揚玉衝 第六十章來自肉票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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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後慕府
“慕紹恒,過來。”慕紹恒正坐著手中的活計,突然聽聞負責管理慕府雜役的管事高聲叫到他。
“顧,顧管事,您,您找我有什麼,事嗎?”慕紹恒慌忙來到了管事的麵前,唯唯諾諾的說道。
“是任老爺找你。”
“任,任老爺?”慕紹恒故作一副驚訝之色,更是將以往那隻唯唯諾諾的樣子很是恰當的展示了出來。心中卻道:終於來了!看來自己還是高估了他們的耐性,居然在他那位十叔碰了一鼻子灰的第二天就對他下手了。
不過這樣也好,速戰速決,免得夜長夢多。
“好了,這裏沒你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任南風看了看低頭躬身的慕紹恒一眼,便冷冷的對那位管事說道。
“是。”
任南風雖不是慕府之人,不過其是任青峰的心腹之人,而慕家的那位當家主母、現任家主的母親便是任家之人、家主夫人也是任家的人,就連他們的家主也對任家那位大公子唯命是從,這些做下人的對於任青峰手下的心腹自然不敢怠慢,將之也視為半個主子。
“老夫人要見你。”任南風淡淡的說道。
“老,老夫人?你,是說,祖母大人嗎?”慕紹恒緊張的問道,甚至眼睛都不敢與任南風對手,“祖母,祖母找我有,有什麼事,事嗎?”
“哪來這麼多廢話!你去了就知道了。”看著眼前這個畏畏縮縮、就連話也說不利索的三寸釘,任南風甚是沒什麼耐性。在修士的世界裏,強者為尊、勇者稱王,對於任南風來說隻有那比他強的人才值得他去尊敬、以禮相待,如眼前這個三寸釘般膽怯且修為低下的人要不是他的主子有令,他看都不會看其一樣。
說罷,大手一探,將慕紹恒如拎雞仔似的令其向著鳳儀閣方向走去。
鳳儀閣
“孫,孫兒,見,見過祖母大人!”慕紹恒來到儀鳳閣堂屋裏,依舊保持著那副怯懦緊張的模樣,戰戰兢兢的向坐在主位上的任鳳媛請安。
任鳳媛的父親乃是任家族老又是青山宗內五院的掌院,故而他也是自幼便開始修行,在嫁給慕君山的時候便有著不俗的修為,在慕君山過世之後,任鳳媛脫俗關合和境的修為便成了慕家上下的第一高手,這也是任鳳媛始終能夠將慕家掌控在自己手中的一個重要原因。
高坐尊位的老婦麵容端宅,保養的不錯,卻看不出年輕的時候容貌秀麗的痕跡。壽元眼看過百,嫁到慕家這些年來修為卻一直不曾有絲毫的增長,想來也是失去了進一步提升的可能性,但卻因為常年執掌慕家的緣故,神情當中自有一股威嚴的氣度,隻有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偶爾會有精光閃露,令人不寒而栗。
任鳳媛的目光掃過,慕紹恒便有一種渾身上下被人看透的感覺,知曉這是自己這位繼祖母在以一種修士中常用的觀物察氣之術查看自己的修為。對此他毫不慌張,如今他的修為的而且確是在養氣境——隻不過他的肉身較之很多脫俗關的修士都要強橫,而且他還有眾多套僅僅通過催動精氣就能施展又威力強大手段。
“咦,”片刻後,任鳳媛收回了術法,甚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慕紹恒,“我聽說你今年也二十三歲了,怎的修為還在養氣境?身為我慕家子弟,竟是這般的不長進,著實是有辱我慕家的臉麵。”話語間盡是愛之深責之切的味道,似乎當真是在關心自己這位從未見過麵的孫兒。
慕紹恒答道:“回,回稟,祖母,孫兒自幼體弱,醫館裏的大夫與學館裏的先生都說過,孫兒在修行一道上終究難成大器,如今,如今能在二十三歲修成養氣境已是,已是不錯了。”他的聲音越說越小聲,處處都透著一股緊張心虛之態。
看著慕紹恒這樣,任鳳媛甚是滿意,“所以,這就是你在修行上懈怠的借口?”但是臉上,還有話語裏全都是嚴厲與關切,“我慕家的兒郎豈能這般自暴自棄、不思上進。”
隨即,任鳳媛話鋒一轉,“你瞧你爹,獨自一人在外,沒有家族也沒有宗門,且還要照顧你們的母親與你們姐弟三人,但依舊能有一番作為,甚至如今已是我慕家堡公署衙門裏的一位吏員,深受村正大人的器重與信任,身份僅在村正大人一人之下,也是曆練出來了——當初家族讓他離開也是為多磨練於他,可見家族當年這步棋走得不錯,有你爹這樣的人才,他日我慕家定然能成為慶渝府首屈一指的大家族。”
慕紹恒心中冷笑,說得比唱的還好聽!好像我爹能有今天都是你娘倆的功勞!
心中雖是一翻譏諷,臉上慕紹恒卻還是無比敬畏:“祖母教訓得是,孫兒一定回以爹為榜樣,不敢有絲毫懈怠。”
“也罷。祖母多年未見你了,甚是想念。你這幾日也不要去上工了,便留在這裏,陪陪祖母!”
酉時三刻
“奇怪,大郎怎麼還不回來?”於佳站在客廳外,看著逐漸暗下的天色,又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晷,無比的焦急。平素裏這個點兒慕紹恒早已經下工到家了,可現在酉時已經過了一般了,卻還不見其身影,叫於佳好一陣擔憂。
“五嫂,不好了!五嫂!”就在他擔憂之際,院門被推開,慕雪玲與戚玉安的兩夫妻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他九姑,九姑父,出什麼事了?你們這般慌張!”於佳不明所以的問道,可是見到慕雪玲兩夫婦臉上的焦急之色,心中卻是升起了一股不祥之兆
“紹恒他被七哥和任鳳媛給扣在鳳儀閣了——”
村公署
慕遠誌正與一群官吏商討著要如何規劃開鑿水渠,讓那眼大靈泉的水能澆灌全村的靈田。
慕遠誌身為丞吏,作為村正的副手,也是整個慕家堡官署的二把手,如今村正閉關不理政務,他理所當然的就成為慕家堡官署一種官吏之首;再加上他本就兼任著工曹主事,這修建水渠之事自然也就落到了他肩上。
“砰!”
突然,一陣破空之聲從窗外傳來,隨即眾人便聽見一陣重物撞擊的聲音。
“一封書信!”眾人循聲望去,卻驚見在他們身後的牆上,有一封書信釘在其上。
“大人!”一名在這裏當值的衙役將那封一小半都沒入牆中的書信取了下來,遞給慕紹恒。在取下這封書信時,那衙役頗是費了一番力氣,可見那投信之人的力道之大。
“大人,怎麼了?”
慕遠誌接過信來,大略看了一遍便臉色大變。其他官吏一看,心中不對勁,趕緊詢問道。
“我家大郎,被人,綁票了!”慕遠誌隔了半響,才應道,“那綁票之人用我家紹恒的性命來要挾我,要我在七日內辭去在公署的一切職務,不然就——”說道這裏,慕遠誌深吸了一口氣,“替紹恒收屍!”
“當家的,不好了,大郎他——”就在這時,於佳也通過天樞找到了他,將慕紹恒被扣在鳳儀閣之事說了一遍。
“這慕紹恒當真是料事如神,事到如今,一切都在照著他所預料的方向前行著。”在官署外,那個神秘的身影再度出現,剛才那封書信正是他釘在牆上的。憑借著那詭奇莫測的隱匿身形之法,即便是在守衛森嚴的官衙內他也是來取自如。
“不過,這慕紹恒到底想幹什麼?他既然早已料到慕遠山他們要扣押他做人質為何還要待在慕府?而且,他寫這封信的目的又是作甚?與慕遠山一起逼迫他老子辭官?可若是這樣做,那慕遠山扣押他豈不是多此一舉?而且此舉更是會將慕遠山拉下水?可他若不是與慕遠山一夥的,又為什麼要寫這封信,叫他老子辭官呢?”
原來,這神秘身影正是紀遠,而送到慕遠誌手上的那封勒索信則是出自身為肉票的慕紹恒之手。
身中千刀萬蟻丸之毒,紀遠不得不聽命於慕紹恒;而且慕紹恒贈予他的那枚九竅換血金丹也委實神效非凡,別的不說但是他的體魄在一夜之間就增強了一倍有餘;還有那枚無極金丹,更是讓他平添一甲子的功力。雖然在那些動輒壽元在幾百歲的脫俗關修士眼裏,這一甲子的功力許是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於凡人關的修士來說,暴增一甲子的功力修為便是天淵之別了。畢竟凡人關的修士壽元頂破天不過兩百年,一甲子已經占了差不多三成的時間。
得了這兩樣丹藥之助的紀遠,也是在一夜之間脫胎換骨。
以前,他身負五十斤的負重甲——一種偃術機關,如甲胄一般,發動後能有選擇性增加穿戴者身上的負重量,是一種凡人關修行常用的訓練器械——能做三十個“金蟾跳水”。本來對於紀遠來說,一次三十個已經是他的體能極限了,如果超過了就有可能對他的身體造成損傷,甚至是不可逆的損傷。但是脫胎換骨之後,“九竅金丹”在心髒不斷的被血液衝刷,根本不畏懼任何大強度的訓練。
那“九竅金丹”被收藏在他心髒口,一運動,他就感覺到了藥氣和身體的熱氣結合,使得傷痛,全身好像泡在溫水之中,口鼻中都是清香。
今天早上,他一口氣做了一百二十個金蟾跳水,非但沒有覺得絲毫倦態與傷痛,反倒是每當他感覺到筋疲力盡的時候,那心髒口的九竅金丹就生出一股熱力,滋潤著身體每一寸的筋肉。
這一發現讓他欣喜若狂,也讓他對於被慕紹恒以毒藥鉗製要挾沒有了那麼大的反感與排斥,反倒是有些期待慕紹恒能交托與他更多的事情,“你替我做事,我自然是不會虧待你的。這九竅換血金丹與無極金丹不過隻是一點定金罷了,隻要你老老實實別耍什麼小心思,做得好我自然會好好獎勵你的,而那時候的獎勵會比這九竅換血金丹更好更豐厚。”是以,在毒藥威逼與獎勵利誘下的,現在紀遠也算是死心塌地的再為慕紹恒辦事了。不過,實際上他也沒有太多的選擇,不聽話那就隻有老老實實去硬受那千刀萬蟻丸毒發時的痛苦折磨了;而且,即便他不聽慕紹恒的話,在慕筱雪那裏他也得不到他想要。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在他來說,如今乖乖的遵從慕紹恒的命令,才是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