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快見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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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運送到北地的糧草數量後,之前來京送急報的使者便快馬加鞭前往三州送信。
身後沒有輜重,使者隻用了兩日便到了涼州府。
抵達涼州府後,隊伍在岔路口分成三小隊,一隊前往宣州,一隊前往陸州,另一隊直奔涼州府城。
北胡果然狼子野心,即便被涼州守軍打退,也還沒放棄,反而醞釀著更大的陰謀,關外十裏處的北胡營帳中,集結的士兵越來越多。
裴知策掀開主將大營的營帳,看到所有人都麵色凝重,卻是笑開了,“你們別這麼愁眉苦臉啊,我這不就給大夥兒帶來好消息了嗎?”
瞿誼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什麼好消息,難道是京城那邊有好消息過來了?”
裴知策嘴角抽了抽,“我早就說過,靠京城那幫酒囊飯袋還不如靠我們自己,我這不就是想辦法去……”
話沒說完,營帳外忽然響起瞿誼親兵的聲音:“將軍,送急報的使者回來了!”
瞿誼聞言神情一肅,道:“讓他進來!”
裴知策眯起眼,暫時停下話頭。
使者踏入營帳,先是對諸位將軍行禮,隨後將信件呈給瞿誼。
按照以往皇帝的規矩,和使者回來的還會有皇帝宣讀聖旨的太監。
但當今皇帝行事荒唐,隻寫了封密信交給使者讓他們回來報信,別的一概沒有。
瞿誼倒是不介意這些,迫不及待打開信件,看到信的開頭,他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裴知策見狀挑眉,大將軍竟然沒有發怒,難道京中真的給糧了?
其他人也十分好奇,軍師忍不住問:“大將軍,這密信裏,寫了什麼?”
瞿誼往下看,臉色突然一變,猛地一拍桌子:“胡鬧,簡直胡鬧!”
本也迫不及待想知道內容的裴知策頓時就沒了興致,他就說,狗皇帝靠不上。
其他人見大將軍發怒,也不敢上前觸黴頭,一個個緊皺眉頭,焦急地等大將軍平複心緒。
足足一刻鍾過去,瞿誼才放下信件,麵無表情道:“如今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要聽哪個?”
眾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裴知策開口:“還是好消息吧,多少緩一緩,不至於被氣死。”
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裴副將說得有道理,大將軍就先說好消息吧。
瞿誼深吸了口氣,說:“朝廷已經在準備糧草了,已經確定是三十五萬石。”
眾將領瞪大了眼睛,表情跟瞿誼剛看到信件時如出一轍。
就連裴知策,都有些驚詫地看著瞿誼手上的信件,說:“京中那些官員改性了?”
瞿誼也覺得奇怪,信中寫得冠冕堂皇,說什麼憐惜邊疆將士遭受苦寒戰亂之苦,特批三十五萬石糧食,但他可不信皇帝會這麼好心。
他看向送信的使者,“你來說說,朝廷怎麼決定送這麼多糧食了?”
那使者本身也是涼州戰士,把急報送到京城後就一直關注糧草一事,加上許弈做的事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他想不知道都難。
就連許弈在朝堂上的表現,他也打聽得一清二楚。
使者對許弈的好感度直接飆升到了頂點,此時大將軍問起,便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這三十五萬石糧食,其中三十萬石是殿下讓戶部出的,五萬石是殿下那日賣鹵味和鹵味方子的銀子采購的。
他說得興起,但營帳中的將領聽到,卻都露出十分古怪的表情。
事情太過離奇,也沒人在意到裴知策在聽到太子二字時,眼中閃過一抹暗光。
使者說完後,大將軍營帳中一片寂靜。
還是裴知策最先反應過來,皺眉問:“太子殿下做了這麼多,密信中一點都沒提及?”
眾人一愣,也反應過來,十幾雙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瞿誼。
瞿誼鎮守涼州多年從未離開過,對京中事並不了解。
想到傳言中太子暴戾草包的形象,聯係使者所說和這封密信的內容,不覺有些心驚。
雖說武將大多是粗人,但也不傻,此時大多數人都隱隱發現了不對勁,但誰也沒敢說出來。
少數幾個一根筋的沒想明白,發現營帳中氛圍不對,也不好開口。
良久,瞿誼輕咳一聲,道:“總之,好消息就是這個,咱們有糧食了,三十五萬石!”
眾將領立刻打起精神,“對,這是好事。”
軍師問:“將軍,那壞消息呢?”
問到這個,瞿誼臉色就垮了下來。
他直接把密信遞給軍師,“你自己看吧?”
軍師不明所以,但看到密信後半段,臉色也變了變。
左軍副將湊到裴知策耳邊道:“笑麵虎都變色了,看來是個非常壞的消息。”
裴知策神色有些恍惚,壓根沒聽到對方的話。
軍師知道其他將領也迫切想知道密信中寫了什麼,看完後便將其傳了下去。
下邊的將領可沒那麼耐心一個個看,信件到一個人手上,其他人也紛紛湊上去看。
很快,營帳中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殿下要親自護送糧草來涼州。
眾人麵麵相覷,良久才有人不滿道:“這,這不是胡鬧嗎?”
話匣子一打開,其他人也紛紛發言。
“對啊,現在可是在打仗,那不是添亂嗎?”
“太子殿下糧草上出了大力,或許他並不像傳言中的那樣。”
“可太子能籌集軍糧,不代表能打仗啊,萬一到時候亂指揮,那我們怎麼辦?”
太子親臨直接衝淡了三十五萬石糧食帶來的喜悅,大部分人都開始憂心忡忡。
瞿誼見裴知策罕見的沒有說話,不由得問:“裴副將,你怎麼看?”
裴知策回過神來,麵無表情道:“屬下覺得,最好派人前去迎接運糧隊。”
眾將一愣,瞿誼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會打糧草的主意?”
裴知策點頭,“此次太子殿下贏了人心,難保有人眼紅對糧草下手。”
瞿誼下意識地想反駁,但想到這些年來的糟心事,發現無從反駁,某些家夥,還真可能會做這種事。
裴知策見他意動,繼續道:“即便沒有內奸,北胡派來的奸細也可能會盯上這批糧草,說不定還會對太子殿下不利。”
瞿誼抬手揉了揉眉心,當機立斷道:“裴副將,你帶領五百精兵前去迎接送糧隊。”
北胡那邊剛打了敗仗,前一戰損失慘重,想要集結起兵力攻打涼州,起碼還得半個月。
裴知策有將才,自領兵以來戰無不勝沒錯,但涼州其他將領也不是吃素的,就算北胡提前打過來,他們也能扛得住。
如今最重要的,還是那三十五萬石糧草。
裴知策精神一震,“是,將軍!”
走出營帳後,裴知策深吸了口氣,抬頭看著京城所在的方向,勉強壓住了揚起的唇角。
五百精兵快馬加鞭往京城走,跟運糧隊碰上的時候,運糧隊才剛離開京城一百三十多裏地。
三十五萬石糧草是分兩批運送的,負責運糧的多是步兵,速度自然就慢了。
臨近傍晚,距離下一個驛站還有二十裏地,今日是不可能在驛站過夜了,許弈便吩咐就近找個平整的地方紮營。
等到了地方,福來從馬車上下來,抱怨道:“這路上條件跟東宮可真沒法比,殿下何必出來受苦?”
許弈避開他送上來的手,直接跳下馬車,淡淡道:“一路上想坐馬車就坐馬車,想騎馬就騎馬,哪裏苦了?”
他本來並不打算帶上福來的,但身邊得用的人實在不多,加上他發現福來最近有些鬼鬼祟祟,想知道這人想幹什麼,就幹脆把人帶上。
福來臉色變了變,幹笑道:“這才走了兩日,殿下還沒有什麼感覺,但十天半個月後,殿下就覺出苦來了。”
許弈:“本宮這算得了什麼,你去看看那些運糧兵,那才叫苦呢。”
福來:“老奴知道殿下心善,可運糧本就是他們該做的,再苦也是他們的本分,殿下可不能亂發善心。”
許弈冷冷地看著他,“福來,你在教本宮做事?”
福來僵了僵,忙道:“老奴不敢。”
自從遇刺後,殿下越發喜怒無常了,可苦了他們這些隨身伺候的人,好在這樣的日子快到頭了……
福來想到離京前皇帝的吩咐,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寒光。
許弈若是知道他的想法,怕是要被他氣笑。
對待不忠不義想要弄死自己的人,他這態度已經夠好了。
紮營後,士兵們就開始搭灶燒火做飯。
白米飯和肉的香味傳來,刺激了士兵們的味蕾。
廚子看著鍋中的白米飯,又看看另一個鍋中的豬肉白菜,感慨道:“運糧這麼多回,還是第一回所有人都吃得這麼好!”
負責燒火的小兵咽了咽口水,“可不是,咱們這次可是有太子殿下同行,自然吃得好!”
“殿下若是想吃好喝好,他自己的親兵就能做,何必耗費這麼多錢財給大夥兒全吃上大米飯和肉?”
廚子瞥了小兵一眼,見他有點茫然,不由得翻了個白眼,道:“殿下這是體恤咱們辛苦呢,有這樣的太子,我們以後肯定能過上好日子。”
當了這麼多年兵,別說皇子了,就是小官也不可能跟他們吃一樣的東西。
但這兩天,太子殿下吃的卻跟他們一般無二。
小兵也想起這些來,點頭道:“太子殿下是我見過最好的貴人!”
許弈沒聽到這些,他抱著隻小白兔和沈臨川站在河邊吹風閑聊。
小白兔是他特地從宮裏帶出來的,目的隻有一個:試毒。
還沒等到吃晚飯,便聽到馬蹄聲,聲音還不小,來者怕是不少。
許弈和沈臨川精神都緊繃起來,下意識地往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看,可惜比較遠,前方又有聽到聲響的護衛攔著,沒看清。
片刻後,彭五過來彙報:“殿下,涼州左軍副將裴知策領著五百精兵前來迎接!”
許弈差點下巴都驚掉了,“你說誰?”
作者閑話:
太子殿下:你說誰來了?
裴副將:你老攻……
本來看時間線以為沒多久就見麵的,沒想到一直拖到了現在,不好意思,阿梨判斷失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