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致看著錢進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能聽進去話不死強就好。想想自己在夢裏的這個時候開始叛逆，誰的話都不聽。用暴力和尖銳的語言武裝自己的脆弱，傷了家人的心。
    王奶奶拎著捆好的小菜走過來，“自家種的菜，我們兩個老家夥也吃不完，給你們兩個孩子帶回去，吃完了再給你們拿。”每人四樣小菜，都被整理的幹幹淨淨。
    “謝謝王奶奶，對了，您看我姐姐畫的這花樣怎麼樣？她想給我小妹繡到衣角補洞用。”方致接過菜放到一邊，從衣兜裏掏出方寧畫的花樣，遞給王奶奶看。
    王奶奶拿在手裏舉遠了，眯著眼睛仔細地看，“畫的不錯，我這裏還有些彩線給寧寧，我現在眼睛花了也用不上這些東西。寧寧喜歡繡花，給她用正好。”
    王奶奶不等方致拒絕，小跑著回屋去取繡線。錢進在那一堆木頭裏撿來幾塊房簷上的木雕，還有兩個脊獸。雕功是北方少見的細致，應該是大戶人家的手筆。
    “你看這些東西怎麼樣？那邊還有整扇的雕花窗戶，看著像從一座房子拆下來的。”錢進指了指角落裏的東西。
    方致覺得這些東西很精致漂亮，“那我去問王爺爺，這窗戶怎麼賣。”大件的東西是要作價的，方致不能讓老人為難。
    王奶奶拿著繡線過來，“不用問，你們晚點兒悄悄運走就行。這東西留下也是燒火的命，還不如被你們拿回去用。就算擺在那裏看著也好，都是好東西呢。”王奶奶可惜道。
    “那晚上我用推車給你送家去，你就別再出來了。你到時候下樓等著就成，讓你二哥幫忙找地方放。”錢進搶著說。
    方致抬頭看了看烏雲漸起的天色，看著錢進說，“等天氣好的時候再運，不差這幾天。”說著，方致看向王奶奶，“奶奶，這樣的東西我喜歡，要是再有您和王爺爺幫我留著。”
    王奶奶笑著把繡線放到方致手上，“那趕情好，你放心吧，省的這些老物件就這麼燒沒了。”
    錢進和方致把看上眼的雕花窗放到避雨的地方，又拿東西蓋住遮嚴。兩個人把東西收拾好，才發現烏雲密布狂風乍起。
    方致和錢進告別王爺爺和王奶奶，拿著各自的東西往家跑。好在，方致今天騎的自行車，幾下就飛奔到家。把東西和車子送進樓下的倉房裏，成捆的書擺到架子上。
    方致跑回家的時候，方靜波躺在床上，今天打球把腳崴了，正把腳架高在休息，“我聽著外麵風聲很緊，還擔心你被雨隔住呢。”
    方致在廚房洗手，大聲地說，“我看老爸的雨衣忘在鞋架上，我去給他送雨衣。”方致手腳麻利地把飯淘好，又熱了幾個饅頭，“二哥，你看著火，我一會兒就回來。”
    “成成成，你慢一點兒，別騎的太快。”方靜波單腳跳著走出房間，隻看到方致關門的背影，“這動作也太快了。”
    方致三兩下跳下樓梯，跑到倉房開鎖取車，把兩件雨衣放到車筐裏，大長腿一甩迎風往方澤華單位騎。

    作者閑話：

    下一章決定方靜波的去向，解決一個問題還會有新的問題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