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都安靜下來了，歐陽謙撿起地上的衣服披到她身上，一時間，柒休覲隻能聽到歐陽謙哼哧哼哧的喘氣聲。他的眼睛也通紅，像是承載了他本身承受不住的打擊。
    柒休覲已經不敢再妄想什麼，結巴的道：“我……我……主人，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讓我在臨死前，還能看自己在意的人一眼，讓我最後，是死在親人身邊的。”
    “為什麼，不說？”歐陽謙悲傷的控訴著，“為什麼，什麼都不跟我說？你知不知道，隻要你說一個字，我的心都能掏出來給你！為什麼要輕賤自己到這種地步？”
    柒休覲急促的喘著氣，不斷的後退著，直到退到窗邊。歐陽謙每前進一步，都對她的壓力更多了一點。
    “你為什麼，會這麼恨我……你恨我，可以打我，罵我，你想發泄情緒，都朝我來。我明明……以前，都是把你捧在掌心的，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都這把年紀了，還談什麼愛不愛的，他要是還愛自己，那她才是真的傻眼呢。
    柒休覲順著他的思路想了想，想著怎麼能順利上岸，忙不迭的回話：“我怎麼敢，我絕對沒有記恨主人，昨天發生的事，我也記不清了，我隻記得王妃芳誕，主人和王妃天作之合，我很為您二位開心。我喝了點酒，就醉的雲裏霧裏了，隱約記得好像是對主人發了火……可是我真的記不清了，我怎麼可能敢記恨主人？主人給我吃，給我住，我還記恨主人，那不是太沒良心了嗎？像您所說的，您以前，也是對我很照顧的，直到現在，我也還記得主人的恩情啊。我之所以受傷，不是我自己想傷的，一定是我做了什麼夢，所以才失手割傷的。反正，我本來長得也不好看，劃不劃破，也沒什麼差別。”
    柒休覲腆著臉，避開了他的身子，到一邊屈膝跪下：“主人如果心裏不舒服，就打我一頓吧，是我太不知好歹了，王妃的好日子，我偏不長眼的來壞事。”
    歐陽謙看著柒休覲卑躬屈膝的一再下跪，簡直卑微到了塵埃裏，無力的喘了一口氣：“你自己在這兒休息吧，我出去，不在你麵前礙眼，你，你好好睡一覺，睡飽了再說。”
    “啊？”柒休覲站起身來，“這……”
    歐陽謙出門前又頓了頓：“這房間是我自己住的，沒有別人，你放心住吧，沒有我的命令，沒人敢進來。”
    說罷反手帶上了門，交代看守：“看好她，別讓她到處亂跑，先吩咐人給她做好一些吃的，等她醒了讓她吃。”
    守衛戰戰兢兢地回話：“是。”
    柒休覲腦袋裏像是一團漿糊，撓了撓後腦勺，還是不明白現在的局勢，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哄騙，反正他暫時不想動自己的樣子。她的精神也確實非常不好，抖落開衣服掉到地麵，她就這麼赤裸裸的鑽了進去。大床就是舒服啊……
    有大窗透氣，比在那個憋悶的小房間裏好太多了，她轉瞬間就睡熟過去了。
    等柒休覲再次醒過來，已經是半下午了，她木呆呆的坐起上身，海風吹得她很舒服，外界的熙攘並不會傳到這裏來。
    “她還沒醒嗎？”門外傳來歐陽謙詢問的聲音，柒休覲連忙鑽下去裝睡。
    推門聲響起，歐陽謙端著一個托盤進來，放到了小桌子上，然後坐到了床邊，大手拂過她的發絲：“小七，我知道你醒了。”
    柒休覲睜開眼睛，沉默的看著他。
    “起來吃飯，我吩咐廚子單獨給你做的，嚐嚐味道怎麼樣。”
    柒休覲確實覺得餓了，就勢坐起身來，看了一眼，四菜一湯，葷素搭配，顏色很好看，空氣中也彌漫著飯菜的香味，她的肚子立馬咕咕叫了起來。
    她不好意思的偷瞄了他一眼，坐到了床邊，看著飯菜的眼睛也還是發著愣，像是還沒睡醒。
    歐陽謙的視線落到不該落的地方，輕喘一聲：“你，不穿衣服嗎？”
    柒休覲隨手將衣服披到身上，可也沒什麼作用，該看到的還是能看到，歐陽謙感覺一股微弱的氣息從下往上湧動，轉過了身去：“快，快吃吧。”
    柒休覲吃著飯，感覺他也不想殺自己了，她就又能支棱起來了：“王爺，我在這兒也沒什麼用，我想回去了，你們在海上好好玩吧，有沒有小船能來接我一下？”
    “再有三五日，我們也該回程了，你還是隨我一起，大船畢竟安全些。”
    柒休覲失落的聳肩：“那好吧。”
    柒休覲吃完了飯解開繃帶，重新往臉上擦藥，看著鏡子裏自己斑駁的臉，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歐陽謙坐在她對麵，帶著點嘲諷的意思：“現在知道傷在臉上難看了？早幹什麼去了？”
    “沒有。”柒休覲心裏難受，嘴上還不肯示弱，“我上岸後，你先別給我安排軍務了，我先不回軍營了。”
    歐陽謙明明猜到了她為什麼不回去，還要故意發問：“你不是一向最愛幹活的嗎？讓你閑著，不難受嗎？”
    “我的臉養好了再回去，不然元帥看到又要擔心了。”
    歐陽謙聽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卻還是沉下了臉，他想到柒休覲神誌不清的喊”小洲”，好像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給她安全感和撫慰的人，心裏的嫉妒快把他逼瘋。
    柒休覲確實沒想到，自己的臉都毀成這樣了，他竟然還不放手，她也確實不明白歐陽謙看中自己什麼了。
    歐陽謙交代她，在回程之前，不要出這個房門一步。柒休覲隱隱覺得有事要發生，問他怎麼回事，他沉默了片刻，跟她說，西麟賊人的內應，這次能收網了。
    柒休覲皺著眉頭後退一步，她倒是沒想到這層，隻以為這麼奢靡，隻是為了給愛人慶生，沒想到還有這種意思在。
    不過他們之間的事，她根本不想過問，也就忍著不去關注。
    歐陽謙起身欲走，柒休覲又別扭的問：“你剛剛說，不讓我出房門，是哪個房門？”
    “當然是你腳下的這個房門。”
    “……”這次換柒休覲沉默了，“你……”
    “她自有她自己的地方住。”歐陽謙說完這句話，就走出了房門，門被關上，柒休覲怔怔的看著緊閉的房門，腦子裏亂成了一團漿糊。
    這幾天裏，不管外麵怎麼鬧，她這裏始終風平浪靜。歐陽謙會回來跟她一起睡覺，晚上也會不老實，白天卻很少能見到人影。
    要清除掉那些與西麟勾結的人，隻怕也沒那麼容易。也就是歐陽謙這樣的人，這樣的身份，才有這樣的魄力和自信，能夠調理好內政。
    晚上，柒休覲迷迷糊糊正要睡著的時候，一個人從下往上爬了上來。柒休覲渾身一僵，薅住被窩裏的頭發，用了力：“起開！”臨睡著，就連生氣都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被窩裏，歐陽謙攥住她的手壓在她後腰，兩條腿也壓住她的雙腳，柒休覲徒勞的掙紮兩下，就全身軟的沒了力氣，叫嚷的嘴巴也再也說不出話。
    “別……你……”
    似乎很喜歡她濕漉漉的聲音，歐陽謙壓製的更為強勢，沒一會兒，柒休覲就發出了壓抑不住的哭腔：“歐陽謙，你滾啊！啊！”
    情潮過後，空氣中隻留下了柒休覲失神的喘息聲，和渾身止不住的戰栗。
    那個人影慢慢爬上來，在腦袋沒出被子的地方又停下了，柒休覲失神的眼神再度慌亂，左右翻動著反抗：“你夠了！別弄了……”
    反抗沒兩下，就倒吸一口涼氣：“疼……”
    歐陽謙的另一隻手猛地拍了一下她赤裸的臀部：“別亂動。”
    “你……別……”依舊是反抗不了幾秒鍾，又一次陷入了欲望的漩渦。
    “啊……”染了哭腔的鼻音，更讓他喜歡，他的聲音悶在被窩裏，低聲笑著，“這樣的聲音，明明就好聽多了。”
    “啊！疼！你，混蛋！”柒休覲伸腳要踹，也被他鉗製的死死的，雙手被緊緊縛於身後，獻祭一般，隻能任人宰割。可是渾渾噩噩之時，她也在想，是她真的反抗不了，還是……她根本沒有太想反抗？難道，她真的，真的那麼，賤？！
    似乎感受到了她低落的情緒，歐陽謙加快了速度，柒休覲在痛感與快感中釋放了壓抑許久的欲望。
    他的腦袋從被子裏冒出來，鬆開了鉗製著她的手腳，輕輕摟著她，麵朝著窗戶：“小七，你看，外麵是一片大海汪洋，如果，我們能在窗邊……也很有意思，是不是？”
    柒休覲氣悶，閉上了眼睛。
    歐陽謙的手又伸了下去，柒休覲一拐肘打到他胳膊上：“你是不是沒完了？！”
    歐陽謙根本不在意被她打一下，手上更用了力氣，柒休覲一下子就沒勁兒了，隻剩下了無力的哼哼。
    “你嘴上在抗拒，可你的身體騙不了我。”
    “嗯……”柒休覲強迫自己閉緊嘴巴，隻從鼻腔中發出了一聲氣音。
    歐陽謙的動作僵了僵：“真的不舒服嗎？可是你的身體不是這樣告訴我的。”
    柒休覲的大腿還在發著抖，依然沒有回答。
    “真的不舒服嗎？”歐陽謙抬起手，猛地扇了下去，柒休覲的上半身都抬了起來，變了腔調的叫了一聲，身體對於愉悅給出的答案，和她的嘴巴給出的答案，是截然不同的。
    直到歐陽謙近乎用略顯暴力的方式，讓她釋放了第三次，柒休覲才渾身無力的抬起胳膊，抱住他的手臂：“不要，不要再來了……”
    “那你就告訴我答案。”