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平君與傀儡小國君 賈昌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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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可是,就在去年,他衝進孤的書房,質問孤為何不死在慶國,要回這閻國搶走他的王位,甚至口口聲聲咒孤……咒孤……”
閻涵軒終於有了絲哽咽,後麵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想哭,卻哭不出來。
他不明白,他究竟做錯了什麼。
也許,他的出生便是個錯誤。
“我的王,你什麼也沒做錯,錯的從來不是你。”
嵐平君心疼地撫摸在肩上的腦袋。
這是他看大的國君,他更是目睹了閻涵軒是如何在他人的操縱,一步步眾叛親離。
這種局麵也不是閻涵軒他想看到的。
可是薑子與南陽夫人,他們需要一個無依無靠,可隨他們擺布的傀儡。
他即使想幫閻涵軒也無能為力。
他隻是個被南陽夫人好心收留的質子。
薑子和南陽夫人不會允許他的勢力大過於他們。
這也讓嵐平君在朝堂上處處碰壁受阻。
“月啟,孤如今隻剩你一人了,不許負了孤。”
“王上……”
望月的嵐平君沒注意到,閻涵軒側首望向他,因此嵐平君扭頭打算回應閻涵軒時,唇便貼在了閻涵軒的唇上。
腦袋還遲鈍的閻涵軒,明顯沒反應過來是發生了,倒是嵐平君一下瞪大了雙眼,猛地推開閻涵軒。
也許是動作幅度太大,他一下就順著瓦片滑了下去,還好閻涵軒及時拉住他的衣領子。
否則他非摔下屋頂不可。
兩人保持滑稽的姿勢,皆陷入了沉默。
嵐平君跟躺屍一樣,任由閻涵軒拽著他的後領,躺在屋頂側沿上。
他都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現在心髒還在亂跳。
小心抬頭看向已經保持拉他後領這動作,快一炷香沒動過的閻涵軒。
也許王上根本就沒注意到剛剛發生了什麼,畢竟喝醉了酒。
看來在意這事的,隻有自己,他當作什麼也沒發生畢竟好吧?
鬆口氣的嵐平君,捂住自己砰砰直跳的胸口。
想不明白,自己也沒喝酒,怎麼這心就靜不下來了。
總不能自己是對王上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吧?
王上可是被他看大的,他難道不是一直把王上當弟弟看待的嗎?
更何況,王上是男子,他喜歡的是女的啊。
就在嵐平君胡思亂想時,閻涵軒終於有了反應,把嵐平君提了上來,讓嵐平君在身旁走好。
目光幽深地湊到嵐平君的麵前。
“你偷親孤。”
“不是,王上,我……在下!”
突然被閻涵軒一句噎到的嵐平君,開始有些語無倫次。
他很想來一個否認三連,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還以為王上根本沒注意到這事,誰知道在他放鬆後,突然來這麼一句。
“不是?那你躲孤做甚?”
閻涵軒見嵐平君不斷向後退,他也一點點向嵐平君靠近。
“在下沒有,王上,剛剛那都是誤會!”
“誤會?”
閻涵軒歪著腦袋,表情有些呆愣,似乎在認真思考著這個問題。
嵐平君有些被反應遲鈍的閻涵軒萌到,但很快他就萌不起來了。
隻見閻涵軒猛地湊到他麵前,距離不過一指的距離。
“王叔,你看孤的目光,不單純。”
太近了!
他都能聞到閻涵軒身上那淡淡的丁香味,與酒精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有些迷人。
不對,現在不是注意味道的時候。
嵐平君瞳孔有些震動,麵上發熱。
“王……王上……我……”
“王叔,你臉紅了。”
閻涵軒像是發生了什麼好玩的玩具,因醉酒而濕潤的雙眼,在月光下異常亮眼。
嵐平君這時才注意到,閻涵軒叫他的稱呼是王叔,而不是嵐平君。
這是閻涵軒第一次叫他王叔,同時也讓嵐平君冷靜下來。
是了,除去君臣,他還是閻涵軒名義上的叔叔。
從倫理上講,他們就沒可能。
更別說他們還皆為男子。
“王,別鬧了,你醉了,在下去給你拿醒酒湯來。”
醉酒下,起了玩心的閻涵軒哪會輕易把到手的玩具放跑。
在嵐平君轉身想離開前,便扯住了嵐平君的腰帶,把人拽了回來。
還俯身上前吻上那讓他覺得,有些清甜的唇。
嵐平君瞪大雙眼,奮力掙紮,可也不知道閻涵軒哪來的力氣,愣是把嵐平君雙手壓在兩側。
把嵐平君困在下身,讓嵐平君動彈不得。
感受到身下人掙紮的閻涵軒,抬起身,麵帶委屈,雙眼含著隨時會滴落的淚珠。
“你是不是也嫌孤髒?是不是也認為,孤是個孽種?是不是!”
想發怒的嵐平君,見到這樣的委屈的閻涵軒,又聽到閻涵軒如此的質問。
他哪還有什麼脾氣,隻有滿滿的心疼。
“不,我的王,你怎麼會髒呢?你也不是孽種,你永遠是我的王。”
能夠感覺到嵐平君真心的閻涵軒,在本能的驅使下,再次吻上了嵐平君的唇。
罷了,王上心情如此不好,放縱一次又如何?
總歸是醉酒下的行為,也許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興許明日酒醒了,王也就把今晚發生的事給忘了吧。
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的嵐平君,閉上眼不再反抗,隻是心中終歸是有些落寞。
第二日從床上醒來的閻涵軒,還有些發懵地坐起身。
不由捂住陣陣發疼的額頭,發出沉悶的倒吸聲。
沒想到醉酒後醒來這般痛苦。
下次還是別喝酒了吧。
說起來,昨晚喝醉後,好像看到了嵐平君。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老東西還沒變老,倒是越發有韻味了。
他現在應該回鹹陽了吧?
閻涵軒搖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雙腳剛從床上落到地上,腦海中就閃過幾個畫麵。
閻涵軒身體一僵,臉色酡紅,捂住自己的嘴。
他昨晚都幹了些什麼!
他居然摁著嵐平君就一頓啃!
還……還把嵐平君的衣服給……
閻涵軒想爆粗,可薑子與嵐平君什麼都有教給他,唯獨沒教他情事與粗口。
怎麼辦?
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嵐平君不會從此不理他吧?
閻涵軒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
嵐平君不理自己,也是正常的吧?
畢竟自己那麼髒,還對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
閻涵軒閉上眼,壓製內心的煩躁。
罷了,自己在坐上這位子的那一刻,注定是形單影隻的命。
隻是嵐平君啊,你若離開了,最好別再回來。
否則孤定會將你鎖在身邊,永遠別想離開。
閻涵軒睜開充斥著陰鷙偏執的雙眼。
自己根本沒意識到,心裏的想法有多危險。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便到了冬天,下月便是閻涵軒二十歲的生辰,也是束冠的日子。
在這之前,也發生了不少的事。
賈昌在慶太後與閻涵軒的默許下,剿滅了閻軼在閻國的餘黨,立了功,封了侯,這讓賈昌更加張狂。
同時由於沒了夏國這股勢力的阻擋。
由閻涵軒親母慶夫人,與賈昌帶頭的慶國勢力,短短半年,便在閻國內瘋漲。
薑子這牆頭草,轉頭就投靠了賈昌。
畢竟賈昌是自己人,如果賈昌能順利殲滅由南陽夫人帶頭的趙國勢力,他才更能掌控閻國。
同年閻國進攻燕國,雖沒攻成,燕國卻也是戰敗國。
因此燕國就商量著要將割出去的土地給誰。
如今的閻國,無非兩者把持。
是給賈昌?還是給薑子?
燕國的人商量到最後,決定把地給了賈昌。
因為現在慶國勢力以賈昌為首。
薑子雖是丞相,卻也是個兩邊倒的牆頭草。
如果未來閻國內部勢力合並,薑子也將聽令賈昌。
因此燕國把地割給了賈昌,而非薑子。
這不僅助長了賈昌的氣焰,更讓賈昌認為,閻國會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
大肆屯兵養在雍城。
很快就到閻涵軒的束冠的日子。
見到在隊伍前麵,迎接他出王宮的嵐平君,隻是目光微閃,就上了馬車。
這讓準備給閻涵軒打招呼的嵐平君一怔。
一時拿不準閻涵軒的心思。
冠禮並非在王宮舉行,理應由閻涵軒的親母主持,眾人也如此認為。
可閻涵軒卻是去了南陽夫人在的鹹陽,而非慶夫人在的雍城。
閻涵軒的冠禮,也是在南陽夫人的主持下,進行的。
這讓想挾持閻涵軒的賈昌始料未及。
賈昌想,既然如此,不如幹脆攻了鹹陽,直接殺了南陽夫人來得省事。
而這,就需要閻涵軒的幫助。
讓賈昌沒想到的是,閻涵軒竟欣然答應了賈昌。
甚至沒讓賈昌多費口舌,就乖乖配合賈昌,放賈昌進了鹹陽,甚至還幫助賈昌在鹹陽發展勢力。
賈昌以為,閻涵軒這是還念慶夫人的情。
這也讓賈昌更加得意。
如今兩股勢力的成敗,全在閻涵軒這裏。
就看這傀儡皇帝站在哪邊了。
既然閻涵軒選擇了自己的親生母親,那麼南陽夫人算是完蛋了。
束冠禮後,便是閻涵軒成年後的親政大典。
在戴上冠冕,手握國璽那刻,閻涵軒算是正式開始掌權。
閻涵軒俯視底下一眾大臣,誰也沒注意到,他那冕旒下的臉,露出乖張狠戾的笑容。
他的棋局,才剛剛開始,賈昌,仲父,你們準備好接招了嗎?
孤謀劃了如此久,親愛的仲父,還有賈昌,別讓孤失望才是啊。
……
閻涵軒繼位八年,賈昌叛亂,攻打鹹陽,在薑子、嵐平君等一眾趙國勢力的帶領下,以失敗而終。
賈昌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失敗的。
他謀劃這麼多日子,卻被趙國勢力輕而易舉給破了?
他們就像有備而來,就等著他往這個圈子裏跳。
直到賈昌看到嵐平君舉起閻王親臨的虎符,還有那道蓋有閻涵軒私印與國璽的反叛詔書。
原來,他一直小瞧了這小國君。
他從頭到尾都在被閻涵軒耍著玩呢!
“閻涵軒!你耍我!”
賈昌也沒想到,所有人都被閻涵軒這小子給騙了。
被俘的賈昌,瞪著慵懶卻又尊貴地坐在龍輦上的閻涵軒。
拳撐著顴骨,已經失去興致的閻涵軒,雙眸下移,冷情的目光看向被壓著跪在地上的賈昌。
“耍你?”
明明那雙眼睛沒有任何情緒,卻讓賈昌在這雙墨瞳中,讀出了藐視。
仿佛在對他說:你也配?
“難道不是嗎?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小子還真是能忍,哈哈哈哈!我謀權這麼多年。
薑子那老匹夫從你出生前就開始謀劃了這麼多年,竟都玩不過你這乳臭未乾的毛小子,哈哈哈哈!”
賈昌突然仰天大笑,目光嘲諷看向在一旁,神色複雜的薑子。
“薑子,你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教導這麼多年的傀儡給耍了吧?哈哈哈哈!如今我倒台了,你也活不久了!哈哈哈哈!”
“押下去。”
閻涵軒慵懶擺手,說話都不想帶力氣,隻是輕飄飄的一句,就決定了賈昌的命運。
他不會讓賈昌死,他不會讓任何膽敢擺布他的人,輕易死去。
閻涵軒目光看向早已沒了往日那般意氣風發的薑子,薑子後頸一涼。
就在薑子以為自己也將被處置時,閻涵軒卻隻是下令回宮,把薑子擱在這,不上不下。
叛亂結束後,賈昌與慶夫人都被閻涵軒囚禁了起來。
折磨人的手段,真的應征了閻軼說的,喪盡天良。
卻遲遲沒下對薑子去處的旨意。
其餘參與反叛的人都升官封爵,唯獨薑子這沒動靜。
薑子不是賈昌,不會因此覺得,這是閻涵軒放過了自己。
他了解閻涵軒的手段,那可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暴君。
閻涵軒繼位九年,薑子再也受不了閻涵軒對他的冷處理。
閻涵軒越對他冷漠,說明心裏的氣越盛,等待他的定的生不如死。
同時也明白,他再也不能把他與閻涵軒之間的關係,恢複到從前。
薑子選擇在閻涵軒下手前,在府中自殺。
隻是讓薑子沒想到的是,閻涵軒根本不給他死的機會。
薑子從此消失在府中,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兒。
隻有一些聲音傳出,薑子自己知道要死,因此在閻涵軒動手前,自己找了塊風水寶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同年,嵐平君被立為相。
可嵐平君卻開心不起來。
閻涵軒像是重新封閉了自己的內心,一心撲在朝政上。
閻涵軒繼位十年,南陽夫人試圖逼迫閻涵軒迎娶趙國公主。
閻涵軒沒有反抗,同意了。
他似乎又成了那乖巧的傀儡,任由南陽夫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